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难行 第121章 目标还是信念
陈济平昏沉沉地醒来，浑身上下传来阵阵疼痛，口干舌燥头疼欲裂。他挣扎着抬起头，想看看四周什么情况，正抬起头时突然就被当面泼了一头凉水，昏沉沉的脑袋被这凉水一激登时就清醒了许多。
对面站着的正是天下第一高手柳振宁，也就是陈济平的恩师齐杨。他手里端着一个空茶碗，显然刚才陈济平头上那水就是他泼的。陈济平四望了一圈，不知为何到了这醉玉轩三楼，齐杨的书房。
艾思坦站在陈济平身侧，眼睛并不看向陈济平的身上。陈济平见是心中最尊敬之人站在面前，赶紧站了起来。等站起来才觉得自己宿醉几天尚未浣洗，顿敢自惭形秽，低头不敢言语，竟连喊声先生的勇气都没了。
柳振宁看他这副模样，心中简直气极，抬手就是一记耳光“啪”的一声打在陈济平脸上。虽然没用什么术法，但是气极的柳振宁使足了力气，一耳光顿时把陈济平的脸打得又红又肿。
这“啪”的一声脆响听得站在一旁艾思坦都惊了一跳，不需细想也知道该有多痛。陈济平还是低着头不敢言语，柳振宁反手又是一记耳光，这一巴掌比刚才第一下更重了些，陈济平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柳振宁打完两记耳光转身走回自己的座椅前，伏身坐下把那空茶碗重重往桌上一放，“砰”的一声又把艾思坦吓了一跳。艾思坦就是柳微微，从小在柳振宁身边长大，但她从来没见过柳振宁发过这么大的火。
陈济平嗫嗫嚅嚅半天，终于喊了声“先生”。柳振宁冷笑一声道：“你还当我是先生？叫你五脉全无那天来看书，你可来过一次？”
陈济平颓然道：“我已经废了，每天都是五脉全无……”
“那就该每天都来看书！”柳振宁打断他喝道。
陈济平终于抬起头，看向柳振宁的眼里满是绝望和疑惑，他平静说道：“先生，我已经不配看这些书了。您不必再在我这个废人身上浪费苦心了，曾经那些宏愿已经与我无关，或许我该把‘济苍生平天下’这个名字还给您。我现今只是个最底层的蝼蚁，哪配去想‘机苍生平天下’呢？”
柳振宁闻言大怒，抬手就把空茶碗扔到陈济平面前，顿时砸成了一片粉碎。艾思坦吓得情不自禁身子抖了一下，陈济平更是吓得退了一步又把头低下了。柳振宁看着陈济平一字一句道：“你若是因为没了修为就成了废人，那就算你有了我这身修为也仍然是个废人！”
陈济平一惊，登时又抬起头看向柳振宁。柳振宁继续道：“火神宗会因为你没了修为就停止传教作乱？那些恶吏会因为你没了修为就停止鱼肉百姓？北山刁民会因为你没了修为就停止叛祖自立？众多邻国会因为你没了修为就停止虎视眈眈？”
陈济平听得心中激荡，慨然应道：“不会！”
柳振宁看着这个自己最器重的徒弟也是最命运多舛的徒弟，最后语重心长道：“能让你践行宏愿的不是你的修为，而是你的胸怀气度。若你的宏愿是出自真心发自肺腑，又怎么会轻易放弃？这些曾经许下的诺言不是你的目标，而是你的信念！”
这段话如黄钟大吕般撞在陈济平心头，满脑都是轰鸣作响。他顿时知道自己是多么愚蠢多么肤浅多么自私。自己不是誓要灭掉火神宗么？怎么被这个邪教的教主重创了一次就成了万念俱灰的废人了？这样的人能做成什么事呢？这个叫人心生鄙视的人正是自己。
柳振宁看着他灰暗涣散的眼神逐渐恢复了神采，那股信心和决心终于又回来了，似乎比往昔还要坚定。柳振宁暗叹，难怪古语说玉不琢不成器。再好的钢材也需反复锻打锤炼，才能做成神兵宝器。
几日后，锦城里仍然人潮如织繁华依旧，一个美如天仙的姑娘穿着束身的黑色交领襦裙，柔美中透着一丝干练和英武。走在她身旁的公子身着赤色直裾，面容俊美，丰神如玉，风度翩翩。这两人引得街上无数男女回头张望，简直就是天造地设一对，完美璧人一双。
“这几日又见陈济平恢复了神采，有了认真做事的模样，真是多感谢艾公子了。”这美若天仙的黑裳姑娘正是云舒，那赤衣公子当然就是艾思坦了。
