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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难行 第70章 赌王

    曾芷婉说得倒是轻巧,可是手艺却不过硬。她让陈济平跟她学赌,她自己却在桌上输多赢少,手上的筹码越来越少,气得她一张俏脸寒得能滴出水来。

    陈济平心思却不在曾芷婉那蹩脚的赌术上,他心里想着五行珠跟这五行镜都以五行冠名,是不是有什么想通之处。他心念一动,想要试试看自己的猜测是否真假。陈济平慢慢退后几步,离赌桌远远的,曾芷婉全神贯注都在那骰盅上面,根本不知道旁边的学徒已经不见了。

    陈济平五指抡翻,学着像操控五行珠那样对着五行镜缓缓施出均五行之力。就算失败大不了说自己不小心,反正也没在赌桌前作弊出千。他屏住呼吸全神盯着那五行镜,过了半晌果然没有任何反应。陈济平心头暗喜,这五行镜果然跟五行珠一样可以用他得天独厚的五脉之体来平衡压制。

    “剩下的全下吧!包你能赢回来。”陈济平回到赌桌前,在曾芷婉耳边轻轻说道。

    曾芷婉根本不曾注意到陈济平去而复返,斜斜白了他一眼道:“我手上可就只剩下这些了。”

    “听我的,保证没错!”陈济平自信笑道。曾芷婉看着陈济平信心十足的表情,竟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信赖感,对于这个第一次来赌场的十足新人,她都不知道这个信赖从何而来。

    曾芷婉犹犹豫豫地把手上筹码全部推出,扭头问陈济平:“押什么?”

    陈济平无所谓道:“随你,你喜欢押什么就押什么吧!”曾芷婉一听这个混蛋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还叫她全下,咬牙切齿狠狠道:“那你还敢叫我全部押上?输光了叫你赔!”

    陈济平神秘一笑道:“你尽管押吧,就算输光了你在这里晃荡一圈不又是满手筹码了么?”

    曾芷婉生气不再理他,在庄家的催促下把筹码推到了大字上面,冷冷说了声:“押大!”

    随着庄家高唱一声:“押大押小,买定离手!”所有人都把手缩了回来,押出的筹码不能再反悔了,庄家又开始熟练的摇起了骰盅。

    这时陈济平弱弱地又低声问了一句:“呃,几点是大?几点是小?”曾芷婉又扭头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三到十点是小,十一点到十八点是大。看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大小,笨死了!”

    陈济平也不还嘴,只是全身贯注地看着庄家手上一直摇晃的骰盅。过了半晌等庄家揭开骰盅一看,三个骰子加起来十四点,大!输了半天的曾芷婉也忍不住终于喜笑颜开,回头看看陈济平,不知道这小子是蒙的还是真动了什么手脚。

    陈济平得意地故作神秘冲她笑笑,曾芷婉报以白眼,心想若是真动了手脚,那五行镜这么会没有反应,必定是他蒙上的!

    曾芷婉把身前赢来的筹码拢作一堆,准备收好转身离开,陈济平伸手拦住她奇怪道:“才赢一次怎么就要走了?”

    曾芷婉没好气道:“不走还等着输光啊?没听过‘见好就收’这句老话嘛!”

    陈济平急道:“我都说了能赢,这不也赢了么,你怎么还是不信?”

    曾芷婉白眼道:“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你还当真了!这五行镜都没亮,难不成是你看了这一会儿就成了会各种传统千术的赌王了?”

    陈济平无奈道:“你不信算了,借我一个筹码,我呆会儿还你总可以了吧?”

    曾芷婉大方地丢给了他一个筹码,转身就抱着满怀筹码去兑换处了。她心想若不赶紧去换成真金白银,等会儿这小子输急了眼,一个接一个找我要筹码,我岂不是又全都输回去了。

    几百两的银票揣进了怀里,曾芷婉心情美丽极了,她此时竟有些理解在这里赌得如痴如狂的赌徒们了。曾芷婉并不急着去找陈济平,她怕一过去就被输光的陈济平缠着要筹码要钱,她先在赌场里打着圈闲逛,等过一会儿再去把陈济平拖出去,看样子这里没有什么火神宗的踪迹,别把一个好好的少年搞成了烂赌鬼。

    那通巴三雄果然是三个老赌客,沉浸在赌桌前,全副精神都在那些骰子上面,完全不知道故意在他们身后走来走去的曾芷婉的存在,更不用说瞅见另外桌上的陈济平了。

    曾芷婉逛了好几圈毫无收获,有些不耐烦了,打算去找到陈济平拉他离去。等她再回到之前那桌时,发现那里挤得人山人海,比别桌的人都多,她刚才在哪里下注时哪有那么多的人。

    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的曾芷婉往桌上一看,陈济平的面前的筹码已经堆得跟小山丘似的,比她刚才最后一把赢了离去时的筹码多出了好几倍。陈济平每盘都是把自己筹码全部推出去,看起来极是随意,似乎想都想过,但是每次不管押大还是押小,最终总是赢得,从来没输过一次。

