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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梦哲李雪 没了来处只剩归途

    在旅行期间,我经常能在朋友圈看到聂妍琪的朋友圈,她结束这一段恋情时,比所有失恋的姑娘都要理智。

    我知道,那个人渣曾和妍琪说,我就喜欢你走路带风,霸气潇洒的样子,分开的时候却变成了不喜欢你嚣张任性的样子,我更加喜欢温柔乖巧的女孩。

    你的那个人渣,也会喜欢你的独立自由吧,说过喜欢你不被任何事情羁绊的样子。分开的时候却变成了,我更喜欢被需要的感觉,可是在你这里,我根本体会不到。

    其实我们早就知道,当初他所认为珍贵的特质,最后都会变得不值一提,那些你所有的好,在分手的时候,都会变成不好。可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们有缺点同样也有优点,我也只能说,一定会有一个从一而终喜欢我的人出现吧。

    我们走过了牵手走过了古城,也在雪上脚下相拥取暖,我们在深夜一起吃变态辣的小龙虾......

    那件设计图上的衣服已经问世了,我们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高潮,这让我在旅行之余,更加开心了,这都要归功于秉轩啊。

    不知不觉,走了一个半月了,我们决定再去一个地方,我提出要去海南看看爸爸妈妈,说完这话,李雪的脸上写满了不自在,虽然有时会视频里面简单聊聊天,但是要见面,李雪还是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不想去?”我试探的问道

    “也不是,咱这几天都吃胖了......”李雪嘟着嘴说道

    “哎哟,你这一嘟嘴我才发现你真的不是胖了一轻半点啊。”我掐了她的肉脸说道

    “烦死了你”李雪甩开我的手说道

    “没事的,放松些。”

    “你说咱们要不要给他们俩买些东西啊。”李雪突然问道

    “不用了吧,不好带,而且他们也不缺什么。”

    “咱们收拾收拾东西,明天走怎么样?”我说着订了两张去海南的机票

    转天和李雪等着登机,我坐在位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那些不痛不痒的新闻,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收起手机,闭上眼准备睡一会,马上就要睡着了,李雪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我尽力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头歪向李雪

    “怎么了?”我问道

    “你看看,小聂发的照片。”李雪的眼睛睁的很大,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有什么可看的”我抱怨一声,坐直了继续闭上了眼睛。

    “小聂好像有男朋友了。”

    “哦。”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真的吃了一惊,恨不得立刻抢过她的手机看一看,可是我的眼睛说什么也睁不开了,知道李雪揪着我登记时,眼睛才出于本能的开始工作。

    飞机起飞前,李雪给我看了一眼他们的合影,照片里的小伙子,年龄和她应该差不多,我第一眼看,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气,这个小伙子,看上去穷巴巴的,其貌不扬,穿的也不考究,不过很整洁,怎么看怎么觉得没有秉轩好。

    “怎么找了个这样的。”我把手机关机还给了她。

    “我觉得挺好的。”李雪收起手机说道

    “感觉家境一般。”我看着向后倒退的跑道说道

    “你们男人总是这么物质。”李雪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秉轩比她大多少,你看小聂和秉轩在一起有笑的这么灿烂的时候吗?”

    “随便吧。”飞机起飞了,我看了一眼李雪,她好像对我的态度很不满意,我转头看向她,拉起了她的手。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陪我们走完这一生,他们的出现或许只是为了陪我们这一程,告诉我们一些人生学不到的道理,他们匆匆而来,但好在爱过一场,也算足够了。

    相信我,你会遇到那个从头到尾都爱你的人,甚至他在表达对你的爱时一定要在“我爱你”之间加很多形容词。比如,我很爱你,我特别爱你,我超级超级爱你,但归根结底最重要的那个人就是你。

    你别担心,如果他是对的那个人,他一旦来了,就再也不会走了,他会给你们的这段爱情加一个无期的期限。一辈子很简单,爱一个人不难,但一直爱一个人并不是那么的容易。如果你确定了爱的就是他,希望你认真,希望你坚持希望你信守承诺。

    你看,有时候爱一个人,更像是一场赌注,哪怕所有人都说你会输,哪怕会倾家荡产,哪怕自己可能会因此一无所有,但我还是一往无前。我愿意一点点的走向你,我愿意为了离你更近一点,而去付出我所有的心力。

