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红楼之平阳赋 > 第872章 终于杀得痛快

红楼之平阳赋 第872章 终于杀得痛快

    京南,

    连山郡城,

    城墙呈现暗红色,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更多的是,太平教众开始清理城下尸体,这惨烈的景色,落在楚教主眼中,也只有一点悲凉之意,

    站在城头上,望向北面浓烟滚滚,直冲天际,倒有些感叹,王子腾虽然谨小慎微,但是应有的魄力还是有的,大火焚营,阻断追兵,最起码有半数之兵而回,图谋大梁城,慢了一步,

    不过还需要试一试,

    正想着,四下传令兵蜂拥而来,

    “报,楚教主,左护法来报,朝廷溃兵,烧毁大营阻断退路,驰援的太子兵马,顺势而回,左护法已经集结十万兵马,还有杜护法带来的五万奴军,已经开始绕道,追击朝廷大军,请楚教主务必从郡城运粮。”

    “报,楚教主,跟踪东城而去的人回来了,那位太子殿下,已经和接应大军汇聚,约有八万大军,已经开始回撤卫州,前护法,开始打扫战场,预计收集甲胄十万余具。”

    “报,楚教主,城中官仓完好,初步估算,还有半数之多,府库官仓,几乎纹丝未动,够大军三年之需,”

    好消息是一件件传来,可惜,楚教主脸上并未有过多的笑容,前太子,白莲教,几乎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君子约定完成,只要朝廷兵马不回,怕是相互间,就不会那么相融了,

    心底还有些阴霾,朝廷这次失败,真的不会再出兵了吗,毕竟京营大军没有出动,那京城的昏君,又当如何?

    “传令,让卫思元加快清理战场,把所有甲胄和箭矢带回,另外,命令左凌试探性围攻大梁城,见机行事,”

    楚以岳摸了摸胡须,俗话说狡兔三窟,这些救命的粮食,万不可留在此地,想到那位太子做下的事,多亏了他的老师,京南布政使于仕元留下的后手,

    “命令杜少庆,率军回来,开始往林岳府,搬运粮草等物资,能搬多少,就搬多少,沿途补充各州粮仓,最后,让那个贺强,留守林山郡,挑选青壮,组建十五万守城大军,补充此战的消耗,对了,让部分流民去林岳府耕作,借用湖水保证秋粮。”

    “是,楚教主。”

    众多传令兵,眼神有些狂热,跪拜在地,随即下了城头,

    人一走,

    跟随身侧的付文书,不解问道;

    “楚教主,我等不是已经击溃朝廷南下大军,为何还要撤离呢。”

    别人看不明白,他付书文跟随楚教主多年,如何不明白楚教主心思,看似坚守林山郡城,实则把全部实力撤回腹地林岳府,毕竟京南缺粮,粮食在哪,人就在哪里,

    “书文,不是本座想走,是不得不走,我教看似夺得郡城,不过是获得喘息之机,才能从容布局南面,卫州,陈州地界久逢大旱颗粒无收,根本养不活人,林山郡虽好,可是,朝廷岂能善罢甘休,必然会再次起兵南下,如何再打一场,所以稳定林岳府局势才是根本,有着落叶谷天险,还能周旋,”

    楚以岳此时已经想到日后,如果朝廷再次起兵南下,必定非同小可,有可能就是名震天下的洛云侯为帅,此人年纪虽轻,但是有实打实战绩,不像王子腾一般,纸上谈兵,他的策略,就是再次准备联合出兵,决战林山郡城。

    所以,后路还在林岳府,万一守不住,再撤往岭东郡,这些是后话,

    付书文满脸惊骇,没想到楚教主看的那么远,但是不应该啊,不是还有那位太子,和白莲教的人吗,

    “楚教主,那位贵人精锐兵马可不少,还有那神秘莫测的白莲教,如果朝廷大军再次南下,为何不联合他们出兵,合力击之,只要朝廷京营之兵损失过大,或许,或许。”

    付书文突然说不出话,想到白莲教突袭琼山郡,还有那位太子抢占岭西郡,再加上教主夺得岭东郡,三郡连成一片,成掎角之势,这怕是早就各自安排后路了,

    “哈哈,书文啊,联合是能联合,可同床异梦,各有心思,这仗如何打?”

