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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栴宁妃 第106章 公主公主

    谁家的女眷如此彪悍?还敢砸皇上题字的店铺?这不是吃了豹子胆了,而是吃了整个豹子还不吐骨头。朱栴(zhan)几人出了了西市坊,就往东市坊疾步而行,报信的伙计还边走边说。

    “公子爷,那女子好生跋扈,她那手下的随从各个戎装,他们守着店铺不走,非要买‘汉宫娘娘’。”

    “有人买水粉自是好事,只是那款水粉已经被买断了,自是不可卖与她了,可知来者是哪家府上的女眷?”朱栴边走边问着伙计,也在寻思着来者是什么人,道:“可从她们的口中听出些端倪?”

    “哎呀,公子爷,那女子好生厉害,连杜姑娘和张先生都说不过她,小的倒是听那年长的女子叫年幼的女子叫含山,还叫侍从丫头们梅什么来着,怕是梅姓大户家的女眷。”

    含山?这是什么名字呢?似是很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朱栴脑子里立刻翻起了京城和洪武朝有关梅姓的勋贵大户。想来想去,洪武朝最有名望的也就是汝南侯梅思祖一门了,梅思祖已于洪武十五年病亡,剩下的也就是他的两个儿子梅义和梅殷了。

    老汝南侯病亡后,有其长子梅义世袭了侯爵勋位,前日梅义的管家已经送来了功勋录想上头条,他的眷属是断不会来水粉店强卖水粉的,更可况扬言要砸店,绝不是他家的女眷。

    那剩下的就是淮安总兵梅殷了。这样一想,朱栴顿时惊着自己了,莫非是梅殷的夫人宁国公主?除了她谁还带着梅姓随同?除了她谁还会在天子御笔下纠缠?

    没想到这水粉还招来了大明的公主,宁国公主是朱元璋的第二个女儿,其母亲是孝慈高皇后。宁国公主深得朱元璋的喜爱,还专为他挑选了一位文武兼备的俊朗驸马梅殷,朱元璋对这位驸马驸爷很是喜爱,而梅殷也是兢兢业业驻守一方,为朱元璋省了许多心。

    “若本公子没有猜错,来的女子该是下嫁梅家的我的二姐宁国公主。”朱栴回头看着李享几人,道:“我这位二姐生于至正十四年,算来也三十五岁了,这般年纪了还这样暴躁,女人啊,真是奇怪。”

    说完话的朱栴摇了摇头,莞尔一笑,也加快了步子。李享几人听得糊涂,十六爷怎么就知道来的一定是宁国公主呢?

    “公子爷,这常来些大员、公主的,这买卖如何做啊?”卓然忍不住问了一句。

    朱栴看着他,只笑着,道:“怎么来就怎么做,我们不是已经卖断货了吗?”

    几人听着十六爷的话,也觉着在理,可不是才开门营业了一天,就进账了一万多俩银子吗?

    几人说着话,进了东市坊。都这会了,街市上还有许多人,足见东市坊的繁华。

    花间坊门口,果然是站着几位女子,这些女子各个戎装,飒爽威风,只是那戎装的铠甲并非金属质地,而是皮革而就,这样看来这戎装也是一个喜好而已,算不上真正兵士的甲胄戎装了。

    几位女子见朱栴几人要进去,早伸手制止了,朱栴便抱拳,笑着道:“几位姐姐,小弟朱栴,还请几位姐姐行个方便,让我等进去。”

    几位女子见朱栴说话客气有礼,加之听到了“朱栴”二字,便惊呼起来:“公主,公主,十六殿下回来了,十六殿下回来了。”几人都闪到了一边,将门让开。

    这一喊,朱栴是彻底明白了,来者确实是自己的二姐宁国公主无疑了。李享几人都傻了,相互看看彼此,十六爷真不是人,成神仙了,猜得如此准。

    “哎呀,我的好二姐,想死弟弟了,弟弟都摔伤搬出皇宫了,姐姐你也不来看看弟弟我。二姐你是越发貌美如花了,看我那英武神勇的姐夫将姐姐养的多好,难怪父皇这样偏心疼爱二位呢。”朱栴一进花间坊,就对着面前的一位华服夫人喊了起来,这夫人想必就是宁国公主了。

    宁国公主一愣,一脸的惊讶和喜色,也谦谦笑道:“十六弟长大了,姐姐我都不认识你了,还是三年前元宵节时见过弟弟,如今弟弟长大了,也该说媳妇成家了。”

    “哦,哦,是,是,三年了,姐姐还记得呀,那年的烟花真是漂亮啊,不过烟花哪里有姐姐你漂亮啊。弟弟尚小,成家还不着急。”朱栴有些支支吾吾的回着话,三年前他还没过来呢。

