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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栴宁妃 第114章 朱标问盐

    朱栴(栴)再次出来的时候,马世勋还在那里愁眉不展,他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径直从马世勋身边走过。

    “哎呀,公子爷,你这是要去哪里呀?”马世勋还是追上了十六爷大喊起来,他知道朱栴这是要出门的节奏。

    “马兄,走,西市坊,去看看韩掌柜和陈梓文他们。”朱栴说着话,也回头笑着看了马世勋一眼,道:“本公子知道马兄在想什么,今日就去西市坊,明日上午你可去招人,还有李先生说的武师的事,也留意着。”

    马世勋听十六爷这样说,乐了,自从昨晚史大亮留下保护作坊以后,他就倍感压力,加之经历了在东市坊端午遭袭击一事,更让马世勋郁闷不乐,如今十六爷都答应了,那就可以放心去做了。

    二人快到西市坊的时候,明显感到了气氛不对,一些身穿飞鱼服的亲军锦衣卫不时的穿梭走动,马世勋更是发现了不少着百姓便装的亲军锦衣卫。

    “公子爷,如此多的亲军,怕是西市坊这几日的折腾引来了什么朝廷大员。”马世勋低声道。

    “这是好事啊,有人注意这地方,说明这地方就有改造修缮的潜力可挖,别管亲军,咱们只管走就是,量也无事。”

    要是搁在勋贵贵戚出没的东市坊,如此多的亲军怕是人早都稀落散去了,可西市坊毕竟是穷苦百姓的市井,似乎看到多了亲军,那些做买卖的更来了精神,还有人故意喊着亲军招揽生意。

    好在这是洪武朝的亲军锦衣卫,还是勋贵贵戚最怕他们,若是放在明中晚期,那这些市井做买卖的百姓是断不敢招呼这些锦衣卫的,躲避还来不及呢。

    二人先到了陈梓文家的院子,陈梓文正在给母亲和三娘江六娘煎药呢。前几日的变故让两位女人惊吓过度,孝顺的陈梓文便请来了大夫开了方子,煎药给两位娘服用压惊。

    见恩人来了,陈梓文慌忙给十六爷和马世勋行礼,朱栴扶起陈梓文,二人自是很高兴再次见面,陈梓文道:“适才我去药行抓药,就看到来了许多亲军,莫不是来保护十六殿下的?”

    “陈兄弟别乱说,咱十六爷哪要得了那么多的亲军保护?”马世勋笑着为朱栴打圆场,那些亲军本就不是来保护朱栴的。

    “马叔,我倒忘了,咱十六爷有你保护着呢,马叔改天教梓文一些拳脚才是,免得自己什么都不会再受恶人欺负。”

    马世勋被陈梓文一口一个马叔叫的有些不好意思,两人一个二十岁,一个十岁,难怪马世勋有些脸发烫呢。

    朱栴却看得暗自发笑,心道:这马叔该收徒弟了,陈梓文可以跟着马叔学拳脚了。

    “好,这个叫法好,那马叔就收下梓文这个徒弟吧,好生教梓文些拳脚,免得再受欺负。”

    陈梓文何等聪明,朱栴话音刚落,真的扑通跪在了马世勋面前,磕起头来:“马叔,不,师傅,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马世勋被陈梓文的突然袭击搞得措手不及,便上前要扶起陈梓文,道:“陈兄弟这是何苦,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马叔,不,师傅,你不要梓文吗?”陈梓文有些失望,抬头看着马世勋,眼睛里早是多了泪水。

    马世勋见陈梓文着急的哭了,又扶不起这倔强的孩子,便看了朱栴一眼,眼神忧郁,更是羞得满面通红。

    朱栴却大笑起来,道:“马兄,你就收下梓文这乖巧徒弟吧,日后让他到大宅院,和大伙一起练习拳脚吧,咱花间坊的人都要练习拳脚。”

    “十六爷都说了,师傅你就收下徒弟吧,师傅”

    十六爷都说了,马世勋还能说什么,只好再次扶陈梓文:“梓文,既然十六爷说了,咱就收下你这个徒弟了,往后要好生跟着十六爷练习拳脚,好生孝顺娘亲。”

    “谢谢十六爷,谢谢师傅,师傅请受徒儿一拜。”说着话的陈梓文,低头就是几个响头,脑袋扣地的咚咚声让马世勋心疼不已。

    一切皆大欢喜,朱栴的一句话,马世勋收了位好徒弟,朱栴也多了位练武的伴童。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位伴童,日后屡屡救大家于水火,尤其朱栴被封庆王后,陈梓文更是一路西行,伴随朱栴和马世勋等人到了西北,屡立战功。

