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谣 【5】山高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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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凝羽捏着钱袋着急离去，是因为夜里肚子饿，想去城里买点吃的。摇醒小二，踹醒厨子，拿一袋钱换了两只烧鹅一壶酒。待她喜滋滋冒雨回到破庙，残火已灭，那人靠在角落静静睡着了。
庙外雨停了，乌云散开，月光照在他沉睡的面庞上。倦容憔悴苍白，仍掩不住天生的冷峻潇洒。
不知道是为这个男人还是为了手中烧鹅，她的哈喇子流个不停。
见他睡得太熟，她顺手将他身畔的剑摸了来。
除了剑上黑布，迎着月光将剑抚了一遍，她凝视着剑柄的“青冥”二字，终于确认了这男子的身份。忽然一转头，见他不知何时醒了，正冷冷地望着她，好似望着一个小贼。
她不觉尴尬，嘿嘿笑了两声：“好剑，好剑。龙涎小镇的漱华婆婆铸剑天下第一，你既然有她的剑，肯定来头不小。”
他一怔，坐直了一些：“你怎么认得龙涎的剑？”
她没有回答，大大咧咧坐下来：“趁着方才回城，我又问了小二，没人知道‘一剑青冥’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带着一柄青冥剑。你要脱身，只要舍掉这柄剑，大可逃之夭夭。为什么还冒这么大风险，把它带在身边？”
他道：“这柄剑比我的命还珍贵。”说罢转移话题，“这些烧鹅和酒也算是我请你的，你可别吃独食。”
凝羽这才想起食物来，连忙拿出烧鹅，先给他递过去一只腿：“那是自然。我们一起吃。”
“你真要跟我走，不怕惹祸上身？”
她嘻嘻笑：“能惹出多大的事儿来？我只想去紫阳城的临月楼，怎么去，跟谁去，我不在乎。”
他一面嚼着鹅肉，一面垂目思索，待凝羽酒足饭饱，他道：“你既已下了决心，就要听我的命令，和我约法三章。第一，沿途不可报官；第二，把白玉牌还给我。”
凝羽连忙点头，乖乖交还他。他收了玉牌，脸色这才有些缓和：“第三，等天亮了，我要你卖掉身上这貂裘，换两匹骡子、一车草料，雇个车夫，再买两套粗布衣服。”
凝羽不明所以，但仍然照着做了。第二日瑟阳盘查甚严，她和这男人扮作农夫农妇，双双坐在草料车后出了城去。待出了城，车夫在前驾着骡子，他们二人则并肩躺在草料堆上歇息。
他忽然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凝羽。”她毫不设防地回答。
“为什么要去紫阳临月楼？”
“这个……”她一时语塞，嘿嘿大笑，“听说那里的菜很好吃。你呢？你原本要去哪儿？”
他脸上殊无笑意：“巧得很，我原本也要去紫阳城临月楼！我要去杀一个人。”
凝羽吐了吐舌头，撑起身来看他，认真道：“你要去杀一个人，我要去找一个人。嘻，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有缘分。你叫什么名字？”
他犹豫了片刻：“我叫郁康。”
“郁康。”她笑起来时眼睛像两个弯弯的月亮，两颊酒窝若隐若现。
“我卖掉马，换成驴。卖了宝剑，换根青笛。从南到北，我只想找一个人。我不怕山高路远，只要我能找到他。”
庙外雨停了，乌云散开，月光照在他沉睡的面庞上。倦容憔悴苍白，仍掩不住天生的冷峻潇洒。
不知道是为这个男人还是为了手中烧鹅，她的哈喇子流个不停。
见他睡得太熟，她顺手将他身畔的剑摸了来。
除了剑上黑布，迎着月光将剑抚了一遍，她凝视着剑柄的“青冥”二字，终于确认了这男子的身份。忽然一转头，见他不知何时醒了，正冷冷地望着她，好似望着一个小贼。
她不觉尴尬，嘿嘿笑了两声：“好剑，好剑。龙涎小镇的漱华婆婆铸剑天下第一，你既然有她的剑，肯定来头不小。”
他一怔，坐直了一些：“你怎么认得龙涎的剑？”
她没有回答，大大咧咧坐下来：“趁着方才回城，我又问了小二，没人知道‘一剑青冥’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带着一柄青冥剑。你要脱身，只要舍掉这柄剑，大可逃之夭夭。为什么还冒这么大风险，把它带在身边？”
他道：“这柄剑比我的命还珍贵。”说罢转移话题，“这些烧鹅和酒也算是我请你的，你可别吃独食。”
凝羽这才想起食物来，连忙拿出烧鹅，先给他递过去一只腿：“那是自然。我们一起吃。”
“你真要跟我走，不怕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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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卖掉马，换成驴。卖了宝剑，换根青笛。从南到北，我只想找一个人。我不怕山高路远，只要我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