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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遥苏子辰 第197章 多愁善感

    云雨阴黑了天空,雨地里,沈星遥撑把伞转过角角落落,夹一支雪糕在手里,淅沥沥的雨声伴奏心里欢快的歌儿-我不难过,不难过。光着的脚踝踩过坑坑洼洼,水面上掀起一朵又一朵笑脸。他刚刚出现,路才要走的样子就停了下来,沈星遥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不能难过的自己哭了。

    煎熬。

    寻觅。

    你不是太笨的话,生命在任意的阶段都是可以寻见出一丝温暖,在他背影都不见的日子里,沈星遥毕竟度过了生命中那么温暖的日子,后来才渐渐渐明白,温情的出现一定是某些事件的合成物。

    在那还算不上失恋的日子里,沈星遥竟有幸成了被几个人总在惦念的孩子,小小的傻孩子。独来独往,是她,大大方方,是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自己,有的时候,就连沈星遥自己都开始怀疑究竟是怎样一个自己。

    只不过是太懒的一个女孩,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那些伤神的东西,不要虚假的表演,简单的真实,哭泣就是哭泣,开心就是开心,如此这一般才不会累到自己。那不是幼稚,只是懒,相信这个世界可以真诚就放心好多,毕竟总在想着别人到底有怎样想法,预料着如何可能性后果的出现是辛苦的。

    “原来爱情那么伤”听到这样的句子,沈星遥才知道当初自己以为可以回到那个原来的自己是多么可笑,他还说什么“回到快乐坚强的你”?为一个人经历长久的失眠,闭上眼睛的时候就浮现出他的脸,那是不是也就证明再狡辩不清-我是真得需要你。

    那又能有什么用?沈星遥只对自己一遍遍说-我不能不那么开心,我要好好睡觉。

    喝了牛奶,也试过喝点醋,都是他曾经说过的话,沈星遥每一句记得清晰。心明亮得很,当坏情绪来临的时候,她应该努力转移注意力,调整出好情绪,沈星遥多努力,走,一直走,看,看各色各形。一点一点,将这些都贯穿到生活中的小细节,沈星遥以吃饭,学习,转转,吃饭,学习,转转式的自言自语自我内倾式生活企图把时间填满,就不会轻易去想起。那些书里说的好方法永远都是马后炮,真正经历过失恋一类心痛的人,若不是心硬如石,谁不曾走过长长一段灰色生活?那些励志的、智慧的劝告者自己本身穿越了长长的煎熬才能说出那样的言语。

    是一场战役,打败了绝望才看到希望,不要相信那些别人的金玉良言,人生永远是自己的,书籍的存在意义不在于预言你的人生,只是提供我们可以找到知己的一种方式,让你发现正走在的路上有同伴,你并不孤单,你不是全天下最可怜的那一个。但这场战役可能走向永远的投降-不觉悟,沉迷在痛苦之中。弗洛伊德说,受虐狂是这样形成的,假如人处于一种不能克服的痛苦之中,就会爱上这种痛苦,把它看成幸福。逢到考试,沈星遥强迫着自己看书上的文字,眼眼里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徘徊不停,却任一个也走不到脑海里,这也并不只是她一个人有的状况吧,别人也该会如此吧。当然,影响到她复习状态的不唯独由于他的离开造成,但确实起到了主导作用。因而,顺理成章地六级不过,考试也不再优秀,但反过来说,正是这一切推动着沈星遥走上了属于自己的路。任何的坏事不只是坏事,只要你肯去发现。上学期的监考事故连着发生是因为沈星遥的心神不宁,有大段空白的光阴想着他,心里必然七上八下。

    把前后所有这一切一遍遍过滤,咖啡店里发呆的沈星遥明明都已经想通了,林启航早解开了她的心结—人家跟你耗不起,只是她还一遍遍走在过去的风景里,那些记忆太美好。

    “嗨,沈星遥又楞什么?”肩膀被冷不丁敲一下,本能惊到。

    “嗯?呵呵,怎么了?”沈星遥转身看到郭婷玉停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这么能发呆?”

    “呵呵,”

    “又傻笑,”

    “不是呀,想点事,”

    “想事还你这样傻笑着?”

    “呵呵,是呀,”

    “收杯子去吧,3号包走人了,给你端这个盘子,我端这个,”

    “好的,走啦,”沈星遥一直傻傻笑。

    光线柔和,空调暖风直催得人慵懒,再装点小心事,就像飘在云彩里的感觉。

    “哐当!”

