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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栴宁妃 第122章 贵人访客

    将一千四百二十八罐水粉全部搬进大宅院的屋子时,已是寅时,兄弟们做事干净利落,很是让朱栴(zhan)满意,随后便让大家都去歇息。

    朱栴无心睡眠,便拿了凳子在存放水粉的屋子前坐下,马世勋和赵可儿也陪着十六爷,姜老伯年纪大了,还是睡下了。卯时朝官门就要进宫点卯,各个衙门也要点卯,此时的大街上已经有了马嘶声和轿夫的吆喝声,更夫们也在敲打着梆子报时。

    朱栴看着马世勋和赵可儿,有些心疼,这二位兄弟各个能干,若不是作坊被恶人焚烧,他二人这会怕是还在熟睡,真是难为他们了。

    “公子爷,去歇息吧,天马上就亮了。”在马世勋眼里,十六爷朱栴虽料事如神,可他毕竟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赵可儿也在劝说十六爷去歇息,朱栴还是笑笑,道:“不想睡,心情不美,姜老伯的家被毁了,都是本公子的过失,好在无人员伤亡。”

    “公子,那贼人功夫不素,显是训练有素,他们是蓄谋已久的,匠人师傅们无有伤亡,看来贼人本意只是毁了作坊。”马世勋道。

    “看吧,若本公子没有说错,明日‘华彩楼’、‘万香楼’和‘女红坊’必是有大动作,他们搞掉了我花间坊的作坊,可是高兴的梦中都要笑醒了。”

    朱栴说着,还是看着马世勋和赵可儿二人,莞尔一笑。二人不解,为何作坊没了,十六爷不生气,反而还笑了,难道他真的是个不知道难过的孩童?

    “明日我可派兄弟们去几家水粉店打探情况,回来向公子爷和马兄报告便是。他们果真是下三滥,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却全然不考虑那些匠人师傅们的吃饭生计。”

    赵可儿的话说的硬气,朱栴听着也是在思索天亮以后的事,马世勋却在想着火灾现场那位蒙面人的功夫。

    “可儿兄弟,昨夜那贼人的功夫你可看出是什么来头?哥哥我是浑不知什么来头,但和那日袭击端午的锦衣大汉似是一个路子。”

    “对了,马兄,火场还留有贼人的一把刀,天亮后兄弟就去寻来查看,或许可寻得蛛丝马迹。”

    几人说话间,天是渐渐亮了,赵彩儿带着含香和茉莉给朱栴几人送来了热茶水。几人正喝茶水间,大宅院里的众人都陆续起来,围了过来,尤其作坊的匠人师傅们更是着急,都在等着十六爷的吩咐该去做什么。

    红焉却揉着睡眼,哭着腔,要带着众人去作坊收拾残局,希望可以收拾出一些尚未被烧毁的物件。

    “红焉妹妹,各位师傅,上午大家就在大宅院里休息,作坊就暂且别去,怕是这会江宁县衙的捕快早到了现场寻找蛛丝马迹呢。”

    朱栴的话,暂时让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姜老伯也到了面前,就招呼师傅们去了大宅院的后院看地方去了。李享和卓然、项来早准备好了银子,要带着赵可儿的兄弟们去户部兑换铜钱。

    “众人都忙了一晚上,等吃过早饭再去也不迟。”朱栴道。正说着,门佣来报税杜姑娘和张先生回来了。

    原来张秀才带着印刷出的第三期报纸到达东市坊时,才从路人的说话中听说作坊昨夜被烧毁了,这才和杜十四娘匆匆赶回大院。

    听了张秀才的话,朱栴笑着道:“他们消息放的挺快,昨晚烧了,今早就传开了,也好,可借力使力。”说完话,朱栴在杜十四娘和张秀才耳边各悄声说了几句话,二人便不舍的去了。

    “好了,吃饭,吃晚饭了咱们开工,准备置办新作坊。”

    众人这才齐齐朝饭堂走去,落座后,朱栴道:“各位师傅、各位兄弟,自今日起,咱们的新作坊就在这大院置办,在生产出新作坊的第一罐水粉前,咱们必须保密,不可让对手知道,买好的设备先存放在外面,待半夜了再运回。”

    “当然,诸位师傅的薪资还是按三倍发放,老作坊里诸位师傅被烧毁的物件可给李先生说,给诸位重新置办。”

    十六爷的一席话,彻底打消了匠人师傅们的后顾之忧,大家也不曾想,自己烧毁的东西还可以重新置办,自是高兴。

    匆匆吃罢早饭,姜老伯就迫不及待的的带着师傅们到后院忙活起来。李享让卓然和项来带着几位兄弟去户部兑换铜钱,赵可儿也派了三位兄弟去东市坊打探其它水粉店的消息,马世勋则出了大宅院去火灾现场寻那把刀。

