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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晚唐,从节度使之子开始 第440章 麻痹

    “主公,末将收到可信线报,平卢节度使王师范,最近正在暗中调遣所辖各州郡驻军,统一向青州城聚集,恐怕接下来会有什么越轨不臣之举。”

    “什么?”

    得知王师范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真的试图与自己对抗,齐慎心里惊诧之余,更多的是愤怒,自语道:

    “怪不得孤派人到平卢军下诏,让他早日入京,这小子一直推三阻四,搪塞于孤,果然是存了负隅顽抗的念头。哼,真是个十足的蠢货,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看不清形势吗?”

    赵匡凝建议道:“主公,要不要马上集结兵马,前往平卢军讨伐?”

    齐慎摸着下巴思索片刻,低声道:“让杨师厚先不要急着和刘知俊换防,暂时留守义昌军,扼守黄河北岸,防止平卢军将来北逃。再传令给刘知俊、朱瑄、谢彦章、张归霸,让他们火速集中兵力,各自向平卢军边境靠拢,孤要给王师范一点小小的震撼。”

    “平卢军除了东面大海,四面八方全是强敌,主公关门打狗,料那王师范此番必死无疑了。”

    赵匡凝笑了笑,接着道:“不过主公,咱们这么派出多路兵马,是否应当设置一名主帅居中指挥呢?”

    “不错,这次孤决定让刘知俊挂帅,杨师厚为副。”

    齐慎饶有兴致道:“刘知俊此人,孤已经好多年没让他统兵出战了,正好借机看看,他是不是宝刀未老。”

    赵匡凝提醒道:“主公,各大藩镇若是同时动作,难免打草惊蛇,恐怕那王师范会有所察觉,咱们是不是应该想点什么办法,迷惑对方?”

    “说得有道理……”

    齐慎想了想,颔首道:“这样如何,那王师范的几个兄弟王师克、王师诲、王师鲁等人,如今不是还在汴京吗。孤把他们放回平卢军,让他们轮番去劝降王师范,叫那王师范以为孤还愿意和他谈判,并没有动手的打算。”

    “哈哈哈……主公英明,末将佩服。”赵匡凝大笑道。

    …

    平卢军青州城,节度使官邸。

    “师克,你总算是回来了,叫为兄好不挂念,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吧,师诲、师鲁他们如何了?”

    “算了,不说这个,来来来,难得今天高兴,和为兄好好喝一杯!”

    齐慎出于麻痹王师范的考虑,特地封其弟王师克为鸿胪少卿,命对方充当使者,到平卢军对王师范进行劝降。

    得知弟弟回来的王师范,自然喜出望外,赶忙带着府邸奴仆,亲自出门迎接,随后又命人扫洒厅堂,摆酒设宴,为对方接风洗尘。

    “承蒙兄长挂念,愚弟一家人在汴京过得还算舒心,师诲、师鲁他们也都过得很好。”

    说实话,王师克这些年在汴京,过得的确还算不错,除了人身自由受到一定限制,不被允许离开汴京外,其他时候,对方一家人全都得到了齐慎的礼遇。

    而且不但王师克一人如此,王师范的其他几个弟弟,也同样如此。

    齐慎不但出钱出力,给这群人购置了许多田产家宅,还给他们每个都封了官,让他们在汴京朝堂有一定话语权。

    时间一久,王氏兄弟们全都对魏国产生了归顺感,对齐慎本人也忠心耿耿,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是被强行迁到汴京来的。

    “兄长,实不相瞒,愚弟此番重回平卢军,乃是奉了魏王之命,专程来劝说兄长,辞去平卢节度使之位的。”

    酒过三巡,趁着王师范高兴,王师克立刻说出了自己的来意,随后感慨道:

    “当今天下若是一分为五,那魏国已得其二,将来魏王扫荡六合、寰清玉宇,只怕也是势成必然,不可阻挡。这平卢军诸州各郡,原非我王氏所有,说起来不过是父亲当年通过兵变,从节度使安师儒那里抢来的。”

    话说唐僖宗广明年间,原来的平卢军节度使名叫安师儒,当时王敬武只是安师儒麾下的一名牙将。

    后来平卢军出现盗寇,安师儒命王敬武领兵讨伐,结果王敬武前脚刚把盗寇平定,后脚就顺带把安师儒也一块驱逐,自己做了平卢军的节度使。

    这么算的话,王家人获得平卢军的过程,确实也不能算堂堂正正。

    王师克微微一叹。接着说道:“如今魏王欲取平卢军,另设将吏,再三请兄长入京为官,并非是要夺我王氏基业,其实是有意保全我王氏一族啊。希望兄长不要听小人谗言,早日答应魏王的请求,方为上策!”

    “住嘴!!”

    听到王师克话里话外,不但劝自己将平卢军拱手让人,还有教训自己的意思,王师范勃然大怒,伸出拳头重重地捶在桌案上,起身指着王师克的鼻子,大骂道:

    “好歹你也是王氏子孙,平卢军这份家当不仅是我的,你也有份!当年父亲死后交代过我们,一定要保全疆土,待时而动,如今你竟说出这样吃里扒外的话来,如何对得起父亲在天之灵?”

    王师克愣了愣,争辩道:“兄长,我这也是为你,为了咱们王氏全族考虑。”

    “你且好好想想,奉国军秦宗权、都畿道孙儒、魏博军乐从训,义昌军卢彦威,这些人强盛的时候,哪个实力比咱们平卢军差?但是他们碰上了魏王的大军,无不兵败身死。”

    “秦宗权、乐从训、卢彦威几人的头颅,更是如今还悬挂在汴京五丈河以南的封丘门外……恕愚弟无礼,难道兄长也想有那么一天吗?”

    王师范听了这话,心里又急又气,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办法,脸色霎时涨得通红,伸手扇了王师克一耳光,训斥道:

    “放肆!你,你竟然敢咒我死,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兄长?”

    王师克一只手捂着脸,跪在地上恳求道:“兄长,您就听我一句劝吧,不要把自己逼到绝路……”

    “好了!不要说了!!”

    王师范饱读诗书,绝非什么蠢人,其实弟弟王师克说的这些道理,他何曾没有想到过。

    只是平卢军境内,再怎么说如今也还有十来万兵马,就这样动也不动,直接拱手送给魏国,他怎么都觉得不甘心。

    即使真的迫不得已要投降,他也想在投降之前,先打几场胜仗来证明自己的价值,这样将来才好与齐慎讨价还价,争取更多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