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吃素 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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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位九殿下还没出来，就已经在大家心里落下了个不好的印象。
这对凤绫来说，有损她的形象啊。
早先他们马车被围的时候不来，这会儿才来，大理寺丞端的是什么心思，他们都懂。
论打仗排兵布阵，谷七算是精英了。
但他对那些什么阴谋的就不太懂了，不过对方都做的这么明显，他再粗心也是看出来了。
小日子更是一下就看出来此事的情况对凤绫不利，他看向凤绫，见对方只是嗤笑，随即开口。
“既然知道自己来迟了，那就去领罚。”
当外面站着的大理寺丞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自己已经让这位九殿下落了脸，本以为对方会收敛不敢吭声，谁知居然这么狂妄。
大理寺丞想到自己探查到的资料，莫不是这位九殿下过去真的只是养伤，连书都不曾好好读过，所以做起事来才这么随便？
大理寺丞越想越觉得是，但凤绫这话说的也没错，现在确实是他来迟了，他总不能把原因归结到百姓身上。
心里憋着一口气，大理寺丞忍住不适，俯身弯腰，态度比起之前要端正，不会让人挑出一丝错误。
“下官遵命，请殿下下车，大理寺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大理寺丞说完，马车门终于被从里面推开，他松了口气，生怕这位九殿下又作妖。
出来的是小日子，小日子先是下车按规矩行礼，随后道，“九殿下方才受惊，大人怕是要再等一会儿了。”
大理寺丞:“……”
果然，他就知道会这样，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但不管凤绫是真病还是假病，他都要找人检查一番，以免凤绫又借此生事端。
思及此，大理寺丞给身边的人打了个眼色，那人点头离开。
他上前一步，关怀的语气说话。
“殿下，下官给您找了大夫来，请殿下稍等片刻。”
小日子深深看了眼大理寺丞，随后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不错不错，吩咐下去，等会儿别把人整死了，难得吾还能碰到敢挑衅吾的。”
谷七笑着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刚刚凤绫杀人时的状态明显不对。
似乎之前看到那封信时就有些微变化，还好现在又恢复了。
因此谷七等下不但不会让人把大理寺丞整死，反而还想着给对方创造无数机会，让凤绫有人给她发泄。
暗中的卫计默默听着，将自己隐藏的更深了。
反正凤绫自己有马车坐，大家要耗着就耗着呗。
这期间大理寺丞也没有闲着，即使到了这会儿，也没放过给凤绫找不自在。
“殿下，您身边的这个太监也是本案的嫌疑人，下官想，他应该配合下官做下调查，这样对接下来的破案会有很大的帮助，您认为呢?”
大理寺丞声音提高，周围的人听到，又纷纷议论起来。
不过凤绫这边的马车关的紧紧的，只能听到微弱的声音。
但凤绫内息强大，所以自然也听清大理寺丞所说。
她转动佛珠，过了几秒，“好。”
谷七出去说了声，小日子就被官兵先凤绫一步带进了大理寺。
这期间大理寺丞一直盯着谷七，谷七回头，给了他个眼神。
不知怎的，大理寺丞的心莫名一颤，随即他收回目光，心跳还是加速跳动的。
本来散去一大半的百姓，因为凤绫的到来又回来甚至多了更多。
此刻他们被官兵限制，不能靠近马车，马车周围空出一大片空地。
这天气里，凉风瑟瑟，百姓们紧靠在一起都冷，更别提站在空地没有遮挡物的大理寺丞了。
他隐晦的撇了眼马车，在心里暗暗记下。
随后就冷的忍不住搓了下手。
反正现在也没人管，他干脆就把两只手交穿，插进衣袖，环手放在腹部，借着宽大的官服掩饰，企图用自己手臂的一点温度给自己取暖。
凤绫在车内吃了点东西，她刚吃完，擦拭干净，谷七就好似听到什么，转而停下收拾的动作看向凤绫。
“殿下，大夫快到了。”
凤绫没说话，仔细的擦完最后一根手指。
“走吧。”
她说完，谷七就推开马车门。
冷风呼的就吹了进来，凤绫面上一阵寒意，她微微蹙眉，没再动作。
“是属下考虑不周。”
谷七连忙把车门重新关上，然后将凤绫的披风递给她。
凤绫披上，顺手取出抽屉里的一个银色面具。
刚刚开门回头的谷七：……
他看了看，想了想，估计如果到了冬天的话，他家殿下好像连动都不想动吧?