    楚以岳哈哈一笑,仰头一叹,就转身走下城头。

    “这”

    “快,快撤,全军加速。”

    去往大梁城的官道上,几乎都是朝廷兵马,别说什么旌旗林立,就是盔甲兵刃,都丢的满地都是,只有吕节度使麾下两万兵马,暂且保持队形,走在最后面,其余的,包括河西河东两郡兵马,早已经散落不堪,士气全无,抵挡的那半个时辰,就死伤大半,弄得董大望还有彭士英灰头土脸不说,心中极为震惊,打的什么仗,一眨眼时间,就溃败了,

    明明中军,都已经撕开阵势,快要擒下贼首,这,

    “彭兄,怎么回事,输的那么快,胡乐还有那个何用,不是麾下尽是精锐,左右两翼阵势都守不住,甭管说对面多少兵马,要他们牵扯,谁让他们冲阵了,”

    董大望面上还有些灰烬不说,身上衣服,都被火烧了一块,加之衣甲破损,败军之将,不过如此,

    再看身边的彭将军,也是一般摸样,气喘吁吁坐在马上,看着麾下溃军,带来的近乎三万大军,如今还是万余出头,回去怎么向大哥交代啊。

    “还提那两位做什么,刚愎自用,仗着军功,目中无人,打成这样,别说什么军功了,回去后,朝廷那边还不知怎么交代呢,只可怜兄弟我,带来的两万五千兵马,连一半都不剩了,回去怎么向大哥交代啊?”

    一说起自家大哥,满脸的愧疚之色,董大望闻言,脸色一暗,同样是如此,想必回到城里会好很多,看着身后大梁城甲士,还保持阵型,这一次,吕节度使损失极为惨重,心疼的该是他吧。

    眼见着官道上都是撤退溃散的兵马,断后的乃是康孟玉,王仁,还有贾琏率领的骑兵队伍,跟在最后面。

    还把斥候队伍散落在身后,防止敌军再次追击,身后的火势借着风势,烧的越来越旺,浓烟滚滚之下,阻拦道路,一时半刻,怕不是没有追兵再能过来。

    只是,如今一战,三人心中极具震撼,可以说是奋战一天,虽败犹荣,但败就是败了,

    朝廷要是知晓,还不知如何反应,

    “康兄,大哥,此战过后,我们当如何应对?”

    三人骑马并排前行,王仁走在最中间,闻听贾琏所言,一时间有些迷茫,本想着此战必胜,大破敌军,而后凭军功封爵,没曾想,战场上,变化莫测,右翼所部,是何将军与他,最先溃败,乃至于中军回援,溃败至此,叔父他,又当如何,在京营,要是没有叔父帮衬,哪里会有他来统领精锐两营兵马。

    “如今还是要回大梁城固守待援,就怕敌军等大火熄灭之后,继续北上,那时候,是最危险的,守军气势全无,如何守城。”

    眼见着王仁走在前面,一言不发,康孟玉麾下,零星战斗,伤亡最小,但是战场箭矢无眼,损失也有不少,现在,他最担忧的还是回城大军,不说太平教战力如何,人数上的差距弥补不了,要是不想提振士气,城将会守的艰难,

    “那孟玉兄有何见解?”

