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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晚唐,从节度使之子开始 第572章 关键

    话说过去这三年,契丹诸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来的契丹于越耶律释鲁,先是因为支持侄子耶律阿保机继承自己的位置,与亲儿子耶律滑哥爆发强烈冲突,后来又撞见滑哥与自己的小妾私通,越发愤怒,决定处死滑哥。

    耶律滑哥闻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纠结一众亲信,弑杀了亲父,随后谎称对方暴毙,准备继承契丹于越之位。

    孰料滑哥的几名亲信中,竟有耶律阿保机培养的卧底,没过多久,滑哥的阴谋便被公之于众,对方因此成了众矢之的,失去继承父位的资格,被迫逃离契丹本部。

    数月之后,耶律滑哥被耶律阿保机领兵捉住,当众处以极刑。

    处死堂兄耶律滑哥,兼并了对方的部众,耶律阿保机顺理成章地接过伯父耶律释鲁的位置,成为契丹的新任大于越,从此大权在握。

    耶律阿保机天赋异禀,能力出众,出任契丹于越后,并没有着急对魏国复仇,反而极力约束部众,不准他们妄开边衅,接着把自己所有的精力,全部用在整合契丹八部上。

    经过长达三年的内部清洗,契丹八部,任何有可能对耶律阿保机产生威胁的贵族首领,几乎都被他找借口治罪,杀戮一空。

    于是整个契丹八部,所有臣民百姓,全都对这位新任的大于越俯首帖耳,唯命是从,就连名义上的契丹可汗,遥辇钦德一家也不例外。

    除了整合力量,统一事权,耶律阿保机还特别注重发展经济,拓展外交。

    由于契丹和魏国关系不睦,魏国对契丹一直采取经济封锁政策,双方无法展开正常的贸易合作。

    耶律阿保机无奈,只能把目光放到山西北部的晋国,频繁派人携带礼物出使太原,拜见晋主李克用,要求通商互市。

    晋国这些年和魏国的关系也很不好,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对于耶律阿保机的主动靠拢,李克用自然非常高兴,不但亲自接见契丹使者,同意耶律阿保机通商互市的请求,还给对方回赠了很多礼物。

    接下来的两年内,晋国与契丹正式结为盟友,李克用与耶律阿保机二人互称兄弟,双方的边境也彼此开放,大量的商人往来其间,贸易不绝。

    契丹诸部本来非常落后,甚至连像样的铠甲和兵器也造不出来,不过自从与晋国结盟之后,这种局面便慢慢得到改变。

    原本穿不起甲胄的契丹士兵,开始陆续披甲,手中的弯刀也比从前更加锋利。有些精锐侍卫,甚至人马具甲,武装到牙齿。

    眼看自身实力有所恢复,耶律阿保机渐渐放开手脚,开始向外用兵。先是将当年反叛契丹的奚人部落,挨个征服,接着频频叩关,不断到魏国的边境劫掠。

    由于几年前的那场惨败,实在给契丹诸部留下了太大的阴影,耶律阿保机起初只是试探性地出兵,还不敢太过分。

    后来听说魏国与梁晋两国开战,又得知刘仁恭、刘守光父子起兵叛乱,阿保机大喜,认为报仇的机会已到,当即兴兵十万,大举向南进攻。

    由于魏国的主力正在南方征讨,北方留守的兵马又要应付梁晋二国,实在分不出多余的精力与契丹对抗。

    卢龙节度使符存审,在请示过齐慎之后,主动放弃了一部分边境土地,将当地居民内迁,作为缓冲地带。而后留下两万兵马,凭借居庸关、卢龙塞等关隘,原地坚守。

    几年前,魏国朝廷为了修建关隘,前后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在边境地区修筑了上百个石寨石堡,这时终于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契丹大军本就不擅攻城,更别说地形险峻的关隘了。任由耶律阿保机的兵马如何能征善战,每次来到关城之下,始终都讨不到任何便宜。

    一旦发起强攻,最后必然死伤惨重。

    …

    “这帮契丹人,怎么如此没用?”

    契丹在边境攻势受阻的消息传回易、瀛二州,刘仁恭、刘守光父子顿时慌乱不迭。

    见刘氏父子惊慌失措,刘守光亲信李小喜提议道:“公子,元行钦、单廷珪两位将军,如今正领兵驻守渝关,二人都是公子的旧部,契丹兵马从北边杀不进来,何不叫他们绕到营州,从东边进来?”

    “是啊,我怎么把他们两个给忘了。”

    刘守光如梦初醒,当即点头道:“我马上派人去联络,让元行钦、单廷珪打开渝关,把契丹大军放进来!”

    渝关即后世山海关。

    刘守光想了想,对刘仁恭道:“父亲,除了联络契丹,咱们还得联络梁国和晋国,请他们两家发兵,毕竟他们距离咱们,要比契丹近得多。”

    刘仁恭捋了捋胡须,摇头道:“现在梁晋两国与魏国的边境地带,各有十数万魏军驻守,只怕他们两家派不出什么兵马来帮咱们。”

    “说得也是……”刘守光闻言,脸色不禁黯然。

    刘仁恭眯了眯眼睛,忽然开口道:“不过还有一个人,如果能说服他和咱们一起叛魏,那局面就有机会翻转。”

    “谁?!”刘守光好奇道。

    刘守光一字一句道:“刘知俊。”

    “刘知俊?”刘守光挠了挠脑袋,质疑道:“此人追随齐慎多年,又是魏军的三路主帅之一,对方恐怕没有什么理由背叛魏国吧?”

    “不好说,不好说,所谓人心难测。”

    刘仁恭自顾自分析道:“刘知俊追随齐慎的时间虽然不短,但是真正受到重用,也就是最近这四五年的事,可见齐慎此前,必定对他百般提防,至少是不如葛从周、杨师厚那般信任的。”

    “自从黄巢入京,唐室衰弱,天下诸侯纷争已十有数年,只要有机会,谁不想关起门来称孤道寡?刘知俊往日只是没有机会,如今他实实在在有机会了,未必就不会动心。”

    “可是,这……”刘守光还是迟疑道:“咱们现在屡战屡败,朝不保夕,就这样去见刘知俊,想说服对方,恐怕也不容易吧?”

    “不用我们出面,可以让朱温和李克用派人去游说对方。”

    刘仁恭叹了口气道:“咱们现在兵不强,马不壮,人微言轻,根本许诺不了刘知俊任何好处,但是换成朱温和李克用,那就不一样了。”

    刘守光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