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吃素 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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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壁因为惯性往前冲了，撞到了秦素，脚趾头又被车轮子碾压了。
秦素耳畔似有轻笑声，清扬且讽刺。
秦素最后被撞到在地上后，痛的眼泪都冒出来了。
她擦着地上向前滑行了数米才停下，侧趴在地面时，眼神死死的盯着某处，仿佛那是她的仇人。
脚趾上最初只是些微的疼，最后变成反复一顿一顿的剧痛，她艰难的想要爬起来，但动了动手臂，却发现手臂也有擦伤，似乎扭到了，被压在下面的手臂动一下都痛，更被说撑起身来。
见势不妙的守卫军已经跑到秦素面前，小心翼翼的将秦素扶起来。
秦素艰难的站起来，守卫军想带她去太医院，奈何秦素倔强着不肯走，死盯着撞她的马车，顿时让人头大了。
这马车他们认识，能在宫里有如此特殊对待的，除了九殿下，也没有其他人了。
平日里这马车行驶速度缓慢，也不像现在这般癫狂乱撞，谁知道今天忽然马就疯了，还撞了人。
再看秦素明显不肯吃亏的样子，守卫军也不好强行拖着她走。
马车被侍卫强行拽离原道却并没有停下，依旧狂奔了许久。
秦素没有受伤的手臂指着欢快撒野的马，“你们还不去将这马杀了，没看见这马疯了吗？要是伤了人怎么办?”
见其他人一时犹豫没动，秦素冷笑一声，“这马已经疯了伤了我，要是等下再把马车里的人也给摔出来，到时候再救就晚了。”
话落，守卫军的一个小队长对着等在马车附近的守卫军做了个手势。
也幸好这片地宽阔，守卫军慢慢的将马车围起来，呈半包围。
“快点啊。”秦素见这群人不敢上，心里低骂了声废物。
给凤绫拉车的马是品种上好的宝马，发起疯了侍卫也差点被摔出去。
本来他耐着性子就要安抚好了，但这群守卫军一靠近，马儿刚缓下来的速度瞬间加快。
要不是现在没精力，他真想对着守卫军吼一声滚，到底是来帮忙还是帮倒忙。
马车晃晃悠悠，没多久，里面就摔出了个人来。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尖锐哨声，马儿猛然停下，在原地踏了几步。
这让冲过来的守卫军一阵茫然，由于不可控的力道，好几个已经冲到了马车面前才停下。
大家四下张望，这地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人，摔倒在地的人被扶起来后才看清是长相清秀的小日子，守卫军心里送了口气，又连忙问，
“九殿下呢？”
小日子刚刚被晃了好一阵，胃里东西在翻滚，连带着头也晕乎乎，听见这话，他恍惚的摇了摇头，又指着马车，随即捂着肚子哇的一声，连昨天的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
守卫军没管他，警惕的看着这马，脚步轻声的靠近。
“九殿下?你没事吧?”
