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顾城 第80章 西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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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姐，这边请。”肖筠见我看的差不多了，带我走到了正厅。
一进去，我就被正厅那扇巨大的梨花木屏风吸引了，屏风里是一幅用金线绣制的百鸟朝凤图。
绣图中有凤凰、孔雀、仙鹤、绶带、鹭鸶、鸳鸯、雁、白头翁、鸭、燕、鸠等；或展翅高飞或漫步休憩，动静结合栩栩如生；树木花卉有松柏、梧桐、杨柳、桂树、杏花、荷花、梅花、牡丹、芍药、山茶、蔷薇、月季等；除了鸟类和树木外，还有春夏秋冬四时的景象，构图繁密、布局精巧、色彩艳丽对比强烈，变化多样繁而不乱，有一种恢宏博大的气息。
我呆呆的看着，百鸟朝凤的传说我倒是听说过，是说很久很久以前，凤凰只是一只很不起眼的小鸟，羽毛也很平常，丝毫不象传说中的那般光彩夺目。但它有一个优点：它很勤劳，不像别的鸟那样吃饱了就知道玩，而是从早到晚忙个不停，将别的鸟扔掉的果实都一颗一颗捡起来，收藏在洞里。
有一年，森林大旱。鸟儿们觅不到食物，都饿得头昏眼花，快支撑不下去了。这时，凤凰急忙打开山洞，把自己多年积存下来的干果和草籽拿出来分给大家，和大家共渡难关。
旱灾过后，为了感谢凤凰的救命之恩，鸟儿们都从自己身上选了一根最漂亮的羽毛拔下来，制成了一件光彩耀眼的百鸟衣献给凤凰，并一致推举它为鸟王。
以后，每逢凤凰生日之时，四面八方的鸟儿都会飞来向凤凰表示祝贺，这就是百鸟朝凤。
虽然我脑海中想像过一千种百鸟朝凤的样子，但在见到实际的绣图时，我仍然是惊讶于绣图人的高超技艺，能将上百种鸟儿和几十种植物、山川河流搭配的如此精巧和天衣无缝！
“这幅绣图一定是墨大师绣的吧？”我痴迷的看着绣图，情不自禁的问道。
“是的，喜欢吗？”
“喜欢。”我脱口而出，突然意识到回答我的人并不是男声，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立刻转过身，果然，传说中神秘莫测的墨一桐已经不知何时悄悄的站在了我的身后。
她一袭青色的绣花真丝裙，领口滚着同色系的暗纹花边，胸口佩戴着水滴形的墨玉，鹅蛋脸，杏仁眼，樱桃小口，粉面含春，顾盼神辉，身段苗条，就像一位十八岁的少女，肌肤光滑紧致，白若凝脂。
我立刻呆住了，她的美不同于普通的美，是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美，美中带着优雅，超脱了年龄，是一种历经岁月仍芳华的典雅之美，令人回味无穷。
“叶小姐……”猛的听到有人喊我，原来是肖筠见我有些失态，好意的提醒我。
我连忙回过神，不好意思的说道“墨大师，您好！”
墨一桐微微笑着，示意我坐在屏风前面的沙发上。
沙发是全红木的，上面雕刻着凤凰图案，沙发平面上铺着软软的绣垫，是红色的春花秋月图，既美观又舒适。
茶几也是红木的，长方形桌子四角是圆形的，茶盘则是直接雕刻在茶几上的，是经典独特的二龙戏珠图。上面有两条金色的蛟龙，龙与龙的嘴之间有一颗珍珠，冲茶时水经过两条蛟龙的嘴里，洒在珍珠上，珍珠开始转动，将水分流至不同的茶碗里。
肖筠将一杯碧绿的茶汤端到我的面前，我连忙起身回谢。
“尝尝看。”墨一桐依然是微微笑着，处处透露着大家闺秀的优雅气质。
我头一回喝这样的茶，品了一口，带着疑问说道：“除了清香沁脾外，似乎有种别的味道。”
“什么味道？”
我皱眉思索了一下，“好像是金桔的味道。”
墨一桐点点头，“没错，乌龙茶和金桔搭配在一起，不但能增加茶的芬芳，还可以改善口感，滋润喉咙，长年服用还可以治疗慢性咽炎。”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这里的一切对我而言似乎都是神秘好奇的存在，我活了20几年，似乎到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大开眼界。
