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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明明超强却一心修无情道 第1章 生变

    清晨,第一缕阳光慢慢洒落,给山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照在峰顶的钟楼上。

    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修士,披着皱巴巴的青色长袍,正在揉眼睛。

    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伸出手,抓住悬挂在钟前的粗大撞槌,开始敲钟。

    咚——

    钟声回荡在山间,悠久绵长,承载着唤醒大家的任务。

    撞满十次,小修士松了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暗中祈祷师傅没有发现自己昨晚上偷跑到山下的戏园子彻夜看戏的事情。

    差不多该去上早课了,他哼着小曲往主殿的方向走。

    这一个多月,宗主去流仙宗吊唁去了,早课的修炼改成了诵经,正好可以偷偷打瞌睡。

    他心里美滋滋的,满是对开启一天摸鱼生活的期待。

    待行至奉天殿长长的天阶前,他才觉出一点不对劲。

    往常这个时候,天阶早就被天玑宗的弟子挤满了,摩肩接踵,像潮水一般,齐齐往上早课的奉天殿涌。

    怎会如今日一般,如此寂静冷清?

    秋风瑟瑟,卷起一片落叶,落在他的身前。

    噔噔噔噔——

    小修士加紧了步伐,奔向了主殿。

    主殿前依旧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未显现。

    木制的殿门紧闭。

    “吱呀——”

    殿门被大力推开,阳光洒落了进来。

    平日总是会早到,摆好修行用的蒲团,讨掌教欢心的同门小马脸竟然没有出现。

    虽然这小子和他一向不对付,此时不见其人影,他的心中还是升起了一股惊慌。

    他在主殿中四处转悠,环着廊柱绕了半天,每个角落都绕遍了,还是没有半个人影的痕迹。

    他突然想起了主殿后的几个偏殿——掌教们生活起居的场所,说不定,今天是休沐呢?师傅们还未醒……

    他踏出了殿门,脚步往殿后的方向行去。

    可不对啊,就算是休沐,奉天殿内外总有无数卷王师兄姐坚持给自己上早课,诵经声、打拳声、剑气呼啸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他心头一颤,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感瞬间涌上心头。

    等到了偏殿,他的双腿一软,直接瘫软在地。

    殿门已经碎成几半,殿内外横七竖八的全是尸体。

    掌教师傅们躺在地上,死状极其诡异。

    丰神俊貌的身姿已经干瘪如柴,双目空洞无神,深深凹陷。

    有的双手抓着喉咙,仿佛窒息而死。有的胸前插着一把血淋淋的剑,双手紧紧握着剑柄。有的全身没有任何伤痕,但手里却紧攥着一截鲜血淋漓的断舌,仿佛是被自己硬生生的拔下,

    小修士浑身颤抖,膝行着向离他最近的一位掌教师傅爬去。

    那位师傅后颈的皮肤上布满了紫色斑纹,刻着诡异的图案。

    眼泪簌簌地落下,他给了自己一巴掌,痛感传来,这不是梦!

    他强撑着让自己清醒,手指掀开师傅的衣襟。

    密密麻麻的不知名文字和图案,扭曲地涌入他的眼帘,他感到一阵眩晕。

    他再次扇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睁大眼睛,把那些图案刻进脑袋里。

    “咯吱咯吱”

    离他最远的一个偏殿,门窗簌簌抖动。

    小修士抬起头,瞳孔紧缩,只见黑气慢慢地从窗缝里溢了出来,他屏住呼吸,克制住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

    他施了一个宗门绝学,“识天诀”,可以隔墙看到屋内的动静。

    他张着嘴,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声音。

    “呕——”

    他满脸通红,青筋暴起,双手握住自己的脖子,一个劲地干呕。

    昨晚在戏园子里吃得那点茶歇都吐了出来,地上一片污浊,全是食物残渣。

    他却指着那些残渣,神色癫狂地大叫:“不是我吃的,不是我吃的!”

    无神的双眼中满是恐惧,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将残渣抹了一身,往殿外走去。

    嘴里喃喃:

    “别怕,我带你们出去,带你们出去……”

    ……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通向中州的大道上。

    四匹雄壮雪白的骏马牵引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马车周边围绕着一圈中高阶修士,身如渊渟岳峙,气宇轩昂。

    行至路径分叉口,打头的几名修士在路边停了下来,向马车里的人拱手作揖。

    轩辕连羲掀开车帘,露出清贵出尘的面容,薄唇含笑:

    “感谢诸位的一路相送。早闻天玑宗以识天诀冠绝东荒,若不是此行匆忙,定要登玉山专程拜访。”

    天玑宗的宗主天宗泽,雄健挺拔,看面相约莫四十多岁,不过他已有百年修为,前年就已突破元婴三层,行走之间,自有一番气度。

    他不急不缓地拱手回应:

    “承蒙殿下抬爱。天玑宗不过是东荒寻常小宗,自是比不上流仙宗这样的大宗,哪里谈得上冠绝。改日殿下若是专程到访,全宗上下,定会全力以赴,不出一丝差错,不让邪佞之徒有可乘之机。”

    他的眼神暗暗往出了差错的流仙宗众人的方向瞟去。

    虞清垂着头,眼神凝在路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心思没在这边。

    轩辕连羲淡笑不语,眼神也往虞清的方向偏去。

    这位宗主继嗣,真不知道是头脑过于简单,还是除了修炼其他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经殁神岭和宗门遇袭事件后,流仙宗五大长老已经去了其三。

    剩下一位惠之大师,常年超然物外。

    一位无量道长,乃上清道长的门徒。

    论辈分和修为可能压不住东荒一些规模中等,依靠一些绝学,传承了好几代的宗主。

    更别提尚未出茅庐,不过金丹境的宗主继承人虞清了。

    东荒第一大宗的担子,这个不过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能力挑起吗?

    一些心思正在暗地里滋生。

    童灵珊注意到了异状,她虽天真烂漫,好歹也是大族出身,通人情事故,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天玑宗宗主的言外之意。

    她瞅了瞅师姐的眼色,又瞟了一下轩辕连羲看不出任何变化的笑脸,心中暗暗为宗门鸣不平。

    全宗上下,为保护这位殿下的安危,牺牲了多少青年才俊!

    那些都是与她朝夕相处,情谊深厚的同门!他们的奋不顾身,岂能被一句差错所抹杀!

    她的胸中情绪翻涌,面上却不能显现分毫,压抑得十分难受。

    虞清此时却转过身,冲她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淡然的笑,似是在宽慰她,不用在意这些言语。

    见流仙宗那边还在言笑晏晏,似是分毫没有在乎过这边的动静,天宗泽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滞闷。

    还有这位殿下,流仙宗颓势已显,天玑宗势头正猛,该往哪边使劲不言自明,东荒第一仙宗的名号,早该动一动了。

    天宗泽心底冷哼,到底是小辈,见识短浅,毫无危机意识,看不清现下的处境,

    轩辕连羲此刻启唇:“宗主未免太妄自菲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