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都暗战 第84章 深山筹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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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他询问我们来此的目的，就问道：“我能转过身来跟你说话吗？”
他说道：“可以！请你转身对着我说话。”
我依令转身对着他，他将手中我的证件扔给了我。
我接住他扔过来的证件，装进我的上衣口袋里，向他解释道：“这个马家堡村有个村民叫五蛋，他昨晚发现挂在自家院子里的一大袋子的羊杂肉被野狼啃吃了，他就循着野狼的足印一路追了过来，他的目的是要对野狼进行报复。我们是今天早上发现五蛋失踪的，担心他的安全，所以就跟着他的脚印追到了这里。”
士兵问道：“你说的那个五蛋，他有什么特征？”
我回忆了一下，说道：“他身高有一米六五左右，上身穿一件淡紫色的羽绒衣，脚上穿的是老式军用大头鞋。”
这位士兵向我一招手，说道：“你请跟我来！”
听到这位士兵这样对我说话，我心中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跟着他转到这座雕堡的另一侧面，看到在不远处的雪地上停放着一具尸体，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正是五蛋。他的躯体已经呈僵硬状态，两只惊恐而无神的眼睛仍在瞪着蔚蓝的天空。
我紧走两步，在五蛋的头部跟前单腿跪下来，发现在他的脖子上有一个深深的咬痕，细看之下，那是个几乎贯穿他脖子的肉洞：很明显，他在与野狼的搏斗中，被野狼咬断了脖子。而他的右手上，还紧紧攥着那把从不离身的用来宰羊的锋利的尖刀。刀身上还有血迹，可能是与他争斗中的野狼也中了他的刀。
我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为这个倔强的汉子在头脑发热的情况下作出的向野狼进行报复的决定感到不值。可现在惨剧已经形成，后悔已经为时已晚。我伸手在他的眼睛上抹了一下，他终于闭上了不屈的双眼。
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末，向这位军士看了看，他的军衔应该是中士，就向他问道：“小同志，不知你们是不是看到了他与野狼搏斗的过程，或者说，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他死亡的经过呢？”
中士说道：“大概经过我们知道一些。昨天晚上一点左右，我们的哨兵通过夜视仪发现有两只野狼一前一后，向哨所方向奔来，我们随即也就做好了警戒的准备。这两只野狼跑到那个位置－－”他说着，伸手指向二十多米外的地方，那也正是我们循着狼的足迹爬上这个山梁之处。石军和马小娟正在那里的石头上休息。
中士接着说道：“两只野狼爬上山梁之后，站在原地向我们的哨所观望了有几分钟，就转头向左方的山梁跑走了。它们在我们的夜视仪中消失在了小山脚，我们也就解除了警戒。可是，过了几分钟后，我们又发现有一个猎人追着野狼过来了，他直接沿着野狼的足迹追下去了。对于民间这种自发的狞猎活动，我们是无权过问的。让我们纳闷的是，这个猎人并没有猎枪，而是拿着一根木棍来干这个，这种悍不畏死的精神倒让我们非常敬佩。”
我不禁感叹道：“哎！五蛋也是太莽撞了！”
中士说道：“我们看到这个猎人向野狼跑的方向追去了，也就没有继续关注这事。可是，不久我们就听到那个方面传来野狼的嚎叫声和猎人的叫骂声。我们当时的判断是，这个猎人被野狼给伏击了。也是担心猎人的人身安全，我立即派出两个战士前去支援。赶到现场之前，我们向空中打了一枪，野狼跑了，却发现这个猎人已经倒在血泊中。尽管我们对他进行了紧急抢救，但已经无济于事，就把他抬回来了。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听完了中士的介绍，我说道：“感谢你们及时把他抬回来！要是再晚点，他可能连个完整的尸首都保不住了。”
这个中士没言语，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对这个中士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谁也没办法！我们只能把他抬回马家堡去安葬了。”
然后，我蹲下去，把五蛋手中攥着的尖刀用力抽了出来，来到石军和马小娟跟前，指着五蛋与野狼曾经搏斗过的战场，那里有一片原始森林，安排他们去砍伐一些树枝，制作一个简易的担架或雪撬，以便把五蛋拖回去。他们按我的要求照办去了。
