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梦一场：年妃传 五 苦人难敌流言弄 福至之前常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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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潇回府。绿杨萨碧没能跟着去，见年潇脸色苍白着回来，自是担心。左问右问，年潇只抛下一句。“今晚脱了鞋和袜，未审明朝穿不穿。”倒头便睡。
话休絮烦。三日过后，年潇一直托病不出门。别人也罢了，只有伊香像没头的苍蝇左冲右撞，扰的和她同住的宋灵竹也不得安生。
这日午后，宋灵竹哄了弘历刚睡下，正想歪着午休，伊香轻挪莲步走进屋，眼里含着泪，见到她脱口便哭道：“姐姐还好睡，过了明日，恐怕咱们姐妹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宋灵竹听了烦闷，只好闭着眼睛不去理她。怎奈伊香完全没有罢休的意思，径自坐在她身侧，呜咽诉苦。“耿姐姐仗着自己有身孕一直霸着王爷，王爷一回到府里不是在永佑堂就是去长青阁。宜善斋。长青阁也就罢了，人家毕竟是嫡福晋，咱们比不了，可是……”她见宋灵竹一味闭着眼睛不说话，转了个身轻轻推了推她。伊香心下冷哼一声，转而说道：“姐姐，我是看在咱们从前主仆一场的份儿上才不得不讲的。如今这府上谁人不道年氏同弘历奇缘笃深的事情，您以为手里握着小世子就可以永葆前程了吗，小心到最后全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宋灵竹听罢身子一颤，旋即坐起身狐疑地看着伊香。“我就说嘛，小姐是最聪慧的人……”“你如今不是丫头了，何必再叫我小姐。”“是，姐姐。我的亲姐姐啊。谁都知道这年氏新婚之夜被耿姐姐夺了恩宠去，她肯定心有不甘。如果她是个蠢笨之人定然将目光放在耿姐姐的身子上，可偏偏她连宜善斋的门都没进过。那日在去给福晋请安之前，她先来了您这儿，这说明什么？”宋灵竹原就不喜欢伊香神神叨叨，只闷声问她。“你倒说说看？”“哎哟，您怎么还不明白啊。这就说明她是个极聪明的女人，知道万夕恩宠不如一个……”伊香故意不说下去，宋灵竹果然填补上。
“子嗣？”
“可不！”伊香又向她身前靠拢了些，低声问她：“王爷这有两三个月没来过了吧。”宋灵竹哀声应了。伊香也叹气抹泪：“自打静娈去了，姐姐便学着福晋一般吃斋念佛起来。说句妹妹不该说得话，您可跟她比不了啊。福晋是宫里千岁娘娘的侄女，有千岁娘娘在，谁能动摇她分毫？”“你休要胡说，我从来没想过……”“我还不知道姐姐不会。您是菩萨心肠。所以这话在妹妹心里憋了太久太久了。静娈去后，爷收我做侍妾，姐姐心里不舒服。可姐姐不知道我这一片苦心啊！原本我想着三五日间姐姐能多见着王爷，心里的疙瘩总有解开的一天。”宋灵竹早已泪如雨下。“我虽不是姐姐的陪嫁丫头，但我自来府就知道您是服侍王爷最久的人，男人都不会忘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的。”“可怜静嘉生下来就舍我而去了……”“如今姐姐寄希望于别人的孩子不是不可，但总还是该提防着有人和你争这命根子。”
宋灵竹两眼一瞪。脑中只想着她苦命的两个女儿，新伤旧恨一时间裹成个团一齐堵在心口，酸楚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正在此时，却听到门外一声：“侧福晋到！”宋灵竹好像看见猎物的野兽，尖牙立时就露了出来。
“她来做什么？告诉她我已经歇下来，请她明日再来吧。”
恰时，年潇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宋灵竹气势汹汹不由一愣。同她一道来的钱若照身子一滞，再不敢往前。怯懦地说道：“算了吧，要不，算了吧。”“为什么？人都到了。”“可，可格格似乎是不想见我。”“你是来看她的吗？”钱若照不敢说话，但微微摇了摇头。“你是来看你儿子的，我也是来看你儿子的。谁都不是来看她的，再说儿子只是放她这儿养着又不是给她了。她在这儿摆什么谱？”
年潇这两日受的气一股脑宣泄了出来，熊熊烈火在她眼中烧起。
宋灵竹自然听见了年潇一派言论，慌得不知所措，在屋子里团团转。伊香叉腰而起。低声窃语：“听听听听，我说什么来着，这就是要来抢了啊！”宋灵竹登时一愣，信了她的话，立刻转身快步走到偏殿，也不管弘历正熟睡着硬是揽在了自己怀里。小孩子这一折腾自然醒了，又困又闹觉只好哇哇大哭。他这一哭陡然让宋灵竹想到了自己两个早殇的孩子，瞬时泪如雨下。
