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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 带血的岩石

    塔要离开的时候去跟小鹿告别,小鹿的眼睛里有些复杂的情愫。“小鹿是不是也想去一趟昆邙山?”常郁铭看出了她的心事。

    小鹿脸微微红了一下,看了一眼塔:“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好啊!”塔不明白小鹿为什么也想去,但还是一口答应了。

    常郁铭重新帮他们准备了登山包,然后让飞船载着两个人去了那个地址。飞船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小鹿学着常郁铭的样子打开留声机,然后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打开,拿了两个杯子各到了一点,把其中一个递给塔。

    “我们这样动他的东西真的好吗?”塔接过酒杯说。

    “没事没事。”小鹿说完故作神秘的伏在他的耳边:“他是大老板,不在意这些东西的。”

    塔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感觉她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她把他拉起来来到窗前,学着常郁铭的口气问:“你是第一次来北方吗?”然后按了一下按钮把舱壁打开:“北方的冬天有看头。”塔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还是不自觉的把眼光看向了窗外,松林、雪地,景色在单调中又不断变化着。

    飞船很快就到达了孤拓,他们下了飞船让它自动返航,然后背着偌大的登山包沿着飘撒着雪花的大街走着,街两旁的塔松像两列卫士一样安静的矗立着,落满了白雪仍浑然不觉。街道不算很宽,但很空旷,除了他们两个之外,一个行人都没有。

    凌峰的地址是三十二号。他们来到三十二号门前的时候,小塔楼的门紧闭着。塔走向前去敲了敲门,门打开,一个光头,长了些胡子的脑袋伸了出来,岁数看起来不算很小了。“你好!我们是常郁铭的朋友,来找凌峰。”

    “我就是凌峰,你们进来吧!”他的嘴角一弯,露出的笑容总让人觉得不像好人。

    “你们随便坐吧!”塔看着凌乱的屋子,真不知道坐到哪里好。小鹿过来拉着他绕过地上放着的包和小桌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你们喝点什么吗?”

    “哦不了,不麻烦了。”小鹿一边说一边礼貌的摆了摆手。

    “这儿不是我的家,我才搬过来没多长时间,所以比较乱。”凌峰一边说一边拿了把椅子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你们两个为什么要爬昆邙山?“

    “跟你一样,玩啊!“小鹿痛快的答道。

    “爬这座山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会死人的。“

    “人这一辈子,做什么事没风险呢?“小鹿娴熟的答复着,塔听着这话那么耳熟。

    “你打算什么时候上山呢?“塔谨慎的问。

    “这个由不得我,得等雪停了才能上山。“凌峰说完,塔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窗外,雪仍然在沸沸扬扬的下着。

    “对了,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我们…“塔还没说出口,小鹿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然后拿起来给凌峰看。

    “这就好办了。“凌峰拍了一下手:“我刚刚还发愁只有楼上一个房间,不知道怎么让你们两个人住呢,看来是多虑了。”

    “哎!我们…”他还想争辩,凌峰一下打断他:“好了年轻人,这没什么,晚上别打扰我睡觉就好。”

    “走吧!上楼!”小鹿拉着塔来到了楼上的房间,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小桌子,房间不大但是很暖和。“你净瞎闹,这下晚上怎么睡?”

    “我就跟他闹着玩的,谁知道他就剩一间房了啊!”小鹿说完瞪了塔一眼:“怎么睡怎么睡,你睡床我睡地板总行吧。”

    “我不是那意思。”她这几句话说的塔到不好意思了。她没搭理他,从自己的登山包里拿出睡袋在地上铺好,躺在上面开始休息。

    “你睡床上吧!我睡地下。”塔有些发窘,小鹿没理他,转过身给他留了个后背。

    接下来的两天,天天都在下雪,他们除了吃饭休息之外,就是听凌峰讲那些探险的往事,小鹿听的津津有味,塔却总在忧心外面的雪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等到第三天的时候,雪终于变小了,三个人都很开心,收东西准备进山。

    在他们来到孤拓的第四天,终于向昆邙山进发了。塔从心底里感到开心,小鹿也是欢天喜地的,只有凌峰反而冷静了下来,话没之前那么多。塔把常郁铭的父亲出事的那个地方跟凌峰说了一下。

    “难怪他介绍你来,我们一般不走那边,比较浪费时间。”

    “但是我一定要…”

    “好了,我知道,我要是不按你的意思走,对他也没法交代。”

    两个人跟在凌峰后面,沿着雪坡开始往上爬。也许是前几天刚刚爬了大明山,至少这段路没让他们觉得有什么困难,中午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那片雪域。古旧的滑雪场的痕迹依然在,那些当年搭建的木屋已经破败不堪,那条当年已经修成的雪道如今看起来就像是一件半成品。在塔看来这里根本不具备修滑雪场的条件,山势虽然较其他地方稍微平缓一些,但几乎没有平整的坡面,所有的雪道都要随着山势扭转,而且起伏很大,这在滑的过程中太难控制身体的平衡了。

    “就是那块石头。”塔沿着凌峰指的方向看到了山坡那边矗立的一块岩石,他走到跟前竟然发现还有一些早渗到岩石里的血迹。“我以前陪郁铭来过这里,那一次我们差点被活埋在雪崩里。”凌峰说的大约就是常郁铭最后一次来这里的事情。塔没有多想,拿出常郁铭交给他的几样东西--几张照片和一些写满字迹的纸片,在岩石旁边点燃,然后把烧完的灰烬埋在岩石下面的雪里面。“郁铭已经长大了,你就放心吧!一切都很好。”凌峰摸了摸岩石上的血迹小声念叨着,就像在跟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