“冒昧的想问问您，您是西关小姐吧？”我有些拘谨，被她的气质和雍容华贵所震慑。
“没错。”墨一桐微微点头，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有如微风拂面，让人感觉很舒服。
西关小姐是粤地独有的对住在西关地区，出身大家，受过良好教育，打扮时尚漂亮的女人的一种称呼。
相传在晚清时，粤地的女性一年也有几次可以“抛头露面”的机会，如人日游花地，乞巧节游石门，郑仙诞游白云等，在这花园锦簇人流之中，西关小姐以其新颖的装束和高雅的气质闪现其间，特别令人瞩目。
她们打扮入时，锦心绣口，与同窗好友结伴而行，穿梭于西关众多商铺之间，形成了一道动人心魄的风景线。于是，“西关小姐”一语叫起来了，越叫越响，历久不衰……
西关是自古粤地的商业繁华区，出身富商之家的小姐们多数居住在那里，花飞蝶舞，招摇过市。花园式洋房与西关大屋，权力与财富，现代与传统，各分东西，相辅相成，是支撑着整个三十年代广州商业社会的两大缩影。
如今见到真正的西关小姐，我不得不佩服造物主的神奇，将一个女子的钟灵毓秀、婉约温柔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盏茶的功夫后，肖筠带我去了墨一桐的绣阁。
“墨小姐三岁就会刺绣，五岁便能自创花样，十岁时已经是刺绣界的翘楚了。”肖筠边走边和我说道。
进了绣阁我才知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你说这是绣阁吧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这里更像是一个展览厅，里面放置着大小数百件绣品，有三阳开泰、孔雀开屏、杏林春燕、松鹤猿鹿、公鸡牡丹、金狮银兔、龙飞凤舞、佛手瓜果等各种图案，构图繁密，色彩浓重，每幅图案都没有重复的。
我静静的、仔细的、认真的欣赏这样绣品，发现不同的图案所用的线和针法似乎也有所不同。
“这些绣品用线多样，除丝线、绒线外，也用孔雀羽捻缕作线，或用马尾缠绒作线。”肖筠看出了我的疑惑，适时向我讲解道。
“你看，不同的绣品用的针法不同。这几幅是运用“水路”的独特技法，绣出的图案层次分明，和谐统一。”肖筠继续补充道。
见我一脸茫然，肖筠又继续说道：“水路”即在每一相邻近的刺绣面积之间，在起针和落针点之间留出约0.5mm的等距离，从而在绣面形成空白的线条。你看看这幅孔雀开屏图，在花卉的每朵花瓣、鸟禽的鸟羽之间，都留有一条清晰而均齐的“水路”，所以这些孔雀和花朵就更加醒目。”
“哦，原来“水路”是这个意思。”我恍然大悟。
除此之外，所有的绣图用色明快，对比强烈，讲求华丽效果，而且很多图案都是用金线作刺绣花纹的轮廓线，装饰花纹繁缛丰满，热闹欢快。
绣品的品种十分丰富，有被面、枕套、床楣、披巾、头巾、绣服、鞋帽、戏衣等，也有镜屏，挂幛、条幅、挂屏、屏心及小件扇套、褡裢、团扇、鞋帽、荷包等，简直是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墨家世代从事刺绣行业，绣品销往世界各地，而且墨家的绣品：是千金难买，墨小姐的绣品更是万金难求。”肖筠感慨的说道。
“那你是不是墨大师的弟子？”我憋了好久，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出来。
肖筠楞了一下，脸色有些黯淡，不过随即他又笑了笑，“不是的！”
“哦，我见你精通粤绣的针法和绣法，以为你也是刺绣行家呢。”
“看的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肖筠淡淡的说道。
“你见过墨大师亲自绣制图案的时候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句话。
肖筠看着眼前的绣品，有些黯然的说道：“没有。”