随后，我再次来到中士面前，说道：“小同志，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连长商谈商谈，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
中士疑惑地看着我，问道：“找我们连长？你有什么事？”
我认真地说道：“其实我有两件事，一件是小事，另一件是大事。这件小事就是：我们三个人是吃过早饭后就急忙赶过来找人的，这段路程足有二十公里，我们早已饿得前心贴后心了，如果不补充点食物，再拖着一个死尸往回走，能不能坚持下去都不能保证；那件大事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那个马家堡村，有二十一户人家，所存的粮食只能维持五六天的供应，如果不及时提供足够的粮食，由于大雪封山，村民们无法外出购买粮食，而山外也没办法把粮食送进来。这样的话－－”
没等我说完，这位中士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说道：“你等等！我马上跟连部联系一下。”他转身跑进了那个碉堡中。
过了约有十分钟的样子，中士从碉堡中出来了，手里还提着个塑料袋子，他来到我跟前，说道：“你说的事我跟连部汇报过了！连长和指导员请你到连部当面商谈！”
我一听，喜出望外，连声道谢。
中士把他手中的塑料袋子递给我，说道：“这里有几盒午餐肉罐头和压缩饼干，你们吃了后，咱们就出发。”
我接过袋子，看见里面有三盒肉罐头和三包饼干，抓过一包饼干握在手里，正好看见石军和马小娟抱着砍伐的树枝回来了，我提着袋子来到石军和马小娟面前，说道：“这是解放军同志给我们的吃的东西，你们先在这里吃饭，我要到部队里跟首长谈个事。”
二人接过袋子，看见了罐头和饼干，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对我连连点头。
我来到中士兵面前，说道：“可以走了吗？”
中士问道：“你不吃点？”
我举了举手中的一包饼干，说道：“有这个就行了！”
中士高举右手，喊了一声：“雪豹！”
我正疑惑间，只听碉堡侧后方突然响起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眨眼间一辆军绿色吉普车开到了眼前，车停下后，一个年轻士兵跳下来，跑到中士面前敬了个礼，就跑回碉堡里去了。
中士说了声音：“走吧！”就拉开车门，坐到驾驶位发动了汽车，我从另一侧上了车，甫一坐稳，吉普车即快速向山下的营房驶去。
吉普车开到营房大门前，有个持枪哨兵示意停车。他凑近车前看到中士后，立即敬了个礼就放行了。
吉普车穿过两排营房，来到一处挂着“连部”字样的牌子前停下。中士把车熄了火，说了声：“到了！”后，就拉开车门跳下了车。
我跟着中士下车，中士走到连部门前，喊了声：“报告！”
里面传来一句“进来！”后，中士就推开了房门。
门开处，两位年轻英俊的军官出现在前面。
中士对着两位军官敬礼，声音洪亮地报告道：“报告连长、指导员，我已经把省公安厅的王同志带到。请指示！”
其中的一位军官回了一个军礼，说道：“你到车上等候！”
中士答道：“是！”又敬了个礼，他就走出了房间。
面对此情此景，我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我与两位军官互相作了自我介绍后，又给他们出示了我的工作证。连长问道：“据说那个叫马家堡村里有二十多户村民粮食不够吃了。具体情况请给我们讲讲好吗？”
我就把马家堡村的详细情况作了认真的介绍，之后，提出了我的请求:就是，我想出资从部队这里购买一部分粮食支援缺粮的村民，以帮助村民们度过即将到来的粮食危机。
连长和指导员对视了一眼，指导员笑着说道：“你所提供的情况，此前我们已经向团部作了汇报。团部指示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克服一切困难，全力帮助村民们解决粮食问题。”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热，眼泪就要流出来了，激动地说道：“太感谢部队的同志了！有了你们这个保证，我就放心了。”
连长问道：“这二十一户村民家里一共有多少人口？”
我回忆了一下当时跟马书记到村民家里摸底的情况，粗略计算后，说道：“约有四十五口人，大部分是中老年人。”
连长说道：“那你估算过没有，需要多少粮食才能帮助他们解决眼前的困难。”
我说道：“按照每人每天二斤粮食来算的话，每天总共需要九十斤，十天就是九百斤，再有二十天的供应量，那就万无一失了。”
连长略一思忖，看着指导员，说道：“我看咱们就给村民们送去两千斤粮食，你觉得怎么样？”
指导员一拍桌子，说声：“好！就这么办！”
连长对我说道：“那我们就给村民两千斤粮食。一千斤大米，一千斤面。你看如何？”
