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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女尊战国,目标:大秦帝太后 第69章 永不结束的约会

    掌柜手脚一软。

    手中的金饼与膝盖同时落地。

    “王···王妃恕罪。”

    赵姬没有搭理掌柜,而是看向眼前跪下的女子。

    “滚。”

    女子没有动,而是低下了头。

    她不能离开。

    哪怕王妃要杀了她,她也不能离开。

    王妃可以任性,不将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

    不要她们的保护。

    但她们不能。

    王妃的安危,关乎每一个围绕着王妃的人。

    甚至关乎于整个大秦。

    王妃哪怕伤了一根手指头,都得血流成河。

    赵姬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怒气。

    好久没有这么生气了。

    他只是想暂时摆脱王妃的身份,放松一下。

    怎么会这么难?!

    赵姬无奈笑了笑,而后看向赵勋,“咱们的约会,貌似到此结束了。”

    赵勋看着赵姬,握住赵姬的手,“没有。咱们的约会,刚刚开始。你不是一直问我对于这次约会有什么计划吗?现在我想到了。”

    “什么计划?”

    赵勋拽着赵姬奔跑,“约会永不结束!”

    两人冲出大同商行店铺。

    “快!”那些冷峻女子,急道:“快追上去!快!”

    这些人连忙追了出去。

    诺大的店铺,顿时变得冷清。

    掌柜这才颤颤巍巍开口道:“来···来个人,扶我一把。”

    “不···不行啊,掌···掌柜的,我们···腿也软。”

    “咱们不会被···被砍头吧。”

    一听到砍头,掌柜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不行,我得去找卓娘子,求卓娘子救我等。”

    另一边。

    在剧烈跑动下,赵姬手一松。

    价值十金的墨纸散落了出去。

    飘飘洒洒,墨纸上本来就有粉红色的花瓣。

    就好似两人闯入了无边无际花瓣海。

    望着赵勋的侧颜。

    赵姬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他习惯用笑容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

    逐渐的,也忘记该如何去笑。

    可这一次,笑容是无比的真挚与喜悦。

    几乎显露于脸上。

    赵姬并不是武将。

    无法追上赵勋的速度。

    跑了没多久,便气喘连连。

    但他并没有开口让赵勋等一等。

    又或者让赵勋停下来。

    而是努力跟随着赵勋的脚步。

    为的是,那句永不结束的约会。

    这个约会,他也不想就此结束。

    赵勋停了下来。

    赵姬顿时有些失落。

    他看着赵勋,“怎的停了?”

    赵勋没有多言,而是将赵姬背在背上,然后埋怨道:“你跑的太慢了,咱们会被抓住的。”

    这一刻,她仿佛放下了身份。

    也放下了彼此之间,那道摸不到,也看不到。

    却能感受到的隔阂。

    赵姬爽朗一笑,“那你可要受苦了,我可不轻。”

    “再重也背得起来。”

    身后,不远处的幽卫纷纷喊道:“放肆!”

    “速速放下!”

    有名幽卫喊道:“快放下王···。”

    话刚出口,便被幽卫首领踹倒,“混账!不可泄露身份。要称呼贵人。”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喊着赵将军,速速放下王妃。

    王妃的脸面置于何地?

    王室脸面置于何地?

    大秦脸面置于何地?!

    “诺。”

    赵勋没有管身后叫喊的幽卫,而是想着该如何脱身。

    赵姬也没有管。

    他在享受此刻风的自由。

    也在享受此刻并不算浪漫的约会。

    此刻,仲山。

    嬴政与巴清两人面对面坐在亭子内。

    在两人之间,有个火炉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嬴政望着火炉,静静的发着呆。

    而巴清则偶尔抬起头,看向赢政。

    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低着头。

    看得不远处的赵高,一阵心急。

    说点什么?!

    快说点什么?!

    巴清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他有点搞不懂嬴政。

    听赵高说,嬴政思他到茶不思,饭不想。

    可为何至今一言不发呢?

    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难道是羞涩?

    我要不要主动一些呢?

    还是矜持一些?

    赢政望着火炉升腾起的烟雾。

    思绪飘了别的地方。

    父亲在做什么?

    想必在侍弄那些花花草草吧。

    边关的战事如何了?

    打了这么久,也没见传来什么消息。

    还有李信!

    嬴政捏起拳头。

    这个该死的李信,居然迷路到了燕赵之地。

    这个路痴!

