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米兰 4.蛮族的鲁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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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还是四人，同样强壮的身躯，喘着粗气，鲁特只能记得野蛮人来袭的场面一片混乱，黑暗中一拳打在鲁特的右脸上，背后被踹了一脚，摇晃着战斗，鲁特在忽明忽灭的火光中挥舞着拳头，不知道敌人在哪里，敌人是谁,好几双手脚在黑暗中将鲁特按到在地。
蓦然之间，鲁特看到草地上的瘫坐着的提卡抱着凯恩，身上荧光环绕，默默啜泣。鲁特后脑突然中了一击，昏了过去，脑海中最后一幕却挥之不去。
“凯恩！”鲁特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被绑在木桩上，嘴巴里还有一股泥土的味道。
这里是野蛮人的洞穴，大厅高处端坐着一个带着眼罩的野蛮人，他正抚摸着披在座位上的野兽皮毛。
“放开我，凯恩在哪？”鲁特挣扎着，身上的绳索咯吱作响，让大厅中的野蛮人都注意起这边。
“强悍的家伙，”独眼的野蛮人开口说道，“凯恩？”
地牢中的凯恩虚弱的喊道：“鲁特。”凯恩点头鲁特示意不必在意，自己还好。
不过这可不是打招呼的时候，看到凯恩和提卡之后，鲁特稍稍有些安心下来。
而独眼的野蛮人也看向这边，略微愤怒的说道：“人类的佣兵？！我们蛮族是身上流着巨人血脉的神圣一族，千年以来一直守卫着龙之谷的圣地，拥有自己的传统和荣耀，而你居然和人类的佣兵厮混在一起，我奥斯绝对不会认可你是蛮族的一员。”
荣耀，想到这个词鲁特不由得愤怒起来，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以表现自己的不屑，顺便清理自己嘴角的泥土，说道：“荣耀！呵呵，不过是一群茹毛饮血的野蛮人而已。早在我的父亲达里奥战死之后，我心中就不复存在了。”就连身旁的兽人也有些惊讶起来。
周围的野蛮人听到之后突然开始骚动起来
“达里奥~！”
“难道他是上一代的首领达里奥的儿子。”
“首领是他的杀父仇人！”
“争夺首领之位战死之后，他的子嗣不是已经被杀光了么？”
“听说有一个母亲带着孩子逃了出去。”
蛮族的首领之战是残酷的，输掉的首领将输掉自己的一切，残酷的新首领会杀掉对方的子嗣。鲁特向来不会谈到自己的来历，就连凯恩也是那样。鲁特十一岁那一天，父亲达里奥的死讯刚刚传到的时候，鲁特的母亲就带着年幼的鲁特逃走。幸运的是达里奥的子嗣众多，那才使得鲁特的母亲幸运的躲过其他人的追捕。
“不要说话，”母亲怀抱着鲁特，躲在野蛮人的森林边缘的树丛中，而从前温柔恭敬的叔叔，在母亲的眼里就像是恶鬼一样。
“逃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到蛮族之地。”天空中雨点大滴大滴的落下来，鲁特抱着母亲的躯体，直到冰冷，母亲最后的声音如同誓言一般紧紧的拴在鲁特的心头，那里是凯恩的家乡，也是鲁特母子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涯的最后一站。在第二天，鲁特遇到了凯恩。
“你怎么了？”凯恩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好奇的问道。
“妈妈，冷。”鲁特紧紧的拥抱着母亲的身体，他依旧抱着希望，他希望母亲僵硬的身体会温暖起来，就像过去母亲抱着他一样。
巨大的如同怪物一样的蛮人躯体，让周围的人避而远之。
“对不起，”凯恩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至少让他安息吧。"
“妈妈怕，野兽。”年幼的鲁特知道，在凶残的蛮族之地生死早已是常态。然而流落荒野的遗体只会落入野兽的口中。
“跟我来吧，”凯恩很聪明，他借来了一辆板车。
鲁特没有拒绝，鲁特的母亲长眠在凯恩家乡的土地中。
旷野中有两座坟墓，鲁特盯了一会之后，凯恩才解释道：“那一座是我的母亲。”
“嗯，”鲁特说道。
“就是这样，我们都是没有母亲的孩子，以后就一起加油吧。”
远处的夕阳默默沉入山林，鲁特永远也不会忘记凯恩的那句话，跟我来吧。只要凯恩需要的地方，就有鲁特的存在。
——————————————————
鲁特并不憎恨奥斯，最可恨的也只是蛮人的传统而已，说道：“至少放过我的同伴。”
