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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在心上 第234章 你不该给我个解释?

    任连翘心头的妒火被这把柴添进去烧得更旺,眼睛都红了,“向北辰,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事情你不都了解清楚了吗?”向北辰反问。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未婚妻放在眼里?”任连翘愤怒质问。

    “如果不再这么善妒的话,我会履行我的承诺跟你结婚。”向北辰道。

    “如果我不是太爱你,我又怎么会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任连翘又生气又委屈,眼泪瞬间就滚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要不是因为爱你,谁愿意在你面前这么卑微?”

    她也是有自尊心,也是有傲骨的,她也想做一个温柔善良浑身都是美德的女人,不争不抢,不嫉妒,不算计,不乞求。

    如果那样就能得到他的爱的话,她愿意把自己变成一个完美的女人。

    可现实是,如果她没有设计那一场假床戏,他根本不可能再跟她有任何的牵扯。

    连日以来的委屈一旦找到宣泄口,便一发不可收拾。

    向北辰到底不是铁石心肠,虽然听着哭声感到一阵心烦意乱,还是过去递了纸巾。

    “这件事算我做得不对,我跟你道歉。”

    “什么叫算,本来就是你不对,夏漫现在有男朋友,你一个前男友为何要越俎代庖? 人家男朋友把钱送来,你不但拒收,还让司机大张旗鼓送回去,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沈彦之,你要跟他抢夏漫吗?”任连翘抽噎着控诉。

    向北辰索性再承认一次错误,“行,我错了,你可以擦干眼泪回去工作了吧。”

    虽然态度如此敷衍,却已经是他让步的极限了。

    若不是看她哭得实在可怜,他连敷衍的耐心都不会给。

    任连翘见好就收,没再得寸进尺,接过纸巾擦眼清,待整理好情绪才离开。

    ————

    接过向北辰电话后的夏漫,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夏母要喝水,她拿去倒,结果满得溢出来烫到手指。

    夏母赶紧拉她去水龙头下冲,然后去问护士要了烫伤膏抹上。

    “漫漫,刚才谁来的电话?”夏母将心不在焉的她拉到床沿坐下,柔声询问。

    她每顿吃一大把西药,隔近了好像身上都能闻到药味儿,夏漫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不要再被沈彦之左右情绪。

    她笑盈盈地侧头,“是向总,他问我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说完又揉按了下太阳穴,“可能是缺觉吧,我总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不清醒,倒个水都走神,看来年轻的身体也禁不住天天熬夜。”

    她故意说自己累,来转移夏母的注意力。

    夏母果然被带走,赶紧就让她去补觉。

    躺在床上,夏漫的灵台一片清明,脑子里清晰地闪过和沈彦之在一楼大厅里的情景,以及向北辰告诉她,沈彦之拿着五十万替她还债的事。

    不想去想,可是抬手,遮眼,脑海里还是这件事。

    钱的事解决了,现在除了想沈彦之的事,最令她担心,也是最不敢去想的就是明天的手术了。

    就在夏漫焦虑到无以复加时,病房里那位一直没有子女探望,天天说很羡慕夏母有两个孝顺女儿和一个孝顺女婿的奶奶,癌细胞恶化,痛得死去活来地被送进抢救室。

    短短二十分钟后,就有人戴着口罩手套,将她用过的床单等东西全部扔进一个大胶桶里,接着有人对床位进行消毒。

    抱括夏漫在内,没有任何一个人问为什么,问那位奶奶去了哪里。

    大家心里都知道,她定是死在了手术台上。

    病房里的气氛沉重压抑,谁都没有说话。

    因父亲的离世,夏漫对死亡是有概念的,可是就在二十分钟前还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心里还是很难接爱。

    夏母轻轻地吸了口气,抹了下眼睛,过去坐到夏漫的身边。

    “住进这间病房里的都是晚期脑癌患者,得了这个病,我们的命就已经交给老天爷了,如果妈妈也……”

    夏漫捂住她的嘴,“妈,我不许你想这些。”

    现在不说,怕手术后就没机会了,夏母拿开她的手,“你千万要坚强些,妈妈是去了一个没有病苦折磨的地方,在那儿妈妈再也不会感到痛苦……”

    夏漫捂住耳朵,“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夏母不忍再逼她提前接受残酷的事实,“好,我不说了,我想下去走走,你陪陪妈妈好吗?”