    周围的赌客见他从来没输过,都跟着他下注,他押大就满桌的客人跟着押大,他押小满桌的客人也都跟着押小。每次骰盅揭开,坐庄的荷官都面如死灰,不停地摸着额头渗出的细汗。随着每次揭开骰盅时的众赌客欢呼,被吸引到这个赌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都想跟着陈济平这个财神爷发财。

    曾芷婉也是惊得面如死灰,站在陈济平背后拿手捅他,低声急道:“你是想死么?赢赌场这么多钱,还让这么多人跟你起哄,还不赶紧走!”

    陈济平听了觉得有道理,开赌场的都是想赚钱,让人家赚不了钱还亏钱,那自己肯定要被人家恨死了。陈济平把身前筹码一揽,兜在了衣裳下摆里,冲四周的人笑道:“诸位今天就收手了吧,明天再来赌个痛快!”他说得豪兴万分,周围的人也轰然应诺,像极了这群赌客的带头大哥。

    曾芷婉带着陈济平到兑换处把筹码都换作了银票,厚厚一叠,比刚才曾芷婉的多了许多,少说也上千两了。陈济平得意洋洋地把银票揣进怀里,对曾芷婉笑道:“刚才叫你不要走,你偏偏不听。你看我现在赢了多少,可比你多了好多!”

    曾芷婉撇撇嘴道:“你的钱还不是我借给你筹码才赢回来的,得意什么!”

    陈济平一拍脑袋恍然道:“对了,差点都忘了!不是说了筹码是借的,要还你么?诺,给你,就算高利贷都不止了!”陈济平边说边从怀里抓出一把银票递给曾芷婉。

    曾芷婉见他对自己这样大方,心里有些微甜滋味,软软道:“我刚才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自己拿去用吧,我有钱花。”

    陈济平一把把银票硬塞在曾芷婉手里,口中说道:“不是你缺不缺钱花,借你的就是借你的,肯定得还!”

    曾芷婉见他跟自己这样客套,竟把关系分得这样清楚,刚才的微甜一下子飞得无影无踪,一股恼怒从心底升起,气鼓鼓收起银票,不再跟陈济平说话,闷着头拾级而上,朝井上走去。

    等二人走出井口回到地面,天都已经黑了。小院里黑灯瞎火,那两个看门的白衣学生已不知道去了哪里,院子空空荡荡的半夜里还挺渗人的。

    他们正准备向院门走去,突然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小子,赢了这么多钱就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陈济平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黑衣人站在院落里,再仔细看看四周,竟有共四个黑衣人在这院子里守着他。就是刚才逮住出千赌客辣手断指的那几人,他们早就盯上一直赢钱的陈济平,只是苦于找不到他出千作弊的证据,不能在赌场动手,只有等他出来了再截住他。

    “你们这赌场真霸道得很,只准人输钱不准人赢钱,这么做生意可要不得!”陈济平看清了敌人,心里也不慌,已经在过去的数次交手中获得信心的他,言行举止从容不迫,隐隐有了高手风范。

    “嚼舌的小子,我本打算只要你交出银票就饶了你,现在我非要打折你双腿双脚,让你做个乞丐去,叫你永远不能赌钱,只能去要饭!”那黑衣人怒道。

    “别动气,这乌漆嘛黑的,让我先点个灯,我可不喜欢在暗处做事。”陈济平也不动气,气定神闲说道。

    这黑沉沉的小院里突然响起一朵红色小火苗,这火苗在陈济平竖起的中指上跳跃变换。陈济平把中指扣在拇指上轻轻一弹,这小火苗竟升起老高,越升越高,也越来越大。

    这火苗升上半空竟变成了一支红色的花骨朵,这花骨朵慢慢盛开,等开满之时,竟艳丽无比,成了一朵绚丽璀璨的昙花。

    “昙花开花可是极少见的,你们可要看仔细咯!”陈济平笑道。这几个黑衣人隐隐觉得不妙,不知道这个小子在搞什么鬼。

    “你们不觉得奇怪么?我一个白衣秀员,怎么能让这火焰塑形?”陈济平戏谑地看着这几个黑衣人狡黠笑道。

    这几个黑衣人闻言顿悟,正要警惕提防,这空中的昙花花瓣却突然似利箭一般纷纷射下,来势汹汹目标正是这几个黑衣人。

    这几人赶忙运气一身修为尽力抵抗,等他们手忙脚乱终于挡下这些花瓣箭雨,几个发焦衣燎的狼狈黑衣人却再找不到陈济平和曾芷婉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