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女儿,上马守疆,下马定邦 > 第88章 丢了

女儿,上马守疆,下马定邦 第88章 丢了

    苏如画有些着急,却尽可能不表现出来,淡淡的问:“汗人不见你,会如何对付你女儿?”

    谢叔辕低着头,闷闷的回道:“上次见叶儿已经基本算是好了,无需再治。我也应约开了城门,叶儿总是能保性命无虞了。”

    突得听到外面有声音,于二驴那大嗓门在喊:“什长可回来了,那参军把俺扔这不管,还不让俺动。”

    苏如画迎了出去,忙让李什长噤声,李什么看明白,一声不响把信递上。接过看了点头,将军同意便好!挥手示意李什长带于二驴走。

    再回到房里,苏如画屈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那便好,我就将你性命留在四渊,给此役死伤将士偿命。”

    谢叔辕听了果然没有恐惧和求饶,仍只是低头不语。

    “有什么不愿意吗?”苏如画挑衅的问。

    “没有,只希望参军若能找到叶儿,便替我去看看她吧。”谢叔辕缓缓抬起头,“也莫让她知道他爹当过细作。”

    想到叶儿才五岁多一个小女娃,苏如画眼前就是瑛儿在晃,软软肉肉的,还会趴在耳边糯糯的说话。

    没来由的忽就又想起那日瑛儿说“我再亲娘一下,就一下”,还有那一句“我再也没有娘了”,心都疼了起来。

    如果那个叫叶儿的孩子此时在面前,会不会说“我已经没有娘了,以后也没爹了”?

    苏如画感觉自己溺水了一般上不来气,不得不大口呼吸。

    终是开口喊:“吴小虎。”

    门口站着的男孩只低低应了一声,“在的……”

    “谢将军可有什么细软?”苏如画把自己的声音压的冰寒。

    “将军……”吴小虎不敢答,看向谢叔辕。

    既然这样,那就是有了。

    “带上,最好是银票那种带在身上,外人看不出来的。”装成极凉薄的声音。

    谢叔辕应该是猜到苏如画要干什么,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

    苏如画看着他控制不住,发着抖的手,“请将军在这起个誓,以你女儿叶儿生命为咒,若你把安远城里城外的防务透露出去,或者你带兵攻打我四渊,叶儿必横死人前。”

    谢叔辕举手指天,道:“我以我自己的性命起誓……”

    也不等他说完,苏如画便打断了,“不,我只是想给叶儿一个爹,你们父女到哪一处去活着都行,却不可对付我四渊。你若不敢以叶儿性命起誓,这个爹我便给不了她了。”

    谢叔辕犹豫了片刻,眼睛死死盯着苏如画,慢慢指天,开口道:“好,我以女儿性命起誓……”

    一个时辰后。

    苏如画在彭文勇的房外,看着有一个酒窝的小兵,问:“你几岁了?”

    “回参军,下个月就十二了。”苏如画一噎,那个小虎和自己一样大,这个比自己还小,怎么就都当兵了?

    “叫什么名字?”反正彭文勇没醒,待着也是无聊,继续问。

    “肖大梁。”小兵认真回。

    苏如画看着还没长开的大梁,心下想笑,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当大梁?“你的名字有意思。”

    “娘生我时,家里正好在上梁,就叫这个了。”肖大梁笑,那一个酒窝更加的显眼。

    这时远处走来一个络腮胡的汉子,步伐匆忙。苏如画看了看,不认识,示意肖大梁看,“认识那人吗?”

    肖大梁回头看,“彭将军手下的一个百夫长,姓丁。”

    给苏如画介绍完,肖大梁几步迎了上去,“丁百夫长可是有事?彭校尉受伤才歇下了,如果事不急,过一个时辰再来行不?”

    丁百夫长的络腮胡子挡住了脸上的神情,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并没有多急的样子,站着想了想,“不急,我明天再来。”

    “那等彭校尉醒了,小的禀告一声您来过了吧。”肖大梁年纪不大,办事却是稳妥。

    “也行,那我走了。”说着就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真是来也一阵风,走也一阵风。

    “彭校尉再有一个时辰能醒吗?”苏如画看着肖大梁,一时猜不出他是信口一说,还是有什么原因。

    “应该能的。”肖大梁点头。

    苏如画肚子响,突然就觉得饿,竟想不起上一顿何时吃的,“去给弄点吃的来,饿死我了。”

    “成,那参军帮我看着门,我去去就回。”肖大梁说着就冲了出去。

    肖大梁刚走,苏如画就听到房内有声音,推门一看,彭文勇正在伸手够几上的水。

    忙上前帮他倒了一杯递过去。

    彭文勇连喝了两杯才开口,声音却还是哑的不成样子,“参军来了,咳……谢叔辕现下里在哪?”

    苏如画心虚不想回答,先问:“你伤口怎么样?”

    “还好。”彭文勇的声音干涩。

    “别动,还是躺着听我说吧!”苏如画心道,躺着安全,你可别听到什么抻开了伤口。

    “不打紧,能起来……”彭文勇不疑有他,还用没伤的手撑着,动了动身体。

    “别,躺下,你躺好,我才说。”苏如画忙上前带着几分强硬的,扶彭文勇躺下。

    彭文勇只好躺下。

    苏如画确定他躺好了,深吸了一口气,说:“谢叔辕跑了。”

    彭文勇吓的几乎一下子弹坐起,苏如画早有防备,用手摁住,“别抻裂了伤口。”

    “怎么就跑了?”彭文勇无法相信。

    “我把人送到了医营,鸡肠大夫——哦,杜大夫,给他治了伤,看他衣裳全湿,我就找来他的亲兵给他换衣裳……那个,我就睡着了,再醒来,人已经没了。”苏如画说出来的都是可以查可以问的,都有人看到,至于在医营那间房子里发生了什么,又没有人会知道。

    “问过他的亲兵吗?”彭文勇有些着急。

    “也没了。”苏如画倒是不慌,是真的都走了,否则谢叔辕一个人还真走不了。

    彭文勇一动,还是扯到了伤口,倒吸了一口气,“那怎么办?”

    “不知道,我就说参军让你当吧,我是真不行。”苏如画发愁的挠挠头。

    彭文勇感觉很无力,掀了被子,要下地。

    苏如画摁住他。肖大梁端着吃的进来,“参军用些吧!”

    彭文勇这才知道参军还饿着肚子,叹口气,看着人吃。

    苏如画也是饿了,三两下倒进肚子里,一招手,“走吧,一起去见窦老将军。”

    彭文勇点头,“好。”对着屋外喊,“肖大梁去借驾马车来。”

    没多一会肖大梁跑着回来,“校尉,咱们营的马车丢了。”

    “丢了?”彭文勇连遭打击,有些怀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丢了,咱们这只有医营杜大夫那有架马车,现在不见了。”肖大梁还在大口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