    找不到路就别那么冒险深入草原!

    不过,听说李信首战大捷,俘虏了匈奴王的小儿子。

    该如何处置她?

    死罪,诛三族?

    嗯?好像不行。

    李信毕竟是个人才。

    也是值得培养的将才。

    赏赐李信?

    不可,李信这次是违反军纪。

    若赏赐的话,置军纪于何地?

    不赏不罚?

    不行,必须让李信长一长记性。

    嬴政点了点头。

    还是得罚。

    暂时革去李信的职位,贬为小卒,磨一磨她的性子。

    没错,就得这样。

    对了,盖聂何时能回来?

    还有韩地百姓如今过的如何,今年格外的冷,不知有没有过冬的衣裳,吃食够不够。

    还有燕丹。

    十几年未见,又是否还像之前那般天真。

    倘若再见,她应该会吃惊政的变化吧。

    想到这,嬴政露出了一抹笑容。

    “公子。”巴清犹豫再三后,率先打碎了双方默契的沉默。

    嬴政微微抬头,看向巴清,“嗯?”

    巴清想了想,随便找了个话题,“公子觉得周围的景色如何?”

    嬴政含含糊糊道:“美。”

    巴清在心里抓狂,又找了个话题道:“公子可想···。”

    话未说完,嬴政轻飘飘的说道:“政不想。”

    巴清一脑门黑线。

    他看了眼赵高。

    这叫茶不思,饭不想?!

    这分明是嫌弃好吧!

    赤裸裸的嫌弃!

    赵高做着手势。

    你继续啊!

    不要停!

    要想成功,必须得抛下尊严,去讨好公子。

    然而,巴清并不能抛下尊严的人。

    反而他是一个自强的人。

    否则也不会一个人,经营起庞大的商业帝国。

    更不会在女子当道的世界,以男子之身闯出一番天地。

    巴清冷冷的说道:“公子若是不想与我相聚,尽可回去。”

    “噢。”嬴政站起身。

    欲要走。

    巴清也不阻拦,给自己倒了一盏酒。

    嬴政走到亭子外,似乎想起什么,转头说道:“你不一起回去吗?”

    巴清举起酒盏,“我为什么要回去?公子眼中无美景,不代表我眼中无美景。公子走了,我也落得个清净,也能好好欣赏此番美景。”

    不知怎么的,嬴政突然感觉这个巴清,好像有点意思。

    自从她成了秦国公子,没有人能如此跟她说话。

    看着巴清,嬴政突然想到了小时候,赵姬抱着她,在赵国朝堂,环视一众赵国君臣的样子。

    那表情。

    压抑的愤怒中带着倔强与不屈。

    简直如出一辙。

    嬴政转过身,坐回原位。

    原本见嬴政要走,赵高心里一凉。

    现在见赢政又坐了回去,心里顿时一乐。

    还有机会!

    嬴政坐回原位,终于给自己斟了一盏热酒。

    她散漫的举起热酒。

    见嬴政回来,巴清无悲无喜。

    一盏接着一盏饮着酒。

    嬴政也饮了一口,缓缓开口道:“巴清,你如此顶撞政,就不怕政惩处于你?”

    “惩处?”或许是酒壮怂人胆,又或许嬴政之前的爱搭不理,触怒了巴清,他毫不在意的说道:“哼,惩处就惩处吧。公子既然想要在我身上找威风,我这一普通商人,又如何敢反抗?”

    越是这么说,赢政越是感兴趣。

    不知是什么原因,嬴政长大后,遇到过许多男子。

    可总觉得这些男子,似乎缺少了什么东西。

    没有父亲那般聪明,也没有父亲那般勇敢无畏。

    导致嬴政对于男女之事,总是兴趣缺缺。

    甚至觉得,这男女之事,有没有都无所谓。

    如今见巴清顶撞她。

    嬴政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对巴清另眼相看。

    这种另眼相看,并不是男女之情。

    而是觉得有意思。

    仿佛又重温了小时候父亲在她面前所展现出来的神态。

    “你真不怕政?”

    巴清微微抬头,瞧了嬴政一眼。

    又自顾自的倒起了酒。

    嬴政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酒盏,一边打量着巴清,“听说你们巴氏商行最近生意不错?”

