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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际被毛绒绒团宠了 第150章 “贺瓷”

    “……呵,怎么?”贺父忽然冷笑了一声,那张与贺瓷有七八分相似的脸上露出明晃晃的讥讽神色,“嫁给希斯家的小少爷难不成还委屈你了?”

    “哎!”贺母急急忙忙地拍了一把贺父的胳膊,一个劲儿地给他使眼色,“好好说话!”

    “有什么不能说的?”贺父一把挥开她的手,脸色阴沉沉地看着贺瓷,显然是怒极了,胸膛不断地起伏:“路都给你铺好了,你只需要安安分分地嫁过去就好,以后的日子完全就能高枕无忧,一辈子做个不用辛苦的贵妇人,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之前从家里跑出来也就算了,现在订婚宴都要举行了,结果又被推迟,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惹希斯家的大人生气了?”

    “满意?我看只有你满意吧?”贺瓷也被气笑了,豁然站起身来,双手攥紧,指甲几乎要掐到肉里,“这些事情全都是你背着我擅自做主,你有问过我一句吗?你有一点在意我的想法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质问:“你把我当什么?”

    “啪!”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贺父眼睛瞪大,保持着甩完巴掌之后手还微微抬起没有落下的姿势,眼睛瞪大,气得额头上青筋凸起。

    而贺瓷被打得偏过脸去,长发散乱,白皙的侧脸上一个掌印清晰可见。

    “……冷静点,贺先生。”

    洛嘉瞳孔微微一缩,几乎是瞬间就挡在了贺瓷身前,隔开了她和贺父,冷冷地盯着他。

    她刚才是想着学生的家事自己不好插手,才站在一边让贺瓷跟她的父母自己交涉,结果没想到贺父会突然发难,那一下她都来不及拦,就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贺瓷的脸上。

    林娆等人刚刚也没料到贺父动手这么突然,这会才刚反应过来,簇拥到贺瓷身边围住了她,再看向贺父的时候目光隐约不善。

    “……我管教我的女儿,关你什么事?”

    贺父似乎刚刚也是气急才动手,这会冷静下来也有点发怔,但是面色依然没有好转,只握了握刚刚打贺瓷的那只手,语气仍然冲得很。

    贺母刚才也被吓呆了,但又不敢过于违抗贺父,只能揪着他的袖口,一会儿满眼泪光地看看贺瓷,一会儿又焦急地看向贺父。

    “恕我直言,您完全是蛮不讲理。”

    洛嘉本身就高,这会站在贺父面前甚至隐约比他还要高一点,虽然因为要隐藏身份而把自己的面容五官进行了微调变得稍稍柔和了些,但当她冷着脸看人的时候,眼神依旧很有压迫感。

    贺父很快就无法与她对视,有些僵硬地稍稍挪开了视线。

    “她现在还是我的学生,我就不能对她收到的伤害坐视不理。您有什么事情要说,可以,但好好说,否则,就请您回去冷静一下,之后再谈。”

    洛嘉视线稍低,看了一眼捂着嘴默默流泪的贺母,语气冷凝:“怎么样,能冷静下来吗?还是要先离开?”

    贺母努力平复了一下哽咽的声线,尽力保持着声音的平稳,但看向贺瓷的时候,声音还是不自觉地带上了些颤抖的哭腔:“抱歉……瓷瓷,你爸爸他也只是关心你……”

    贺父撇开头,一言不发地沉默着,也没有看贺瓷或者贺母一眼,任由贺母在一边泪眼涟涟。

    游如梦似乎有些看不下去,她张了张嘴,却被林娆拉了一把,只能不情不愿地又沉默下来,站在贺瓷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我受不起。”

    贺瓷冷淡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洛嘉向后瞥了一眼,默默地让开了一些,露出后面的贺瓷。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脸上那个鲜红的指印越发显眼,眼角也隐隐发红,脸颊上有不甚明显的泪痕。但她的表情十分冷淡,眼神也似乎含着某种锐利的光,让人几乎不敢直视。

    她站在众人中间,抬眼看向贺父,嘴角轻微地扯了扯,露出一个稍纵即逝的讽刺笑容:“不顾我的意愿就把我交易出去,这就是你的关心?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但是却不屑一顾,一心想让我攀高枝成为你向上爬的筹码。”

    “你说你关心我,又对我的反对视若无睹;我一个人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你都不闻不问,一听说订婚宴被推迟又气冲冲找上门来质问我。”

    “怎么,是我从前百依百顺让你觉得我是个听话的宠物,所以可以捧着我宠着我,现在我不愿意了,你就觉得我罪大恶极,挑战了你的权威,要逼着我向你低头认错,然后放弃我此前所有的努力乖乖地去做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妇人?”

    “你几句话就想定下我的一生,就想抹杀我这么长时间以来拼了命的努力,就因为你不想努力所以我就要葬送我的一切,到底是什么让你有资格这么傲慢这么自以为是?”

    她的情绪似乎并不激动,甚至表情也没有变几分,但说出来的话让对面的贺父脸色越来越阴沉,贺母也越来越沉默,到最后捏紧了衣摆,垂着头一言不发。

    “你想往上爬,可以,但别想利用我来走捷径。我是你们的女儿没错,但我也是个人,我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你们的提线木偶,也不是你们的宠物。难道你们把我生下来把我养大就是为了要一个百依百顺的奴隶么?”

    “你们觉得你们做的事不过分吗?那还要怎样才算过分?”

    贺瓷似乎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的话,但都说出来之后,她似乎觉得压在自己心头沉甸甸的什么东西轻了些许,让她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我绝不会像你说的一样被困在华丽的庄园里当一辈子的金丝雀。”

    贺瓷微微笑起来,下巴微微抬起,平静的眼神盯着贺父,语气笃定:“我的未来在战场上。如果你们能为我高兴,那再好不过;但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如果幸运,我可能会在退役后像老师一样来培养新生力量,或许还能看见战争结束的一天;如果不幸,我就会在战场上流尽最后一滴血。”

    “我是你们的女儿没错,”贺瓷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说,“但我也是,‘贺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