远处的秦素眼底涌现一股浓密的失望，是对凤绫没有被摔出来的失望，是对守卫军没有上前斩马的失望。
后面的也没什么好看的，秦素也不想给这个凤绫行礼，在守卫军的搀扶下，默然离开。
马车内没有声音，守卫军队长伸手想推开门，一把剑横在他面前，正是刚刚架马的谷七。
“让开。”虽说之前小日子甩出来将马车门给撞开了，但一开一合间，马车门就又紧闭的也一丝不漏，他也没看到马车里是什么个情况，这位娇气的九殿下可被出什么事，最后麻烦的还是他们。
“殿下吩咐过，闲杂人等一律远离。”谷七一腿屈起，坚决不让守卫军队长碰门。
眼角的余光瞥见秦素离开，心里默默给这姑娘点根蜡，也不知道这姑娘怎么招惹了他家殿下，令殿下送了个碾压撞飞套餐。
“还啰嗦什么。”
凤绫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谷七一挥马鞭，守卫军本能反应的往后退，马车驶过，带起一阵冷风。
守卫军队长不自觉的皱眉，看向还在地上干呕的小日子。
等到小日子吐完了，他问了些话，小日子脸色难看语言简洁的回答。
小日子本就长的清秀，现在这幅样子加上凤绫在大家心里的恶霸形象，让不少人都对他产生深深的同情，想比平时没少被凤绫欺负。
就拿刚才摔下马来说吧，小日子直接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磨破了衣服，马车上的其他人，那个侍卫谷七，里面的九殿下，一点事都没有，这小日子平时挺低调的，不会主动得罪人，肯定是被九殿下给欺负了直接扔下了马车。
小日子走的时候笑的有些勉强，不小心扯到了被擦破的脸皮，抖了抖唇。
事实上守卫军脑补了一大堆，还真猜中了一大半。
小日子本来准备给凤绫泡茶，凤绫阻止了只让他坐好别动。
他直觉有事发生，正襟危坐，但没想到会是马震，太过激烈了以至于他没反应过来好几次都差点撞到凤绫。
最后胃里的东西将吐不吐，凤绫怕他吐脏了自己的马车，挥袖开门，抬脚就踹，右手一收，门转眼和上，同时吹哨，后面就是大家看到的样子。
出宫后的马车和刚刚在宫门的表现完全不同，马儿悠哉悠哉的行驶在人群中，踏上的街道越走越清冷，最终在城防营门口停下。
小息站在门口，看见马车的时候略显迟疑，直到马车走到城防营门前停下，他才最终确定是自己要等的人。
“请问里面的可是风灵公子?”
小息笑脸询问，走进后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马车和谷七。
“是万慎叫你来接我们的吗?”
对于谷七直呼营长的名字，小息有些惊愕，很快反应过来点头，看来这人应该和营长和熟。
凤绫下来，小息在前面带路，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谷七说话。
真正意义上来说，这算是凤绫第二次来，第一次是晚上，黑灯瞎火的，一到这里王强就让人把她往牢里带，也没看到个什么。
之后‘凤绫’那天晚上一日游她也只是事后才知道的。
城防营经过‘凤绫’的大驾，损失惨重新招了一批人，后来又有万慎的强势调整，这里面十个面孔有八个是新的。
城防营现在隐隐分为两个阵营，以万慎为首的一方，以刘喜为首的一方，虽说刘喜没有表现出对万慎的不喜排斥，甚至常常替他在老人面前说话，但大家对万慎不服气，在他们看来，也就只有刘喜能和万慎相提并论。
这个时候因为昨天抓回来的罪犯莫名死亡，加上有城防卫被万慎暴怒当众杀害，那些胆子小的各个远离出去巡逻，平时喜欢暗中跟万慎对着干的，现在也远远避开。
一路走来，凤绫几乎没看见什么人，想起夜卫说的消息，她忽而一笑。
小息把他们带到大厅的时候请他们坐下等等，有些遗憾的离开。
谷七看着冷酷，说话也冷，基本上小息十个字他都蹦不出一个字，要不是小息避开他的眼神，估计单单那眼神都能把他给杀了，更别说套话。
小息一走，凤绫就端起茶杯甩过去，“怎么了，舍不得他离开吗？脸这么臭。”
谷七抱剑的动作散开，剑鞘撞上茶杯紧紧的黏住，带着茶杯转了几圈后往桌上一放，茶杯稳稳的立在桌面上。
他略有些迷茫的看着凤绫，不懂她的意思，然后忍不住抖了抖。
殿下什么意思，这眼神笑的他有点发毛。
这个二愣子，凤绫对谷七的智商叹惋，将身边桌子上的茶杯都掀开了，手肘顶在桌面上，手微握成拳，恹恹的撑着额头。
“你看看，这什么待客之道，连杯水都没有。”
谷七还在想凤绫之前的那番话，闻言，他看了眼自己从凤绫手上接过来放在桌上的茶杯，确实刚刚挺轻的没有一点水晃出来。
“我这里不必凤宫，只有凉白开，九殿下身体弱就不要喝了，万亿生出个病，我可担待不起。”
万慎跨进门槛，经过谷七的时候停下看了他眼，神色寒凉。
谷七同样报以冷酷无情的眼神，这两人眼神相交间，整个室内对温度都略有下降。
凤绫看戏的眯了眯眼，“行了行了，知道的以为你们感情好，不知道还以为谁辜负了谁。”
万慎这回又寒凉的看向凤绫，凤绫眼都不带眨的拍了拍桌子。
“怎么?勾搭不到吾到侍卫，就想勾搭吾?”