    趁着还能走,她想再走走。

    这个简单的要求夏漫当然不会拒绝,她起床拿了件外套给夏母穿上,便扶着她慢慢地走了病房。

    眼前突然闯进来五个气势汹汹的中年人,看上去四十来岁的样子,进来就将护士围起来问,他们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护士说癌细胞恶化没抢救过来。

    他们就质问护士既然救不活,为什么还要让他们交钱做手术,现在人也没了,还让他们五个每人背上十几万的债。

    听到这里,夏漫便赶紧将夏母带走了。

    到了住院部楼底下的公园里,夏母还是说了,“漫漫,别让妈做手术了行吗?”

    反正是治不好的,死了还要留下一笔债务,想想她都觉得闭不上眼。

    夏漫胸口急剧起伏,有些生气道:“您再说这样的话,我可就真的生气了,为什么您就不能积极一点,求生欲强一点,难道我和音音不值得您跟病魔抗争一次,不值得您留恋吗?您要是走了,我们就彻底成了孤儿,您就真的忍心丢下我们吗?”

    一番话问得夏母眼泪连连,哽咽到泣不成声。

    她当然舍不得,她想看着她们姐妹两个穿上婚纱的样子,想亲手把她们交到值得依靠的男人手里,至少要看到有人照顾她们,才能闭上眼睛。

    夏母伤心得不能自已,“对不起……”

    “不,应该我跟您说对不起,我不该对您这么大声,可是我真的希望您不要这么消极,我们在全力挽留您,您却只想着离开我们,我真的很难过。”夏漫垂下头,泪珠就滴到了脚边。

    夏母紧紧抱住她,答应再也不提此事,一定会积极配合手术,哪怕仅有一线希望也不会放弃,因为她舍不得丢下两个宝贝女儿。

    听到她的保证,悬在夏漫心中的其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

    两人擦干眼泪相视一笑,继续散步。

    走了一会儿,夏母突然说道:“也不知道音音在家里干什么?”

    这是想小女儿了,她担心再不看看夏音,明天过后就看不到了。

    夏漫知道她的心思,没有说破,“我回去接她过来。”

    夏母当即转身往病房走,好让夏漫送她回去了就去接夏音。

    ————

    此刻的沈家老宅里,气压很低。

    沈彦之踏进屋里的瞬间 ,客厅里便爆发出一声摔报纸的愤怒声。

    他寻声看去,看到了怒色森然的沈国辉,也看到面前茶几上的箱子,他一眼便认出来,那正是他亲自早上送到向北辰手里的五十万。

    没想到向北辰后脚就送了回来,还是送到老宅。

    这算是跟他正式宣战吗?

    沈国辉见他一进门就盯着箱子出神,一点都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顿时怒气更重。

    “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冷声打破沉默。

    沈彦之回过神,不紧不慢走过去,径自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姿慵懒地靠着椅背,漫不经心道:“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何必多此一举。”

    依他的行事作风,第一时间肯定是让人去调查,再才把人叫回来兴师问罪。

    “你这是什么态度?”沈国辉额头青筋暴跳,“你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

    沈彦之嗤笑,“我哪儿敢小看您,您的手可是连国安部都能伸进去,还有什么是您沈书记不敢做的?”

    沈国辉气极败坏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沈彦之,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休想把我气得一走了之,好为所欲为。”

    知子莫若父。

    沈彦之略微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雷霆震怒的父亲,眸底划过一丝无奈。

    站起来,认真回道:“夏漫母亲生病了,我想帮她,就这么简单。”

    “可她并不想让你帮。”沈国辉毫不客气地指出,“你先送钱过去,她拒绝了,却接受了向北辰的帮助。”

    沈彦之蓦地捏紧手指,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沈国辉却没打算就此停下,“你让我太失望了!你已经快三十了,而立之年的男人还跟十几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一样冲动,公然跟向北辰争女人,我们沈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你直接说让你丢脸不就得了,扯什么沈家。”为这事,沈彦之胸口憋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郁气,说话自然会很冲。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宋清原本不想加入,因为这些年都习惯父子两人针锋相对,可看到儿子气到极致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跑下去。

    “你们就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好好沟通一次,就非得像仇人一样才能吗?”

    两人这才收了眼神的交锋,各自坐回沙发上。

    安静了几秒钟,沈国辉再度开口责备,“你看看他做的是什么事,如此的率性而为,还有没有一点公职人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