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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儿子 第448章 法国人

    楼上两人正在忙碌之时,周春生打开房门下了楼。

    对着楼梯后面喊道:

    “老妹儿,睡了没,出来下。”

    房门开了,哒莎从里面探出脑袋:

    “咋啦哥,啥事?”

    “有吃的没,饿死我了。”

    “有,中午还剩了点没吃了(liao)的肉肠,我给你去拿。”

    哒莎披上一件外套从房间走出,两人并排向厨房走,周春生边走边叨叨:

    “周夏芷饭桌上那话说的我都不敢动筷子,晚饭都没吃饱。”

    “她说啥了?”

    “她说我跟冬凛是饭桶。”

    “原话是这么说的?肯定是你听岔劈了,夏芷指定不能这么说话。”

    “她说...”:

    周春生想了想接着道:

    “她要给秋月留菜,说我和冬凛两个不拦的话就全吃了,我当时没听出味儿来,是冬凛总结的说夏芷骂我和他是饭桶。”

    “文化人就是弯弯绕绕多,喜欢给别人乱扣帽子,我说夏芷指定不能这么说话,你们两个就是脑袋让屁蹦的没事瞎琢磨。”

    周春生走到厨房门口斜靠在门框上,将一半的身体留在外面看着客厅方向。

    哒莎从碗橱里拿出一个用碗倒扣的盘子,摘掉碗后里面有小半截肉肠。

    周春生从盘里拿过肉肠啃了一口,哒莎在厨房内压着声音道:

    “明天需要你用警车送个人。”

    周春生没说话,看了一眼哒莎又将视线转到客厅方向,嘴里吧唧吧唧的嚼着肉肠。

    “晚上八点,从公董局接人送到黄浦路西头,是一个法国人...”

    周春生伸手拦住她:

    “告诉我任务就行,其他的我不该也不想知道。”

    “我把你车牌号报给那边了,你把车停公董局门口就行,那人会自己上车。”

    周春生点了点头又咬了口肉肠,见老刘出现在楼梯口,转头冲哒莎道:

    “有酒没,干吃肠没劲。”

    哒莎将他推了出去:

    “大晚上的喝屁酒,没有没有。”

    周春生拿着肉肠向客厅走:

    “老刘,大晚上的忙啥呢?”

    “大少爷,我每天晚上都要转一圈看看门窗有没有关好才睡得着觉。”

    周春生冲老刘摇了摇手里的肉肠:

    “嗯,辛苦你了,来口肠不?”

    老刘微笑着摇了摇头:

    “大少爷您早点休息,现在早晚还是有点凉,别着了风寒。”

    “好勒,我上去了。”

    老刘见他上了楼,打开房门去周公馆的大门口检查门锁然后又绕到后院转了一圈。

    周春生在上楼时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走的是往周冬凛房间的那半截楼梯。

    在路过周秋月房间时里面的忙碌还没结束,周春生心血来潮扒了一阵门缝,临走时敲了两下门拢着嘴对着门缝拖着长音喊道:

    “小钱~注意身体~明天还要上班~”

    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门上传来一声闷响,随后是周秋月的骂声:

    “滚,臭流氓。”

    周春生还没走出多远,里面周秋月的骂声再次响起:

    “呸,明天星期天,上个屁班!”

    ...

    1941年5月4日 星期日

    晚上八点,周春生独自一人开着警车来到霞飞路上的公董局大楼。

    (

    法租界公董局成立于1862年,成立后在法大马路也就是现在的金陵东路174号黄浦区公安分局位置建造办公大楼。

    大楼由英国设计师克内威特设计,中国魏荣昌营造厂承建,高两层,因半圆顶内装有自鸣钟,中国人称它为自鸣钟大楼。自鸣钟大楼  1909年,法租界在霞飞路也就是现在的淮海中路381号中环广场位置设立法国公学。公董局裙楼  1927年法国公学迁至环龙路也就是现在的南昌路科学会堂,原址改建为福熙路兵营。

    1936年,法租界将公董局迁至福熙路兵营。

    抗战胜利后,这里成为上海社会局、教育局等机构的办公地。

    1958年,比乐中学迁入。

    1999年,建设中环广场,除裙楼保留下外其余建筑全部拆除。

    )

    他将车停在马路对面,刚停了不到十秒钟一个安南巡捕挥着警棍走过来用手势示意他快点离开,这里不让停车。

    周春生将脑袋探出去冲对方喊道:

    “我等人,马上走。”

    对方似乎听不懂中文,用手拍了拍引擎盖,示意他快点走,不走就要用警棍砸车。

    周春生连忙挥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同时重新发动轿车。

    一个身材瘦高的西洋人从马路对面跑过来对着安南巡捕说了句法语,巡捕转身离开。

    西洋人拉开后车门坐到周春生后面。

    周春生从后视镜看了对方一眼驾车驶离公董局。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在即将穿过外白渡桥进入日占区时,周春生再次瞟向后视镜,对方的神情变得有些局促,不时的前后左右张望。

    因为周春生开的是上海警察局的警车,挡风玻璃上贴有通行证,桥上的日本宪兵连问都没问便直接抬起路障放行。

    过了桥,周春生再次瞟向后视镜,只见对方正扭头朝后窗外看,他将车停在路边咳嗽了一声。

    对方转过头朝左右两侧车窗看了一眼,见没什么异常疑惑的看向周春生,周春生抬起右手指向右后方的一条马路。

    对方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看到了右后方一座大楼楼顶上的苏联国旗。

    他轻轻拍了拍周春生的椅背,蹭到轿车右侧从右侧门下了车,临走前说了句“么儿c”。

    (法语谢谢)

    周春生驾车直接开向上海市警察局,由于担心晚上出门会引起周家人注意,他中午便离开家说是局里有公干,今天晚上也不准备回家。

    他一边开车一边学着对方的“么儿c,么儿c”说了好几遍。

    说的最后只剩下“么儿么儿”的,那个“儿”还压着喉咙,忽然不由自主的干哕起来,抚了好一阵胸口才有所缓解。

    骂道:“这鸟语,也不知道啥意思,直接给我干哕了。”

    之后在5月9日,5月14日以及5月19日,周春生在同样的起点和终点间送了这个西洋人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