“不亏是九殿下的忠犬，就这样的主子也能跟到现在。”
凤绫笑容稍浅，“你要是羡慕，吾可以给你个忠师做。”
万慎很少笑，这次难得的笑都讽意十足，“本官可当不起……”
凤绫将袖子往上卷，“走，打一架，不服打到你哭为止。”
谷七：“……”不亏是殿下，他还以为要说不服打到你服。
万慎手指抽了抽，“九殿下果真孩子心性。”
凤绫抖了抖手臂，卷上去的袖子自己又垂下来，她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
“你叫吾来干什么？”
“录口供。”
万慎说完，又喊了声进来，小息捧着一个本子一支笔一板一眼的走到万慎身边。
凤绫弹了弹那并不明显的褶皱，“录什么口供?”
“昨天你在鸟语林的所作所为。”
凤绫呵呵一笑，“说了半天，原来万营长叫吾来是为这个。”
“素来听闻九殿下是个毫无耐心的，不如早早说了，也好早早离开。”
凤绫徐徐挑起密长睫羽，“哦，你的意思是，吾不说，就不能离开。”
谷七虽然在凤绫面前很多事反应迟钝，但重要的事上往往不马虎，粗中有细。
小息也素来机敏。
凤绫和万慎的对话如火，神色如冰，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之下，旁人仿佛发出一点动静，都会被波及成碎冰冰和火渣渣。
~
风语楼，无论外面闹出什么事，有多严重，这里一年四季不变的热闹。
二楼小房，小二将盘子里的菜快又稳的端到桌子上，拿起盘子笑呵呵的道，“菜已经上齐了，两位大人慢用。”
‘老好人’刘喜点了点头，从袖兜里掏出一点碎银放到小二的盘子里。
“辛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小二并没有因为刘喜的打赏而露出讨好的模样，他看都没看碎银，说话的同事随手一抄，转身将碎银踹进怀里。
小二开门外出的时候正好有人急忙要进来。
“让开。”布衣打扮的男人凶巴巴的推开小二。
小二往旁边让了几步，却并没有摔倒。
布衣男人有些诧异的看了小二一眼，按理来说，他的力道完全可以把眼前这个瘦小的佣人给撞倒在地。
小二对着他笑了笑，却没有一份害怕的神色。
“这位客人，您小心着点看路，可别摔着自己了。”
布衣男人往里走的脚步顿住，眉飞冲天的怒道。
“你说什么?”