    “公子日理万机,也关心我等商贾生意?”巴清呵呵一笑,“公子不是想要离开吗?怎的还不走?”

    “政之前的确想要离开,不过……现在政改变主意了。”

    嬴政站起身,朝着巴清走去。

    巴清一愣,见嬴政越走越近,顿时一慌。

    可想了想。

    何必要怕嬴政。

    总不可吃人吧。

    再者,他现在可是与王妃做着生意。

    就算嬴政想要动他。

    王妃也会拉他一把吧。

    应该吧。

    反正绝对不能让嬴政瞧不起。

    秦公子又如何?

    高高在上又如何?

    巴清心里不再慌张,而是怒瞪着嬴政。

    嬴政越来越觉得有趣。

    她走到巴清身边。

    巴清询问,“你想作甚?”

    “无甚。”嬴政露出一抹笑意,“政只觉你有趣,想凑近看看。”

    她盘膝坐在巴清面前。

    两人同用一张桌子。

    嬴政开口道:“听闻你自妻子死后,独自创办巴氏商行,在短短两年便包揽了整个天下的丹砂生意。”

    “没……没错。”

    “你和我父倒是有几分相同。我父也是独自一人将大同商行发展至今。”嬴政想到了什么,“对了,你有孩子吗?”

    孩子?

    嬴政问这个做甚?

    “没……没有。”

    听到这话,嬴政微微摇头。

    似乎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又似乎这个回答很让她失望。

    嬴政或许是在找巴清与赵姬之间的共同点。

    她继续问道:“能以男儿身,走到如今的地步,倒是有些许手段。那么,政问你,你如何看待如今的局势?”

    如今的局势?

    指的是什么?

    是整个天下吗?

    巴清含含糊糊道:“我就只是一个男子,哪里知晓什么局势,只知晓赚些钱财,安身立命而已。”

    这个回答,让嬴政有失望。

    虽然父亲是个男子。

    可父亲从没有将自己束缚在男子这个框架内。

    从而限定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或许这就是父亲与其他男子不同的地方。

    而巴清的回答,很显然是将自己约束在男子这个框架内。

    知晓得安身立命,不晓得关心天下大势。

    可巴清真是如此吗?

    很显然,不是的。

    若是小商小贩,或许可以不用关心天下局势。

    可如巴清这样的大商人,想要成功。

    不仅需要超高的运气,独到的眼光。

    还需要对天下局势有一定的了解。

    如此,方能在其中获得利益。

    见嬴政面露失望,巴清一愣,旋即小心翼翼道:“虽然我不知晓这天下局势,但也知晓一些事情。如果公子有什么疑惑,我倒也能回答公子一番。”

    嬴政来了兴趣,“你如何看待秦?”

    “秦……。”巴清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嬴政大手一挥,“畅所欲言。”

    “既然公子这么说了,那我便斗胆说一说我的看法。秦自商君变法,越发强盛。可这也留下了祸害。”

    嬴政双手环于袖中,“说说看,是何祸害?”

    “那便是暴!律法严苛,士卒残暴。故而诸国多畏惧于秦,而非憧憬于秦。”

    嬴政平静的看着巴清,“此话怎解?”

    巴清像是打开话匣子,继续说道:“敢问公子,秦国是否有伐诸国之心?”

    “自然,天下大同。”

    巴清叹了一口气,“秦国律法之严苛处有二。小罪重罚,十户连坐。若想百姓安乐,长治久安,必要行变法之事。若不行变法,就算秦统一天下,也不得安稳。”

    “难道你认为,现在的秦国不安居乐业?”

    “公子可想听实话?”

    “自然。”

    “如今的安乐只是强压之下的水中泡影,一旦有个契机,安乐的假象会立刻覆灭。百姓会推翻她们头上的严苛律法。”

    巴清这么说也没错。

    先不论小罪重罚。

    单论十户连坐。

    一人犯事,十户人家,无论男女老幼,同罪论处。

    无辜之人会如何想?

    再者这些人难道不会被迫包庇犯罪者吗?

    若是包庇,别人不知。

    这岂不就是虚假的安居乐业,国泰民安了吗。

    巴清继续说道:“至于士卒残暴,不知公子可知晓士卒发髻由来?”

    “知晓,秦士卒发髻不同于别国,难以解开,是为防止同袍砍下自己首级,冒充军功。”

    “公子觉得这样的军队正常吗?又会善待其他国家的百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