钱若照听到弘历哭闹的声音，心里揪成一团，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正厢，却没看见宋灵竹的身影，寻着声音也走向西间。年潇带人一同跟着。
一行人浩浩荡荡，伊香藏在卧房幔帐之后远远地看着心里暗笑。这个蠢女人，在爷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一点儿心眼都没长。她刚想走过去看热闹，突然眼角一亮，透过开着的窗子，瞧见四爷正带着苏培盛与众侍卫进了停云轩的院门。伊香呆住了，倒吸了一口凉气。要是让爷知道了方才那些话，一定扒了我的皮。伊香缓了缓神，悄悄猫了起来，只待时机溜走。
可巧苏培盛也没通传，胤禛进门的时候正好听见宋灵竹高声嘶吼着。“你以为你生下来就是本事了，养的大才是本事！”胤禛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宋灵竹像发疯了一样肆无忌惮地高喊着，她心里的痛被眼前这个孩子无情地撕扯着，十几年的结痂一朝裸露，痛彻骨髓。
“知道王爷为什么让你来我这儿生孩子吗？王爷根本就是想把这个孩子送给我，静娈没了，这是他赔给我的！”
胤禛暗自切齿，冷哼了一声，转动着手里的核桃，深吸一口气。走进西厢。
房门打开，宋灵竹还在哀哀切切，打眼一瞧，胤禛正面露凶光地站在自己面前，登时吓傻了，手一软，弘历顺势滑落。众人皆只道惊呼。
说时迟那时快，年潇纵身一跃，挡在弘历身下。只是她冲得太猛了，头硬生生地磕在硬木桌角上。疼痛感顺着脖颈直下，年潇甚至觉得有两分钟失去了知觉。
可就算这样，她都没有放在紧抱着弘历的手。
恍惚中，总觉得有人在和她抢夺。年潇始终没有放手。直到萨碧将她小心扶起，她感到什么东西糊住了她的眼睛，模模糊糊地听见什么人在说：“爷命令你，把手放开！”年潇疼得嘶嘶倒抽着凉气。“爷你婆婆个腿儿啊，疼死我了。”“侧福晋，您把手放开就是了，我接着呢。”“是钱姐姐？”“是。”年潇应了一声。“那你接好了你儿子。”这才把手松开。
年潇试图站起来，但脑袋一动就天旋地转地。“侧福晋，您，您别着急，是，是东西糊住眼睛了。别硬睁眼，看眯着。”“什么啊，给我擦干净不就行了。”年潇抬手一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去。
满手的血。
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着钱若照手里的弘历，惊恐地问道：“弘历没事儿吧？”钱若照歉疚地看着她。“弘历没事，侧福晋，您……”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年潇半边脸上鲜血淋漓，狼狈可怖。
“哦，他没事就好。”年潇半边脸笑了笑。她故意不去看胤禛，假装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经过。“哎哟，疼死我了，那我不陪你了，我，我先回去了。”刚想往前，只觉脖领一勒，年潇又使劲往前走，除了差点儿把自己勒死，毫无进步。
胤禛轻笑。他像捏小鸡崽儿似的捏着年潇的领子。“你这个样子出去，成何体统？”年潇避开他的目光。“怎么，还怕我呢？”她不是怕，是觉得丢脸。毕竟那日主动的是她，被嘲笑的也是她。还有十四……他肯定听说了。又怎么能不觉得别扭。
“说话啊，这时候倒怂了，刚才不还很勇猛吗？”好好的话，在他嘴里说出来就满是嘲讽。年潇别过头不理他。胤禛居高临下又将她的脸掰正，拿出自己的手帕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苏培盛，请个大夫来给侧福晋瞧瞧。”他突然捏住年潇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年潇几乎能够感觉到他的鼻息，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她的心脏。“这么漂亮的脸蛋儿，要是毁了的话，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心疼呢。”说完冷笑一声，转身走向正房。拂衣而坐。
早有仆人敬茶，胤禛垂着眼仍摆弄着手里的核桃。“绿杨，扶你主子坐下。让她也陪我听听。要是她在这儿晕了，我就唯你是问。”绿杨忙应了。
只听他正色说道：“灵竹，你好些了没？”宋灵竹瘫软着身子由丫头小诺扶着跪下。“回王爷话，妾身知道错了。”“我没说你错。只问你好些了吗？”“好，好了。”“好了就行。我与你说一件事，你听好了，因为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是。”“弘历是本王的儿子，不是你的。今日之事本王不会罚你，只不过从前你抚育幼子之功一笔勾销。自今日起，孩子还是你来抚养，若是再让本王听到半点不安生的事情，新错旧账一并罚过，听清楚了没有？”宋灵竹浑身颤抖着像雨中的孤草。“妾身领命。”
