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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女尊战国,目标:大秦帝太后 第14章 初想

    “王妃。”

    在嬴政身边待了许久的赵高,终于回来了。

    赵姬在锦布上画着什么东西,头也不抬,“怎么去这么久?”

    赵高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将嬴政要将她带在身边的事情,告诉赵姬。

    她想要跟随嬴政。

    在赵姬这里,她只能是个仆役。

    而在嬴政那里,她便是中郎令。

    官职虽然不大,但能陪在嬴政身边,也算是有头有脸。

    而且,她总感觉赵姬似乎在…提防?

    不太准确。

    那种感觉,好像是关注?

    赵高也弄不明白那种奇怪的感觉。

    就是她总觉得赵姬那双淡漠的眼神,会若有若无的放在她的身上。

    在那双眼睛里,她似乎没有了任何秘密。

    这种感觉,真让人惊悚与恐惧。

    赵高想要从赵姬身边离开。

    就像是绵羊,想要逃离猎食者的注视。

    所以在书房,她刻意的去与嬴政搭上关系。

    只是不知道赵姬,愿不愿意放她离开。

    赵高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赵姬想要把她牢牢攥在手里。

    咬了咬牙,赵高低下头,“公子政考教了臣一些有关律法之事。”

    赵姬抬起头,“她看上你了?”

    “算不得看上。只是公子政认为臣有些才能,想要让臣身边伺候着。只是未得王妃答应,臣也不敢听从。毕竟臣是王妃的人。”

    “没有谁的人这么一说。凡大秦之士,皆归我儿所有。既然政儿看重了你,你以后就陪在政儿的身边。”赵姬再度低下头,“有些事,孤可要提醒你。”

    “王妃请讲。”

    “法无情,人有情。政儿年轻,性格暴虐。比起一个只会阿谀奉承的小人,政儿更需要一面铜镜,可正衣冠的铜镜。”

    赵高愣了愣,神情复杂的看着赵姬。

    赵姬这句话,就是给她局限出一个人设。

    那就是忠臣这个角色。

    如果打破这个设定,那便是嬴政不需要的人。

    对于一个不需要的人,结果可想而知。

    赵高低下头,对赵姬一拜,“臣知晓。”

    “去吧。好好辅佐政儿,别辜负你的母亲对于大王的忠诚。”

    “诺。臣告退。”

    待赵高走后,赵姬抬了抬头,眼神中带着思索。

    片刻过后,宦官来报。

    宴席已经准备就绪,卓子央等人早已等待多时。

    赵姬放下笔。

    看了看自己写的,有关创办报社的想法。

    无论为了融合,还是为了稳定内部局势。

    或是为了监督。

    舆论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必须要想办法告诉所有人。

    她们其实都是兄弟姐妹。

    大秦则是正义之师。

    终极目的,是为了天下不再有战争。

    也是为了创建一个老有所养,幼有所教的乌托邦世界。

    同一个信仰。

    足以让许多人放下彼此之间的仇怨与成见。

    在如此动乱的时代。

    渴望永久的和平,才是底层百姓的想法。

    无论对于秦,或是对于其余诸国。

    皆是如此。

    至于会不会因此暴露秦国的野心,从而让诸国心生忌惮。

    那毫无疑问,肯定是会的。

    诸国会联合起来,共同抗击秦国。

    可秦国在乎吗?

    掌握了舆论战场,得到了百姓支持的秦国。

    如今越发强盛的秦国。

    在乎诸国联合吗?

    联合?

    又不是没打过。

    大不了再来一次拉锯战,消耗战。

    看谁能笑到最后。

    掌控舆论战场,这个想法是好的。

    只是有许多问题需要解决。

    一是可以量产,能够用于印刷的纸张。

    二是油墨。

    三是可以批量印刷报纸的机器。

    四是运输手段。

    这些问题都需要时间与金钱去解决。

    虽然时间并不算紧凑,但也不充裕。

    他希望,第一份报纸上的消息,必须是嬴政登基为王!