在一众期待目光下，出来的先是谷七，他脸色偏黑，简直黑的快跟煤炭球一样。
这巨大的心里落差让人忍不住移开实现，眉头直皱。
“这不会就是那什么九殿下吧?”
“应该不是吧?我听说九殿下是帝后亲生的，王爷的亲弟弟，就算难有王爷一半风姿，也不会差到这种程度吧?”
这人不是结巴，但此刻说起话来却难得的结巴了。
谷七默默听着这群人的议论，情难自禁的想把头低下。
“抬头挺胸。”
凤绫看出谷七现在的内心想法，出声提醒。
谷七习惯的听从命令，下一秒就站直了身体。
等反应过来后，眼底带着极其轻微的幽怨看向凤绫。
他好好的一张脸，刚刚被殿下忽然心血来潮的弄成了一个跟煤炭一样的颜色，还真是……
不管谷七怎么想，事实证明，凤绫说的没有错。
有谷七这么出乎意料的存在，确实对比出了凤绫的一股神秘、恍若谪仙的飘渺感。
人群中的嘈杂声渐渐停下，尤其离得近的，感受到的最清楚，他们甚至屏住呼吸，眼珠子一动不动。
凤绫静站在原地，气场全开，对目前的效果勉强满意。
等到谷七靠过来时，她也动了，她目光直视大理寺门，忽视一旁的大理寺丞，运用内息走动。
从别人的角度来看，凤绫走动间轻飘飘的，就像是踩着朵云飘过去一样。
她面具遮容，薄唇浅淡，肤若凝脂，行为举止不似凡人，俨然就是仙人下凡。
那些有信仰的教徒纷纷跪地高呼，“是仙人下凡了，仙人下凡了。”
有一就有二，接二连三的有人这么说，加上凤绫这个逼装的那么像，这让一些不信教的人都有些疑惑了。
本是被凤绫忽视而尴尬的大理寺丞，这会儿看到百姓的这幅样子，心里松了口气。
没人注意到他就好。
见凤绫一动，谷七心里有了个想法。
殿下不会是……嫌弃他吧?
将脑中的想法压下，谷七大步跟上凤绫。
虽然凤绫走路看似缓慢但实际上却很快，不过因为凤绫还不想暴露自己。
所以她装着走了没几步，就把速度放缓。
谷七也改了速度，和凤绫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既可以保证在凤绫遇到伤害时冲上去，又不会因为离太近……被容貌的对比打击到自己。
出于礼仪，见到凤绫，大理寺一众弯腰垂头抱拳。
大理寺卿走下高堂主审座位行了礼，眼神毫无波动。
“九殿下既然已经来了，就请入座吧。”
大理寺卿是一个中年男人，长相平庸，和凤绫说话时举止端正。
“久等了。”
凤绫落座，谷七站在她身后。
等到这时已经赶上吃午饭了，但还有不少人不愿错过。
这些闻讯赶来的流动小贩正好趁此小赚了笔。
嗝！
凤绫刚刚吃了东西，这下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旁边听到的官兵忍不住偷瞄了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凤绫用手捂着肚子，轻轻的揉着。
对于她坐了这么久，大理寺卿还没开审这件事，凤绫并没有问。
她闭上眼睛，每次吃完饭就睡意上头，索性也不抵抗，直接就这么瞌睡过去。
大理寺门外聚集了许多百姓，堵的完全没有出路。
但相比之下，这里面就显得异常宽敞了。
而且凤绫坐的椅子还那么独特，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她的身上。
见到凤绫这副样子，那些把凤绫认知为仙子的教徒激动的压低声音，生怕吵醒凤绫。
“仙子一定是在修炼，难怪他那么年轻！”
少数知道真相的围观群众：……
要不是他们有亲戚在凤宫当差，知道九殿下确实没行加冠之礼，说不定他们还真信了。
站在门口的官兵听到这话，虽然心里想笑，但也微微扭头去看凤绫。
发现凤绫现在这副手撑额头，面色祥和的样子，还真像是在修仙。
这群人现在应该是太闲了没事做，一个个都开始猜测凤绫这副样子像什么。