我大喜过望，连声说道：“那可就太好了！我在这里就替村民感谢咱们部队的同志了！”说着，我向两位军官深深地鞠了一躬。
连长伸手把我扶了一下，说道：“哎！不要这样！老百姓的困难就是我们的困难。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不要太客气。”
说完，他朝屋外喊道：“通讯员，请副连长来一下。”
屋外一个年轻的声音答道：“是！”
他说道：“可以！请你转身对着我说话。”
我依令转身对着他，他将手中我的证件扔给了我。
我接住他扔过来的证件，装进我的上衣口袋里，向他解释道：“这个马家堡村有个村民叫五蛋，他昨晚发现挂在自家院子里的一大袋子的羊杂肉被野狼啃吃了，他就循着野狼的足印一路追了过来，他的目的是要对野狼进行报复。我们是今天早上发现五蛋失踪的，担心他的安全，所以就跟着他的脚印追到了这里。”
士兵问道：“你说的那个五蛋，他有什么特征？”
我回忆了一下，说道：“他身高有一米六五左右，上身穿一件淡紫色的羽绒衣，脚上穿的是老式军用大头鞋。”
这位士兵向我一招手，说道：“你请跟我来！”
听到这位士兵这样对我说话，我心中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跟着他转到这座雕堡的另一侧面，看到在不远处的雪地上停放着一具尸体，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正是五蛋。他的躯体已经呈僵硬状态，两只惊恐而无神的眼睛仍在瞪着蔚蓝的天空。
我紧走两步，在五蛋的头部跟前单腿跪下来，发现在他的脖子上有一个深深的咬痕，细看之下，那是个几乎贯穿他脖子的肉洞：很明显，他在与野狼的搏斗中，被野狼咬断了脖子。而他的右手上，还紧紧攥着那把从不离身的用来宰羊的锋利的尖刀。刀身上还有血迹，可能是与他争斗中的野狼也中了他的刀。
我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为这个倔强的汉子在头脑发热的情况下作出的向野狼进行报复的决定感到不值。可现在惨剧已经形成，后悔已经为时已晚。我伸手在他的眼睛上抹了一下，他终于闭上了不屈的双眼。
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末，向这位军士看了看，他的军衔应该是中士，就向他问道：“小同志，不知你们是不是看到了他与野狼搏斗的过程，或者说，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他死亡的经过呢？”
中士说道：“大概经过我们知道一些。昨天晚上一点左右，我们的哨兵通过夜视仪发现有两只野狼一前一后，向哨所方向奔来，我们随即也就做好了警戒的准备。这两只野狼跑到那个位置－－”他说着，伸手指向二十多米外的地方，那也正是我们循着狼的足迹爬上这个山梁之处。石军和马小娟正在那里的石头上休息。
中士接着说道：“两只野狼爬上山梁之后，站在原地向我们的哨所观望了有几分钟，就转头向左方的山梁跑走了。它们在我们的夜视仪中消失在了小山脚，我们也就解除了警戒。可是，过了几分钟后，我们又发现有一个猎人追着野狼过来了，他直接沿着野狼的足迹追下去了。对于民间这种自发的狞猎活动，我们是无权过问的。让我们纳闷的是，这个猎人并没有猎枪，而是拿着一根木棍来干这个，这种悍不畏死的精神倒让我们非常敬佩。”
我不禁感叹道：“哎！五蛋也是太莽撞了！”
中士说道：“我们看到这个猎人向野狼跑的方向追去了，也就没有继续关注这事。可是，不久我们就听到那个方面传来野狼的嚎叫声和猎人的叫骂声。我们当时的判断是，这个猎人被野狼给伏击了。也是担心猎人的人身安全，我立即派出两个战士前去支援。赶到现场之前，我们向空中打了一枪，野狼跑了，却发现这个猎人已经倒在血泊中。尽管我们对他进行了紧急抢救，但已经无济于事，就把他抬回来了。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听完了中士的介绍，我说道：“感谢你们及时把他抬回来！要是再晚点，他可能连个完整的尸首都保不住了。”
这个中士没言语，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对这个中士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谁也没办法！我们只能把他抬回马家堡去安葬了。”
然后，我蹲下去，把五蛋手中攥着的尖刀用力抽了出来，来到石军和马小娟跟前，指着五蛋与野狼曾经搏斗过的战场，那里有一片原始森林，安排他们去砍伐一些树枝，制作一个简易的担架或雪撬，以便把五蛋拖回去。他们按我的要求照办去了。