一个佣人敢这么和他说话，真是不知死活，真以为自己在风语楼干事就能肆无忌惮吗。
小二笑眯眯的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一边叫着上菜一边往后厨走。
布衣男人正想说什么，脑海中忽然一闪而过的画面令他脱口而出的威胁欲言又止。
难怪他先前看这小二的表情有点奇怪，感情这人在之前城防卫抓九殿下的时候对城防卫出过手。
“……”风语楼这么豪气吗？小二这身手完全可以做他们城防卫的一个小分队队长。
“站在门口干什么？”
粗狂暗哑略微熟悉的声音响起，布衣男人一个激灵，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进去的同时把门带上。
布衣男人原本挺直的腰，在房内两人的注视下弯了弯。
这间房不大不小，桌边靠窗，将街道上的景色一览无余。
刘喜正在倒茶，他对面，就是之前因刺杀九殿下未遂被关押天牢的前城防营营长王强。
王强消失了有好几个月，这期间城防卫们没有听到他的任何消息，下意识的因为他死了。
布衣男人没想到自己能在这里见到王强，王强对待百姓欺软，对他们城防卫除了听从他的，其他的只要得罪他，下场就……
秦素耳畔似有轻笑声，清扬且讽刺。
秦素最后被撞到在地上后，痛的眼泪都冒出来了。
她擦着地上向前滑行了数米才停下，侧趴在地面时，眼神死死的盯着某处，仿佛那是她的仇人。
脚趾上最初只是些微的疼，最后变成反复一顿一顿的剧痛，她艰难的想要爬起来，但动了动手臂，却发现手臂也有擦伤，似乎扭到了，被压在下面的手臂动一下都痛，更被说撑起身来。
见势不妙的守卫军已经跑到秦素面前，小心翼翼的将秦素扶起来。
秦素艰难的站起来，守卫军想带她去太医院，奈何秦素倔强着不肯走，死盯着撞她的马车，顿时让人头大了。
这马车他们认识，能在宫里有如此特殊对待的，除了九殿下，也没有其他人了。
平日里这马车行驶速度缓慢，也不像现在这般癫狂乱撞，谁知道今天忽然马就疯了，还撞了人。
再看秦素明显不肯吃亏的样子，守卫军也不好强行拖着她走。
马车被侍卫强行拽离原道却并没有停下，依旧狂奔了许久。
秦素没有受伤的手臂指着欢快撒野的马，“你们还不去将这马杀了，没看见这马疯了吗？要是伤了人怎么办?”
见其他人一时犹豫没动，秦素冷笑一声，“这马已经疯了伤了我，要是等下再把马车里的人也给摔出来，到时候再救就晚了。”
话落，守卫军的一个小队长对着等在马车附近的守卫军做了个手势。
也幸好这片地宽阔，守卫军慢慢的将马车围起来，呈半包围。
“快点啊。”秦素见这群人不敢上，心里低骂了声废物。
给凤绫拉车的马是品种上好的宝马，发起疯了侍卫也差点被摔出去。
本来他耐着性子就要安抚好了，但这群守卫军一靠近，马儿刚缓下来的速度瞬间加快。
要不是现在没精力，他真想对着守卫军吼一声滚，到底是来帮忙还是帮倒忙。
马车晃晃悠悠，没多久，里面就摔出了个人来。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尖锐哨声，马儿猛然停下，在原地踏了几步。
这让冲过来的守卫军一阵茫然，由于不可控的力道，好几个已经冲到了马车面前才停下。
大家四下张望，这地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人，摔倒在地的人被扶起来后才看清是长相清秀的小日子，守卫军心里送了口气，又连忙问，
“九殿下呢？”
小日子刚刚被晃了好一阵，胃里东西在翻滚，连带着头也晕乎乎，听见这话，他恍惚的摇了摇头，又指着马车，随即捂着肚子哇的一声，连昨天的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
守卫军没管他，警惕的看着这马，脚步轻声的靠近。
“九殿下?你没事吧?”