又过了片刻，胤禛温声说道：“若照，你既然想孩子，就留在这里多住两天。什么时候停云轩里干净了再回去。”钱若照欣喜万分，忙谢恩不迭。她转头感激地看向年潇，却发现她脸色惨白了。不禁惊呼：“王爷，侧福晋恐怕不好啊！”胤禛听罢一愣，但马上又气定神闲地高声吩咐：“伊绅泰，你派人将侧福晋送回逸和轩。”“王爷！王爷不来探视我们小姐吗？”“本王还有事，你们伺候好了就是了。”说罢他起身大步而去。
年潇在绿杨怀里一晃，伊绅泰连忙扶住。他忽然一愣。怎么，她身上也有这熟悉的味道……他抬眼看向钱若照。
话休絮烦。三日过后，年潇一直托病不出门。别人也罢了，只有伊香像没头的苍蝇左冲右撞，扰的和她同住的宋灵竹也不得安生。
这日午后，宋灵竹哄了弘历刚睡下，正想歪着午休，伊香轻挪莲步走进屋，眼里含着泪，见到她脱口便哭道：“姐姐还好睡，过了明日，恐怕咱们姐妹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宋灵竹听了烦闷，只好闭着眼睛不去理她。怎奈伊香完全没有罢休的意思，径自坐在她身侧，呜咽诉苦。“耿姐姐仗着自己有身孕一直霸着王爷，王爷一回到府里不是在永佑堂就是去长青阁。宜善斋。长青阁也就罢了，人家毕竟是嫡福晋，咱们比不了，可是……”她见宋灵竹一味闭着眼睛不说话，转了个身轻轻推了推她。伊香心下冷哼一声，转而说道：“姐姐，我是看在咱们从前主仆一场的份儿上才不得不讲的。如今这府上谁人不道年氏同弘历奇缘笃深的事情，您以为手里握着小世子就可以永葆前程了吗，小心到最后全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宋灵竹听罢身子一颤，旋即坐起身狐疑地看着伊香。“我就说嘛，小姐是最聪慧的人……”“你如今不是丫头了，何必再叫我小姐。”“是，姐姐。我的亲姐姐啊。谁都知道这年氏新婚之夜被耿姐姐夺了恩宠去，她肯定心有不甘。如果她是个蠢笨之人定然将目光放在耿姐姐的身子上，可偏偏她连宜善斋的门都没进过。那日在去给福晋请安之前，她先来了您这儿，这说明什么？”宋灵竹原就不喜欢伊香神神叨叨，只闷声问她。“你倒说说看？”“哎哟，您怎么还不明白啊。这就说明她是个极聪明的女人，知道万夕恩宠不如一个……”伊香故意不说下去，宋灵竹果然填补上。
“子嗣？”
“可不！”伊香又向她身前靠拢了些，低声问她：“王爷这有两三个月没来过了吧。”宋灵竹哀声应了。伊香也叹气抹泪：“自打静娈去了，姐姐便学着福晋一般吃斋念佛起来。说句妹妹不该说得话，您可跟她比不了啊。福晋是宫里千岁娘娘的侄女，有千岁娘娘在，谁能动摇她分毫？”“你休要胡说，我从来没想过……”“我还不知道姐姐不会。您是菩萨心肠。所以这话在妹妹心里憋了太久太久了。静娈去后，爷收我做侍妾，姐姐心里不舒服。可姐姐不知道我这一片苦心啊！原本我想着三五日间姐姐能多见着王爷，心里的疙瘩总有解开的一天。”宋灵竹早已泪如雨下。“我虽不是姐姐的陪嫁丫头，但我自来府就知道您是服侍王爷最久的人，男人都不会忘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的。”“可怜静嘉生下来就舍我而去了……”“如今姐姐寄希望于别人的孩子不是不可，但总还是该提防着有人和你争这命根子。”
宋灵竹两眼一瞪。脑中只想着她苦命的两个女儿，新伤旧恨一时间裹成个团一齐堵在心口，酸楚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正在此时，却听到门外一声：“侧福晋到！”宋灵竹好像看见猎物的野兽，尖牙立时就露了出来。
“她来做什么？告诉她我已经歇下来，请她明日再来吧。”
恰时，年潇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宋灵竹气势汹汹不由一愣。同她一道来的钱若照身子一滞，再不敢往前。怯懦地说道：“算了吧，要不，算了吧。”“为什么？人都到了。”“可，可格格似乎是不想见我。”“你是来看她的吗？”钱若照不敢说话，但微微摇了摇头。“你是来看你儿子的，我也是来看你儿子的。谁都不是来看她的，再说儿子只是放她这儿养着又不是给她了。她在这儿摆什么谱？”
年潇这两日受的气一股脑宣泄了出来，熊熊烈火在她眼中烧起。
宋灵竹自然听见了年潇一派言论，慌得不知所措，在屋子里团团转。伊香叉腰而起。低声窃语：“听听听听，我说什么来着，这就是要来抢了啊！”宋灵竹登时一愣，信了她的话，立刻转身快步走到偏殿，也不管弘历正熟睡着硬是揽在了自己怀里。小孩子这一折腾自然醒了，又困又闹觉只好哇哇大哭。他这一哭陡然让宋灵竹想到了自己两个早殇的孩子，瞬时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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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巧苏培盛也没通传，胤禛进门的时候正好听见宋灵竹高声嘶吼着。“你以为你生下来就是本事了，养的大才是本事！”胤禛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宋灵竹像发疯了一样肆无忌惮地高喊着，她心里的痛被眼前这个孩子无情地撕扯着，十几年的结痂一朝裸露，痛彻骨髓。
