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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名门:一品农女 第六十九章 怀疑她

    “像……”雨石呆呆的,手里还拽着被子的一角,不知所以然的看着纪蓉,仿佛在等她的解释。

    纪蓉装睡将安乐公主哄跑了之后,就为了防备她有后招,一直等着没有起来。果然刚刚那小侍女又跑了过来,为了防备万一,好一会儿她才从床上起身,把雨石吓了一大跳。

    想到安乐公主的言行举止,纪蓉冷笑一声,她就算是再聪明天才,又怎么抵得上自己一个看遍了电视剧电影的现代人,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论起玩套路,纪蓉十分的有自信。

    让雨石去把温峤叫了过来,她就关上门,坐在桌前写写画画。过了一会儿温峤进来,见她正忙着,没有马上出声,而是自己找了水,自一个纯白色的玉瓶子里倒了一粒丸药咽了。纪蓉回头看见他吃药,轻轻咬了咬唇,转过头没有出声。

    两人都默默的,过了一会儿温峤淡然说:“你受了伤,不好好休息,又说有军情大事找我,是有什么要事?”他几乎不会质疑纪蓉说的话,听她说有大事,就联想了一番,所以说:“听说安乐公主刚刚过来了,云麾将军和她在一起就是在玩火。安乐公主这人的真情假意,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她说喜欢一个人,必定是因为这个人有她能够利用的地方,若真的以为她对谁动了真心,那只是自取其辱。”他捂住胸口咳嗽了一声,纪蓉站起身给他倒水:“我知道。”

    温峤摇摇头:“可惜云麾将军似乎并不知道。”

    纪蓉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说:“他自然也知道,不过是因为安乐公主提供的消息还有些用处罢了。”

    天已经开始黑了,纪蓉知道再过一会儿嫣红和柳绿就要回来,趁着房中无人,对温峤说:“你觉得安乐公主这个人,有什么问题么?”

    温峤奇道:“她是宣王的女儿,难道这不就是最大的问题?”

    纪蓉坐在一个景飞鸾常坐的高椅上,轻轻晃着腿:“你知道红颜枯骨这种毒么?”

    温峤回忆了一下,皱眉说:“有所耳闻,听说几十年前,不少匈奴贵族死于此毒,之前一点线索都没有,之后才查出来这种毒药。前几年,西蕃大汗上一位的阏氏也是中了红颜枯骨,当时为了这件事,闹了不少的乱子。”

    纪蓉点点头:“据我所知,安乐公主手头有这种毒药。若不接触西蕃或者匈奴的贵族王室,应该很难将这种东西弄到手吧。”

    温峤眯了眯眼睛:“是,历来这种东西,必定保管严密。”

    纪蓉像是不在意的哦了一声,转过头又说:“你觉得安乐公主是如何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知道西蕃大军兵分两路,且详尽的知道最重要的那一路的行军路线和计划的?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必须有军中统帅一类的人透露消息,才可以打听的到么?”

    温峤支起下巴,看起来对这个问题也很慎重。他敲了敲桌子:“据说宣王在西蕃那里安插了不少人手暗线,许是这些人费尽心力探听到的。”

    纪蓉摇摇头:“肯定有这一方面的原因不错,但我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妥,所以我决定试一试她。”

    温峤愕然说:“试一试?你要如何试?”

    纪蓉笑道:“我已经装作无意间向她透露,咱们要安插人手躲到护城河外的树林之中,观察西蕃人的动向。”

    温峤也是极聪明的人,一点就透:“你要看看她会有什么动作?”

    纪蓉笑道:“是,她对我是厌烦至极,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女人之间的感觉是很准的,她看着我的眼神都会不经意的露出杀气,若是寻常她知道这件事,定然不会管。但若是我信誓旦旦炫耀般的和她说了这件事,她若真的有问题,我不信她不会行动。”

    温峤已经明白过来,忍不住伸手去抬她的下颌:“你疯了?你以为她堂堂一国公主,会帮着西蕃人对付西原?”他的表情十分冷,但也藏不住他内心的倨傲和震撼。温峤为人骄傲,做事偏颇,但他是大司马的儿子,同样继承了大司马的一腔热忱,天真的相信西原人所谓的忠诚。

    “怎么,你是觉得我攀诬了你们这些世家贵族的子女?”纪蓉不为所动,抬头看着他。

    温峤看着她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松开手,除了这个人,这世上大多数的人和事其实都不能令他如此的动容,但这个人总是一意孤行,就像她忽然决定要离开自己,就像她不和自己商量,就对一国公主下了套。

    安乐公主真的有问题么?温峤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你难道不觉得城外的那些西蕃军太笃定了一些么?”纪蓉在温峤想到更多反驳自己的借口之前说:“我不是因为她缠着景飞鸾而非要怀疑她,只是因为我总觉得最近许多事情都十分反常。你想一想,我说的对不对,若愿意陪我做这一个局,就要按照我的意思做。”说完把自己写的纸拿给他看,等他看完了,就点火烧了,让那飞灰散在空中,了无痕迹。

    温峤一肚子的怨气被她轻轻松松几句话就击败了,他想着,万一纪还真说的是对的呢?

    可他又不太想相信这些,父亲曾说过,宣王总比平王要强一些,但若最后真的是宣王继了位,有这样的公主,西原国……还能保住一国的尊严与强大么?

    或许会的,或许会更加的强大,但必定不是以父亲和自己希望的方式,而是另外一种极端的,十分残忍血腥的方式。

    他的手指抓住椅背,因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轻轻跳动。他想着,试一试又何妨呢?既然这是纪还真想要的,他就让她看个清楚,自己也看个清楚。

    看看这这个表面繁花似锦的国家之下到底埋藏着什么样的龌龊。

    纪蓉还想说什么,温峤摇了摇头,止住她的话头。他微微眯着眼睛看向纪蓉,青春正好的年纪,活力十足,聪明又灵巧,这样的人,正是他喜欢的。

    窗外夏天热的一切都热闹了起来,虫儿叫了起来,花也盛开,鸟雀都叽叽喳喳的一团,一切都是这样的好景象。

    他把自己想要送给纪蓉的一个玉佩握在手里,看着她腰间挂着的那个骨制的骰子,她始终带着这个,那东西既不漂亮,也不精致。

    绿叶形状的玉佩在掌心仍旧带着幽幽的冷意,夏天过去之后,万物都将凋零。

    这一片绿叶似乎也将如此。

    如同他年轻的身体里那颗垂垂老矣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