远处的秦素眼底涌现一股浓密的失望，是对凤绫没有被摔出来的失望，是对守卫军没有上前斩马的失望。
后面的也没什么好看的，秦素也不想给这个凤绫行礼，在守卫军的搀扶下，默然离开。
马车内没有声音，守卫军队长伸手想推开门，一把剑横在他面前，正是刚刚架马的谷七。
“让开。”虽说之前小日子甩出来将马车门给撞开了，但一开一合间，马车门就又紧闭的也一丝不漏，他也没看到马车里是什么个情况，这位娇气的九殿下可被出什么事，最后麻烦的还是他们。
“殿下吩咐过，闲杂人等一律远离。”谷七一腿屈起，坚决不让守卫军队长碰门。
眼角的余光瞥见秦素离开，心里默默给这姑娘点根蜡，也不知道这姑娘怎么招惹了他家殿下，令殿下送了个碾压撞飞套餐。
“还啰嗦什么。”
凤绫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谷七一挥马鞭，守卫军本能反应的往后退，马车驶过，带起一阵冷风。
守卫军队长不自觉的皱眉，看向还在地上干呕的小日子。
等到小日子吐完了，他问了些话，小日子脸色难看语言简洁的回答。
小日子本就长的清秀，现在这幅样子加上凤绫在大家心里的恶霸形象，让不少人都对他产生深深的同情，想比平时没少被凤绫欺负。
就拿刚才摔下马来说吧，小日子直接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磨破了衣服，马车上的其他人，那个侍卫谷七，里面的九殿下，一点事都没有，这小日子平时挺低调的，不会主动得罪人，肯定是被九殿下给欺负了直接扔下了马车。
小日子走的时候笑的有些勉强，不小心扯到了被擦破的脸皮，抖了抖唇。
事实上守卫军脑补了一大堆，还真猜中了一大半。
小日子本来准备给凤绫泡茶，凤绫阻止了只让他坐好别动。
他直觉有事发生，正襟危坐，但没想到会是马震，太过激烈了以至于他没反应过来好几次都差点撞到凤绫。
最后胃里的东西将吐不吐，凤绫怕他吐脏了自己的马车，挥袖开门，抬脚就踹，右手一收，门转眼和上，同时吹哨，后面就是大家看到的样子。
出宫后的马车和刚刚在宫门的表现完全不同，马儿悠哉悠哉的行驶在人群中，踏上的街道越走越清冷，最终在城防营门口停下。
小息站在门口，看见马车的时候略显迟疑，直到马车走到城防营门前停下，他才最终确定是自己要等的人。
“请问里面的可是风灵公子?”
小息笑脸询问，走进后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马车和谷七。
“是万慎叫你来接我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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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绫下来，小息在前面带路，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谷七说话。
真正意义上来说，这算是凤绫第二次来，第一次是晚上，黑灯瞎火的，一到这里王强就让人把她往牢里带，也没看到个什么。
之后‘凤绫’那天晚上一日游她也只是事后才知道的。
城防营经过‘凤绫’的大驾，损失惨重新招了一批人，后来又有万慎的强势调整，这里面十个面孔有八个是新的。
城防营现在隐隐分为两个阵营，以万慎为首的一方，以刘喜为首的一方，虽说刘喜没有表现出对万慎的不喜排斥，甚至常常替他在老人面前说话，但大家对万慎不服气，在他们看来，也就只有刘喜能和万慎相提并论。
这个时候因为昨天抓回来的罪犯莫名死亡，加上有城防卫被万慎暴怒当众杀害，那些胆子小的各个远离出去巡逻，平时喜欢暗中跟万慎对着干的，现在也远远避开。
一路走来，凤绫几乎没看见什么人，想起夜卫说的消息，她忽而一笑。
小息把他们带到大厅的时候请他们坐下等等，有些遗憾的离开。
谷七看着冷酷，说话也冷，基本上小息十个字他都蹦不出一个字，要不是小息避开他的眼神，估计单单那眼神都能把他给杀了，更别说套话。
小息一走，凤绫就端起茶杯甩过去，“怎么了，舍不得他离开吗？脸这么臭。”
谷七抱剑的动作散开，剑鞘撞上茶杯紧紧的黏住，带着茶杯转了几圈后往桌上一放，茶杯稳稳的立在桌面上。
他略有些迷茫的看着凤绫，不懂她的意思，然后忍不住抖了抖。
殿下什么意思，这眼神笑的他有点发毛。
这个二愣子，凤绫对谷七的智商叹惋，将身边桌子上的茶杯都掀开了，手肘顶在桌面上，手微握成拳，恹恹的撑着额头。
“你看看，这什么待客之道，连杯水都没有。”
谷七还在想凤绫之前的那番话，闻言，他看了眼自己从凤绫手上接过来放在桌上的茶杯，确实刚刚挺轻的没有一点水晃出来。
“我这里不必凤宫，只有凉白开，九殿下身体弱就不要喝了，万亿生出个病，我可担待不起。”
万慎跨进门槛，经过谷七的时候停下看了他眼，神色寒凉。
谷七同样报以冷酷无情的眼神，这两人眼神相交间，整个室内对温度都略有下降。
凤绫看戏的眯了眯眼，“行了行了，知道的以为你们感情好，不知道还以为谁辜负了谁。”
万慎这回又寒凉的看向凤绫，凤绫眼都不带眨的拍了拍桌子。
“怎么?勾搭不到吾到侍卫，就想勾搭吾?”
