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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需要你 第76章 多情自古空余恨 此恨绵绵无绝期

    高新跃只能一个人坐在火堆前,看着那些靠墙站着的人,他有种孤独感。他希望有个人能坐在他对面,与他闲聊。翎羽就很好,她会安静的倾听。

    手下拿来干净衣服,让他换上。

    考虑到一屋子的女人,他不敢脱。

    “你们都转过去。”翎羽说。

    护卫乖乖照做。

    手下催促他快一点。

    匆匆忙忙的换好衣服,他才注意到翎羽并没有转身,他没有异常的感觉,好像本该这样。

    “殿下。”星泉抱着琴走进来,“我让玉琼陪着王妃。”

    大门正对着的就是那辆马车。她能看到车窗透出的微弱的烛火。

    星泉放下琴,“殿下想听什么?”

    “随你。”

    星泉不再问,开始她的弹奏。

    “说起来,星泉你到底擅长什么乐器,好像都会?”萧浅云问。

    “自然是我身边带着的都会,其余的便不会了。”星泉说。

    “你真幸运!”高新跃说。

    星泉停下弹奏,“怎么说?”

    高新跃却不想说了。

    萧浅云问,“你就起这么个头,让我们好奇着,心也忒坏了!”

    “星泉确实幸运,遇见了亲王。”星泉说。

    “我说的不是这个。”高新跃说。众人都围上来,想听得真一些。高新跃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她,“你的名声很好,才学不输世家子,又长得好看,独树一帜,而且还是花魁。我是听父亲说的,当时父亲带人去冀都办事,去了那花楼。听到有人在花楼闹事,甚至开出万金高价逼老鸨交人。只可惜那时候你已经离开花楼了。父亲好奇便去看了,都是些达官贵人,父亲当时就离开了。那些人都是招惹不得的。听说后来花楼陆续死了几人。都是那些人折磨死的。”

    星泉听后脸色煞白。

    “星泉,你现在是王府乐师。”翎羽说。

    于是她开始弹奏。寂静中多了律动,与外面的雨声融合。

    门外突然闯入一人,他神色慌张,看到这一屋子的人都拿着刀,扑通一下跪倒磕头,“好汉饶命!”他的泪混着雨水。

    看到一屋子的人都没有恶意,他才缓慢平复。

    “你是什么人?”付玉问。

    他如实说了,原来是一个商人,然而在途中遇到打劫的杀了他的伙计,夺了他的货物。

    看他的装束,外面是粗衣,里面穿着丝绸,很胖,皮肤却很粗糙,确实是长时间跑商之人的样子。

    翎羽向外看去。

    商人说,“官大人,他们离这里不远,我原本也是因为突然的暴雨,赶得急了,没有注意到埋伏。”

    萧浅云说,“他们应该也会往这边来!”

    “别让他们靠近!”翎羽说,“商人,你带个路,萧浅云,你带人去前面看看。”

    商人千恩万谢,领着萧浅云和二十个护卫。走进雨中。

    许久,隐隐听到打斗之声。却看不见。

    过了一会儿,雨渐渐小了。又许久后,一车车货物停在门口,上面的血迹顺着雨水流下。护卫的刀上沾着血,那场打斗是真实的。

    好在这会儿雨也停了,商人千恩万谢,在得知这是庆亲王的队伍时更是安心。

    商人这次做的是干果生意,这几车的货物都是要拉到冀都售卖的。

    他取出果干同众人分享。

    “你一个人如何将这些东西运去冀都?”

    商人也很苦恼,“我的伙计死的死,伤的伤。”他看着自己那两个正在被包扎的伙计,眼泪不争气的又落下来。

    伙计说,“老板,明天一早回去招几个就行了。”

    商人说,“也只能这样了,阿成,阿虎,我对不起你们!”商人抹了抹泪。

    付玉说,“殿下,刚下了雨,路上滑,我们明早再走!”

    翎羽也同意了。付玉便架了口锅,将干粮热好,给了翎羽。

    高新跃便看着她拿着好吃的去了马车。他只能和大家一样啃着冰冷的大饼。要不是还有果干,实在难以下咽。

    他也想要吃热食,便自己煮了一锅。考虑到被他忽悠惨了的左绣,他还是想去看看。同他解释一下。

    只是还没有靠近他就听到马车里的声音,“啊~张嘴。”

    他顿住脚步。

    “绣儿好乖哦~”

    “喂,别偷听!”萧浅云突然出现,“别羡慕殿下和她的夫郎,小孩子过家家的操作你应该是不喜欢的人。”

    高新跃不解。

    “就是殿下把她的夫郎当成小孩子哄骗。就像这样”萧浅云说着就捏上高新跃的脸,吓得高新跃连连后退,萧浅云很无奈,“就是这样。看吧,一点都不好玩!”

    “萧浅云!”

    萧浅云看向一脸愤怒的付玉。

    付玉将她拽到一边,“殿下的人你都敢动,活腻了是吧!”

    萧浅云一点想解释的心都没有。

    付玉更气了,“你要是有需求,自己去找,要是再敢动他一下,我便要告诉殿下了!到时候我再替你收尸!”