“都是我师父厉害，我才知道他不光五行修为是超凡入圣，劝人的功夫也是无人能敌。”艾思坦也不冒功，老实说出了真正的功臣。
“原来是他，难怪陈济平有如此转变。天下第一的名头可真不是虚传！”云舒轻抬柔荑掩嘴笑道，这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哪还能让人记起她几天前愁眉苦脸的模样。
“嘿，你若是看见那日陈济平挨他那两记耳光的样子，可就笑不出来了。血都打出来了！凶得吓死人。”艾思坦撇嘴道。
云舒听见血都打出来了果然脸上有些变色，但随即又轻松笑道：“严师出高徒嘛，难不成就是这两耳光打醒了呢？”
“他是我师弟，那天也是他救了我们众人，我照看照看他也是天经地义的。不需要你谢了，你这谢来谢去的，像个女主人似的，他干嘛不亲自来谢？”艾思坦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这句女主人顿时把云舒说得面红耳赤。
“不光是为了他谢你。那日在荒野中，若不是你突然出现相救，那火神宗教主早就击败陈济平把我们全部拿下了。”云舒连忙岔开话题道。
“嗯，这倒是！不过都几个月了你也没来谢我，为何偏偏是我让陈济平醒神后才来谢我？”艾思坦转头看着云舒揶揄笑道，一副什么我都知道的狡猾模样。
“这次请你吃饭除了谢你，其实还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先说来听听我再看帮不帮。”
“侯维伦把陈济平的两颗百花丸抢走了，我想求你帮他再抢回来。以陈济平的性子绝不会找火神宗和侯维伦求药，到了一年之期他就会毒发身亡了。”
“不只毒发身亡，而且死之前受尽蚀骨挠心痒痛之苦，生不如死，惨烈得很。”
“那你就是答应咯？”
“不答应。”
“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师弟这样惨死？”
“他死的时候我肯定不在。眼不见为净。”
“你……”
“你放心吧，陈济平不会一直这么废物下去。不需等到那日，他定然可以自己抢回来。”
对面站着的正是天下第一高手柳振宁，也就是陈济平的恩师齐杨。他手里端着一个空茶碗，显然刚才陈济平头上那水就是他泼的。陈济平四望了一圈，不知为何到了这醉玉轩三楼，齐杨的书房。
艾思坦站在陈济平身侧，眼睛并不看向陈济平的身上。陈济平见是心中最尊敬之人站在面前，赶紧站了起来。等站起来才觉得自己宿醉几天尚未浣洗，顿敢自惭形秽，低头不敢言语，竟连喊声先生的勇气都没了。
柳振宁看他这副模样，心中简直气极，抬手就是一记耳光“啪”的一声打在陈济平脸上。虽然没用什么术法，但是气极的柳振宁使足了力气，一耳光顿时把陈济平的脸打得又红又肿。
这“啪”的一声脆响听得站在一旁艾思坦都惊了一跳，不需细想也知道该有多痛。陈济平还是低着头不敢言语，柳振宁反手又是一记耳光，这一巴掌比刚才第一下更重了些，陈济平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柳振宁打完两记耳光转身走回自己的座椅前，伏身坐下把那空茶碗重重往桌上一放，“砰”的一声又把艾思坦吓了一跳。艾思坦就是柳微微，从小在柳振宁身边长大，但她从来没见过柳振宁发过这么大的火。
陈济平嗫嗫嚅嚅半天，终于喊了声“先生”。柳振宁冷笑一声道：“你还当我是先生？叫你五脉全无那天来看书，你可来过一次？”
陈济平颓然道：“我已经废了，每天都是五脉全无……”
“那就该每天都来看书！”柳振宁打断他喝道。
陈济平终于抬起头，看向柳振宁的眼里满是绝望和疑惑，他平静说道：“先生，我已经不配看这些书了。您不必再在我这个废人身上浪费苦心了，曾经那些宏愿已经与我无关，或许我该把‘济苍生平天下’这个名字还给您。我现今只是个最底层的蝼蚁，哪配去想‘机苍生平天下’呢？”