“不亏是九殿下的忠犬，就这样的主子也能跟到现在。”
凤绫笑容稍浅，“你要是羡慕，吾可以给你个忠师做。”
万慎很少笑，这次难得的笑都讽意十足，“本官可当不起……”
凤绫将袖子往上卷，“走，打一架，不服打到你哭为止。”
谷七：“……”不亏是殿下，他还以为要说不服打到你服。
万慎手指抽了抽，“九殿下果真孩子心性。”
凤绫抖了抖手臂，卷上去的袖子自己又垂下来，她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
“你叫吾来干什么？”
“录口供。”
万慎说完，又喊了声进来，小息捧着一个本子一支笔一板一眼的走到万慎身边。
凤绫弹了弹那并不明显的褶皱，“录什么口供?”
“昨天你在鸟语林的所作所为。”
凤绫呵呵一笑，“说了半天，原来万营长叫吾来是为这个。”
“素来听闻九殿下是个毫无耐心的，不如早早说了，也好早早离开。”
凤绫徐徐挑起密长睫羽，“哦，你的意思是，吾不说，就不能离开。”
谷七虽然在凤绫面前很多事反应迟钝，但重要的事上往往不马虎，粗中有细。
小息也素来机敏。
凤绫和万慎的对话如火，神色如冰，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之下，旁人仿佛发出一点动静，都会被波及成碎冰冰和火渣渣。
~
风语楼，无论外面闹出什么事，有多严重，这里一年四季不变的热闹。
二楼小房，小二将盘子里的菜快又稳的端到桌子上，拿起盘子笑呵呵的道，“菜已经上齐了，两位大人慢用。”
‘老好人’刘喜点了点头，从袖兜里掏出一点碎银放到小二的盘子里。
“辛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小二并没有因为刘喜的打赏而露出讨好的模样，他看都没看碎银，说话的同事随手一抄，转身将碎银踹进怀里。
小二开门外出的时候正好有人急忙要进来。
“让开。”布衣打扮的男人凶巴巴的推开小二。
小二往旁边让了几步，却并没有摔倒。
布衣男人有些诧异的看了小二一眼，按理来说，他的力道完全可以把眼前这个瘦小的佣人给撞倒在地。
小二对着他笑了笑，却没有一份害怕的神色。
“这位客人，您小心着点看路，可别摔着自己了。”
布衣男人往里走的脚步顿住，眉飞冲天的怒道。
“你说什么?”
一个佣人敢这么和他说话，真是不知死活，真以为自己在风语楼干事就能肆无忌惮吗。
小二笑眯眯的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一边叫着上菜一边往后厨走。
布衣男人正想说什么，脑海中忽然一闪而过的画面令他脱口而出的威胁欲言又止。
难怪他先前看这小二的表情有点奇怪，感情这人在之前城防卫抓九殿下的时候对城防卫出过手。
“……”风语楼这么豪气吗？小二这身手完全可以做他们城防卫的一个小分队队长。
“站在门口干什么？”
粗狂暗哑略微熟悉的声音响起，布衣男人一个激灵，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进去的同时把门带上。
布衣男人原本挺直的腰，在房内两人的注视下弯了弯。
这间房不大不小，桌边靠窗，将街道上的景色一览无余。
刘喜正在倒茶，他对面，就是之前因刺杀九殿下未遂被关押天牢的前城防营营长王强。
王强消失了有好几个月，这期间城防卫们没有听到他的任何消息，下意识的因为他死了。
布衣男人没想到自己能在这里见到王强，王强对待百姓欺软，对他们城防卫除了听从他的，其他的只要得罪他，下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