反正十个里面只有一个说她像是在睡觉，其他的人那是各种编，编的天花乱坠的。
凤绫睫毛微颤，想了想，没有睁眼，默默的将所有猜测听进去。
有些说法连她自己都觉得特别有意思。
她要不要专门弄个说书的地方呢？这群都是人才，错过了会不会可惜呢……
小日子依旧是那副面色平静，什么都憋在心里的样子。
谷七就时不时会露出古怪的眼神，目光在凤绫和外面中来回飘。
门外又传来骚动，凤绫放下手，缓缓睁开眼坐起来。
官兵开了条道，从里面最先出来的是一前一后两个身影。
第一个凤绫知道，就是之前在翰林院见过的徐清风，他今天穿了一身翠竹青衣，看起来风度翩翩。
落他后面一步的，是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老人。
此人一身黄棕衣服，上面没有什么特别纹路，但他表情淡然，眼中一派平静。
不过可能是受生活环境的影响，管家脸上还是带了一抹傲然。
“抱歉，家父忽然有事，被陛下召入宫中，所以今日就暂由我来替家父听堂。”
徐清风走到距离大理寺卿不远的地方，笑声说道。
随后他先对着凤绫弯腰摆了摆手，抬头正看到凤绫似笑非笑的眼神，徐清风也报以微笑。
然后转身给大理寺卿也行了一礼，和对凤绫行的礼是不一样的。
显然没有刚才对凤绫那般尊贵。
大理寺卿没有像凤绫一样一动不动，他虚扶起徐清风，“贤侄不必如此，快快起来。”
徐清风笑而不语，说是这么说，但该有的礼数自然不能少。
凤绫呵笑一声，极低，除了谷七，谁都没听到。
这老东西，刚刚徐清风出来的时候，他眼神微眯，身体紧张，面部又带有一丝兴奋，明显对来人是很兴奋的。
但看到徐清风后，又微不可查的收回情绪，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
现在可以看的很明显了，这表面上和丞相没什么牵扯的大理寺卿，暗地里他们是什么关系，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徐清风身后的管家陈趋，在徐清风行礼后就收回打量凤绫的目光，也上前行礼。
对待陈趋，大理寺卿似乎态度比对徐清风要多了些重视，但不注意看的话，发现不了。
要等的人都到齐了，大理寺卿拍案升堂。
“带罪犯小日子。”
大理寺卿在读到小日子这个名字的时候，眉毛不经意间抖动了一下。
小日子被带上来，凤绫的视线在他手上的手链扫了一下。
谷七低声说道，“殿下，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凤绫双腿盘起，指尖缠绕着发丝转圈圈玩。
“你没听到吗，他叫的可是罪犯小日子。”
扣上罪犯两字，那么小日子手上会有手链也能理解。
“堂下可是三年前翰林院试题被盗案主谋小日子？”
大理寺卿严声开口，小日子抬头，左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奴才是小日子，但不是翰林院试题被盗案的主谋。”
小日子从上来开始，背脊直挺，若不是他带着黑色的眼罩，自称奴才。
但看他瘦弱的身躯，实在很难让人将他和自己想象中的罪犯相提并论。
“三年前你认了罪，为何现在不认了？”
小日子沉默，见此，大理寺卿也没有继续和他说。
他一拍案，“带证人！”
官兵这回带来的是几个翰林院的学生。
凤绫疑惑的捏着下巴，总觉得有些眼熟……
这对凤绫来说，有损她的形象啊。
早先他们马车被围的时候不来，这会儿才来，大理寺丞端的是什么心思，他们都懂。
论打仗排兵布阵，谷七算是精英了。
但他对那些什么阴谋的就不太懂了，不过对方都做的这么明显，他再粗心也是看出来了。
小日子更是一下就看出来此事的情况对凤绫不利，他看向凤绫，见对方只是嗤笑，随即开口。
“既然知道自己来迟了，那就去领罚。”
