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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追妻:王妃有毒 第二百七十四章 暖帐冷心

    在凌南依看来,围困住云州就很可怕,可是萧天夜却不这么认为。

    仅仅只是围困了云州,这是他的失败!

    他的目的是在调走云州防守的情况,一举拿下云州城。

    可没想到云州外面的防守被调离,里头的兵力依旧强悍,他筹备万全竟然也攻不下云州城。

    “皇上,此事必须速战速决,我们还是要尽快想办法才行。”

    青州城外的营帐里,灯火葳蕤。

    俞华正低头看着云州和青州两地的布局图。

    他现今已是中书令。

    按说他应该留在盛京稳着朝政,可萧天夜习惯了他随身参谋,这次一样带到了青州。

    萧天夜靠在宽椅上揉眉,“朕知道,这件事越拖下去对朕越不利!”

    郊外营帐不比京中楼阁,帷幔做的门帘压的再重,都不会是严丝合缝。

    冬日的夜风从缝隙里钻进来,让人浑身冰寒。

    俞华放下手中布局图,没喊下头人,自己为萧天夜添了一盏热茶。

    “臣倒是有一些想法。”

    没有想法,他就不会特意等将士们都离开了还留了下来。

    萧天夜捧着茶盏暖手,用带着冷风的嗓子道,“什么法子?说说吧。”

    俞华就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两人大约商谈了一个时辰,萧天夜的脸色还算满意。

    等俞华一走,他便起身去找了白梁苣。

    成亲多日,萧天夜一直忙着排兵布阵攻打云州,还没陪过她。

    他来到白梁苣的毡帐时,里面已经吹了灯。

    萧天夜在毡帐外踌躇了一会儿,才叫人进去通知白梁苣自己的到来。

    没一会儿,里面的灯亮起,两个丫头睡眼朦胧走出来,先给萧天夜行了礼,才恭敬的掀起帷幔。

    “公主起了吗?”萧天夜问两个丫头。

    他没留意自己说的是公主,而不是皇后。

    丫头迟疑了下,倒也不敢对此有什么态度,只道,“回皇上,应该是起了……”

    什么叫应该?

    萧天夜冷着眼走进毡帐。

    当他看到白梁苣时,才明白丫头们的语无伦次。

    白梁苣的毡帐是她自己布置的,与旁人的一览无余不同,里面用珠帘隔出了几个地方。

    分别是洗漱、用膳、就寝、看书的地方。

    她是作为公主长大,品位很好,小小的毡帐被她布置的很雅致。

    可萧天夜进去时,脚步却顿了一下。

    白梁苣起了,却没有梳妆打扮出来迎接他,而是穿着里衣坐在那张又暖又软的大床上。

    她的脸白净无瑕,眼睛又圆又大,配着洁净的里衣,该是温软可人的。

    可是这一切都被她脸上的怒气破坏了。

    “你终于舍得来看看我了?”

    白梁苣没有喊萧天夜皇上,显然是听见了他在外头唤她公主的事。

    她本来是想唤他一声齐王的,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到底没敢这么争锋相对。

    “朕前几日忙着,你又不是不知道!”

    萧天夜不太喜欢模样狰狞的白梁苣,不过他还是走进了她就寝的地方。

    他始终记着俞华的话。

    “楚王妃如今是白国主的亲生女儿,云州出事,他必然会出手相助,到那时我们就不敌了。”

    “皇后到底是他疼了二十年的女儿,此事一定得她出面才有机会缓和。”

    前几日,白梁苣去求见萧天夜,都被他拒之门外。

    因为他厌恶白梁苣。

    救她出城,是为了云州的虎符。

    萧天夜也想过白梁苣不会轻易将虎符交给自己,故而到了青州后,他提出给她丰厚回报。

    金银财宝不在话下,除此之外还可护她周全。

    谁知白梁苣并不满足这些。

    那个仆人死了后,她没什么反应,可一路到青州后,眼神中渐渐生出许多戾气。

    没了依靠的人,她只有靠自己。

    虎符是她手中最重要的筹码,白梁苣想要一次换得一切。

    她不满足钱财,更不满足只能保命。

    除了这些,她还要地位,让天下人羡慕的身份。

    她要求萧天夜娶自己,并且封自己为后。

    娶她,本来是萧天夜一直的梦想。

    当她以要挟的方式提出来后,他就失去了所有兴趣。

    当然,在这之前,他已经没了兴致。

    只是他没意识到这些,他将自己所有的厌恶感归咎在白梁苣逼迫上,由此看清她的贪婪。

    这种感觉如同藤蔓不断蔓延,最后连他们曾经怀着心跳的通信也变了味。

    萧天夜彻底厌恶上了白梁苣这个人。

    尤其为了虎符,他真的封她为后,这种感觉就更加深刻。

    成亲到现在,萧天夜不愿见到白梁苣,从没进过她的毡帐,今夜还是第一回。

    “希望皇上说的是真心话。”

    没了杜婉,白梁苣独自一人,现在处于懵懂的状态。

    理智上她知道萧天夜不喜自己,可感情上她又渴望得到萧天夜的垂爱。

    当这两种情绪混杂时,她就会犯糊涂。

    只要萧天夜稍微抛出一些温柔,她便失去理智,沉沦在他身上。

    白梁苣脸上的不快渐渐消失,看着越来越近的萧天夜,心中甚至按不住欢喜起来。

    “给朕宽衣。”

