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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栴宁妃 第128章 看穿生死

    天亮时分,朱栴(zhan)才带着李享、马世勋、赵可儿和几位兄弟回了城。几人满身泥浆,一脸疲倦,一路走来,引得路人不时驻足观望。

    几人却一脸桀骜,似是没有丝毫表情一样,偶有捕快上前盘问,都被马世勋一手亮着亲军锦衣卫腰牌,一手耳光的赶走。

    回到大宅院时,下了一夜的雨早停了,史大亮、姜老伯、红焉、赵妈等在院落站成一派肃穆而立,众人依旧抽噎不止。

    朱栴看着这些家人,又是一阵难过,都怪自己少不经事,将一些事看得过于简单,却不想连自己手下的人都无法保护。

    看着哭泣的众人,朱栴扑通跪了下来。

    众人面都没有想到十六爷会这样,李享和马世勋即刻上前要搀起朱栴。

    朱栴甩开二人的手臂,倔强的长嘶

    “我朱旃对天,对各位家人再发毒誓:凡伤我家人者,必追责;凡害我家人者,必诛之。”

    “可儿兄弟,派人追查凶手,以血还血。自今日起,做事不必低调,凡事不必夜晚去做。李先生,运送三百罐水粉到东市坊,大家随我去燃放爆竹,开门营业,以纪念卓然兄弟。”

    “啊。”说罢话朱栴仰头长嘶不止。

    看着十六爷悲愤难过,众人又是一阵哀嚎,大宅院里悲切笼罩。

    巳时,东市坊已是人头攒动,朱栴带着大宅院的一众家人,除了朱栴自己,家人各个披麻戴孝,推着车子朝花间坊走来。

    有伙计在沿街散发今早张秀才运回的《花间坊报》,断后的伙计边走边放爆竹,一时间重孝过街的传闻传遍了各个市坊,花间坊死人的消息也是京城轰动。

    一阵爆竹声中,花间坊再度开业了,众人都披麻戴孝的跪在店铺门口,看着十六爷悲切训话。围观者早堵了一条街。

    “各位街坊、各位邻里,我花间坊今日是第三次开业,诸位看到了,就在昨日,我花间坊的卓然兄弟被害,本公子没有照顾好跟随自己的人。”

    “诸位都知道,我花间坊前日作坊被焚烧,昨晚又痛失一人,他们手段毒辣、下作,旷古未有,我花间坊本无意开下去,无奈他们不容我,要赶尽杀绝,好啊,本公子今天请诸位乡邻做个见证,我花间坊自今日起,每五日开业一天,决不食言。”

    又是一阵鞭炮声后,大家跪在店铺两边,中间留出了一条道,不少围观者开始涌入店铺,抢购水粉。

    一个时辰后,运来的水粉售罄。

    至此,花间坊无水粉可售卖的消息成了谣传,一阵悲切开业,也让花间坊再次成了舆论焦点,《花间坊报》在以一天一期的速度推出,更引得勋贵们是趋之若鹜。

    更有官员将部分《花间坊报》夹杂在邸报中,传向了全国,京城的风吹草动,永远是各地官场和百姓所关注的,花间坊的水粉已经是全国皆知了。

    连日来,自全国一些城市涌入京城的富贵人家,都徘徊在东市坊,以得到一罐花间坊的水粉为荣,据说“华彩楼”重新开业这天是门可罗雀,无聊收场。

    朱栴也睡了三天,再次醒来时已是三天后的正午。那晚安葬卓然,被雨淋的发烧不止,让李享整整熬了三天,总算是看到十六爷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的众人都喜极而泣,看到朱栴醒来,哭笑之间,众人早没有了皇子和下人的身份之别。

    “这是在哪里?本公子似是在梦里见到了卓然兄弟。”朱栴扭头看着众人道。

    “公子爷,你都睡了三天了,可吓死众人了。”李享微笑着道,已然是满眼湿润。

    朱栴挣扎着要坐起来,被众人制止了,要他躺着说话。

    “水粉店怎么样?这几日咱家人可被欺负?”朱栴问话,眼里却早流着泪珠,众人看的越发心酸。

    李享摆手,让大家勿要哭泣,免得十六爷刚醒来难过,张秀才就示意众人都出去,众人这才不舍的转身出屋子。

    “让姜老伯、马兄、史兄、赵兄留下,还有杜姐姐和赵妈都留下。”朱栴闭着眼睛说话。

    听到十六爷这样说,被点名的几位就留下了。含香和茉莉也端上了稀粥,三天来这粥不知道熬了几锅,今日终于看到朱栴说话了。

    “本公子睡了三天?怎不叫醒本公子?”朱栴有些责怪。

    “我的公子爷,我等倒是想叫醒你,可你烧的”杜十四娘说话间,满脸泪水。

    朱栴这才相信,自己确实睡了三天了,想想也是心焦,三天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事,卓然兄弟走了,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