“哦。”我尴尬的答道，为自己的冒失而后悔，有些话不该问就不能问。
“叶小姐，今天的访问时间到此结束，请回吧。”不过几秒的时间，肖筠又恢复到之前云淡风轻的样子。
“请问，下次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墨大师？”我有些不甘心，来一趟不容易，我这趟南岛之行虽然大饱眼福，但我还没有进入重点，关于墨一桐的故事，我除了知道她是西关小姐刺绣大师外，其余的一概不知。
而且，偌大的别墅里，除了保姆、保安、肖筠和墨一桐外，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她的家人呢？都去了哪里？我心里疑问重重。
“需要预约，墨小姐很忙，她经常要飞不同的国家，做刺绣交流和分享，你如果想见她，得看看她的行程安排了。”
“你估计她啥时候能有时间？”
“按照她目前的行程安排，只怕要一个月以后了。”
“一个月以后？”我有些失望，我能等，项目等不了，三个月后就要过年了，除了她以外，我还有8个人没见呢，如果都需要这么久，我的任务只怕是完不成了。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我们的项目比较急，时间有些紧张，如果可以能不能帮忙提前安排一下？”我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肖筠。
“你不是已经见过她了吗？绣品你也见过了，还有什么事呢？”肖筠冷冰冰的问我。
“是这样的，我想多了解一下她本人的事，比如她的家庭生活、个人情感……”
“不用了！”肖筠的脸色变得面若寒霜。
“肖总管，墨大师既然答应了参加我们的节目，我们就有义务给全世界的人展现她更丰富更立体的形象，一个技艺高超的刺绣大师，不可能没有情感的，她如何将情感运用到技艺上，我相信不仅仅是我，更是很多人都好奇的地方。”
“够了！送客！”肖筠几乎是拂袖而去，门咿呀一声关上了，我被保安带去了之前坐的那辆快艇上。
快艇依然是乘风破浪，可我的心情却是五味陈杂，我好像得罪了肖筠，这样，我见墨一桐的机会只怕是更加渺茫了。
“你好？”我看着开船的保安。
他只顾着开船，看都不看我。
我有些自讨没趣的闭上了嘴，烦躁的看着不断溅起的浪花。
回到了自己的车上，我又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对面的南岛别墅，心里有些空荡荡的，它们离我太遥远，我根本无法靠近它们。
而墨一桐，我就更加是望尘莫及了，今天见到她前后不超过五分钟她就离开了，去了哪里我一概不知，神秘的出现又神秘的消失。
怎么办？我烦躁的抓着头发，没有肖筠的带路，我根本无法靠近南岛！
回家后我一直闷闷不乐，妈妈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说不是，工作上的事我也不想烦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晓晓，出来坐坐？”自从去了伊乐园后，章鱼就直接叫我晓晓了，我让他不要那样喊我，他压根不听我的，我也拿他没办法，不过是一个称呼，他还能上天去？
“不去了，烦着呢。”
“烦什么呢？说出来就不烦了！”
“工作上的事。”
“马伟明的事吗？”
“不是，是另外一个人。”
“出来吧，好好透透气，顺便给我讲讲，看看我又没有办法帮你。”章鱼热情的邀请道。
“好吧。”
“康悦大道25号，十里香鱼庄，赶紧过来吧。”章鱼立刻发了信息。
“好，半个小时后到。”我发了信息，又瘫倒在床上。
我也没指望着章鱼能帮上忙，墨一桐那么神秘，她的总管也很有个性，她生活的地方和我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我们很难走入她的内心世界。