    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句话:“长大了,总有那么一两次,你会为重视的人奔跑,因为是对的人,走路真的来不及”。

    我想,真正的爱情不是一时好感,而是明明知道前方可能会碰壁,也想要坚持下去的冲动,那是因为我知道,遇到你不容易,错过了会很可惜,当我们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之前设置的所有的条条框框都会被打破,你会因为他而变成完全不同的人,你也会因为他,而去追寻更好的自己。

    我以前还会想,如果喜欢一个人,他不喜欢自己,那就放弃吧;如果一段感情真的无法继续下去,那就放手吧;如果想要的一直得不到,那就不要了,可是,不知道从那一刻开始,你该拼尽全力了,只有当你去尝试了,你才知道爱一个人原来是可以给自己带去力量的,就算前方都是黑暗,你也会努力的去寻找光亮,让自己觉得不会害怕。

    不知道飞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落地了,还在滑行,李雪带着还没有醒盹的我,走出了机场,打了辆车,按照手机备忘录里的地址,师傅开到了小区门口,我和李雪搬下来行李,向里面走了进去。

    我站在门前,久久没有敢按下门铃,最后是李雪帮我按的,我还没有缓过神,手还在半空举着。

    门铃响起后,我想象着听到门里面的脚步声,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这声音迟钝了很多,仿佛是蹭着地板发出的,30年前相似的情景,我从美国回来,敲门后那脚步声听着让人很轻松,那时候的脚步声还算矫健的,那声音告诉我,我家人还没有老,但是现在我再也没法用“我父母还年轻”这个借口来安慰多年不回家的我了。

    但是门迟迟没有开,我掏出钥匙,开了家门,家里很整齐,但是餐桌上落了一层灰,我在大厅里踱着步,眉头皱着

    “叔叔阿姨人呢?”李雪把行李放在沙发前,看着整齐但落有灰的电视遥控器。

    你给妈妈打了个电话,电话好久才通,电话里的声音很虚弱。

    “妈您在哪了?”

    “在家啊。”那个虚弱的声音说道

    “你别骗我了,您这精神头不对啊,您到底在哪了,家里没人。”我有些着急问道

    “医院呢。”电话那头说道

    听到这话我和李雪连忙赶去了医院。

    我发现她的脸愈发苍老,但看到我的那一瞬间,皱纹里堆积的是满满的笑容。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算算时间,有1年了吧。

    找到那件病房,看到那个苍老而瘦削的脸一下我没有敢开口叫妈,一下好像没有空气里,我尝试发出声音,但是“妈妈”那两个字糊在嗓子里怎么也出不来。

    “妈,您这是怎么了。”我擦干眼泪问道

    李雪给妈妈倒了一杯水,乖乖的坐在旁边。

    妈妈没有回答,这让我心头一紧。

    “对了,我爸呢,他不应该照顾您吗?”我又接着问道。

    “妈妈,您别骗我,最近视频的时候,也不见我爸,怎么回事?”李雪也焦急的看着我妈

    “这怕你分心,就没告诉你,你爸爸......”

    “走了?”我声音有些发颤,眼泪已经在眼眶上翻涌了。

    李雪眼眶也有些红了。

    希望听到的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但是妈妈什么话也没说,留下的眼泪就告诉我,我猜的没错。

    年底的时候,父亲去世了,他为了让我好好在这里打拼,妈妈一直瞒着我父亲的病情,最后的时候,父亲在病房里,还一再叮嘱妈妈,不让她告诉我。

    我知道我现在不能痛快的哭一场,我妈妈还在这,我一哭,她就垮了。

    “您这么回事?”我把眼泪憋回去问道

    迎来的又是一阵死寂一般的沉默。

    之后我和李雪决定在这陪陪妈妈。

    在过去的两个星期中,妈妈做了1次大手术,1次小手术,妈妈本来就消瘦的脸,现在......

    第三周,妈妈要做最后一个手术,成功了就痊愈了,如果失败了,那......

    手术前一天,我做了一个很疲惫的梦,它很真实,在梦里我几乎分不清现在是梦还是醒来才是梦的开始。

    妈妈头顶上吊着紫红色的血,和其他叫不出名字的蛋白液,身上插着管子,不知名的液体输送到她身体里,我静静的守在她身边,用小勺不停地舀着杯里的水,她一直闭着眼睛,水顺着她的嘴角滑下来了......