然而奥斯从未忘记，与达里奥的那一战，濒死之际的达里奥硬生生抠下了自己的一只眼球。他突然冷笑起来，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眼罩说道：“放过你的同伴？达里奥可没有放过我的眼睛。达里奥的遗子，我要用你的血来偿还我的眼睛，用你同伴的头颅装饰大厅的王座。”
鲁特的胸口被愤怒的火焰点燃了，他大喝一声，浑身青筋暴起，而绑在他身上的绳索吱喳作响，最后劈啪一声断开。
“好强悍，”绑在一旁的兽人不由得心头尊敬起来，如同中指一般粗细的绳索居然被鲁特直接用蛮力挣脱掉。此时大厅四周的蛮人向鲁特包围过去。
“走开，”奥斯喝止了这些人，“我一个人足够了。”
“首领小心，昨天晚上我们五个人才勉强制服那家伙。”其中有个蛮人说道。
奥斯一拳打向那蛮人的腹部，倒退了好几步，一头撞在山洞的石壁上，他吐出一口鲜血，最后身体摇晃着跪在地上。“谁都不准妨碍我，”奥斯命令道。众多的蛮人分别站开，在大厅中央空出一个圆形。
奥斯捏着自己的拳头说道：“来吧，达里奥的儿子，让我重新回味下达里奥鲜血的味道。”周围的野蛮人也跟着怪声叫喊起来。
鲁特看着从容的奥斯，却丝毫没有露出破绽。强行正面突破虽然不是明智之举，但是鲁特还是挥舞了拳头冲了上去。
“居然被接住了，”凯恩也很惊讶，就算是奇美拉那种怪物也不可能无伤吃鲁特一拳。而独眼的奥斯就像一个怪物一样，只用了一只左手便稳妥的抓住了鲁特右手的拳头。
奥斯紧接着挥舞了右手的拳头，而鲁特的反应也是相当快，用左手直接挡在奥斯右臂的肘边，止住了奥斯的攻势。
奥斯紧接着用双手将鲁特向身前拉去，一时间鲁特猝不及防，正面吃了奥斯一个头槌。鲁特整个身体向后倒去，脑中一片眩晕，手中的力度也在不知不觉便松开几分。奥斯一脚蹬向鲁特的下腹，整个人向后飞去，最后撞在曾经绑着自己的圆柱上。五米长的圆柱咔嚓一声，从柱子的下端裂开。
“鲁特叔叔，”在一旁看着的提卡失声喊道。
凯恩在一旁安慰道：“别担心。”其实最担心的那个是自己，刚刚一接触就可以看出来，鲁特虽然和奥斯力气不相上下，但是战斗经验而言，绝对不是一个级别的，奥斯作为首领，拥有着丰富的对蛮族人的战斗经验。鲁特最多的也只是对普通人类，和怪物的战斗，却很少和同族人有过接触。
“达里奥的儿子也只有这种能耐嘛？”奥斯在一旁嘲讽道。
鲁特扶着柱子站了起来，如同腰粗的柱子整个断裂开来，鲁特将整个柱子扔了过去，整个人随着柱子向前冲过来，大柱子被奥斯轻松躲开，而身后的虎皮王座却被柱子压的粉碎。
“首领，”身旁一人见势向奥斯扔过来一个狼牙棒。
奥斯一手接过棒子，抬手向着鲁特的头部便是一棒。鲁特勉强的避开要害，整个棒子正中鲁特的右肩头。鲁特整个身体摇摇晃晃，整个右臂都使不起劲来。
“卑鄙，”就连绑在一旁的兽人也如此说道。情况逆转了，鲁特手无寸铁。
“鲁特叔叔会赢么？”提卡担心的向凯恩问道。
“会的，当然会的，鲁特一定会有办法的，”凯恩说道，不过就算是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唯一可以做的便是相信鲁特。
“奥斯，”鲁特怒吼着，左手按住奥斯的脖子口向后推去。
奥斯丢下手中的狼牙棒，右手按住鲁特的手臂，“你给我放开，”吼叫道，然后一拳打在鲁特的胸口，一边整个人向后倒退。
可是鲁特依旧没有放开左手手臂。
“放开”第二拳。
鲁特紧要着牙关，任凭嘴角溢出鲜血。
“放开”第三拳。
鲁特整个人就如同一个怪物一样死死的抓住奥斯的脖子，身体的肌肉如同充血一样泛出红光
奥斯整个身体轰的撞在洞穴的岩壁上。
这恐怕是最后的机会了，放开手，就等于放弃了生命，放弃了凯恩，唯独凯恩，不能让鲁特放开。
第四拳打在鲁特的胸膛，鲁特现在恨不得将胸腔的五脏六腑全部吐出来，然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放开手臂。
“你给我放开，”奥斯的头部因为缺氧而泛出红光，整个人的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这一拳向着鲁特的下颚打去。
鲁特脑袋中阵阵轰鸣声，整个人向后倒在地上，最后还是松开了手臂。
“你这个怪物，”奥斯大口的喘息着，一脚踢在鲁特身上。
“鲁特，”
“鲁特叔叔”
凯恩整个人激动的站起来，和提卡一起扶着牢房的格珊，整个头向外探去，恨不得立刻飞到鲁特的身旁，而提卡的眼角泛着泪光。
“明明说好不流泪的，”提卡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鲁特叔叔。”
“鲁特，站起来，”凯恩在呼喊。
鲁特脑中像是钟鸣一样嗡嗡作响，凯恩的声音像是从山里传来的回音一样。
奥斯骑在鲁特的头上，一拳又一拳的打在鲁特的头上，鲁特头上已经布满鲜血，鲁特看着奥斯却是好几个晃动的人影。
“好想睡，”鲁特呢喃道，可是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感却不停的刺激着脑部。
