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沈星遥苏子辰 > 第40章 遗忘方式一种

沈星遥苏子辰 第40章 遗忘方式一种

    “你干吗?不好好走路,又看啥手机,是不是又在看扣扣?”

    “把你手机借我一下。”

    “给。”

    用陈瑛手机再登一遍扣扣,换一部手机登扣扣看看是不是自己被他删除了才一直没有任何他的动静?因为他,沈星遥快把腾讯扣扣这软件研究烂了。

    还好似乎没有被他删除,沈星遥心里安定一点下来。

    和陈瑛在一起,风景也美,两边的树木很葱茏,一望无际的湖面,星遥配合镜头,绽放自己的微笑,她的心却不曾踏实的安定。同走一处,只有星遥知道自己的心在纠着痛,她处在一种抑郁状态中。

    每当此时,自作多情一般:他会不会也在这时想到了我有没有过一点心痛?才会让自己的悲伤来袭如此莫名。有多想躲回到自己的小屋里,放声好好大哭,星遥不可以,只是没有人看得见她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

    走到湖边,大坝高高的,星遥直接站在上面来回地走,到了更高处,她安静地坐着。这个地方有很多寺庙,天空是蓝色的,红色的大门,白色或灰色的建筑,静谧的和谐气氛,受妈妈的影响,星遥也会在寺庙中拜拜菩萨,求得保佑。明明下定决心,不要再去想他,闭起眼睛,跪在座上,双手合起来,默默祝祷,还是要把那个人放进到自己的人生愿望中,多想有命运安排:自己的人生中,有他长久的陪伴。

    日暮夕阳斜,站在小山岗的亭子上,星遥靠着陈瑛,那样似乎会让自己更有力量一些,一起坐到高高的台阶上,两人的手拉着,冲镜头笑,这样的幸福是星遥心里久久的感动。岁月是多么神奇而又无情的一个魔术师,很多事情过去了,回忆却让经历者不禁感叹:那些事情明明那么清晰地发生过,却怎么都觉见很恍然的样子。当时,明明双方那么开心地在一起,现在已分离。站在时间这头清晰地知道: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时间的意义或许就是这样,珍惜你现在所处的流动。

    回去的列车,暗黑的车厢,两个姑娘在一起。日子要如星遥所决心,快乐、开心,尽量不想那些烦心事。回到自己小小的屋里,正好容纳了星遥,天气已经变凉,坐在被子里,翻着书籍,这个晚上睡得有些晚。

    “青春啊,红波浪,浸透孤独的桨”如北岛所说,她走着的正是这样一条路。

    电话响起,又是季晨。

    “姐,你这两天怎么了?都不接我电话。”

    “出去了,和朋友出去玩。”

    “哦,那就好,别出什么事就好,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

    “姐,你累吗?”

    “还好,有些累。”

    “那你早点休息吧,姐。”

    “嗯。”

    沈星遥慢慢开始接季晨的电话,一方面因为陈瑛一直在劝她试着和别的男生相处相处,另一方面她就想看看能不能有个真如季晨所说的姐弟关系。这姑娘好奇心太强,凡事定要探个究竟出来,这习惯会带来一些麻烦。

    听他的推荐,看电影《八月迷情》,沈星遥不喜欢电影院的气氛,她喜欢这样一个人在自己完全占有的空间里看电影,或许以后会容纳自己的爱人一起,可以任意释放自己的感情。这影片不错,灵魂的又一次震撼,追随音乐找寻自己的家,这个荧屏上的可爱孩子让星遥的情绪和他一起,这样的故事里,沈星遥就会找到对于坚持理想的勇气。

    事实上,生活永远比我们听到、看到的故事更精彩、更传奇。坚定地相信,那些电影,那些书籍,那些故事,那些可以的真实,不只是爱做梦孩子的梦。

    固执地走自己内心要走的路,刚好就遇到了这群孩子们。所有讲过的话,那些讲到他们心里去的话就是她自己的心里话。和他们在一起的这一学期,她的成绩跌破很多人眼镜,却从来不后悔自己做过的选择。

    在职校除一件事情之外,一切都好。沈星遥害怕老师们开会,又会有人讲起谎言赋予自己的身份,总想逃离,不要继续谎言了,有时候有冲动打个电话给系主任,说出真相,又害怕自己做的事情是对介绍人的出卖,心里在矛盾。

    打电话给妈妈。

    “你这孩子就傻啊,你说那个干什么?你就安心好好上你的课就好了,现在这个社会大家不都是这样,你脑子到底是怎么想问题?”

    “可是,我就是心里好难受,不想骗人。”星遥的眼泪在打转。

    “现在社会靠的就是有人有关系,你正好有了这个关系,还愁什么?人们都这样,你去看看那些个单位里,不实的东西多了。”

    “我心里过意不去。”

    “只要自己好好让好课,没什么差错就别想了。”

    妈妈后来的一大通话见效,也或者星遥给自己找到了理由:既然已经来无据,那就以更认真的态度去做好事情减轻自己的愧疚感。对于是非的评判难以准确下定义,在这个到处充斥混乱的社会中,用起这种乱,做自己真心的事情,反倒成为了一种很好的借力。不是不遵守法制规则,我们的整个大背景就没有这样的基石,幌子太多了,这倒多少有些痞子英雄的气概。

    星遥真正去讲一些对孩子们人生有营养的话,以一个平等身份者的碎语絮叨。相比之下,办公室里的对话,她都听得到,这些孩子本来就难以坐定听循规蹈矩的课,与其空讲,浪费口水,不如就按自己所想,真正走到学生心里去。语文是一门人生课,非技能课,让学生有智慧有感情地活着才是宗旨所在。

    孩子们喜欢这个老师,星遥所讲的话有到他们的心田里面去,时不时就看到自己的言语在他们的空间中出现,那种喜悦难以为外行人所洞晓。他们课后喜欢找老师说悄悄话,他们小小的爱恋,他们纠结的烦恼,也有的孩子说出自己对老师的喜欢,在他们眼中,沈星遥就像电视里的老师,他们想要有的老师-温柔、不发脾气。

    有孩子讲,老师你就像莲花,还有的孩子觉得这个老师简直是个孩子,活得太天真。总之,孩子们喜欢沈星遥,她在课堂上喜欢孩子们专注的眼神,甚而想天天就这样看着他们自己也就没有痛苦,很开心地一直笑,真想就这样一直没有下课,不会悲伤。

    日子久了,星遥还是进入了情绪低谷,她这样敏感多思的性格难以完全跳脱忧伤的旋律。她以为自己可以改变这些孩子,异想天开。这些孩子的眼神中有些时候不经意流露的忧伤星遥捕捉得到,和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交流中,加之个别孩子的倾诉,原来这些孩子很多在问题家庭长大,学业荒废了。

    有的时候,他们在一种自卑中挣扎,他们也痛苦。和一个孩子聊天,星遥问起对方觉得这个世界怎么看他们,回过来的两个字“垃圾”,刺了一下她的眼睛,他们的世界有多阴霾。

    其实,不是的,他们不是,星遥喜欢他们,我们每个人的世界都有些污垢,只是能不能被别人看到的问题,被公然看到的或许才更是一种真,比起内心深不见底的黑暗世界,在阳光下暴露出的恶光明的多。这些孩子本就是受害者。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天生不向善,谁都不是别人,根本就做不到说改变一个人就改变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