    站起身,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想法。

    紧接着,跟着宦官前往宴请卓子央等人的宫殿。

    一进殿内。

    所有人皆站起身,躬身行礼。

    “我等拜见王妃。”

    “臣等拜见王妃。”

    赵姬从众人身前走过。

    凡路过的人,皆将头埋的更低。

    不敢抬头去看。

    生怕有任何失礼之处。

    待赵姬走到上位,俯视下方诸人。

    缓缓坐下,挥手道:“诸位起身。”

    “谢王妃。”

    在场所有人,老老实实坐下,等待着赵姬的说话。

    “今日虽多有不悦,但终究得以还证大同商行诸位的清白。只是稍苦了大同商行的诸位。孤特意用湖中之鱼,制为火锅。一来为了犒劳尔等功绩,二来是为了让大同商行的诸位,莫要心存芥蒂。”

    卓子央当即拱手行礼,“我等不敢。”

    “莫要不敢。孤最欣赏胆大之人。若唯唯诺诺,何以成大事矣?”

    赵姬扫视众人,“若谁心中有怨,大可说出。孤并非无容人之量也。”

    “王妃,我有话说。”

    有个年轻的管事,站起身。

    看来强压怒气的模样,倒是十分有趣。

    卓子央汗颜,瞪了她一眼。

    你还真说啊?!

    赵姬明显只是说一说场面话。

    就不怕死?!

    赵姬一笑,“你叫何名?”

    “小人名叫寺星。”

    “寺星,你有何言?”

    “王妃,我等忠心耿耿,从不敢触雷霆一步。却因那些腌臜小人,受裸身之辱,冰寒酷刑,更有甚者,为之而死。”寺星直视赵姬,一双眼神中带着倔强,“王妃觉得如此做法,可以称之为对?!”

    “寺星!”卓子央呵斥一声,“哪有你说话的份?!”

    “此乃我一人所言,与诸位管事无关。”寺星看了看卓子央,“我只求念头通达,心中无愧。若无答复,我心不甘。君择臣,臣亦择君。这大同商行的管事,不做也罢。蝼蚁贱命,尽管取之。”

    不知为何。

    看着这年轻人,倒是让赵姬想起曾经在赵国王宫。

    当着赵王丹,所有赵臣的面,指责赵人无胆的模样。

    尤其那双豁出一切的眼神,尤其相似。

    只是现在,地位不同了。

    卓子央想要站起来,斥责寺星。

    却被赵姬伸手,示意坐下。

    “孤曾以为大同商行的诸位管事,皆是运筹帷幄之辈。未曾想倒是出了个勇士,当真稀奇。”

    赵姬看向寺星,“那你告诉孤,怎么做才算是对的?”

    “自然是何人有错,便处罚何人。”

    “说得好。何人有错,便处罚何人。请问百姓知道何人有错?那些被冻死,饿死之人恐怕到死,也不知是因何人之错也。她们只会怪罪到孤的头上,或者大秦,大同商行的头上。”

    赵姬似是开玩笑的说道:“孤乃一国之父。孩子受了委屈,被人欺负了,难道要孤去慢慢找是何人欺负的?那样太麻烦了。孤倒不如将所有人都揍一遍,反正凶手就在其中。至于无辜者,要怪也应该责怪凶手。”

    他笑容收敛,“再者,你真觉得其他人,当真是无辜吗?”

    此言一出,大同商行众人脸色骤变。

    不说其他,单凭此事。

    她们算得上是无辜吗?

    贪墨那么多的粮食与冬衣。

    一次两次,她们尚且不知。

    可自收拢韩难民开始,长达接近一年的时间。

    抬头不见,低头见。

    就算不知道。

    也会察觉到什么异常,或者听到什么风声。

    可她们为什么没有提前跟赵姬说呢?

    或许为了友情。

    又或许就算如何,只不过是韩人而已。

    如何想,恐怕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对也好,错也罢。孤不欲再提及此事。此事,众人皆错。正如汝所言,君择臣,臣择君。若觉孤并非汝之明主,汝尽管离去。”

    赵姬举起酒盏,“此事当为自省。满饮此盏,去留随意。”

    言罢,将酒水一饮而尽。

    众人饮酒。

    寺星在饮下酒水后,一言不发的离开。

    赵姬没有让人阻拦。

    他知道,没人能得到所有人的喜爱。

    也没人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更没有人是不可或缺的。

    大同商行可以没了一个管事。

    但不能在原则性的问题上,选择让步。

    从当上大同商行管事的那一天起,她们就应该有此觉悟。

    经过此事,大同商行的诸多管事。

    再遇到有人在原则问题上伸手。

    应该知晓该如何做。

    酒宴没有因寺星的离开,而有半分影响。

    反而越发热闹。

    众人推杯换盏,称姐道妹。

    原本酒宴会有歌舞表演。

    只是赵姬觉得看一群男子娇媚起舞,太过于辣眼。

    也就没有安排舞者。

    只有一些乐师,在周围叮叮咚咚的敲着编钟。

    为酒宴助兴。

    赵勋看着面前的酒盏,一脸的纠结。

    对一位刚刚打算戒酒的人来说。

    坐在充斥着酒香的宴席之中,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清冽的酒香,仿佛是抛入池塘的饵料,欲要钓起她心中的欲望。

    就喝一盏?

