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朱栴宁妃 > 第85章 出宫冷暖

朱栴宁妃 第85章 出宫冷暖

    跪别了母亲余贵人,朱栴(zhan)几人背着自己的简单行囊,只哭着出了余贵人的偏宫,余贵人哭的几近昏死,却也是万般无奈。

    内侍统领二虎看着朱栴几人,也是颇为感慨,便走到朱栴面前低声道:“十六殿下,休要再哭了,皇上直说让你出宫去另住,并不曾废黜你皇子的身份,作为一位皇子,搬出皇宫去住那是迟早的事。你若还这般孩子气,怕是引得别人笑话。”

    朱栴揉着婆娑的眼睛,用力睁眼看了一眼二虎,对啊,二虎叔说的对,我朱栴依旧是洪武皇帝的儿子,谁能把我怎么样?想着,便破涕为笑,对着李享几人大喊了一句。

    “都别哭了,都别哭了,如此嘤嘤凄凄成何体统,大丈夫行走天下,这点委屈算什么。”

    这一句,到让李享没想到,这十六爷怎么忽然之间就跟换了一个人似得?几人便止住了哭声,只有卓然和想来还在抹着眼泪,一副没了爹娘的伤心样子。

    “都抬起头来,高兴点,休要让别人看低了我等。”

    十二岁的十六爷都这样说了,几人便抬起头,打起精神,跟着走过一个个宫门。

    真是哪壶不开偏偏遇哪壶,几人过郭宁妃宫的时候,郭宁妃带着李贤妃、葛立丽妃几人又拦在了路上。

    “哎呀,这不是栴儿吗,今日怎么这样萎靡不振?谁欺负你了?啧啧啧,怎么还背着行囊?你这是要去讨饭啊?还是要去打北元为我大明建功立叶ブ弥卸岽止πすΦ刎?还是要建功立业?”

    郭宁妃毫无风度的讥讽,让李贤妃和葛丽妃都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朱栴看着三人,也是一阵恶寒,心道:不知死活的臭婆娘,都死无葬身之地了,还在这里讥笑人,女人真是奇怪。后世史书记载,这三位妃子都被处死,死相极惨,尸首腐烂都无人埋葬,来自后世的朱栴自是知道这些。

    见朱栴不语,郭宁妃更是傲娇不堪,道:“出了这宫门呢,再想进来可就难了,一位被轰出皇宫的皇子,我看你能有多大出息,怕也只能卖卖水粉了吧,可惜我那苦命的檀儿去得早,否则也该来看看栴儿你现在的下场。”

    郭宁妃说的恶毒阴险,让人听着总是无法忍受,最不可忍的是这个女人居然还拉出早逝的檀哥哥来欺负人,真是气煞人。

    “纵是我那英武的檀哥哥在,迟早也会被你这不省事的母亲害死。”

    朱栴没好气的回敬了郭宁妃一句,郭宁妃反倒被气得花容失色,珠簪乱颤,这女人今日定是刻意打扮了一番,居然穿着参加朝廷正式场合的娘娘礼服,显是故意盘算着要好好摆朱栴一道。

    “你”郭宁妃怒气难平,只吐出了一个字,便要伸手扇朱栴。

    “娘娘住手,请娘娘保持仪表母仪,十六殿下虽搬出宫去,可他依旧是我大明尊贵的皇子,请娘娘三思。”

    二虎的大喊声是起了作用,郭宁妃收住了举在半空的手,狠狠瞪了二虎一眼,扭身晃着就要返回自己的宫里,去不想朱栴上前几步,站在了她的面前。

    “宁妃娘娘,栴儿知道你记恨咱,栴儿今日出宫也是奉旨出宫,栴儿放心不下我娘,还请宁妃娘娘放过我娘,但凡我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栴儿拼了命也会弄死那个坏人。”

    说完话,朱栴让开了路,郭宁妃脸色煞白,她万般没有想到这个少年会对自己说出如此狠的话,心悸之余,还是匆匆进了自己的宫里。

    李贤妃和葛丽妃见着朱栴放了狠话,也急急跟着郭宁妃进去了。朱栴看着跟在后面进去的两个女人,不觉着也是一阵可怜,这俩傻女人傻的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呀。

    几人也继续随着二虎出宫,却不想转过一个弯,又被人拦住了,这次是达定妃。达定妃后面也跟着两位妃子,一位是王美人,一位是孙才人。

    见几人到了面前,达定妃上前行礼,对着朱栴道:“栴儿,闻听你奉旨出宫,也没什么好送的,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还望收下。”说着话,达定妃将一个并不算大的包裹放在了朱栴手上。

    朱栴本以为达定妃也是来奚落自己看自己笑话的,没成想达定妃如此客气,朱栴只好将包裹递给卓然,抱拳还礼:“多谢定妃娘娘厚爱,栴儿一定记着定妃娘娘的好。”

    “栴儿,本宫也是有一事相求,不干自己的事就休要多管,得饶人处且饶人。”

    达定妃接着的这句话,让朱栴忽地明白了什么,这就对了,一切都明白了,又是一个糊涂的女人,一个要害死自己儿子的女人。

    朱栴没有心情和这女人多说话,就看着达定妃的眼睛,很快,他抱拳行了礼,随着二虎几人走了,丢下达定妃和王美人、孙才人悻悻立在原处。

    几人将至西华门的时候,却又看到胡充妃和郭惠妃带着侍女站在宫门口等着。见朱栴几人来了,胡充妃和郭惠妃早抹着泪迎了上来。

    “栴儿,莫要难过,迟早有出宫的那一天。”胡充妃说着话,早哭出了声、

    “充妃娘娘说的是,栴儿好自为之,莫要惹恼了你父皇。”郭惠妃也哭出了声。

    这二位娘娘平素里对母亲余贵人不错,对朱栴也不错,朱栴知道她们才是真心来送自己的,便给二位娘娘跪下,叩头。

    叩罢头,站起身,朱栴什么话也没说,只满眼噙着泪水就要出宫。

    胡充妃常带朱松,总是见不得朱栴眼里的泪水,扑上去抱着朱栴大哭起来,一时间惹得郭惠妃和几位侍女也哭出声来,引得宫门外的守门亲军也探头朝宫里看。

    不舍归不是,总是要分开的,朱栴忽地想起了一件事,便附在胡充妃耳边低语了几句,胡充妃梨花带雨间也点着头。之后朱栴再次给两位娘娘行礼,出了宫门。

    亲军都尉府指挥使蒋瓛(huan)早奉旨在西华门门外候着了,见十六殿下几人出来了,便带着大家去了。

    此时皇宫内一处最高的阙楼上,一个男人正在看着面前的西华门方向,半上午熠熠生辉的日头照在红墙碧瓦之上,更映衬出了这个男人的身影。男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位比他年轻许多的男子,年轻男子正是太子朱标。

    “栴儿,父皇过早的让你成人了,江山志远啊!”

    “父皇,都走的看不到了,回去吧,这高处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