南国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我不由自主的想起这句诗来，因为这句诗分明就是她的写照，高贵中透露着只可远观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进去，我就被正厅那扇巨大的梨花木屏风吸引了，屏风里是一幅用金线绣制的百鸟朝凤图。
绣图中有凤凰、孔雀、仙鹤、绶带、鹭鸶、鸳鸯、雁、白头翁、鸭、燕、鸠等；或展翅高飞或漫步休憩，动静结合栩栩如生；树木花卉有松柏、梧桐、杨柳、桂树、杏花、荷花、梅花、牡丹、芍药、山茶、蔷薇、月季等；除了鸟类和树木外，还有春夏秋冬四时的景象，构图繁密、布局精巧、色彩艳丽对比强烈，变化多样繁而不乱，有一种恢宏博大的气息。
我呆呆的看着，百鸟朝凤的传说我倒是听说过，是说很久很久以前，凤凰只是一只很不起眼的小鸟，羽毛也很平常，丝毫不象传说中的那般光彩夺目。但它有一个优点：它很勤劳，不像别的鸟那样吃饱了就知道玩，而是从早到晚忙个不停，将别的鸟扔掉的果实都一颗一颗捡起来，收藏在洞里。
有一年，森林大旱。鸟儿们觅不到食物，都饿得头昏眼花，快支撑不下去了。这时，凤凰急忙打开山洞，把自己多年积存下来的干果和草籽拿出来分给大家，和大家共渡难关。
旱灾过后，为了感谢凤凰的救命之恩，鸟儿们都从自己身上选了一根最漂亮的羽毛拔下来，制成了一件光彩耀眼的百鸟衣献给凤凰，并一致推举它为鸟王。
以后，每逢凤凰生日之时，四面八方的鸟儿都会飞来向凤凰表示祝贺，这就是百鸟朝凤。
虽然我脑海中想像过一千种百鸟朝凤的样子，但在见到实际的绣图时，我仍然是惊讶于绣图人的高超技艺，能将上百种鸟儿和几十种植物、山川河流搭配的如此精巧和天衣无缝！
“这幅绣图一定是墨大师绣的吧？”我痴迷的看着绣图，情不自禁的问道。
“是的，喜欢吗？”
“喜欢。”我脱口而出，突然意识到回答我的人并不是男声，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立刻转过身，果然，传说中神秘莫测的墨一桐已经不知何时悄悄的站在了我的身后。
她一袭青色的绣花真丝裙，领口滚着同色系的暗纹花边，胸口佩戴着水滴形的墨玉，鹅蛋脸，杏仁眼，樱桃小口，粉面含春，顾盼神辉，身段苗条，就像一位十八岁的少女，肌肤光滑紧致，白若凝脂。
我立刻呆住了，她的美不同于普通的美，是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美，美中带着优雅，超脱了年龄，是一种历经岁月仍芳华的典雅之美，令人回味无穷。
“叶小姐……”猛的听到有人喊我，原来是肖筠见我有些失态，好意的提醒我。
我连忙回过神，不好意思的说道“墨大师，您好！”
墨一桐微微笑着，示意我坐在屏风前面的沙发上。
沙发是全红木的，上面雕刻着凤凰图案，沙发平面上铺着软软的绣垫，是红色的春花秋月图，既美观又舒适。
茶几也是红木的，长方形桌子四角是圆形的，茶盘则是直接雕刻在茶几上的，是经典独特的二龙戏珠图。上面有两条金色的蛟龙，龙与龙的嘴之间有一颗珍珠，冲茶时水经过两条蛟龙的嘴里，洒在珍珠上，珍珠开始转动，将水分流至不同的茶碗里。
肖筠将一杯碧绿的茶汤端到我的面前，我连忙起身回谢。
“尝尝看。”墨一桐依然是微微笑着，处处透露着大家闺秀的优雅气质。
我头一回喝这样的茶，品了一口，带着疑问说道：“除了清香沁脾外，似乎有种别的味道。”
“什么味道？”
我皱眉思索了一下，“好像是金桔的味道。”
墨一桐点点头，“没错，乌龙茶和金桔搭配在一起，不但能增加茶的芬芳，还可以改善口感，滋润喉咙，长年服用还可以治疗慢性咽炎。”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这里的一切对我而言似乎都是神秘好奇的存在，我活了20几年，似乎到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大开眼界。
“冒昧的想问问您，您是西关小姐吧？”我有些拘谨，被她的气质和雍容华贵所震慑。
“没错。”墨一桐微微点头，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有如微风拂面，让人感觉很舒服。