    萧天夜靠近那张软床,双臂张开,等着白梁苣伺候自己。

    他一点也不担心白梁苣不愿意。

    从她没有起身,只着里衣等候自己,他就知道这也是她的意愿。

    果不出他所料。

    毡帐里很冷,白梁苣还是又惊又喜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她一直期望实质性的得到萧天夜,继而用自己的身体拴住他的心。

    没有温暖的拥抱,只有直接进入主题。

    白梁苣是头一次,不过嫁给萧瑾的时候,碧水国的嬷嬷教过她房中之术。

    为了得到萧天夜的欢心,她忍着不适,百般迎合。

    然而,不管她如何努力,萧天夜的行为都和他的人一样,冷冰冰的。

    第二日,天亮。

    “什么!你要我回碧水国?”白梁苣的惊叫声从毡帐中传出来。

    端着热水的两个丫头吓的赶紧停下脚步,躲在外头等候。

    萧天夜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旁边的小榻上。

    他没有和白梁苣解释太多,直接道,“云州攻不下,朕怕碧水国派兵过来帮助云州,你回去阻止你父皇。”

    白梁苣终于明白了他昨夜的目的。

    胸口窝着一团火,她实在不甘心,“我嫁给你,就是为你做这些事?”

    嫁给萧天夜,是想着跟他享福,又不是为他鞍前马后的跑腿!

    如果其他事也就算了,这件事她实在不愿意。

    白星河可是传话了,要和她断绝关系。

    她正憋着劲想自己争一番天地,让白星河后悔自己的决定呢。

    这时候让她回去求他,那不是让她低头?

    她又没错,错的明明是楚王妃!

    她们害死了杜嬷嬷,把她逼上绝路,他不为她着想,还帮着冷落她,她恨白星河。

    可惜为了自己的面子,这些事她都不敢对萧天夜说太多。

    “是你自己要嫁给朕的,朕从来没逼过你!”萧天夜始终冷着一张脸。

    白梁苣被噎的够呛,半天不知如何回怼他。

    萧天夜不愿和她扯太多,站起身道,“你现在是朕的皇后,朕与云州打仗,胜负也关系着你的荣耀,要不要回去,随你!”

    白梁苣现在是穷途末路,和她好生说话没用。

    说不定她还想着从你身上敲一笔。

    萧天夜甩手让她自己决定,她反而着急了。

    好不容易得到了地位,她当然不会任由别人毁了。

    不到午时,白梁苣就启程去了碧水国!

    她回了花曳城,进了皇宫,只是没见到白星河。

    花了重金,从宫人那里套了一些话,“皇上前两日刚从夜国回来,这两天一直召见兵部,听人说是要带人北上去帮助云州。”

    果然如此,幸好她来得早。

    之前收到白星河与她断绝关系的话时,她害怕又恼怒。

    她以为白星河是真的不管她了,也不要她了。

    这次回碧水国,一步步入宫,一路上畅通无阻,她才欣喜的发现,原来白星河并不是完全的决绝。

    如果他真的打算放任她不管,他就不会留着她的宫殿,让她随意回宫。

    那些话应该是他一时气头上说的吧?

    想通这些,白梁苣就有了信心。

    接下来的日子,她开始求见白星河。

    每日都要求见十几次,甚至更多,然而,白星河始终没有召见她。

    就在白梁苣有些气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时,花曳城突然下起了雨。

    小雨绵绵,从早上下到晚上。

    白梁苣从刚下不久就跪在白星河的长安殿外,一直到天黑也没起来过。

    “公主,快起来吧,这样下去你的身子垮了可如何是好!”伺候的宫人在一旁劝说。

    众人还不习惯白梁苣的新身份,在这里大家都唤她公主。

    白梁苣也乐意这样。

    她希望这样的称呼能让白星河记着她曾经是他的女儿。

    宫人见公主没反应,抖开一张白狐皮子想给她披上,刚靠近就被推开了。

    “公主……”宫人再求。

    白梁苣始终无动于衷,“你们都退下。”

    公主的语气严厉,宫人们不敢违抗,一一退至不远的长廊下等着。

    长安殿里在布晚膳了,白星河一脸暗沉的坐着。

    李公公为白星河夹了一道他最爱吃的扣肉到碗里,“皇上,天气冷的紧,可别等膳食凉了再用,那对身子不好。”

    白星河捧着碗吃了两口,到底问了李公公,“公主还没离开吗?”

    李公公躬着身回答,“没有”

    白星河皱了下眉头。

    见状,李公公又说了,“听外头人说,公主一直跪着,一整天也没用过饭食。”

    皇上身边的人,每一句话都至关重要。

    白梁苣从回宫之日,就花金子收买了这位李公公。

    刚开始他不买白梁苣的账。

    白梁苣就告诉他,“你可要想清楚,我虽不是父皇的亲生女儿,可我才是和父皇相处了二十年的人,你也看到了,这次回来,宫里宫外没一个人拦着我,说明父皇心中还有我。”

    李公公就开始动摇了。

    白梁苣继续劝说,“我还告诉你一件事,父皇那个亲生女儿已经种了夜国的情蛊,没几天好活了,等她一死,就剩我一个,你觉得父皇还会不认我吗?”

    李公公想起皇上刚从夜国回来,和白梁苣说的事吻合,当即倒了风头。

    决定投靠白梁苣,自然要帮着她起势。

    话里话外,无不挑着白星河的软肋说话,让他去心疼白梁苣。

    白星河把碗碟一摔,轻声斥责,“你们就没人劝劝她吗?”

    李公公连忙跪到地上,惊慌道,“劝了,公主身边伺候的人从早劝到晚上,公主就是不肯离开,嘴里一直念着求皇上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