    如梦初醒,脑子里懵一片,脸颊发烫,场景回放-纤细的杯脚,倒立的三角杯,在手里,自由落体,来不及抓,碎裂一地。

    简言之,沈星遥收着桌上的杯具时被清脆的落地声拉回走掉的神儿,碎了一只高脚杯,这不得不老实承认了一直在否定的心不在焉,他是使了什么法术在沈星遥的脑子里生了根,拔不掉。

    “建哥过来一下,”郭婷玉拿过手里的对讲机喊陈建,她那语气似乎有点看笑话的样子。

    沈星遥知道自己闯祸了,脸颊上开始泛红,他们说店里的杯子很贵很贵,这下别连工资都不够赔。

    “郭婷玉,怎么了?你说,”对讲机里传出陈建一贯的温柔声,

    “你过来,”

    “过来了,”说着话,他人已经走进到3号包,一眼看到地上的裂片,不受惊扰地笑着。

    “谁打的?”问得依旧不起波澜。

    “我,”沈星遥不知该轻该重地无奈笑答。

    “没事儿,别担心。”

    “建哥,这个要赔多少钱啊?”沈星遥心里实在害怕太震惊的回答。

    “这个没事,我看看能不能给糊弄过去,”

    “啊?”

    “没事儿,这杯子也不贵,不用担心,”

    “那得要扣多少钱啊?不是说这些都是进口的吗?”

    “呵呵,别担心了,放心吧,你去拿扫把来把这边扫了,别想了,我下去看看。”

    “噢,好的。”

    “想什么呢?砸了吧?”沈星遥看着说这话还笑着的郭婷玉有那么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嗯,我也不知道了,太不小心了,我去拿扫把了。”

    深刻反思中-让你每天不专心,你再不专心,你看看你,想个啥啊,这下好了,这工资都白挣了……

    “嗨,星遥,”陈建又出现在楼梯口,上来。

    “嗯,建哥,”沈星遥只能笑。

    “那个杯子我下去看了,还是得扣钱,刚才郭婷玉对讲机里说了这个事儿,盖不过去,”

    “哦,没事,扣多少钱啊?”

    “10块钱,”

    “啊~,不多,吓着我了,还以为要好多钱啊,”

    “呵呵,10块你就一个多小时白工作了啊,还不多,不然你再摔一个,”

    “不是啊,我以为会比这多很多啊,才不了,再也不摔了。”

    “呵呵,对了,你下去签个字。”

    “好的。”这杯子因为走神想一个人才落地的,不过沈星遥也有出息了,都已经不再想到他就落泪了,开始想到他就会笑起来。倚着门边,站在门口时,她一点不无聊,她倒还是希望长久地站着这个岗,长长久久地停留在回忆的画面中,他走了,却挂满了各种小铃铛在沈星遥的天空里,一抬头就听到“叮叮当当”的好听声,那些画面多美丽,他的笑容多好。

    越飘越远,沈星遥甚至还带着对于故事并没有结束的固执想象着某一天的重逢-那时候,她笑着,他笑着。而没有他在的现在里她要努力做自己,等待那一天的到来。沈星遥觉悟了,晴天也就到了,什么都不说,只是笑着。他们以前带着怜惜说过不要那么逞强,悲伤讲出来,她固执地摇头。时光的消溶中,他们的真心给了她信任,不困在自己的悲伤中。却得来一句“我们也抗不起”,她不知道了很多,说是不对的,不说也是不对的。

    那还是回到以前的默默看天,不再用悲伤打扰到别人,不会不懂事,把所有的言语写在我己的本子里。走在街道上,别人的脑子里难道真的是什么也没想,一门心思就在看着路吗?沈星遥“啊呀”地一声险些擦倒栽到地上去,幸运的是及时地停住了跌倒的趋势,常常这样化险为夷,每一次都上演虚惊一场的后怕经历,然后默默感谢上天对自己的眷顾,末了心里落寞一阵:沈星遥啊,沈星遥,你为什么不可以小心一点,你每天想什了,知不知道每个人的运气都是有限的,把运气都用来支付这些事情了,那还有什么机会获得幸福呢?自顾自说这么一小段话就好,以后一定要注意,这话不知道告诉自己了多少遍,回家看书去吧,刚坐到床边上,电话就响起来,妈妈打来的电话。“喂,妈,怎么了?”

    “没啥啊,想你喽,和你随便聊聊。”

    “妈,我来学校做这个咖啡店的新兼职后生活也都挺好的呀,就是太忙了些。妈,你们怎么样啊?”

    “还不是那样,家里一直就这样啊。”

    “我妹要高考了,你要好好做好后勤工作啊,对了,你尽量不要和他们有争吵,尤其是我弟,”“嗯,知道的,对了,沈刚被抓进监狱了。”

    “啊…,怎么会,他怎么了?”

    “抢劫杀人,”

    “怎么可能这样?我一直觉得他们家小孩儿不是一般人家孩子的乖,但也不可能去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啊?”

    “我就说,他们家那样的家庭环境,娃娃早晚不出点事儿才怪,大人没个正经人家的样儿,”妈妈的言语在沈星遥听了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她不喜欢这样,她觉得她心里那么好的妈妈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妈妈不该这样的调子讲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