当外面站着的大理寺丞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自己已经让这位九殿下落了脸，本以为对方会收敛不敢吭声，谁知居然这么狂妄。
大理寺丞想到自己探查到的资料，莫不是这位九殿下过去真的只是养伤，连书都不曾好好读过，所以做起事来才这么随便？
大理寺丞越想越觉得是，但凤绫这话说的也没错，现在确实是他来迟了，他总不能把原因归结到百姓身上。
心里憋着一口气，大理寺丞忍住不适，俯身弯腰，态度比起之前要端正，不会让人挑出一丝错误。
“下官遵命，请殿下下车，大理寺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大理寺丞说完，马车门终于被从里面推开，他松了口气，生怕这位九殿下又作妖。
出来的是小日子，小日子先是下车按规矩行礼，随后道，“九殿下方才受惊，大人怕是要再等一会儿了。”
大理寺丞:“……”
果然，他就知道会这样，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但不管凤绫是真病还是假病，他都要找人检查一番，以免凤绫又借此生事端。
思及此，大理寺丞给身边的人打了个眼色，那人点头离开。
他上前一步，关怀的语气说话。
“殿下，下官给您找了大夫来，请殿下稍等片刻。”
小日子深深看了眼大理寺丞，随后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不错不错，吩咐下去，等会儿别把人整死了，难得吾还能碰到敢挑衅吾的。”
谷七笑着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刚刚凤绫杀人时的状态明显不对。
似乎之前看到那封信时就有些微变化，还好现在又恢复了。
因此谷七等下不但不会让人把大理寺丞整死，反而还想着给对方创造无数机会，让凤绫有人给她发泄。
暗中的卫计默默听着，将自己隐藏的更深了。
反正凤绫自己有马车坐，大家要耗着就耗着呗。
这期间大理寺丞也没有闲着，即使到了这会儿，也没放过给凤绫找不自在。
“殿下，您身边的这个太监也是本案的嫌疑人，下官想，他应该配合下官做下调查，这样对接下来的破案会有很大的帮助，您认为呢?”
大理寺丞声音提高，周围的人听到，又纷纷议论起来。
不过凤绫这边的马车关的紧紧的，只能听到微弱的声音。
但凤绫内息强大，所以自然也听清大理寺丞所说。
她转动佛珠，过了几秒，“好。”
谷七出去说了声，小日子就被官兵先凤绫一步带进了大理寺。
这期间大理寺丞一直盯着谷七，谷七回头，给了他个眼神。
不知怎的，大理寺丞的心莫名一颤，随即他收回目光，心跳还是加速跳动的。
本来散去一大半的百姓，因为凤绫的到来又回来甚至多了更多。
此刻他们被官兵限制，不能靠近马车，马车周围空出一大片空地。
这天气里，凉风瑟瑟，百姓们紧靠在一起都冷，更别提站在空地没有遮挡物的大理寺丞了。
他隐晦的撇了眼马车，在心里暗暗记下。
随后就冷的忍不住搓了下手。
反正现在也没人管，他干脆就把两只手交穿，插进衣袖，环手放在腹部，借着宽大的官服掩饰，企图用自己手臂的一点温度给自己取暖。
凤绫在车内吃了点东西，她刚吃完，擦拭干净，谷七就好似听到什么，转而停下收拾的动作看向凤绫。
“殿下，大夫快到了。”
凤绫没说话，仔细的擦完最后一根手指。
“走吧。”
她说完，谷七就推开马车门。
冷风呼的就吹了进来，凤绫面上一阵寒意，她微微蹙眉，没再动作。
“是属下考虑不周。”
谷七连忙把车门重新关上，然后将凤绫的披风递给她。
凤绫披上，顺手取出抽屉里的一个银色面具。
刚刚开门回头的谷七：……
他看了看，想了想，估计如果到了冬天的话，他家殿下好像连动都不想动吧?