    王仁心有不甘,回头问道,

    “王兄,你立刻提骑兵三千,赶上节帅,先一步回大梁城,准备好饭食等着,等大军回营寨,好好休整,恢复士气最为重要,让节帅,和吕节度使,六百里加急,汇报京城,请求援兵,至于弟和琏兄,率军在此拖延敌军,毕竟箭矢带的多,”

    康孟玉也憋着一口气,最后的时间,要不是留在本阵,早一些领着骑兵冲杀过去,会不会率先突破敌阵,这样一来,形势逆转,可惜,木已成舟,再杀多少也无用,但也并不是一事无成,骑兵可不是这样用的。

    见到康孟玉还想杀个回马枪,贾琏心底是一万个不情愿,好不容易逃出来,这还要回去,抬头望了一眼大哥,想要大哥拒绝,偏偏大哥点了头,

    “好,既然孟玉兄仗义执言,哥哥不能推却,此事,由着你和琏弟率军阻敌人,为兄先走一步,护着节帅和吕节度使回城,定要小心行事。”

    “是,王将军。”

    话已至此,贾琏微微苦笑,想不同意也不成了,一抱拳,随着康孟玉应了一声,眼见于此,王仁立刻大喊一声;

    “那就多谢二位兄弟了,来人啊,领两千骑兵,快速前行,驾!”

    “是,王将军,驾。”

    一阵马蹄声响起,王仁领着兵马,急匆匆前去,

    留下贾琏和康孟玉目送之,贾琏还没回过神,康孟玉则是开口;

    “琏兄,你带一万三千兵马埋伏在左侧,我带一万五千兵马在右侧,等有敌军先锋军至此,弟率军箭雨射之,而后,率军冲锋,等他们受惊往哥哥那边跑的时候,”

    康孟玉眼里精光一闪,盯着贾琏的眼睛看去,贾琏心底叹一口气,正色回道;

    “孟玉放心,等敌军近前,为兄同样如此,率军杀出,杀散他们,最快的时间撤出来,他们也就不敢再突出前部追击了,”

    法子很简单,应该很有成效,只要骑兵在官道两侧,敌军步军人数再多,也不敢动弹,只是粮草已经烧尽,最多扛住下午时候,

    二人商议已定,各自领兵,下了官道,往左右两侧之地的缓坡下,埋伏起来。

    恰巧说到南边大营,

    火势凶猛,前太子埋伏大军,眼看朝廷兵马溃败,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柴青随即领兵而回,这一走,让左护法心有怒意,可惜,离得远,也没法过去交涉一番,

    但是,那处斜坡尚可以通行,立刻吩咐道;

    “周秀,领三万人马,绕过右侧缓坡,率军先行,本护法,随后而行1.”

    “是,护法。”

    周秀立刻整兵,领三万兵马先行,而后,左凌也不等楚教主之命,派人知会杜护法一声,随即起兵十万,一并而去,让杜护法脸色有些难看,

    “右护法,左护法明显是目中无人,还未等到楚教主之命,就一意孤行,率军而走,他是想抢头功,”

    五行旗主韩斗明一脸不忿,要不是左凌占着身份,如何能升为左护法,如今更是嚣张跋扈,这些兵,并不是左护法的,

    却见杜护法摇摇头,指责一番;

    “你啊,嘴上就是没有把门的,教中的事,岂是你能议论的,他想去,就让他去吧,你带着人,收拾一下战场,把那些盔甲剥下来带回,而后立刻整军,补充兵马,本护法寻思着,大梁城是打不下来的。”

    虽然杜少庆为人些心狠手辣,但是趋利避害,在教中无人可比,楚教主虽有威望,可教主,更加深不可测,左凌或许就是教主派来的盯梢的,

    韩斗明脸色一白,想到了恐惧之处,赶紧把头低下,

    “是,杜护法,是属下过莽撞了,”

    瞧着左护法已经领兵绕行,这一去,身边的兵,立刻少了许多,

    “快,先把尸体扔进火里,再把铠甲剥下来,”

    “是,旗主,”

    麾下两万兵丁,开始打扫战场,

    北面,

    周秀领兵三万余,绕行之后,上了官道,然后迅速北上追击,毕竟是身着轻甲,行军速度快,

    只是走的匆忙,前面派出的斥候,和后面的相隔不远,只是时间紧急,周秀也顾不得这些。

    追了一会,

    就到了缓坡之下,四周静悄悄的,官道上,一地散落兵甲,就连旗帜,都斜插在地上,兵败如此,走的仓皇,遂催促道;