随后，我再次来到中士面前，说道：“小同志，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连长商谈商谈，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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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我说完，这位中士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说道：“你等等！我马上跟连部联系一下。”他转身跑进了那个碉堡中。
过了约有十分钟的样子，中士从碉堡中出来了，手里还提着个塑料袋子，他来到我跟前，说道：“你说的事我跟连部汇报过了！连长和指导员请你到连部当面商谈！”
我一听，喜出望外，连声道谢。
中士把他手中的塑料袋子递给我，说道：“这里有几盒午餐肉罐头和压缩饼干，你们吃了后，咱们就出发。”
我接过袋子，看见里面有三盒肉罐头和三包饼干，抓过一包饼干握在手里，正好看见石军和马小娟抱着砍伐的树枝回来了，我提着袋子来到石军和马小娟面前，说道：“这是解放军同志给我们的吃的东西，你们先在这里吃饭，我要到部队里跟首长谈个事。”
二人接过袋子，看见了罐头和饼干，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对我连连点头。
我来到中士兵面前，说道：“可以走了吗？”
中士问道：“你不吃点？”
我举了举手中的一包饼干，说道：“有这个就行了！”
中士高举右手，喊了一声：“雪豹！”
我正疑惑间，只听碉堡侧后方突然响起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眨眼间一辆军绿色吉普车开到了眼前，车停下后，一个年轻士兵跳下来，跑到中士面前敬了个礼，就跑回碉堡里去了。
中士说了声音：“走吧！”就拉开车门，坐到驾驶位发动了汽车，我从另一侧上了车，甫一坐稳，吉普车即快速向山下的营房驶去。
吉普车开到营房大门前，有个持枪哨兵示意停车。他凑近车前看到中士后，立即敬了个礼就放行了。
吉普车穿过两排营房，来到一处挂着“连部”字样的牌子前停下。中士把车熄了火，说了声：“到了！”后，就拉开车门跳下了车。
我跟着中士下车，中士走到连部门前，喊了声：“报告！”
里面传来一句“进来！”后，中士就推开了房门。
门开处，两位年轻英俊的军官出现在前面。
中士对着两位军官敬礼，声音洪亮地报告道：“报告连长、指导员，我已经把省公安厅的王同志带到。请指示！”
其中的一位军官回了一个军礼，说道：“你到车上等候！”
中士答道：“是！”又敬了个礼，他就走出了房间。
面对此情此景，我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我与两位军官互相作了自我介绍后，又给他们出示了我的工作证。连长问道：“据说那个叫马家堡村里有二十多户村民粮食不够吃了。具体情况请给我们讲讲好吗？”
我就把马家堡村的详细情况作了认真的介绍，之后，提出了我的请求:就是，我想出资从部队这里购买一部分粮食支援缺粮的村民，以帮助村民们度过即将到来的粮食危机。
连长和指导员对视了一眼，指导员笑着说道：“你所提供的情况，此前我们已经向团部作了汇报。团部指示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克服一切困难，全力帮助村民们解决粮食问题。”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热，眼泪就要流出来了，激动地说道：“太感谢部队的同志了！有了你们这个保证，我就放心了。”
连长问道：“这二十一户村民家里一共有多少人口？”
我回忆了一下当时跟马书记到村民家里摸底的情况，粗略计算后，说道：“约有四十五口人，大部分是中老年人。”
连长说道：“那你估算过没有，需要多少粮食才能帮助他们解决眼前的困难。”
我说道：“按照每人每天二斤粮食来算的话，每天总共需要九十斤，十天就是九百斤，再有二十天的供应量，那就万无一失了。”
连长略一思忖，看着指导员，说道：“我看咱们就给村民们送去两千斤粮食，你觉得怎么样？”
指导员一拍桌子，说声：“好！就这么办！”
连长对我说道：“那我们就给村民两千斤粮食。一千斤大米，一千斤面。你看如何？”
我大喜过望，连声说道：“那可就太好了！我在这里就替村民感谢咱们部队的同志了！”说着，我向两位军官深深地鞠了一躬。
连长伸手把我扶了一下，说道：“哎！不要这样！老百姓的困难就是我们的困难。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不要太客气。”
说完，他朝屋外喊道：“通讯员，请副连长来一下。”
屋外一个年轻的声音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