    “诸位说说本公子迷糊这三天,都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新作坊已经开始生产了,西平侯送来的干花质量上乘,老汉又有款新水粉了。”姜老伯说话间有些老泪纵魂。

    “公子,水粉店现在都开始预约两天后开业的预售了,都是周边来的大户人家。”张秀才也不忘说水粉店和报纸的情况,道:“咱的报纸已经出到第八期了,这几天来稿上头条的依然不断。”

    朱栴听得很是高兴,满意的点头,却抬不起头,只笑着说辛苦大家了。

    “公子爷,工部营缮司的的员外郎夏仲和主事萧宗恩两位大人已经完成了西市坊的设计草图,就等着你来最后定夺了。”马世勋道。

    “还说不叫醒你,众人都就差跪下哭死了,若不是隐瞒消息,怕是传到宫里去,众人早都没命了,还意思说不叫醒你,你倒好,睡着安生,众人都吓死了你也不知道。”红焉却是边说边抽噎着抹眼泪,说的众人又是一阵难过。

    “公子爷,凶手已经有些眉目了,那些蒙面人今晚怕是就要离开京城,兄弟们也不知该如何处置。”赵可儿道。

    朱栴听到凶手有了眉目,眼前一亮,挣扎着道:“扶本公子起来。”

    李享和张秀才即刻上前扶起朱栴,赵妈还上前为他披上一件衣服。

    “今晚离去?可知道他们什么来头?”朱栴还是问了一句,他是不愿意听到这些人就是八哥潭王朱梓的人。

    “回公子爷,这些人确系非本土人士,但还不知道他们为何人效力,为了不打草惊蛇,兄弟们这几日未敢动手。”赵可儿说明了情况。

    朱栴听罢赵可儿的话,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怒声道:“他们想走?做了恶事就想走?这京城是他们想来就来得,想走就走得的?”

    “那依着公子爷,此事该如何处置?”赵克儿问道。

    朱栴看了众人一眼,顾盼间已是一脸阴沉,怒目圆睁,道:“他们必须得死,不管他们来自哪里,死了交于鸿胪寺去查。”

    众人听了朱栴的话,都有些吃惊,李享抱拳道:“公子爷,此事若惊动了鸿胪寺怕是不好,这可是牵扯到两国邦交的大事。”

    朱栴看了一眼李享,没说话,只看着含香和茉莉端着的粥和点心,道:“本公子饿了,先吃些东西再说。”

    含香和茉莉一听,高兴地将稀粥和点心放到了桌子上,赵妈早上前扶着朱栴下了床榻,众人一看,便退出了屋子,让十六爷安静吃饭。

    朱栴也顾不得许多,就吃了起来,躺了三天,不饿才怪,赵妈在一旁不时提醒要他慢些吃、慢些吃,含香也不时逇为他添着碗里的粥。

    这顿饭吃的,朱栴是越吃越有劲,吃到最后肚子饱了时,浑身也来了力气,放下碗筷,他走出了门,在院子里伸起了腿脚。

    李享几人都看着,知道十六爷没有大碍了,自是高兴,这三天众人都没有松懈过,就怕朱栴有什么事,真是脑袋都挂在裤腰带上的害怕,也是煎熬。

    舒展够了腰身,朱栴看着众人,很是过意不去,知道这三天众人都度日如年,便抱拳躬身,道:“本公子让诸位老少爷们担心受怕了,不过,本公子活过来了,诸位以后都不用担心了,本公子要好生活着。”

    众人爱听这话,好生活着,谁不想好生活着,这十六爷总算是长大了,会说有关生死的话了,会说这话,自是知道生的不易。

    “公子爷,这话说的好,你无事,我等的九族才无事。”李享还是不忘提醒朱栴,众人的九族都指望着他活命呢。

    朱栴笑了,知道自己的姓名牵扯到多少人的身家性命了,便对着李享白了一眼,道:“话真多,张先生似是就不像你这般话多,前五品医士。”

    李享和张秀才听完十六爷的话,却笑了,其他人也是笑了。

    “两位先生和几位兄弟,都到书房来,其他人忙自己的去吧。”朱栴说完,转身朝书房走去。

    李享、张秀才、马世勋、史大亮、赵克儿和一众兄弟都跟着进了书房。

    “那伙贼人因何要走?有多少人?”朱栴问道。

    赵可儿看了众人一眼,抱拳道:“回公子爷,那伙贼人似是要运送什么货物离开京城,他们共有十余人。”

    “货物?可知道是什么货物?”

    “目前不知道什么货物,他们雇了两辆马车,还办了勘合。”

    朱栴看着众人,一阵恶寒,道:“勘合都办了?还不知道是什么货物?好,今晚就让他们回老家。”

    说着话,朱栴在几人耳边一次低声密言了几句,言罢,几人都彼此看了一眼后,出了书房,各自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