    萧浅云只能认罪,“付玉大人息怒,就好奇嘛!不敢了不敢了。”

    高新跃听得真切,原来殿下的人都是这样忠心的!她确实是个漂亮又温柔的人,关键时刻又铁面无私,满满的安全感,而他只是个贪图享乐的纨绔。如果是真的,那他也还是无忧无虑的少年,还有人替他撑腰,他不需要为了家庭努力上进。他有些激动。如此想着,便越来越觉得她很迷人。

    贪图享乐的少年并不在乎爱不爱,他总能三两句话就叫人欢喜,叫人为他倾倒。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坐上马车,将粥放在左绣手上,又一把扑进翎羽怀里。猝不及防的被推倒。

    左绣只能认栽,把人扶起来,“殿下不喜欢这样的!”

    高新跃很委屈。她究竟喜欢什么样的?

    “这位是谁啊?”玉琼弱弱问道。

    他这才注意到这里不只有翎羽和左绣,还有坐在一旁的玉琼。

    星泉敲了敲车窗,“玉琼。”

    “殿下,我走了。”萧玉琼抱着千金离开,这下这车厢就剩下三人。

    三人你看我,我看他,他看你。

    “你想干嘛?”她问高新跃。

    “那个萧大人她骚扰我!”高新跃说。

    “你胡说八道!”萧浅云的声音传来,语气中满是不满和气愤。

    高新跃心虚的低头。

    “你干什么了!”翎羽问萧浅云。

    “我冤枉的,什么也没做!”萧浅云说。

    “她捏我脸!”

    “……哈哈哈哈~”翎羽忍不住大笑,“捏脸就这么委屈吗?”

    高新跃点头。

    “萧大人,不要捏他脸。”翎羽说。

    萧浅云冷哼一声,“哼。”

    翎羽还是觉得好笑忍不住也捏了一下,“你这委屈的样子我还以为她做了什么坏事呢!”

    “你也捏我?”他可怜兮兮的望着。

    翎羽迟疑片刻后,起身下车。

    他又看向左绣,左绣默默下了车。

    他哪里错了?为什么要这样子?高新跃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他看到小桌子上除了粥,还有果干,肉干,糕点。倒是便宜他了。吃饱后他想,自己应该是被萧浅云给套路了,那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看上去风光霁月,也掩盖不住眼里的狡黠!

    等他回到屋里,就看到一群人围坐在火堆前。

    付玉率先看到了他,“高少爷。”她将位置让出。

    高新跃的左边是那个少年,右边是左绣。他看到付玉靠在翎羽后面。

    “多谢付玉大人。”高新跃说。

    “我要休息一下,你们继续聊。”付玉说。

    “付玉大人很可靠呢!她做的多,也比所有人都辛苦。”萧浅云说。

    “说到哪了?”翎羽问。

    星泉说,“说到那宋家大少爷知道自己不是亲生儿子后,逼他母亲自尽!”

    “哦,对。”商人要接着说。

    “能从头开始说吗?”高新跃问。

    “高少爷是吧,你的爷爷可是我的恩人呐!要不是有他提点,我大概是要一辈子乞讨的。”商人说,“我们讲的是许镇发生的事,也才起了个头。宋家大少爷知道自己不是亲生儿子后逼他母亲自尽,按理说他与庶妹宋海棠两情相悦,如今不是兄妹,就可以做夫妻了。可是宋老爷知道妻子死后却说出了一个更加震惊的消息,宋大少爷不仅不是他的的孩子,也不是宋夫人的孩子,他是许家的孩子!当年两家是邻里,两家关系很好,宋许两家就隔了一堵墙,许夫人和宋夫人还十分有缘,同时怀了孩子,两家交往久了,难免也会见着对方女眷,宋老爷偶然看到许夫人就一见倾心。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许老爷外出时不慎落水,许夫人难产而死,宋老爷不知是怎么想的,就把自家儿子,和许家儿子调换了!”

    “那他们还能在一起吗?”玉琼问。

    “自然是不能的,宋海棠在得知宋大少爷逼死母亲后,就觉得他人品不行。不仅拒绝与他碰面,最后干脆出家了!宋大少爷知道后跑去尼姑庵,一把火把尼姑庵烧了。宋海棠被烧得面目全非,却还活了下来!宋老爷要为他们成婚,这会儿却是宋大少爷不肯了。疯了一样拿刀砍宋老爷。宋老爷被砍了两刀,跑去许府,求许之行救他。”

    “那个许之行,难道就是宋老爷的亲儿子?”高新跃问。

    商人点头,“许之行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他夺了宋大少爷的刀,宋大少爷便指着他鼻子骂他夺走了自己的人生。许之行也是有血性的,当场就把宋大少爷打趴下。但时门都没关,宋大少爷把所有的事都告诉许之行,他骂许之行是没人要的贱种,受不了刺激的许之行一怒之下就把宋大少爷砍死了,然后跑了。”

    “然后呢?”

    “谁知道,再没有人见过许之行。”商人说。

    “那宋家的其他人呢?”

    “宋老爷死了,宋海棠上吊自杀了,宋家小儿子在知道后将家人下葬,便再没有出门。”商人说。

    少年掩面而泣。

    商人不解,问,“你哭什么?”

    少年哭了一会儿说,“我就是许之行。”

    众人皆是震惊。

    “你就是许之行?”

    许之行点头,“我不明白,我的父亲为什么要以外人的身份教导我!他明明是我的父亲。却叫他宋叔,他还那么坦然接受!”

    商人拍了拍许之行,“孩子,你也不容易。”

    他甚至想不出其他安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