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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栴宁妃 第125章 巧砸水粉

    花间坊的店内,用一块幔布帘子从里遮蔽了,从外根本看不清里面,这都是杜十四娘按照十六爷的吩咐做的。

    朱栴(zhan)、李享、马世勋三人,在门口迎面撞上了准备折返的赵可儿,四人都上了云端小酌楼上。云端小酌最近因为花间坊,生意也是不错,秋老爹正忙的不亦乐乎。

    进了包房,杜十四娘和秋来爹都进来问好,朱栴便笑着和二人打招呼,问了下酒楼的生意情况。

    杜十四娘却是一脸愁容,说话间也是眼眶湿润,朱栴依旧笑着问:“姐姐,这是怎么了?水粉作坊没了就难过成这样了?这往后的大事还多呢。”

    “公子爷,没有了作坊,花间坊怎么开下去?”

    说话间,杜十四娘却哽咽起来,一旁的马世勋看的很是着急,几次想说什么,又不好说,只得看着杜十四娘难过。

    朱栴早发现了马世勋的异样,便笑着道:“马兄,看我家姐姐哭得,你倒是安慰几句也罢了,还杵在这里无有表示,真是,真是。”

    “公子爷莫要拿马镇扶使说笑,我也就是难过咱家的作坊。”朱栴没说完,杜十四娘抢过了话为马世勋解围。

    “姐姐莫要着急,三天后我花间坊可照常开业便是。”朱栴看着众人,莞尔一笑,道:“就是不开业,不是还有报纸吗?”

    听十六爷说三天后照常开业,杜十四娘和秋老爹都以为朱栴在说笑,他们却不知道姜老伯的密室里所藏的那一千四百二十八罐水粉。

    “有劳秋老爹找些伙计,将今晨张先生带回的报纸悉数散发了,这几日每天都有新报印刷出来,发完便是。”朱栴笑着,道:“尤其是那些勋贵贵戚常去的茶楼、酒肆、会馆什么的,尽可扩大传播面。”

    秋来爹答应着,出去了,杜十四娘看着朱栴几人,问花间坊三日后开业,无水粉可卖,开业有无必要?

    “姐姐放心,明日晚上,会有兄弟们送来水粉。”

    杜十四娘还是将信将疑,疑惑的看着几人,又看着马世勋。

    “杜总掌柜放心,咱公子爷说开得那准是开得,明晚送来水粉便是。”马世勋道。

    听罢马世勋的话,读十四娘总算是笑了,道:“公子爷果然厉害,真不知道你从何处变出水粉来。”

    朱栴笑笑,就招呼几人下楼,道:“好了,哭也哭完了,耗子们也该高兴了,去西市坊忙正事。”

    “哭什么?我可是没哭,就是难过而已。”杜十四娘以为朱栴在取笑自己,却听得朱栴几人大笑不止。

    笑着,几人依次下楼,下楼的时候,朱栴还是想到了景川候曹震,也想着加印报纸那一万两银子,更想着免死铁券。

    出了东市坊,朱栴忽地就想到了要去华楼会馆看看,反正置办设备有项来和卓然他们去办,晚上才搬运回来,这白天也是无事,便让几人带自己去。

    出宫这些日子,每日里不是东市坊,就是西市坊,还没有去看看大明朝的会馆呢。

    凭着后世记忆,会馆是一些旅居异地的同乡人设立的,供同乡、同业聚会和住宿的馆舍,明后期比较流行,没想到洪武朝就出现了会馆。

    华楼会馆位于东市坊附近,周围却也繁华,不时有马车、轿子穿梭而过,看得出也是富人常来的好去处。

    会馆的门口停放着轿子和马车,轿夫、马夫们都聚在一旁闲说着话,而会馆的几位伙计却是背着手站立在会馆院门两侧,似是看门的石狮子一般,面无表情却又多了几分冰冷。

    见朱栴四人到了门口,两侧站立的伙计都是对四人微微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就算是欢迎光临了,朱栴这才边走边打量起这些伙计。

    伙计们都穿着精干束身的深色衣服,看得出都不是一般的伙计,有点像是打手家丁的样子。

    这也难怪,宁夏指挥余琥的堂弟所开的会馆,怎么会是一般的会馆呢?背景就是底气,权势也是财富,当权势和财富结合的时候,连家丁打手都是自信的。

    几人刚进了院子走了没几步,会馆里就出来了一位妇人和几位姑娘,妇人和姑娘们穿着虽说不上艳丽,也算得上是招展。

    妇人早笑着打起了招呼:“几位公子爷,欢迎,欢迎,不知是做茶叶买卖的还是赚取盐引的?”