    我一下惊醒了,看着妈妈安详的睡着,我望了望窗外,地平线上泛起微微的光亮。

    我没忍住泪流满面,一个几乎从来不哭的男人,这瞬间,不由自主地惊恐、担忧、心疼,各种各样的情绪杂绕在心口,使得眼泪无法控制地滂沱而出。

    我们每次视频通话的时候,她都会慢悠悠地对我说,妈妈好想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妈妈的眼睛已经没有前几年那么明亮了,但她看我的时候还是格外深情,就好像她知道,看一眼,就会少一眼一样。

    我想牢牢抓住她的手,带她去看看这好玩的世界,可外妈妈老了,她哪也不愿意去了,她只想安安静静的等我回家。可是我,每次都坚定地点头说很快就回去,却还是“骗”了她一次又一次。

    可外妈妈从不怪我,下次视频的时候,她还是一如既往地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每次想到这些,我的鼻子都会有点发酸。

    记得刚创业那会儿,有段很难熬的日子,平日里发朋友圈爸妈能看到的,都是报喜不报忧,可那天刚好有一条很负能量的话,忘了屏蔽他们。

    第二天银行卡却有了一笔五千的转款,原来是妈妈看到了这条朋友圈,她觉得虽然帮不了我解决问题,唯一能做的,也就只能给我打钱了。

    很久之后才从亲戚的口中知道,那段时间爸爸生病了,花了很多钱,他们一个字都没和我提过,在报喜不报忧这件事上,我们真的“心灵相通”。可一听到我过得不好,他们连夜跑去跟亲戚一千一千的借,每次想起爸妈这么死要面子,从来都没借过钱的人,愿意为了我去低头,心里的滋味都特别不好受。

    后来我有了自己的家,也有能力让爸妈过上很好的生活,可妈妈总是像小时候那样,知道我特爱吃她的菜,会经常过来北京给我做饭,每次离开,都给冰箱塞满许多吃的东西。

    天亮了,喂了妈妈早餐,妈妈却什么也吃不下去。

    在推进手术室前,她突然拼尽全力握住我的手,皱皱巴巴的皮肤充满了力量,嘴巴也张张合合地在说着什么。

    我连忙趴到妈妈耳边去听,可是妈妈却没有力气再讲了。妈妈看着我笑了笑,便不舍地进了手术室。

    我握着外婆的手,最后一次触摸了妈妈那张好看的脸。

    我没有听见妈妈最后说了什么,但是我永远记住了妈妈的那个笑容,这个笑容足以陪着我在今后的路上披荆斩棘。

    手术中的灯亮起来了,我双手合十,默默祈祷,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祈求手术成功。

    虽然我们都知道祈祷跟手术是否成功没有关系,可对于那一刻无能为力的我来说,心里的焦虑、担心和害怕,想到的或许也就只能用这样的办法,祈祷命运能对历经沧桑的她好一点。

    想起电视剧《请回答1988》里,有段很心酸的旁白:偶尔觉得妈妈很丢人,为什么连最起码的脸面和自尊心都没有呢?那是因为,比起她自己,她还有更想守护的珍贵东西,那就是你。

    在我们的世界里,爸妈的形象总是唠唠叨叨,多的是各种责备,嘴上更不会说出那一句肉麻的“我爱你”,可谁又知道,从小到大,他们在暗地里用自己的方式,偷偷地在爱着我们。

    可能对于有些不太富裕的家庭来说,爸妈那份偷偷的爱是:攒了许久的钱,好不容易带孩子去吃顿麦当劳,看着孩子吃得有滋有味,肚子里即使打着鼓,也笑着对孩子说:“妈妈不饿,你们吃吧”。

    爸妈于这个世界而言,可能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可在我们的全世界里,他们却是无可替代的盖世英雄。

    还有一次回家,无意间发现,虽然爸妈不善言辞,原来他们银行卡上的每个密码都是我的生日。

    我知道,不管我们所能回报爸妈的,是功成名就,还是大富大贵,可对于他们来说,无法停止的还是偷偷地为我们付出,愿意给我们做一日三餐的饭,在我们出外时,止不住的提心吊胆和牵挂。

    我们跟父母的关系,正如这句话说的:父母是孩子花心思最少,花时间最少,却最爱你的人。

    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第一次为人父母,或许有许多做不好的地方,可他们也是在用最好的方式在爱着我们,即使不在我们身边,还是希望能力所能及的,给我们最好的照顾。

    真正的爱从来都是悄无声息的,正如张嘉佳所说,“有些人刻骨铭心,没几年会遗忘。有些人不论生死,都陪在你身旁”,而妈妈就是那个永远都会陪在自己身旁的人。

    我和李雪在病房外焦急的等着结果。

    电话响了

    “喂。”我不耐烦的接通了

    “王梦哲先生吗?这里是法院,您们一款的裙子涉嫌......”