    扶起陈梓文,陈梓文又陪着朱栴和马世勋去看望了母亲和三娘。之后,朱栴要去看望韩掌柜,陈梓文便陪着二人出了院子,到了西市坊街道上。

    陈家院子不远处的“福字号”官店门口,却不知为何围了很多人,陈梓文提议绕开走,不要招惹官店的人,朱栴不肯,三人只好硬着头皮朝前走。

    “马兄,你个头高,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马世勋朝前走了几步,在围观者的外围看,不看则罢,一看吃惊不小,难怪今日西市坊如此多的亲军,原来是太子爷来了。

    “公子爷,是太子爷,太子爷穿着百姓的衣服出宫了,要不要上前打招呼。”马世勋低声问朱栴。

    “大哥来这穷苦市井做什么?先别说话,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朱栴说着话,快速将自己的头发弄得散乱不堪,以免被认出来。

    陈梓文带着朱栴就钻过人群,到了人群里面,这才看清,果然是太子哥哥朱标,朱标穿着市井百姓的衣服,正在和两位官店的大汉理论什么,边上也穿百姓衣服的正是他的两位侍从。

    “怎么这市井只有你家一家卖盐?其他商户怎么无盐可卖?莫不是你等在捣鬼?”朱标正色道。

    “我说这位公子,看你穿着不俗,怎如此不懂事理?这官店是你可管的?那些商户没有盐卖和我‘福字号’有何干系?”一位大汉和朱标吼着。

    “放肆,狗仗人势的东西,我家公子爷可是你这下三滥可骂得?找死吗?”侍从冲上前去,要和大汉理论动手。

    朱标拉住侍从,笑笑,道:“那若其他商户有了盐引,可以售卖食盐,你这‘福字号’可就不是独家售卖了,怕是这盐的价钱就不会这般贵了罢?”

    “这位公子说得对,这‘福字号’不让其他商户售卖食盐,他家仗着官店,抬价售卖,没人敢管啊。”

    “那陈有千陈老爷,就是应为有盐引,才得罪了这‘福字号’,被江宁县的捕快李二存害死的。”

    “呸,官店,就是鱼肉百姓的黑心商家。”

    大汉被围观者说的面红耳赤,恼怒不堪,道:“这位公子,无事就去一边玩去,休要在这里挑唆众人,信不信咱打断你的狗腿。”

    陈梓文看的是咬牙切齿,就要冲上前去说话,被朱栴一把拉住,示意他再看看。

    “官店怎么了?朝廷开了官店是让你等鱼肉百姓的吗?混账东西,完全不知朝廷设置官店的本意,却还在这里逞强作恶。”朱栴说着话,对身边的侍从道:“将这‘福字号’记住,看他还逞强几日。”

    朱栴看着太子哥哥,更是好生佩服,这位大哥真是好涵养,面对着“福字号”的恶人还有如此耐性,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想着便想帮大哥出口气,便大喊了一句。

    “大哥,这位大哥说的对,恁死这‘福字号’,恁死它。”

    朱栴喊完,朱标循声回头看过来,朱栴早将头埋在人群里,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朱标转过头去,道:“你这‘福字号’的食盐可是来自扬州?全京城的盐怕是也没有你家卖的贵。”

    “公子,这‘福字号’的盐要卖十文钱,东市坊也就卖六文钱,真是太黑了。”

    又有围观者大喊着爆出了东西市坊盐价的差异,两个大汉听完,更是羞恼不堪,就开始大骂起来。

    “看在你像个读书人,老子不和你纠缠,你三人快走吧,不然让捕快抓起来,治你等个滋事罪责,那就不好玩了。”

    朱栴一听更是来气,又探出头大喊了起来:“这位大哥,砸了这‘福字号’,砸了这‘福字号’。”

    朱标又是循声回头看了过来,朱栴又是将头埋在了人群里。这时人群里却爆发出了大喊声。

    “砸了这‘福字号’,砸了这‘福字号’。”

    朱标举手示意围观者安静,围观者安静后,朱标道:“各位市井乡邻,这‘福字号’自会有人来处理,请大家冷静,勿要做出过激之事。”

    那两个大汉却不依了,就要上前对着朱标动手,此时马世勋见太子爷要被欺负,便拿出亲军腰牌大喊一声,站了出来。

    “亲军都尉府南镇抚司镇抚使在此,哪个敢动手。”

    这一声大喊,福字号的两位大汉都怔住了,不敢在朝前走,只好黑着脸后退了两步。围观者也是让开了路,让马世勋过去。

    马世勋挥手在两位大汉前亮了亮亲军腰牌,狠狠瞪了二人一眼,随即将腰牌揣在怀中。

    之后,对着太子朱标抱拳行礼,道:“公子爷,这边请,我家小主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