    朱栴从妇人的话中听出味了,看来常光顾这华楼会馆的是以茶商和盐商为主啊。

    洪武朝实行的还是国家专营食盐,只不过为了解决边关的物资供应,朱元璋的政策是由商人将粮食等物资运到边关,再有边关发给有户部印制的盐引,商人们拿着盐引到指定的地方支取食盐再到指定的地方销售,以至于造就了有名的扬州盐商、安徽盐商、山西盐商、陕西盐商、

    茶也也是洪武朝的一项近似于国家专营的物资,朱元璋为了遏制北元残余势力,对北元实行禁运,尤其茶叶,更是禁止和北元交易。为了联络西南的各民族,朱元璋又在产茶区设置茶税,由政府通过贸易将茶经过四川、云南输送到更沉入的西南地区,成就了有名的茶马古道。茶商们则是将上过茶锐后产出多余的茶,通过勘合贩运到全国。

    见夫人问几人是做茶生意的还是盐商,朱栴笑着道:“我等非茶商也非盐商,就是来消遣喝酒的,本公子今日心情不好,来喝酒消愁。”

    “原来是喝酒解闷子的,一样欢迎,一样欢迎,我家会馆有的是好酒好菜。”夫人依旧很是热情。

    进了会馆二门,里面是豁然开亮,大堂正中是账房先生的柜台,里面的柜子上摆放着几排酒瓶酒罐,屋子当中排放着数张大桌子,几张桌子上还有些食客在喝酒吃饭。

    几人找了一张靠边的桌子坐下,有姑娘就上来问要吃些什么,朱栴看着李享三人,三人便会意的一人点了两样小菜。

    “来两壶好酒,本公子今日要喝个痛快。”朱栴大喊着,大堂内的其他食客都扭头看了过来,朱栴接着大喊:“掌柜的,再来二斤狗肉,就要上好的。”

    姑娘们点了头,应声下去准备了,那妇人却走了过来,指着放到桌子上的水粉,提醒道:“几位公子爷,这买了这些多东西,别喝多了忘记带走了。”

    “胡说,你才会喝多,这水粉是本公子特意从东市坊的‘万香楼’买来,怎么会忘记呢?”朱栴说着,“啪”一拳砸在桌子上。

    妇人被朱栴的话吓了一跳,很快又平复了脸色,笑着道:“公子莫要生气,小的只是说说而已,酒菜马上就上来了。”

    其他食客也是再次扭头看了过来,李享三人看出了十六爷是在故意演戏,便也装作很不开心的样子训斥了妇人几句。

    “做个买卖本就不易,连作坊都被烧了,来喝个酒消愁却还要受气,真是扫兴。”

    朱栴大喊着,抓起桌子上的一包水粉就高高举起,用力摔砸在地上,“咔嚓”一声,整个大堂里都弥漫起了水粉的香味。

    还要再砸另一包的时候,李享却上前拉住他的手,扭头对着妇人道:“掌柜的莫要见怪,我家公子爷今日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啊。”

    其他食客都站了起来,对着朱栴几人指点数落起来。

    “这位公子,心情不好也莫要在这华楼会馆闹事,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公子,看你年纪不大,怎这般暴躁?”

    食客们说着话,从楼上也跑下来了几位伙计,伙计们个个块头壮硕,一脸怒色的将朱栴接人围在了中间。

    “年轻人,来华楼会馆撒野,可要想到后果。”妇人一脸怒色,脸上的胭脂也在颤抖着。

    “怎么?本公子砸自家的水粉不行吗?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莫非想要动手吗?”朱栴大声看着妇人和伙计们道。

    一位伙计不等朱栴说完,就伸手朝朱栴打来,那手掌有力孔武,似是带着一阵风声就飞了过来。

    马世勋眼疾手快,也伸出手掌,对着那伙计的手臂下方就是一拳,那伙计接着就“哎呀”一声,抱着手臂痛苦不堪起来,其他伙计便要准备动手。

    “都给我住手。”一个男声从二楼传了过来,伙计们纷纷后退了几步,弯腰低头站立。

    朱栴几人这才抬头一看,原来喊话的正是华楼会馆馆主于文,几人都是见过的,彼此并不陌生。

    “十六殿下受惊了,你们这帮瞎了狗眼的奴才,可知这是花间坊的掌柜十六殿下,还不给殿下赔罪?要等着被杖毙吗?”于文边说着话,边走下了楼梯。

    伙计们即刻抱拳赔罪,妇人也站在一旁睁大了眼睛看着朱栴几人,随后也抱拳弯腰不再做声了,其他食客也是退回了自己的桌子旁坐下,不敢出声。

    于文上前抱拳再次陪着不是,这时姑娘们也端来了酒菜,放下酒菜后,将地上砸碎的水粉打扫干净。

    朱栴见于文亲自出面了,便不再说什么,直打开酒瓶倒了几碗酒,递给于文一碗,自已端起一碗。

    于文接过酒碗,还在犹豫,朱栴却道:“来,于馆主,本公子敬你,今日借着贵宝地,咱要好生喝上几碗。”

    说完话,朱栴仰起脖子,将一碗酒倒进了口中,泼泼洒洒的脖子和衣服早湿了,喝下一口酒,将碗底一翻,看着于文。

    于文无奈,也仰起脖子喝了下去,见于文干了,朱栴这才猛咳了起来,只咳的流出了眼泪,还是在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