    见一切安排妥当,朱栴就和李享、赵可儿三人准备去前院客厅。朱栴还告诉赵妈和丫鬟、家拥们,自今日起凡是来访的客人一律不得进入客堂以后的院落,尤其后大院。

    朱栴三人刚到了客堂,门佣就拿着拜帖名刺来禀告,说是宁国公主和潭王来造访。

    “来的真快,有请。”朱栴说着话,理了理衣冠,便出客堂去迎接姐姐和哥哥。果然,外院的大门外停着一定还算华丽的娇子,还有几匹马。

    见十六弟朱栴出门相迎,宁国公主很是高兴,她今日穿着一品冠服,冠花钗博、翟衣配绶间尽显公主华贵,两位侍女也是正式的配饰相随。

    宁国公主边上,潭王朱梓也是王爷蟒纹常服,团领束带、金玉佩环间,脚蹬镶绣毡靴,好不光耀,加之朱梓容貌俊朗,真是龙种气象,仪态逼人。他身后的侍从王喜和海杰也是王府官吏装束。

    相较于宁国公主和潭王朱梓,朱栴就显得很是落魄,一身牙色长衫,毫无皇子气派。他身后的李享、赵可儿二人更是百姓衣着,低调不苟。

    “哎呀,十六弟,早上刚刚听说你的水粉作坊被恶人焚毁了,姐姐真是难过,这不,陪八弟来看望你了。”宁国公主是姐姐,自然是疼爱弟弟,便抢先说话了。

    朱栴也即刻抱拳行礼,道:“辛苦姐姐和潭王八哥了,十六弟有礼了。”宁国公主和潭王朱梓都穿着正式常服,朱栴也只好按照宫里和大明宗室的规矩行礼。

    “十六弟,想煞八哥了,都一年未曾谋面了,十六弟长大了。”潭王朱梓说着话,还是上前在朱栴的肩头摸了摸,以示兄弟情深。

    “是啊,你们兄弟二人整整一年未见了,今再次相见,却不是在宫里,真是委屈十六弟了。”宁国公主说着话,还是有些微朱栴难过,不觉着也鼻子发酸。

    “姐姐快里边请,潭王八哥快里边请。”朱栴急忙请二位进大院,进了大院,李享、赵可儿也上前跪下给公主和潭王行大礼。

    随后,宁国公主的两位侍女,潭王朱梓的侍从王喜和海杰,一一给朱栴抱拳行李,因朱栴尚未封王,便不用跪礼。

    双方下人礼毕,朱栴便一手拉着公主姐姐,一手拉着潭王哥哥进了客堂。落座后,含香和茉莉端上了茶水,还有一些点心之类。

    朱梓倒是留了心眼,见端上的点心都是宫廷式样的点心,便笑着道:“十六弟虽说搬出了宫里,可这点心还是和宫里一样嘛,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听八哥这样一说,朱栴便觉着有些疏忽了,怎么没有安顿赵妈主意这些细节呢?都不是宫里了,还做宫廷点心做什么。

    “八哥见笑了,弟弟虽搬出了皇宫,可无时不在想宫里的好,这不,想吃宫里的东西了,却又回不去,只好请下人照着描述的样子胡乱做的。”朱栴打趣的为自己解嘲。

    宁国公主听完,更是难过,道:“真真是委屈十六弟了,父皇诸多皇子,偏偏是你被这样送出宫的。”

    说完话,宁国公主便要起身到大宅院里去看看,潭王朱梓也附和着道:“姐姐说的是,就看看十六弟的府邸还缺什么,免得十六弟委屈。”

    “多谢公主姐姐和潭王八哥体恤,弟弟才搬进来时日不多,这后院乱七八糟,不堪一看,等弟弟这几日规整好了,再请姐姐和八哥来看。”朱栴推脱着。

    “哎,还是看看为好,这姐姐出门一次也多事是不易。”潭王朱梓道。

    “不可,不可,姐姐和八哥若非要看,会让弟弟难过死了,还是下次吧,再说昨晚作坊失火,弟弟也正难过,还请姐姐和八哥体谅弟弟。”

    宁国公主见十六弟执意不让观看,又提到了火灾,便不好意思再坚持自己的想法。

    “既如此,那就下次,来啊,将礼物呈上。”宁国公主说玩话,侍女便呈上了一份礼单。

    潭王朱梓见姐姐呈上了礼单,便喊海杰也呈上了礼单,朱栴一一答谢着接过礼单,交于李享收起。

    为了不惹出什么麻烦,可尽快送客,朱栴便故意打起了哈欠,还装作不经意的狠狠揉着眼睛。

    宁国公主见状,便对着李享和赵可儿二人训斥起来,道:“你等下人是如何照顾皇子的?看将十六殿下累成这般样子,真真是该责罚你等。”李享和赵可儿闻言,即刻跪下,低头不语。

    “姐姐勿怪下人,昨晚作坊失火,弟弟也是难过无水粉可卖,苦闷间一宿未曾合眼。”朱栴说着,上前将李享、赵可儿二人扶起。

    “弟弟实属无奈,这样出宫,宗人府不出玉牒,吏部不派吏侍,户部不发皂隶俸禄,弟弟只好靠卖些水粉养活这些下人了。”朱栴说着话,不觉间又打着哈欠,揉着双眼。

    宁国公主见状,想是弟弟累了,便起身告辞。潭王朱梓见姐姐起身告辞,便只好也起身告辞。

    朱栴还是客套的让二人多坐坐,二人还是带着侍女、侍从出了客堂,朝院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