“跟我来吧，”鲁特的眼前晃动着那个少年。
鲁特有点莫名其妙，他是谁？
“跟我来吧，”那个少年又呼喊道。
他是谁，哦，是少年的凯恩，鲁特突然回忆起来。
“我要用你的血来祭我的眼睛，”奥斯撕开眼罩，里面空空的，像是骷髅一样，仰着头部将鲁特的鲜血滴在空洞的头颅中。
“鲁特，站起来。”牢房中的凯恩和提卡嘶声竭力的叫喊。
“我来了，”鲁特对着记忆中的少年凯恩说道。
“你的眼睛吗？”鲁特整个人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突然翻转过来，整个人将奥斯压在身下，奥斯整个人淬不及防的倒了下去。
鲁特左手按住奥斯的右手，另一只手伸向奥斯的另一只眼睛，一边说道：“你的眼睛吗？”
“不要，不要……”奥斯一边挣扎，一边用手握着鲁特的手腕，阻止着鲁特的手，可是，没有一丝一毫挣扎的余地，鲁特的那只手越来越近，眼睛中却没有一丝神采。
明明是重伤，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可是按住自己的手像是牢房中镣铐一般紧紧把自己钉在地面上。
鲁特的那只手越来越近，奥斯可以看到鲁特的指甲中的灰尘。“不要……啊……啊，”奥斯怒吼着，一脚把鲁特蹬出老远。
“达里奥，嗷……”奥斯怒吼着，像是一头野兽，双目的位置空洞着流出鲜血。
“达里奥，”奥斯口中念叨着，一脚将鲁特原来的位置踩的粉碎。
“达里奥，达里奥在哪？”奥斯叫喊着。
鲁特此时已经倒在墙角上昏睡起来。
“首领，”蛮族其中一人说道，然而还没说完，奥斯便一拳打来，拳头洞穿头颅，整个人血肉模糊。
“啊……”提卡惊叫起来。
“达里奥在哪？达里奥……”奥斯怒吼着，面目恐怖的走过来。
一旁的凯恩赶忙堵住提卡的嘴巴。
周围的也蛮人慌张的后退，然而只要有声音，奥斯便步步紧逼。
洞穴中瞬间变得安静起来，就连脚步声也变得细碎，其中一个野蛮人不小心踏在丢弃的狼牙棒上，狼牙棒的声音空穴中哐当作响。
“达里奥，达里奥，你是达里奥。”奥斯吼叫着扑了过去，整个人将他按到在地。
“不要，首领，求求你，我不是达里奥。”
“达里奥，还我的眼睛。”
一拳，两拳，奥斯的双拳血肉模糊，整个大厅中回荡着那个蛮人的痛呼声。
凯恩遮住提卡的眼睛，将她整个拥入怀中，凯恩能感受到提卡在颤抖着。
蛮人的声音越来微弱，再也说不出话来。
洞穴中的气氛变得紧张无比，所有的野蛮人动也不动，只能听到奥斯呼唤着达里奥的声音。
“达里奥在哪？达里奥……”奥斯的声音变得嘶哑。
“首领疯了，首领疯了……”终于有个野蛮人沉不住气，整个人边喊边想洞穴口外面冲了出去。
大厅中的蛮人紧随其后，一群人冲向出口，作鸟兽散。
而化作野兽的达里奥紧随其后，大厅外哭喊和嚎叫声越来越远，大厅中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破碎的蛮族王座下，是鲜血染红的地面。
蓦然之间，鲁特看到草地上的瘫坐着的提卡抱着凯恩，身上荧光环绕，默默啜泣。鲁特后脑突然中了一击，昏了过去，脑海中最后一幕却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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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野蛮人的洞穴，大厅高处端坐着一个带着眼罩的野蛮人，他正抚摸着披在座位上的野兽皮毛。
“放开我，凯恩在哪？”鲁特挣扎着，身上的绳索咯吱作响，让大厅中的野蛮人都注意起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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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可不是打招呼的时候，看到凯恩和提卡之后，鲁特稍稍有些安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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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想到这个词鲁特不由得愤怒起来，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以表现自己的不屑，顺便清理自己嘴角的泥土，说道：“荣耀！呵呵，不过是一群茹毛饮血的野蛮人而已。早在我的父亲达里奥战死之后，我心中就不复存在了。”就连身旁的兽人也有些惊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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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是他的杀父仇人！”