柳振宁闻言大怒，抬手就把空茶碗扔到陈济平面前，顿时砸成了一片粉碎。艾思坦吓得情不自禁身子抖了一下，陈济平更是吓得退了一步又把头低下了。柳振宁看着陈济平一字一句道：“你若是因为没了修为就成了废人，那就算你有了我这身修为也仍然是个废人！”
陈济平一惊，登时又抬起头看向柳振宁。柳振宁继续道：“火神宗会因为你没了修为就停止传教作乱？那些恶吏会因为你没了修为就停止鱼肉百姓？北山刁民会因为你没了修为就停止叛祖自立？众多邻国会因为你没了修为就停止虎视眈眈？”
陈济平听得心中激荡，慨然应道：“不会！”
柳振宁看着这个自己最器重的徒弟也是最命运多舛的徒弟，最后语重心长道：“能让你践行宏愿的不是你的修为，而是你的胸怀气度。若你的宏愿是出自真心发自肺腑，又怎么会轻易放弃？这些曾经许下的诺言不是你的目标，而是你的信念！”
这段话如黄钟大吕般撞在陈济平心头，满脑都是轰鸣作响。他顿时知道自己是多么愚蠢多么肤浅多么自私。自己不是誓要灭掉火神宗么？怎么被这个邪教的教主重创了一次就成了万念俱灰的废人了？这样的人能做成什么事呢？这个叫人心生鄙视的人正是自己。
柳振宁看着他灰暗涣散的眼神逐渐恢复了神采，那股信心和决心终于又回来了，似乎比往昔还要坚定。柳振宁暗叹，难怪古语说玉不琢不成器。再好的钢材也需反复锻打锤炼，才能做成神兵宝器。
几日后，锦城里仍然人潮如织繁华依旧，一个美如天仙的姑娘穿着束身的黑色交领襦裙，柔美中透着一丝干练和英武。走在她身旁的公子身着赤色直裾，面容俊美，丰神如玉，风度翩翩。这两人引得街上无数男女回头张望，简直就是天造地设一对，完美璧人一双。
“这几日又见陈济平恢复了神采，有了认真做事的模样，真是多感谢艾公子了。”这美若天仙的黑裳姑娘正是云舒，那赤衣公子当然就是艾思坦了。
“都是我师父厉害，我才知道他不光五行修为是超凡入圣，劝人的功夫也是无人能敌。”艾思坦也不冒功，老实说出了真正的功臣。
“原来是他，难怪陈济平有如此转变。天下第一的名头可真不是虚传！”云舒轻抬柔荑掩嘴笑道，这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哪还能让人记起她几天前愁眉苦脸的模样。
“嘿，你若是看见那日陈济平挨他那两记耳光的样子，可就笑不出来了。血都打出来了！凶得吓死人。”艾思坦撇嘴道。
云舒听见血都打出来了果然脸上有些变色，但随即又轻松笑道：“严师出高徒嘛，难不成就是这两耳光打醒了呢？”
“他是我师弟，那天也是他救了我们众人，我照看照看他也是天经地义的。不需要你谢了，你这谢来谢去的，像个女主人似的，他干嘛不亲自来谢？”艾思坦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这句女主人顿时把云舒说得面红耳赤。
“不光是为了他谢你。那日在荒野中，若不是你突然出现相救，那火神宗教主早就击败陈济平把我们全部拿下了。”云舒连忙岔开话题道。
“嗯，这倒是！不过都几个月了你也没来谢我，为何偏偏是我让陈济平醒神后才来谢我？”艾思坦转头看着云舒揶揄笑道，一副什么我都知道的狡猾模样。
“这次请你吃饭除了谢你，其实还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先说来听听我再看帮不帮。”
“侯维伦把陈济平的两颗百花丸抢走了，我想求你帮他再抢回来。以陈济平的性子绝不会找火神宗和侯维伦求药，到了一年之期他就会毒发身亡了。”
“不只毒发身亡，而且死之前受尽蚀骨挠心痒痛之苦，生不如死，惨烈得很。”
“那你就是答应咯？”
“不答应。”
“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师弟这样惨死？”
“他死的时候我肯定不在。眼不见为净。”
“你……”
“你放心吧，陈济平不会一直这么废物下去。不需等到那日，他定然可以自己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