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帝国黑暗系保镖情缱绻 > 第32章 雪夜

帝国黑暗系保镖情缱绻 第32章 雪夜

    言思思带着言莎莎进了电梯,几句寒暄就到了大堂。

    电梯门打开,言思思对着钱永发优雅的点头:“钱伯伯,您们慢走,我们下去走走。”

    钱永发点头,钱一锦眼观鼻鼻观心眼神都没有飘过来一瞬。

    直到电梯关上向下行,言莎莎才看着她姐道:“刚才我们也可以跟着一起下去的。”

    言思思嫌弃的给了她一个眼神:“下去做什么?多坐一层电梯他就是你的了?”

    言莎莎又红了脸:“姐,你看出来了?”

    “你那点心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言莎莎一下紧张了:“那,那刚才他和他爹也看出来了?”

    “看出来不好?正好省了事,言家的女儿,就算是旁支末枝,嫁到他家也是下嫁。”

    言莎莎有点不好说出口,支吾道:“我,我给他们家印象不好,下午,下午和他爹和妹妹起了冲突。”

    言莎莎不敢说还有上官修,如果被堂姐知道她有觊觎的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言思思平时对这个远房智商一般的堂妹不太搭理,可现在海城就只有她一个在身边,耐着性子道:“和你说过多次,除非你死我活,做事一般还是要留后路,你把别人抵死了,你的后路也没有了。”

    言莎莎苦着一张脸:“我那知道那个暴发户气质的老头有个这么帅气有型的儿子啊?”

    言思思白眼一个:“好了,等明天他们家的调查报告出来,我们一起看看,总能找到突破点的。”

    言莎莎猛点头。

    跟着大佬有肉吃,古人诚不欺我。

    钱永发一进老宅,就被儿子拉到了书房。

    他很抗拒:“儿啊,什么地方都能说事,换个房间吧?”

    这书房见证了他从少年到青年又到中年眼见着要到老年的所有的最苦闷,最无聊,最难耐,最无趣的所有埋头苦干的时光。

    自从他把公司全面交给钱一锦后,就再也没有进去过。

    一只手死死扣住书房的门框,“换了地方。”

    一只手被钱一锦拉住:“只有这个书房百分之百安全。”

    百分之百的隔音,只要关上门,就算你千里耳趴在门上你都听不到一丝杂音。

    百分之百的隔绝一切电子设备,只要开启,任你最新的监听设备都没办法监听。

    钱一锦用手扳钱永发的手指,年轻人身强力壮,在自家爹嚎叫声中扳开了最后一根。

    “砰”门被关上。

    钱永发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无数个没有白天黑夜,只有文件的暗无天日的熟悉感觉又回来了。

    他排斥,他抵抗。

    硕大的书房周围一圈无数个书柜,文件柜。

    中间却只有空荡荡的一个乌金木大型书桌。

    U型书桌,台式电脑,笔记本各有好几台。无数的文件堆满了桌上。

    这张书桌见证了历代钱家人的努力执着。

    钱永发骤然又见这张黯然沉寂的书桌,好像又看见了过去几十年天天伏案工作的自己。

    还有那段不堪回首,可是回想又是那么深刻一段记忆的日子。

    摸着乌金木的桌面,想起了他的老爹说的话:儿啊,乌金木适合做棺木,我们家为什么会拿来做书桌呢?因为这会是埋葬你一切的地方,同时也是你死地而生的地方。

    老爹的音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了,现在却感觉历历在目。

    钱永发湿了眼眶。

    钱一锦没有他那么多感怀,气势磅礴的在书桌后的鸵鸟皮大班椅坐下。

    钱永发给他说过,因为鸵鸟皮耐磨,那为什么不用大象的皮?不是更耐磨?

    钱一锦给了钱永发一个眼神,书桌前有一把椅子。

    钱永发不甘不愿的坐下。

    钱家的书房只要关上门,除了书房的主人愿意,其他人都出不去,包括他这个前主人。

    他只有坐下。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一遍,记住,完完整整的说一遍。”坐在主位的钱一锦像一个审讯官。

    “我是你爹。”钱永发不满现在这种处境。

    “现在你只是个善于隐瞒的爹。”

    钱永发憋憋嘴。

    “说吧,我其实一直很好奇,就算言昶馑是那家的人,可明显是不被那个家族认可的,落魄的都那样了,你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为压那么大的宝在他身上?不仅给他请老师,还让龙会的潜龙带他,最可疑的是,”

    钱一锦俯身起来,手撑在桌上,盯着钱永发低声道:“你居然还打算让自己最宝贝的女儿嫁给他。”

    “砰”钱一锦一手拍在书桌上,吓了钱永发好大一跳,看着发火的儿子小心道:“那桌硬,小心手疼。”

    钱一锦没好气的坐下,手敲着桌面:“现在说吧。”

    钱永发眼看今天是过不去了,只有开口道:“话说是在那个冬天------。”

    “停停停,老头你是想糊弄我?”一直优雅有礼的贵家公子也开始说话接地气了,可想被钱永发这老头气的狠了。

    “好好好,重说重说。”

    钱一锦气结,就知道这老头不老实。

    钱永发轻咳了两声,沉吟了半晌正色道:“要说这件事,是真的说来话长啊。”

    “那就慢慢说,我不赶时间,今晚一晚上的时间,够您说了吧?”