“争夺首领之位战死之后，他的子嗣不是已经被杀光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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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族的首领之战是残酷的，输掉的首领将输掉自己的一切，残酷的新首领会杀掉对方的子嗣。鲁特向来不会谈到自己的来历，就连凯恩也是那样。鲁特十一岁那一天，父亲达里奥的死讯刚刚传到的时候，鲁特的母亲就带着年幼的鲁特逃走。幸运的是达里奥的子嗣众多，那才使得鲁特的母亲幸运的躲过其他人的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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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到蛮族之地。”天空中雨点大滴大滴的落下来，鲁特抱着母亲的躯体，直到冰冷，母亲最后的声音如同誓言一般紧紧的拴在鲁特的心头，那里是凯恩的家乡，也是鲁特母子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涯的最后一站。在第二天，鲁特遇到了凯恩。
“你怎么了？”凯恩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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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如同怪物一样的蛮人躯体，让周围的人避而远之。
“对不起，”凯恩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至少让他安息吧。"
“妈妈怕，野兽。”年幼的鲁特知道，在凶残的蛮族之地生死早已是常态。然而流落荒野的遗体只会落入野兽的口中。
“跟我来吧，”凯恩很聪明，他借来了一辆板车。
鲁特没有拒绝，鲁特的母亲长眠在凯恩家乡的土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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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紧接着挥舞了右手的拳头，而鲁特的反应也是相当快，用左手直接挡在奥斯右臂的肘边，止住了奥斯的攻势。
奥斯紧接着用双手将鲁特向身前拉去，一时间鲁特猝不及防，正面吃了奥斯一个头槌。鲁特整个身体向后倒去，脑中一片眩晕，手中的力度也在不知不觉便松开几分。奥斯一脚蹬向鲁特的下腹，整个人向后飞去，最后撞在曾经绑着自己的圆柱上。五米长的圆柱咔嚓一声，从柱子的下端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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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身旁一人见势向奥斯扔过来一个狼牙棒。
奥斯一手接过棒子，抬手向着鲁特的头部便是一棒。鲁特勉强的避开要害，整个棒子正中鲁特的右肩头。鲁特整个身体摇摇晃晃，整个右臂都使不起劲来。
“卑鄙，”就连绑在一旁的兽人也如此说道。情况逆转了，鲁特手无寸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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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当然会的，鲁特一定会有办法的，”凯恩说道，不过就算是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唯一可以做的便是相信鲁特。
“奥斯，”鲁特怒吼着，左手按住奥斯的脖子口向后推去。
