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谣 【11】就此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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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庭院深阔静谧，四周栽着雪竹。四间小楼耸立，连成一面，名曰“风花雪月”。屋脊流线如水波似的起伏曲折，檐下斗拱细致绵密，风铃随风摇曳，加上竹林掩映，显得幽深雅致。一处天井，小小石桌绕着石凳。
其实他没想把凝羽带来，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商却泉，要是丢下凝羽，商却泉一定转头紧咬住她不放。这丫头知道他太多秘密，不得不防。先拿好肉好菜，堵住她的口再说。
凝羽仍旧低垂着斗笠，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小九引他：“两位公子，这就是风字间。”
他注意到隔壁小楼开着窗：“隔壁有人？”
小九道：“我们掌柜一直住着。”
他不动声色地打探：“从前可有什么人住过风字间？”
小九道：“自我八年前来临月楼，风字间就一直空着。”
他走进风字间，随手在桌上一捻，毫无灰尘。很难相信小九说的话，若这风字间一直空着，要么是临月楼的小二太勤快，每日打扫，要么……总之有鬼。
尤其是住在花字间的那个萧风照。
二十多年前，这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年轻人在紫阳落地生根，拔地建起了一座临月楼，二十年来，城外桃花败了又开，良人来了又走，星月斗转，人事更迭，大江东去，几度战乱，只有这座楼屹立不倒。渐渐萧风照的名字在中土大地传开来，北牧民南流寇、东黑市西王侯，没有谁不敬他几分，郁康虽远在大烨，早有耳闻。
其实他很早就想来见见这个人——若非这人身在紫阳。
小二走了，凝羽立刻摘下斗笠来，恢复了往日活泼，上上下下地将风字间逛了个遍：“没看出来，你对我挺好的。”
郁康不为所动：“不过是怕你被商老板严加拷打，泄露了我的秘密。”
“你的秘密？”凝羽笑道，“我知道的，那商老板都知道。我不知道的，商老板也知道。”
“什么意思？”
凝羽坐在他身边，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他想要什么东西？”
郁康神色一冷，凝羽一路摸清了他的脾气，连忙摇手道：“好啦，我知道，不能问，不能说。”便扯开话题，“我们已经到了紫阳城，然后呢？有什么好玩的？”
郁康道：“我有伤在身，要先调理几日，没法陪你玩。你我同路，相互照顾，也算有缘。我就留你在东厢住一晚，之后你大可恢复女装，商却泉认不出你来。我们就此分别，再无瓜葛。”
他仍然对凝羽心存怀疑，觉得这姑娘来去神秘，十分古怪。如今到了紫阳，再也没有同路的理由，若她再想纠缠，就是有鬼。
然而凝羽没吵也没闹，环顾了一圈风字间，微微一笑：“嗯，这样甚好。那就此告别了，你多保重。”说罢回身换了一套普通的少年装扮，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悄悄溜走了。
她没有带走那顶雪斗笠，它就端端正正地睡在他的卧房里。
他想，这总归是别人的东西，还是留着吧，要是有天再遇，或许还能还给她。
其实他没想把凝羽带来，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商却泉，要是丢下凝羽，商却泉一定转头紧咬住她不放。这丫头知道他太多秘密，不得不防。先拿好肉好菜，堵住她的口再说。
凝羽仍旧低垂着斗笠，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小九引他：“两位公子，这就是风字间。”
他注意到隔壁小楼开着窗：“隔壁有人？”
小九道：“我们掌柜一直住着。”
他不动声色地打探：“从前可有什么人住过风字间？”
小九道：“自我八年前来临月楼，风字间就一直空着。”
他走进风字间，随手在桌上一捻，毫无灰尘。很难相信小九说的话，若这风字间一直空着，要么是临月楼的小二太勤快，每日打扫，要么……总之有鬼。
尤其是住在花字间的那个萧风照。
二十多年前，这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年轻人在紫阳落地生根，拔地建起了一座临月楼，二十年来，城外桃花败了又开，良人来了又走，星月斗转，人事更迭，大江东去，几度战乱，只有这座楼屹立不倒。渐渐萧风照的名字在中土大地传开来，北牧民南流寇、东黑市西王侯，没有谁不敬他几分，郁康虽远在大烨，早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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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带走那顶雪斗笠，它就端端正正地睡在他的卧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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