西关小姐是粤地独有的对住在西关地区，出身大家，受过良好教育，打扮时尚漂亮的女人的一种称呼。
相传在晚清时，粤地的女性一年也有几次可以“抛头露面”的机会，如人日游花地，乞巧节游石门，郑仙诞游白云等，在这花园锦簇人流之中，西关小姐以其新颖的装束和高雅的气质闪现其间，特别令人瞩目。
她们打扮入时，锦心绣口，与同窗好友结伴而行，穿梭于西关众多商铺之间，形成了一道动人心魄的风景线。于是，“西关小姐”一语叫起来了，越叫越响，历久不衰……
西关是自古粤地的商业繁华区，出身富商之家的小姐们多数居住在那里，花飞蝶舞，招摇过市。花园式洋房与西关大屋，权力与财富，现代与传统，各分东西，相辅相成，是支撑着整个三十年代广州商业社会的两大缩影。
如今见到真正的西关小姐，我不得不佩服造物主的神奇，将一个女子的钟灵毓秀、婉约温柔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盏茶的功夫后，肖筠带我去了墨一桐的绣阁。
“墨小姐三岁就会刺绣，五岁便能自创花样，十岁时已经是刺绣界的翘楚了。”肖筠边走边和我说道。
进了绣阁我才知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你说这是绣阁吧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这里更像是一个展览厅，里面放置着大小数百件绣品，有三阳开泰、孔雀开屏、杏林春燕、松鹤猿鹿、公鸡牡丹、金狮银兔、龙飞凤舞、佛手瓜果等各种图案，构图繁密，色彩浓重，每幅图案都没有重复的。
我静静的、仔细的、认真的欣赏这样绣品，发现不同的图案所用的线和针法似乎也有所不同。
“这些绣品用线多样，除丝线、绒线外，也用孔雀羽捻缕作线，或用马尾缠绒作线。”肖筠看出了我的疑惑，适时向我讲解道。
“你看，不同的绣品用的针法不同。这几幅是运用“水路”的独特技法，绣出的图案层次分明，和谐统一。”肖筠继续补充道。
见我一脸茫然，肖筠又继续说道：“水路”即在每一相邻近的刺绣面积之间，在起针和落针点之间留出约0.5mm的等距离，从而在绣面形成空白的线条。你看看这幅孔雀开屏图，在花卉的每朵花瓣、鸟禽的鸟羽之间，都留有一条清晰而均齐的“水路”，所以这些孔雀和花朵就更加醒目。”
“哦，原来“水路”是这个意思。”我恍然大悟。
除此之外，所有的绣图用色明快，对比强烈，讲求华丽效果，而且很多图案都是用金线作刺绣花纹的轮廓线，装饰花纹繁缛丰满，热闹欢快。
绣品的品种十分丰富，有被面、枕套、床楣、披巾、头巾、绣服、鞋帽、戏衣等，也有镜屏，挂幛、条幅、挂屏、屏心及小件扇套、褡裢、团扇、鞋帽、荷包等，简直是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墨家世代从事刺绣行业，绣品销往世界各地，而且墨家的绣品：是千金难买，墨小姐的绣品更是万金难求。”肖筠感慨的说道。
“那你是不是墨大师的弟子？”我憋了好久，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出来。
肖筠楞了一下，脸色有些黯淡，不过随即他又笑了笑，“不是的！”
“哦，我见你精通粤绣的针法和绣法，以为你也是刺绣行家呢。”
“看的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肖筠淡淡的说道。
“你见过墨大师亲自绣制图案的时候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句话。
肖筠看着眼前的绣品，有些黯然的说道：“没有。”
“哦。”我尴尬的答道，为自己的冒失而后悔，有些话不该问就不能问。
“叶小姐，今天的访问时间到此结束，请回吧。”不过几秒的时间，肖筠又恢复到之前云淡风轻的样子。
“请问，下次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墨大师？”我有些不甘心，来一趟不容易，我这趟南岛之行虽然大饱眼福，但我还没有进入重点，关于墨一桐的故事，我除了知道她是西关小姐刺绣大师外，其余的一概不知。