奥斯丢下手中的狼牙棒，右手按住鲁特的手臂，“你给我放开，”吼叫道，然后一拳打在鲁特的胸口，一边整个人向后倒退。
可是鲁特依旧没有放开左手手臂。
“放开”第二拳。
鲁特紧要着牙关，任凭嘴角溢出鲜血。
“放开”第三拳。
鲁特整个人就如同一个怪物一样死死的抓住奥斯的脖子，身体的肌肉如同充血一样泛出红光
奥斯整个身体轰的撞在洞穴的岩壁上。
这恐怕是最后的机会了，放开手，就等于放弃了生命，放弃了凯恩，唯独凯恩，不能让鲁特放开。
第四拳打在鲁特的胸膛，鲁特现在恨不得将胸腔的五脏六腑全部吐出来，然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放开手臂。
“你给我放开，”奥斯的头部因为缺氧而泛出红光，整个人的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这一拳向着鲁特的下颚打去。
鲁特脑袋中阵阵轰鸣声，整个人向后倒在地上，最后还是松开了手臂。
“你这个怪物，”奥斯大口的喘息着，一脚踢在鲁特身上。
“鲁特，”
“鲁特叔叔”
凯恩整个人激动的站起来，和提卡一起扶着牢房的格珊，整个头向外探去，恨不得立刻飞到鲁特的身旁，而提卡的眼角泛着泪光。
“明明说好不流泪的，”提卡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鲁特叔叔。”
“鲁特，站起来，”凯恩在呼喊。
鲁特脑中像是钟鸣一样嗡嗡作响，凯恩的声音像是从山里传来的回音一样。
奥斯骑在鲁特的头上，一拳又一拳的打在鲁特的头上，鲁特头上已经布满鲜血，鲁特看着奥斯却是好几个晃动的人影。
“好想睡，”鲁特呢喃道，可是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感却不停的刺激着脑部。
“跟我来吧，”鲁特的眼前晃动着那个少年。
鲁特有点莫名其妙，他是谁？
“跟我来吧，”那个少年又呼喊道。
他是谁，哦，是少年的凯恩，鲁特突然回忆起来。
“我要用你的血来祭我的眼睛，”奥斯撕开眼罩，里面空空的，像是骷髅一样，仰着头部将鲁特的鲜血滴在空洞的头颅中。
“鲁特，站起来。”牢房中的凯恩和提卡嘶声竭力的叫喊。
“我来了，”鲁特对着记忆中的少年凯恩说道。
“你的眼睛吗？”鲁特整个人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突然翻转过来，整个人将奥斯压在身下，奥斯整个人淬不及防的倒了下去。
鲁特左手按住奥斯的右手，另一只手伸向奥斯的另一只眼睛，一边说道：“你的眼睛吗？”
“不要，不要……”奥斯一边挣扎，一边用手握着鲁特的手腕，阻止着鲁特的手，可是，没有一丝一毫挣扎的余地，鲁特的那只手越来越近，眼睛中却没有一丝神采。
明明是重伤，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可是按住自己的手像是牢房中镣铐一般紧紧把自己钉在地面上。
鲁特的那只手越来越近，奥斯可以看到鲁特的指甲中的灰尘。“不要……啊……啊，”奥斯怒吼着，一脚把鲁特蹬出老远。
“达里奥，嗷……”奥斯怒吼着，像是一头野兽，双目的位置空洞着流出鲜血。
“达里奥，”奥斯口中念叨着，一脚将鲁特原来的位置踩的粉碎。
“达里奥，达里奥在哪？”奥斯叫喊着。
鲁特此时已经倒在墙角上昏睡起来。
“首领，”蛮族其中一人说道，然而还没说完，奥斯便一拳打来，拳头洞穿头颅，整个人血肉模糊。
“啊……”提卡惊叫起来。
“达里奥在哪？达里奥……”奥斯怒吼着，面目恐怖的走过来。
一旁的凯恩赶忙堵住提卡的嘴巴。
周围的也蛮人慌张的后退，然而只要有声音，奥斯便步步紧逼。
洞穴中瞬间变得安静起来，就连脚步声也变得细碎，其中一个野蛮人不小心踏在丢弃的狼牙棒上，狼牙棒的声音空穴中哐当作响。
“达里奥，达里奥，你是达里奥。”奥斯吼叫着扑了过去，整个人将他按到在地。
“不要，首领，求求你，我不是达里奥。”
“达里奥，还我的眼睛。”
一拳，两拳，奥斯的双拳血肉模糊，整个大厅中回荡着那个蛮人的痛呼声。
凯恩遮住提卡的眼睛，将她整个拥入怀中，凯恩能感受到提卡在颤抖着。
蛮人的声音越来微弱，再也说不出话来。
洞穴中的气氛变得紧张无比，所有的野蛮人动也不动，只能听到奥斯呼唤着达里奥的声音。
“达里奥在哪？达里奥……”奥斯的声音变得嘶哑。
“首领疯了，首领疯了……”终于有个野蛮人沉不住气，整个人边喊边想洞穴口外面冲了出去。
大厅中的蛮人紧随其后，一群人冲向出口，作鸟兽散。
而化作野兽的达里奥紧随其后，大厅外哭喊和嚎叫声越来越远，大厅中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破碎的蛮族王座下，是鲜血染红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