    钱永发:“言昶馑的身世你是知道的,这没假,只是他的母亲和我的关系我没哟告诉你。”

    “你和他母亲还有关系?不要告诉我是你的老情人,被人抛弃了你不计前嫌又收留回来,还让她儿子和一一。”钱一锦气愤的又想拍桌而起。

    “停停停,”钱永发比着手势:“我什么都还没说,你乱想些什么?”

    “他母亲是海城人,父是法院的院长,母也是法院的工作人员,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本是个很兴奋的家庭。可就毁在她少女时期认识了来海城的那人。”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我们是同学。那时海城没有贵族学校,都是到最好的学校,权贵和学习好的都在一个班,他母亲学习好,我家有钱,于是我们就是同学了。”

    “对她有好感?”钱一锦刁侃的语气。

    钱永发点头:“是的,她虽然出生中等家庭,但是美丽端庄,不卑不亢,记忆最深就是教室里她低头学习,认真专注,阳光照在她的发顶,泛着黑黝黝的光。”

    钱一锦的嗤笑打断了钱永发的一脸深情,他嗔怪的看着儿子。

    “你的情感经历我不感兴趣,说重点。”

    “你不是让我完完整整的?”钱永发委屈的看着儿子。

    “说重点。”

    “好吧。”

    “本来一切很美好,可就坏在她高考的志愿填的是京大。她成绩好,京大理所当然的考上了。她就去了京城。”

    “你没去追逐你的白月光?”

    钱永发叹了一口气:“唉,那时是年少情怀,也许有过心动憧憬,可她对我,一直都是普通同学。”

    “搞了半天,你是一门心思的单恋啊。”

    钱永发瞪了他一眼:“这是年少美丽的感情,你小子懂什么?好了,不多说了,说重点。”

    “大学生活很美好,那时没有现在的社交软件,我和其他同学经常去京城找他们读京大的同学玩。直到大学毕业的最后一年。最后一年,”

    钱永发又叹了一口气,“作为京城最好的大学,那个家族每年都有赞助,哪一年,她已优秀的成绩考上了国外的着名大学读研,学校组织了奖励会,那个家族作为颁奖人,肯定出席,而言昶馑的父亲,就是当时的颁奖人。”

    “一见钟情,一见交心。作为情窦初开的少女,贵气优雅的男人不可避免的敲开了少女的心,她付出了所有,甚至没有去国外读书。而男人,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可没有这么多的儿女情长,一个不是京城的小家庭的女儿,结果可想而知。”

    钱永发絮絮叨叨,说着许久都没有回想过的过往。一边在说给儿子听,一边也在说给过往的自己。

    夜越来越深,月亮越来越高,又越来越低,渐渐一片暗的天幕有了一丝光亮。

    钱永发的话也说完了,书房里久久的沉默。

    钱一锦从开始的调侃漫不经心到最后的严肃沉默。

    这个女人的一生,从花苞初绽,到浓烈盛开,再到黯然凋谢,短短的一生,太让人唏嘘。

    浓烈的爱,不计一切的付出和守候,不论结局如何,都值得人尊重。

    良久,钱永发道:“那年冬天,我到京城出差,也许上天给的启示,和合作商谈完已经深夜,可我不想回酒店。就让司机开着车看看冬夜的京城。”

    “那夜雪下的特别大,飞飞扬扬,整个京城银装素裹,司机慢慢开着,路上车,人都不多,车开在寂静的宽阔的马路上,没有世俗的一切,人特别的安静和静心。”

    “直到车开到了一个僻静的路边,司机问我说路边好像有人,我不想多事,让他绕过去。可在车驶过时,我看了一眼外面,”

    “一个女人倒在雪地上,怀里死死抱着一个孩子,两人都闭着眼,明天早上不出意外,就是两具尸体。”

    “雪下着,晚上的北风也吹着,车子驶过的最后一瞬,女人脸上的黑发被吹开。”

    钱永发放佛又回到了那个雪夜,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深呼吸了好几口才道:“我下了车,当时我都不敢去触碰她,我怕碰到一具,一具------。”

    “司机上前摸了摸她的鼻息,说少爷还活着。我才敢上前和司机把她身上的雪巴拉干净,她就像一个雪雕,任我怎么呼喊,毫无声息。脸白的和地上的雪一样,她怀里的孩子也惨白了一张脸。我不知道她们还能不能活。送到医院就直接进了急救室。直到天亮才出来。”

    钱永发用手拭了拭眼角,多年前的一幕深深刻在他脑海里,这么多年过去,当时的场景太有冲击力,一个朝阳盛开的少女居然在现在的社会差点冻死在路边。

    钱一锦咬了咬唇,这他吗还是人干的事吗?

    “后来你就把他们带回海城了?”

    “是,我把她们带了回来,可她不愿意回家,她是觉得没脸,父母在得知她放弃国外读书的机会又和一个不可能的男人混在一起就发布了断绝关系声明。当时钱家和李家联姻,她不愿连累我,要自己带着孩子在外面自己生活,不愿接受我的一切帮助。”

    “我还是给她找了一个工作,租了一个房子,她不和我联系,就这样过了几年。”

    “再见到她,是在你母亲生了一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