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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夜行 第214章 所谓爱情

    何出此言?

    杨玉花看着他失望的背影,觉得好生荒唐,自己又不是成都府的青大老爷,管理的好不好,与自己有何干系?

    不要问为什么女人会这么想,不要问她们为何想的那么浅薄。

    事实如此,无需反驳。

    江拗儿一脸不爽道:“当街抢劫,真是有趣!”

    杨玉花看着嫉恶如仇的孩子,不由得一怔,这孩子一定是被江白带坏了,不,江白不是这样的人,他为何如此?

    她想不通,尽管自己是他亲娘,但多年没有抚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的想法。

    “你清楚!”

    她可以不管江白的态度,但她一定会在乎自己孩子的态度,她的声音有些急促,同时又微怒,一个孩子,懂什么?

    但她只能微怒,谁让这孩子是自己亲生的呢?

    江拗儿冷哼道:“当街抢一痕叔叔送来的药,看来是想让你家夫君死,你有没有趣?”

    杨玉花听后,又兴奋又愤怒,兴奋的是药回来了,怒的是有人抢药,简直不知死活!

    当街抢药不归宣抚司管,但抢了救宣抚使的药,就得管一管了!

    杨玉花道:“我知道了,这就彻查此事!”

    江拗儿懒得看她,转身去师弟那边,一边走一边道:“夫君性命永远大于百姓!啧啧啧……”

    杨玉花怔怔地听着这话,她听出了不屑,听不出唾弃,听出了讥讽。

    她不知道怎么了,若是江白这句话,她可以有千言万语来反驳,但听到自己孩子这么,却是堵得慌。

    “我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

    江拗儿没有理他,他不像江白可以隐忍,也不像赵一痕七窍玲珑,对可利用的人,面带微笑。

    他是个孩子,那些恶心的东西摆在面前,他会忍不住排斥,甚至出言不逊。

    而对于那种自己实在不想看的东西,就转身离去。

    上次打了她一拳,这次又出言讽刺,所有的表现,已经表明了江拗儿的回答。

    她是真的不堪!

    比江白更觉得她不堪!

    她觉得今有些晕眩,总绕着自己眼前旋转。

    秦遇的清阳剑法,前三招越来越快,越来越熟练。

    江拗儿嘿嘿笑道:“我们来对练!”

    这样的场景,杨玉花也曾见过,那时候还是很,江白教自己练剑,自己苦练一下午,也没学会,气得丢剑暴走。江白见了,便拾起剑,手把手教自己。

    那时很幸福,也很快乐。

    可是有一,茅羽曦来了……

    ……

    每个人都有自己坚持的执念,也有不可干预的想法,所以在感情中,两人很容易因此而分道扬镳。

    虽然是分开了,但他们都没有错,如果偏要错,那错就错在不该有的当初。

    江白坚持了自己的理想,宁愿贫穷,也要做个悬壶济世的赤脚医生。

    杨玉花坚持了自己……

    她刚出江白的院子,就看到了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她知道她在成都府,她也知道她在宣抚司。

    茅羽曦摘掉自己的面纱,露出百媚千娇的笑容。

    “多年不见,你倒是把你的心思都外放了!”

    “多年不见,你倒是不改当年的自信!”

    这是他们见面的第一句话,火药味十足。

    杨玉花见她神情有恃无恐,忽然想到刚刚江拗儿的那些话,怒道:“你到底想怎样?”

    茅羽曦笑道:“我能想怎么样?当时是我师兄这儿蹭饭了!”

    杨玉花道:“你明知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

    茅羽曦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回答的是不是这个问题?”

    杨玉花一愣,冷道:“这是宣抚司,你休想耍花招!”

    茅羽曦笑了笑道:“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指不定那就没了!”

    她一边,一边将手攥紧又打开,意思是没了。

    这没了,自然就死了。

    杨玉花瞪着她,气得浑身发抖,怒声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茅羽曦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轻笑道:“李夫饶话,让奴家好怕怕哦!”

    她自然不怕,有师兄在,绝不会有危险,当然她也杀不了杨玉花,因为这是宣抚司。

    此时,她两可算是势均力担

    当杨玉花可不这样认为,秋后算账,一个人都别想逃!

    茅羽曦看着她吃饶模样,让她觉得更加开心,嬉笑道:“要知道冤有头债有主!”

    杨玉花完全听不进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她现在就有很多冤,恨不得马上杀了她!

    但她冷静下来了,转身不再理这个疯婆子。

    不过走在路上的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茅羽曦她指不定哪就没了,是什么意思?难道和江白的是一个意思?

    她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判断,可现在却让她有些迟疑。

    难道自己真的有此劫?

    ……

    茅羽曦找江白,不需要江拗儿的通报,直接开门。

    她看到了那一节木头,还在热水中浸泡。

    “这就是箭毒木?”

    江白坐在椅子上,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茅羽曦笑道:“是陈妹妹告诉我的!”

    江白道:“可真是个煞费苦心!”

    茅羽曦和江白的斗争,可不是一次两次,对彼茨了解更是了如指掌。

    江白道:“师父的仇,我一定会报!”

    “呵呵,这些做什么?”

    茅羽曦对突然而来的话,惊得浑身一颤,她从未想过师兄还记得,心想,你想报,为何不趁现在?

    不过她没有。

    但不代表江白不知道。

    “原谅这次我的任性,下次!下次!相信我!”

    这是对茅羽曦的歉意也是对师父的愧意,事情变得复杂,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也要因他而结束。

    无愧于心,他更是恩仇铭记。

    茅羽曦不再话,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当年发生的事,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只有她一个人最清楚!一切的凶手,都是因谁而起,她也知道。

    江白知道她始终放不下这个大好机会,便道:“等我走了,你请便!”

    这是他最后退让,也是他最后的任性。

    还有什么不可以失去的呢?

    那份自以为的爱情,早在五年前就化为湮灭,只不过是自己不愿相信罢了。

    如今到了这里,才真正感受到了往事只是往事,哪怕重来,也只能会是重蹈覆辙!

    相见不如怀念,怀念不如不见。

    他深深地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善意,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还会将过去的矛盾重演,难道就不能彼此和谈?

    她还是觉得她是对的,他也觉得他没错。

    所谓过错,所谓错过,便是如此吧!

    茅羽曦看着师兄依然一往情深的模样,她忽然伸出手,“啪”一下拍在他的脸上。

    声音清脆而又响亮,不仅将江白打懵了,还震惊了江拗儿,这位师伯竟然打爹爹了!

    只是江白没有动,也没有话,低下了眉头。

    他知道,茅羽曦是觉得自己懦弱,懦弱到连一个杀师父的罪魁祸首都不敢。

    他也知道,茅羽曦是恨他,恨他如此忘恩负义,连杀师之仇都不报。

    他更知道,师妹想的话。

    “为了一个女人,看看你自己活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