    “我靠,我忙着呢,回来再说不行吗。”我提高了嗓门打断了电话那头,这把李雪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在您公司了,您务必尽快回来协助调查,否则您们公司会被迫停止一切商业活动。”

    “操。”我挂了电话

    “怎么了?”李雪走过来问道

    “出事了,我得回公司一趟。”我捂着脸说道

    “你忙你的去吧,妈妈这我盯着,你放心吧。”李雪拍拍我的后背。

    我马上订了最近的机票飞回公司

    我在门口打了车,我望着医院说道“师傅,机场。”

    那一瞬间我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这是我做的最后悔的决定,当飞机离地的一瞬间,我的眼泪刷的一下滑下来了,我想打开手机给李雪打电话,但是......已经晚了

    我在焦急中熬到了飞机落地,飞机落地是早上9点,一落地我就打开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有李雪的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息

    “阿姨走了。”

    司机在机场门口等着我了,坐进车里,试着平复我的心情,给李雪打了电话。

    “梦哲,你还好吧。”李雪电话那头问道

    “我妈的后事,你费心了,我去见一面,就赶回去。”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三十年前,自己在美国,十年前,自己终日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忙着谈恋爱、忙着创业、忙着扩人脉,很少会跟父母联系,有时甚至一两个月都没打过一通电话。父母按捺不住打电话找我,我也总是不耐烦地说,忙着呢。电话那头的父母只能不舍地挂了电话。

    以前没日没夜地工作,就是从小看父母太辛苦,想让他们早点享福,可是现在自己还没拼出个样子,他们却再也享不到福了。

    感激又觉得不安,感激父母负重前行,让自己活成岁月静好的模样,不安是因为害怕回家见到年迈的父母,害怕回家后一切物是人非,担心本该团圆的桌前会突然少了一位。

    人活在这世上,深知遗憾总比圆满多,所以,总有人这样劝说道:无论是生活抑或是工作,亲情抑或是爱情,都要好好去珍惜,方能不留憾。

    很多时候你总以为有很多时间去陪伴身边的亲人,也总以为来日方长,一切都来得及。殊不知,时间总是把我们的脸打得啪啪响。

    最后,我们才幡然醒悟,时间本就如此残忍,不会为谁停留。一切都在变化着,也许变得跟我们想象的相差甚远,甚至会留下很多的遗憾。

    也许是某天你突然发现,原本快步如飞的父母,因被你落下老远而气喘吁吁;以前四处奔波的他们,不想也不敢出门了;甚至有一天你会发现,他们无力地斜靠着椅子,不停地打瞌睡。

    那一刻,你就会懂得,他们老了,岁月让他们失去了光彩,而你却正值精彩。

    更没想到的是,原来有些人,我们在不经意间就已经见了这辈子的最后一面。

    有些人我很怀念,但是不想回去了,有些人我很留恋,但是没法回去了。

    可是因为妈妈在那里,所以我得回去,我得回去再看看妈妈的那张脸,再紧紧抓住她的手,再像小时候那样依偎在她的身边,给她讲讲我的心里话。

    我在车后座静静地哭着,车开的很稳,司机在前面开着,时不时地从后视镜中看看泣不成声的我。

    到了公司,我抹去眼泪,冲进公司大门。

    来到我会客厅,看到一群人某狗样的货围着一个带着小眼镜,留着看着就恶心的山羊胡,坐在正中央,旁边点头哈腰的不是别人,就是何秉轩,他看到我来了,马上疏远了和那个小胡子的距离

    “他就是王梦哲吧。”那个山羊胡站侧脸问道秉轩

    “老王,这就是美国公司的法律代表。你眼睛怎么肿了?”秉轩站起来说道

    “您好,我是Jason,是......”小胡子也站起来说道

    “我他妈管你哪个公司的,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那人一点头,我这一拳头就狠狠砸在了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