“知道王爷为什么让你来我这儿生孩子吗？王爷根本就是想把这个孩子送给我，静娈没了，这是他赔给我的！”
胤禛暗自切齿，冷哼了一声，转动着手里的核桃，深吸一口气。走进西厢。
房门打开，宋灵竹还在哀哀切切，打眼一瞧，胤禛正面露凶光地站在自己面前，登时吓傻了，手一软，弘历顺势滑落。众人皆只道惊呼。
说时迟那时快，年潇纵身一跃，挡在弘历身下。只是她冲得太猛了，头硬生生地磕在硬木桌角上。疼痛感顺着脖颈直下，年潇甚至觉得有两分钟失去了知觉。
可就算这样，她都没有放在紧抱着弘历的手。
恍惚中，总觉得有人在和她抢夺。年潇始终没有放手。直到萨碧将她小心扶起，她感到什么东西糊住了她的眼睛，模模糊糊地听见什么人在说：“爷命令你，把手放开！”年潇疼得嘶嘶倒抽着凉气。“爷你婆婆个腿儿啊，疼死我了。”“侧福晋，您把手放开就是了，我接着呢。”“是钱姐姐？”“是。”年潇应了一声。“那你接好了你儿子。”这才把手松开。
年潇试图站起来，但脑袋一动就天旋地转地。“侧福晋，您，您别着急，是，是东西糊住眼睛了。别硬睁眼，看眯着。”“什么啊，给我擦干净不就行了。”年潇抬手一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去。
满手的血。
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着钱若照手里的弘历，惊恐地问道：“弘历没事儿吧？”钱若照歉疚地看着她。“弘历没事，侧福晋，您……”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年潇半边脸上鲜血淋漓，狼狈可怖。
“哦，他没事就好。”年潇半边脸笑了笑。她故意不去看胤禛，假装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经过。“哎哟，疼死我了，那我不陪你了，我，我先回去了。”刚想往前，只觉脖领一勒，年潇又使劲往前走，除了差点儿把自己勒死，毫无进步。
胤禛轻笑。他像捏小鸡崽儿似的捏着年潇的领子。“你这个样子出去，成何体统？”年潇避开他的目光。“怎么，还怕我呢？”她不是怕，是觉得丢脸。毕竟那日主动的是她，被嘲笑的也是她。还有十四……他肯定听说了。又怎么能不觉得别扭。
“说话啊，这时候倒怂了，刚才不还很勇猛吗？”好好的话，在他嘴里说出来就满是嘲讽。年潇别过头不理他。胤禛居高临下又将她的脸掰正，拿出自己的手帕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苏培盛，请个大夫来给侧福晋瞧瞧。”他突然捏住年潇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年潇几乎能够感觉到他的鼻息，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她的心脏。“这么漂亮的脸蛋儿，要是毁了的话，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心疼呢。”说完冷笑一声，转身走向正房。拂衣而坐。
早有仆人敬茶，胤禛垂着眼仍摆弄着手里的核桃。“绿杨，扶你主子坐下。让她也陪我听听。要是她在这儿晕了，我就唯你是问。”绿杨忙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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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片刻，胤禛温声说道：“若照，你既然想孩子，就留在这里多住两天。什么时候停云轩里干净了再回去。”钱若照欣喜万分，忙谢恩不迭。她转头感激地看向年潇，却发现她脸色惨白了。不禁惊呼：“王爷，侧福晋恐怕不好啊！”胤禛听罢一愣，但马上又气定神闲地高声吩咐：“伊绅泰，你派人将侧福晋送回逸和轩。”“王爷！王爷不来探视我们小姐吗？”“本王还有事，你们伺候好了就是了。”说罢他起身大步而去。
年潇在绿杨怀里一晃，伊绅泰连忙扶住。他忽然一愣。怎么，她身上也有这熟悉的味道……他抬眼看向钱若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