    赵勋眼睛飘向上位的赵姬。

    只见赵姬孤零零的坐在上位,似乎在想些什么。

    应该看不到吧?

    就喝一盏!

    一盏过后,绝不再喝。

    赵勋身体不动,双眼盯着对面的柱子。

    一只手,悄悄伸向酒盏。

    就在手即将靠近酒盏的瞬间,忽然听臻马喊道:“赵将军!”

    赵勋的手迅速缩了回去,做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一双眼睛止不住的往赵姬的方向看。

    待见赵姬没有察觉。

    她从怀里,取出酒瓶。

    喝了一口里面装的茶水,一本正经的看向臻马,“你有何事?”

    “赵将军,自从小儿臻义满月,你我便有十数年未曾一起饮酒。今日趁此机会,特意来找将军叙旧。”

    赵勋又喝了一口茶水,“无事不临门。有言直说。”

    臻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是赵将军直爽,我的确有一事,想要拜托赵将军。”

    “何事?”

    “赵将军想必知晓,我有一儿,自幼痴傻愚钝。常人难以教也……。”

    “你是打算让我去教臻忠那个傻……咳咳……那个孩子?”

    臻马摇摇头,“倒也不是。岂能劳烦将军为我教儿。我亲自来教。”

    “那找我作甚?”

    “只是……。”臻马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想要劳烦将军帮我打她一顿。”

    “为何?”

    臻马一听这话,当即大吐苦水。

    对于臻忠,嬴政颇为喜爱。

    也时常带在身边。

    可再如何宠爱,君是君,臣是臣。

    有些事情,理应拎得清楚。

    不可恃宠而骄,亦不可真的混淆君臣之别。

    可对于一个憨子来说。

    要让她认识到什么是君,什么是臣。

    属实有些困难。

    臻马不禁有些担心。

    万一哪一天,臻忠失了宠。

    如此做派,怕是会给臻家,尤其是她的妹妹臻义,带来灭顶之灾。

    她便打算亲自教导臻忠,何为君臣主仆之道。

    在赵姬手下这么些年,经历这么多。

    对于君臣主仆之道,颇有心得。

    前段时间,抱着这样的心思。

    臻马让人将臻忠诓骗回家。

    打算关门教子。

    可无论怎么说,臻忠始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气得臻马血压飙升。

    当即按耐不住,就要施展棍法。

    让臻忠领教什么叫做棍棒之下,出孝子。

    结果,刚打上两下。

    没教会臻忠君臣之道,倒是教会臻忠用棍棒说话。

    抢过棍棒,追着她这个娘,满院跑。

    要不是臻忠的生父拦着。

    怕是得皮开肉绽了。

    被拦下后,臻马还没说什么。

    臻忠倒是哇哇大哭,说母亲打她。

    哭嚎着跑出家门,去了王宫。

    嬴政知晓此事后,亲自派人问询。

    就连她女儿臻义也责备于她。

    她也不好说,是臻忠追着她跑,而不是她打了臻忠。

    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赵勋一副憋着笑的模样。

    臻马唉声叹气,饮了一口酒,“你说我能如何?她对我都如此大逆不道,日后若是对公子如此……。”

    赵勋瞬间明白了臻马的担忧。

    要是臻忠敢动嬴政。

    应该会死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点事情,也无需找我。找许寇,她应该会帮你。”

    臻马欲言又止。

    “许寇虽然本领差了些,但对付个孩子,应该没啥问题。”

    “不瞒将军,许将军现在已经不肯见我。”

    “为何?”

    “唉,我先找的许将军。结果许将军被揍了一顿。要不是十来个铁甲士卒拦着……。自那以后,许将军便不见我了。我也是没办法,才求到赵将军。”

    “看着臻忠倒是有几分……。”

    话未说完,便见赵姬站起身,对着卓子央与臻马道:“卓子央,臻马。”

    “臣在。”

    “随孤前往书房,孤有要事商议。”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