在一众期待目光下，出来的先是谷七，他脸色偏黑，简直黑的快跟煤炭球一样。
这巨大的心里落差让人忍不住移开实现，眉头直皱。
“这不会就是那什么九殿下吧?”
“应该不是吧?我听说九殿下是帝后亲生的，王爷的亲弟弟，就算难有王爷一半风姿，也不会差到这种程度吧?”
这人不是结巴，但此刻说起话来却难得的结巴了。
谷七默默听着这群人的议论，情难自禁的想把头低下。
“抬头挺胸。”
凤绫看出谷七现在的内心想法，出声提醒。
谷七习惯的听从命令，下一秒就站直了身体。
等反应过来后，眼底带着极其轻微的幽怨看向凤绫。
他好好的一张脸，刚刚被殿下忽然心血来潮的弄成了一个跟煤炭一样的颜色，还真是……
不管谷七怎么想，事实证明，凤绫说的没有错。
有谷七这么出乎意料的存在，确实对比出了凤绫的一股神秘、恍若谪仙的飘渺感。
人群中的嘈杂声渐渐停下，尤其离得近的，感受到的最清楚，他们甚至屏住呼吸，眼珠子一动不动。
凤绫静站在原地，气场全开，对目前的效果勉强满意。
等到谷七靠过来时，她也动了，她目光直视大理寺门，忽视一旁的大理寺丞，运用内息走动。
从别人的角度来看，凤绫走动间轻飘飘的，就像是踩着朵云飘过去一样。
她面具遮容，薄唇浅淡，肤若凝脂，行为举止不似凡人，俨然就是仙人下凡。
那些有信仰的教徒纷纷跪地高呼，“是仙人下凡了，仙人下凡了。”
有一就有二，接二连三的有人这么说，加上凤绫这个逼装的那么像，这让一些不信教的人都有些疑惑了。
本是被凤绫忽视而尴尬的大理寺丞，这会儿看到百姓的这幅样子，心里松了口气。
没人注意到他就好。
见凤绫一动，谷七心里有了个想法。
殿下不会是……嫌弃他吧?
将脑中的想法压下，谷七大步跟上凤绫。
虽然凤绫走路看似缓慢但实际上却很快，不过因为凤绫还不想暴露自己。
所以她装着走了没几步，就把速度放缓。
谷七也改了速度，和凤绫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既可以保证在凤绫遇到伤害时冲上去，又不会因为离太近……被容貌的对比打击到自己。
出于礼仪，见到凤绫，大理寺一众弯腰垂头抱拳。
大理寺卿走下高堂主审座位行了礼，眼神毫无波动。
“九殿下既然已经来了，就请入座吧。”
大理寺卿是一个中年男人，长相平庸，和凤绫说话时举止端正。
“久等了。”
凤绫落座，谷七站在她身后。
等到这时已经赶上吃午饭了，但还有不少人不愿错过。
这些闻讯赶来的流动小贩正好趁此小赚了笔。
嗝！
凤绫刚刚吃了东西，这下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旁边听到的官兵忍不住偷瞄了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凤绫用手捂着肚子，轻轻的揉着。
对于她坐了这么久，大理寺卿还没开审这件事，凤绫并没有问。
她闭上眼睛，每次吃完饭就睡意上头，索性也不抵抗，直接就这么瞌睡过去。
大理寺门外聚集了许多百姓，堵的完全没有出路。
但相比之下，这里面就显得异常宽敞了。
而且凤绫坐的椅子还那么独特，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她的身上。
见到凤绫这副样子，那些把凤绫认知为仙子的教徒激动的压低声音，生怕吵醒凤绫。
“仙子一定是在修炼，难怪他那么年轻！”
少数知道真相的围观群众：……
要不是他们有亲戚在凤宫当差，知道九殿下确实没行加冠之礼，说不定他们还真信了。
站在门口的官兵听到这话，虽然心里想笑，但也微微扭头去看凤绫。