    “跑起来,第一个追上的,赏千金,”

    在周秀的嚷嚷下,队伍跑的更快了,只是阵型散落,无伤大雅,

    也就是这个时候,

    斜坡之下,康孟玉听到动静,微眯的双眼立刻睁开,

    “梁飞,让弟兄们拉弓搭箭,然后冲过去,”

    “是,将军。”

    梁飞满眼兴奋,机会就在眼前,要是真能立下了功劳,将军统领禁军内卫,就名顺言正了,

    :“举弓,前方百步,散射,放。”

    “继续!放。”

    眼见着三轮箭雨射出,康孟玉立刻抽出长刀;

    “弟兄们,杀出去,”

    “杀啊!”

    一阵呐喊,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从缓坡后面,万余骑兵冲锋,让官道上的追兵面色如土,刚刚三轮箭雨,打的他们措手不及,还未调整阵势,敌军就冲了过来,

    周秀脸色焦急,喊道;

    “敌袭!各自结成圆阵,”

    眼看时间来不及了,立刻让麾下结成圆阵,准备抵御骑兵冲锋,哪知道,话音刚落,

    身后一片稀疏的林子,贾琏也不等待,扬起手,让那些早已经等待的骑兵,拉弓搭箭,

    “放箭,”

    “嗖嗖嗖!”

    又是一阵箭雨从身后袭来,本就是慌乱的太平教贼军,背后遭袭,刚刚结成圆阵,又立刻散开,仅仅一瞬间,三万大军就像无头的苍蝇一般,分散开来,

    可是,东面康孟玉率领的骑兵,已然冲到近前,长刀挥出,杀得对方人仰马翻,周秀红着眼,拔出长刀,

    “教中弟兄们,杀出一条活路,杀啊。”

    “杀啊。”

    一声声呐喊,太平教部众,竟然迎头反身杀了回去,顿时,两条黑线厮杀在一起,惨叫声,喊杀声,声声震天。

    片刻之后,

    血就染红了官道,

    贾琏一见,敌军并未溃逃,怕康孟玉有失,立刻率军支援,从树林杀出,迎着太平教后军切入,这时候,就连周秀身边亲军,都挥刀拼杀,尤其是见到朝廷骑兵主将在此,周秀厉声大喝一声;

    “某家乃是左护法当下,堂主周秀,敢问来将何人?”

    又一次被裹挟冲了进去的贾琏,还没回过神,就看见前面有一个凶神恶煞般地贼将,带兵拦在前面,虽然心中胆怯,但是言语上,能比得过贾琏的,还真没几个人,抽出长刀,冷哼一声,

    “不过是区区堂主,就是你们护法来此,也逃不出去,还不如尔等束手就擒,本将饶你们一命,”

    “气煞我也,看刀,”

    周秀此间也不管不顾,提着刀带着兵就冲了上去,贾琏瞪大眼睛,心中暗骂,不是要对骂几句才行的吗,如何那么着急,慌乱之下,一挥手,身后部众,就一拥而上,和对面厮杀起来,

    不到一炷香时间,三万太平教众死伤惨重,朝廷兵马虽有死伤,但是有心对无心,损失寥寥无几,本想赶尽杀绝,可惜,左凌领着的大军,就出现在官道上,并且摆开阵势,缓缓逼近,

    贾琏在阵后观看,并未厮杀,战场上一举一动,都落在眼里,官道上的动静,他也瞧见了,贼军援军到此,是该撤了,

    大喊一声,

    “全军撤退,撤退!”

    一声令下,大军立刻脱离战场,往北退去,随之跟着后撤的康孟玉,满脸是血,痛快的大笑一声;

    “啊哈哈,琏兄,杀得痛快啊!”

    贾琏回头一看,满地的尸首,鲜血横流,还有伤兵未死的躺在那哀嚎,如何是痛快,不过赢了一次,心中紧张神情舒缓了许多,

    “是啊,痛快,不过贼军势大,来的援军可不少,孟玉,速回大营,驾!”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