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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心理师 第二百零四章 这件事情瞒不住了

    “是啊,而且看不出半点紧张和羞耻。”

    楚思思也觉得奇怪了,“这等于是做贼被现场抓到,人赃俱获,怎么会如此淡定,不符合常理啊。”

    “没有什么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只是你没有想到他背后的原因。”

    刘田田听不懂沐春在说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忙乎半天,结果也没被表扬半句,沐春让刘田田再去打听打听的时候,刘田田打开冰箱抓了一瓶酸奶就走了。

    “这瓶酸奶我还想喝的呢。”

    沐春楞楞地对楚思思道。

    “法庭上其实出现过这样的罪犯。”

    “是吗?沈帆这样的?”

    “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对自己所犯的罪毫无感觉,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点悔过之意都没有,爸爸说过,虽然大部分犯人都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尤其是当知道未来的日子面对是是怎样的是怎样的刑罚时,人总是会有强烈的情绪反应,有的拒绝相信,有的悔恨落泪。但是也有一些人,从头到尾都看不到什么情绪起伏,他们就好像在看着别人的罪行,完全与自己无关一样,甚至他们还会觉得法庭很无力聊,律师很无聊。沈帆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情况,我觉得这种罪犯挺可怕的,他们是不是犯罪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不懂啊,我不是法律系的学生。”

    “不是的老师,我觉得这不仅仅是法律上的问题,很多东西是跨学科的,我想说的是,这种犯人是不是存在某种解离状态,或者像电影里那样,有几个人格混淆在一起,做一件事的时候是A人格,平时是C人格,甚至D人格,之类的。

    是上个世纪的一个案例了,后来还被翻拍成了电影,就算是1977年吧,俄亥俄州警察抓到一名嫌犯,他被控抢劫并绑架强~了三名妇女,因为在嫌犯车上找到了指纹,并且一名受害者在警局当场就指认了这个嫌犯就是强~她的人。

    这本来是一桩普通的案子,受害人提起控诉,证据确凿,案件很快就能了结,但是在警察审问嫌犯的时候,却发现嫌犯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完全忘记了,而且看上去是真的忘记了。”

    一个人知道一件事情然后去否认它和不知道一件事情,不承认它,在情感上是完全不同的。

    这就是一清早沐春的困扰,刘田田告诉了他沈帆的事,那沐春就是知道了沈帆的事,不管他之后在这件事情上有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或者影响任何刘田田的决定,沐春都已经知道了沈帆是个小偷这件事。

    你无法将听到的事情完全抹去,除非你失忆了。

    当被人问起你是否知道一件事情的时候,知道说不知道就是撒谎,不知道说不知道就是陈述事实。

    两者在表情、语态和情感表现上都是不同的。

    人就是情感和表情的动物,想遮想掩都是欲盖弥彰。

    所以最好的就是——不知道。

    “因为人格与人格之间很少相互交融,他们总是相对独立的。”

    沐春解释道。

    “警察又进一步调查取证,他们找到了另外几名受害者,受害者分别对犯罪嫌疑人进行了描述,但是三名受害者对犯罪嫌疑人的描述存在很大出入。一名受害者认为罪犯留着非常整齐的八字胡,另一位受害者的描述却是罪犯的胡子很多天都没有清洗过,非常非常邋遢,而且肯定不是八字胡。

    因为对身高之类的描述很模糊,受害者无法形容犯人的具体身高,只能说比自己高很多,和自己差不多高之类的,因此长相和口音就变得特别重要,显然在长相上,三位受害者给出的描述让警察彻底困扰了。

    他们只能在口音上下功夫,一个受害者说口音是西班牙语的发音,另一个却说是标准的美语发音,到了第三个人又说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像女人,非常尖锐,声音很刺耳。

    每个人的描述都不一样。而当警察审讯嫌疑犯的时候,他就是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感觉,那样子根本也不像是要极力掩盖。

    老师,你觉得这个沈帆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情况?存在着另一个沈帆在他的身体里?”

    “那么负责的吗?”

    沐春伸了个懒腰。

    “啊?我只是猜测,因为作为一名医生,应该是有很强烈的责任心和荣誉感的人,对于道德和品行的要求也会高于一般人吧,沈帆怎么会在医院里这样公然盗窃呢。”

    “也许问题没有那么复杂,我没有什么法律头脑,我一般会去想想最简单的可能性啊。”

    “什么是最简单的可能性呢?不是争取确凿就是沈帆偷的吗?”

    “是啊,最简单的可能性就是他偷了东西,他是贼,他不是我们的病人,我们从他身上赚不到任何奖金,就这么回事。”

    “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是存在这种身心方面的问题,比如另一种人格的沈帆行了盗窃之事,而日常作为医生的沈帆根本不知道另一个沈帆偷了东西,这种情况下要如何定罪呢?”

    “这个你回去问陈律师或者张律师啊。”

    楚思思觉得和沐春简直没有办法交流了,这个沐春真是冷漠。

    另一边,贾天已经被沈帆气死了,不仅仅对自己所做之事没有悔改的意思,甚至觉得当年在大学里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要不是你爸爸和我是多年的朋友,我大学里就不该帮你,你想想你偷了多少把手术刀和纱布?我们还以为你要自寻短见。

    沈帆靠在桌子前,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好像能从里面看出一本《牛精英语词典》来。

    “在学校的时候我还能帮你,现在我怎么帮的了你?我早就应该想到会是你,只有你才会去拿一些根本不值钱的东西,然后像鼹鼠一样把那些东西都当宝贝藏起来。”

    沈帆仍然不说话,贾天一怒之下报了警。

    “这件事情我不报警,根本没有办法收场,就当是我没照顾好你,以后我再向你爸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