发现凤绫现在这副手撑额头，面色祥和的样子，还真像是在修仙。
这群人现在应该是太闲了没事做，一个个都开始猜测凤绫这副样子像什么。
反正十个里面只有一个说她像是在睡觉，其他的人那是各种编，编的天花乱坠的。
凤绫睫毛微颤，想了想，没有睁眼，默默的将所有猜测听进去。
有些说法连她自己都觉得特别有意思。
她要不要专门弄个说书的地方呢？这群都是人才，错过了会不会可惜呢……
小日子依旧是那副面色平静，什么都憋在心里的样子。
谷七就时不时会露出古怪的眼神，目光在凤绫和外面中来回飘。
门外又传来骚动，凤绫放下手，缓缓睁开眼坐起来。
官兵开了条道，从里面最先出来的是一前一后两个身影。
第一个凤绫知道，就是之前在翰林院见过的徐清风，他今天穿了一身翠竹青衣，看起来风度翩翩。
落他后面一步的，是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老人。
此人一身黄棕衣服，上面没有什么特别纹路，但他表情淡然，眼中一派平静。
不过可能是受生活环境的影响，管家脸上还是带了一抹傲然。
“抱歉，家父忽然有事，被陛下召入宫中，所以今日就暂由我来替家父听堂。”
徐清风走到距离大理寺卿不远的地方，笑声说道。
随后他先对着凤绫弯腰摆了摆手，抬头正看到凤绫似笑非笑的眼神，徐清风也报以微笑。
然后转身给大理寺卿也行了一礼，和对凤绫行的礼是不一样的。
显然没有刚才对凤绫那般尊贵。
大理寺卿没有像凤绫一样一动不动，他虚扶起徐清风，“贤侄不必如此，快快起来。”
徐清风笑而不语，说是这么说，但该有的礼数自然不能少。
凤绫呵笑一声，极低，除了谷七，谁都没听到。
这老东西，刚刚徐清风出来的时候，他眼神微眯，身体紧张，面部又带有一丝兴奋，明显对来人是很兴奋的。
但看到徐清风后，又微不可查的收回情绪，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
现在可以看的很明显了，这表面上和丞相没什么牵扯的大理寺卿，暗地里他们是什么关系，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徐清风身后的管家陈趋，在徐清风行礼后就收回打量凤绫的目光，也上前行礼。
对待陈趋，大理寺卿似乎态度比对徐清风要多了些重视，但不注意看的话，发现不了。
要等的人都到齐了，大理寺卿拍案升堂。
“带罪犯小日子。”
大理寺卿在读到小日子这个名字的时候，眉毛不经意间抖动了一下。
小日子被带上来，凤绫的视线在他手上的手链扫了一下。
谷七低声说道，“殿下，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凤绫双腿盘起，指尖缠绕着发丝转圈圈玩。
“你没听到吗，他叫的可是罪犯小日子。”
扣上罪犯两字，那么小日子手上会有手链也能理解。
“堂下可是三年前翰林院试题被盗案主谋小日子？”
大理寺卿严声开口，小日子抬头，左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奴才是小日子，但不是翰林院试题被盗案的主谋。”
小日子从上来开始，背脊直挺，若不是他带着黑色的眼罩，自称奴才。
但看他瘦弱的身躯，实在很难让人将他和自己想象中的罪犯相提并论。
“三年前你认了罪，为何现在不认了？”
小日子沉默，见此，大理寺卿也没有继续和他说。
他一拍案，“带证人！”
官兵这回带来的是几个翰林院的学生。
凤绫疑惑的捏着下巴，总觉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