而且，偌大的别墅里，除了保姆、保安、肖筠和墨一桐外，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她的家人呢？都去了哪里？我心里疑问重重。
“需要预约，墨小姐很忙，她经常要飞不同的国家，做刺绣交流和分享，你如果想见她，得看看她的行程安排了。”
“你估计她啥时候能有时间？”
“按照她目前的行程安排，只怕要一个月以后了。”
“一个月以后？”我有些失望，我能等，项目等不了，三个月后就要过年了，除了她以外，我还有8个人没见呢，如果都需要这么久，我的任务只怕是完不成了。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我们的项目比较急，时间有些紧张，如果可以能不能帮忙提前安排一下？”我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肖筠。
“你不是已经见过她了吗？绣品你也见过了，还有什么事呢？”肖筠冷冰冰的问我。
“是这样的，我想多了解一下她本人的事，比如她的家庭生活、个人情感……”
“不用了！”肖筠的脸色变得面若寒霜。
“肖总管，墨大师既然答应了参加我们的节目，我们就有义务给全世界的人展现她更丰富更立体的形象，一个技艺高超的刺绣大师，不可能没有情感的，她如何将情感运用到技艺上，我相信不仅仅是我，更是很多人都好奇的地方。”
“够了！送客！”肖筠几乎是拂袖而去，门咿呀一声关上了，我被保安带去了之前坐的那辆快艇上。
快艇依然是乘风破浪，可我的心情却是五味陈杂，我好像得罪了肖筠，这样，我见墨一桐的机会只怕是更加渺茫了。
“你好？”我看着开船的保安。
他只顾着开船，看都不看我。
我有些自讨没趣的闭上了嘴，烦躁的看着不断溅起的浪花。
回到了自己的车上，我又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对面的南岛别墅，心里有些空荡荡的，它们离我太遥远，我根本无法靠近它们。
而墨一桐，我就更加是望尘莫及了，今天见到她前后不超过五分钟她就离开了，去了哪里我一概不知，神秘的出现又神秘的消失。
怎么办？我烦躁的抓着头发，没有肖筠的带路，我根本无法靠近南岛！
回家后我一直闷闷不乐，妈妈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说不是，工作上的事我也不想烦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晓晓，出来坐坐？”自从去了伊乐园后，章鱼就直接叫我晓晓了，我让他不要那样喊我，他压根不听我的，我也拿他没办法，不过是一个称呼，他还能上天去？
“不去了，烦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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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伟明的事吗？”
“不是，是另外一个人。”
“出来吧，好好透透气，顺便给我讲讲，看看我又没有办法帮你。”章鱼热情的邀请道。
“好吧。”
“康悦大道25号，十里香鱼庄，赶紧过来吧。”章鱼立刻发了信息。
“好，半个小时后到。”我发了信息，又瘫倒在床上。
我也没指望着章鱼能帮上忙，墨一桐那么神秘，她的总管也很有个性，她生活的地方和我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我们很难走入她的内心世界。
南国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我不由自主的想起这句诗来，因为这句诗分明就是她的写照，高贵中透露着只可远观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