    朱元璋有元宵佳节与民同乐的习惯,每年元宵节都要带着全家和在京的大臣们登上城门,看烟花赏灯,朱栴自是知道这些。

    “弟弟真会说话,难怪听东宫的师傅们夸你好学呢,原来是肚子里有货啊,改日你姐夫回来了,你俩一定要好生推敲推敲学问才是。”宁国公主说着话,也伸出白皙的手,在朱栴的鼻子上刮了下,又在他的脸上捏了捏,以示姐弟亲热。

    这一说,朱栴大概也猜出自己这位公主姐姐的来意了,怕又是上头条的事吧。

    “姐姐要来,怎不差人先打个招呼,弟弟好生准备准备,再者说了,也该是弟弟去府上看望姐姐才是啊。”朱栴抬头看着公主,这才少了紧张,仔细打量了下公主。

    公主就是公主,果然是唇红齿白,皮肤白净,发髻很得体的盘在头上成明朝风格的夫人发式,但却鲜有贵重配饰。身上虽着华服,却不是浮躁贵气,而是一种让人舒服的夫人内敛之气,总体看这位公主姐姐还是多有内涵的女子。

    “弟弟你可是大忙人了,这京城都传遍了花间坊和你这报纸,姐姐今日还听说你得了个什么‘菜刀少年’的诨号,真是给咱父皇长脸了。”宁国公主说着话,从袖兜里拿出了折叠整齐的《花间坊报》。

    自己的这些破事,公主姐姐都知道了,想想一点也不奇怪,天子脚下,伴君如伴虎,但凡朝野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哪家贵戚不是这样消息灵通呢?更何况这花间坊报两期都取得了惊人的传播速度,若是勋贵人人都想上头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让姐姐见笑了,弟弟只是在治疗期间无事可做,就弄了这些。”

    朱栴说着话,接过《花间坊报》看了看,又莞尔一笑,道:“听说姐姐是来买这‘汉宫娘娘’水粉的,姐姐要的东西弟弟哪里敢卖,送于姐姐便是。”

    谁知朱栴刚说完,宁国公主却有些哽咽起来,道:“姐姐来买这水粉也是个由头,是看到这报上的《女戒》了,这可是母后的心血,没想到弟弟这样厚待”

    宁国公主原来是看到这报纸上的《女戒》,想起了自己的生母马皇后了,朱栴这才怪自己想多了,他原来不是为了让姐夫梅殷上头条的。

    擦拭着眼角的泪,宁国公主看着身边一位大约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道:“含山,快来见过你十六哥。”

    小姑娘早等得不耐烦了,上前抓着朱栴的手道:“栴哥哥,你都不理含山,你都不理含山,还是松哥哥好。”小姑娘的眸子似是含着净水,单纯透亮。

    朱栴开始有些头大了,我的妈呀,又是一位公主妹妹,这含山公主才八岁啊,听口气他平素里一定是常见自己,还和弟弟朱松玩的很好。她该是一位高丽妃子韩氏所生,今确实是只有八岁。

    “含山妹妹呀,直顾了和姐姐说话了,冷落了妹妹,哥哥我也是好些日子没见到小含山了。”朱栴有支吾着和含山公主说话,还伸手抱了抱这位妹妹。

    “栴哥哥都把含山忘了,余娘娘昨日还哭了,许是有被宁妃娘娘训斥了。”含山稚嫩的声音,让朱栴听着却是心如刀割,显然自己出宫这几日,母亲又受到郭宁妃的欺负了。

    “含山,休要乱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乱说。”宁国公主忙制止含山的话,对着朱栴道:“十六弟勿要放在心上,这宫里的事谁人可以说得清楚,清官难断家务事嘛。”

    朱栴虽难过心痛母亲,眼下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强忍着笑,岔开话题,对着二人道:“无事,无事,含山妹妹也是随意说说的,小孩子的话,听听就是了。”

    “谁说我是小孩子,松哥哥从不将我当做小孩子,昨日里松哥哥也哭了,充妃娘娘也哭了,整个后宫里多个宫女和内侍被打板子。”

    含山这孩子,说个没完没了,只让宁国公主很是难堪。朱栴听得更是血往上涌,这才几日,那个臭婆娘就开始下手了,她到底想要怎样?

    “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了,含山,我们该回去了。”宁国公主许是怕含山再说什么,这年童无忌,她再说什么谁知道呢。

    说着话,宁国公主拉起含山,就要走,看着朱栴,有忽地没有了走的意思,便让其他人先出去,她要和十六弟说几句话。众人都出去了,一位丫头也拉着含山公主出了花间坊,在门外候着。

    见店里只有姐弟二人,宁国公主道:“十六弟,姐姐今日来,一是看望你,二来也是想对你说句话,不该惹的人万万不要惹,你虽说是皇子,可那些勋贵和你那些先封了王的哥哥们,个个都是不好惹不好碰的,听姐姐一句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免得给你和余娘娘招来灾祸。”

    姐姐的一席话,让这朱栴心头一震,莫不是她知道了什么风声来提醒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