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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上马守疆,下马定邦 第154章 好看

    不想等姜遥岑一队人马路过时,商队居然随了上来。

    姜遥岑顿时感觉不妙,回头一个眼神,亲卫领命吹口哨。

    护卫车队的人手抽出腰间佩刀,调转马头向着那貌似商队的方向。

    而马车周围更是一下就围上了两层人手。

    车箱里有一个小炭盆,让里面很暖,但是为了保住这点暖,车帘放下压紧,使里面很闷。

    本来想着补眠,又被吵醒,正无聊时,外面的响动吸引了苏如画。

    苏如画撩开帘子意外的看到,居然是两层人手的防卫,哈!给自己设防卫,而且还是两道!

    苏如画觉得好笑,玩味的看车外护卫。

    两层护卫都佩刀在手,刀尖朝外,有点蝎子队面对汗人的感觉,但是又很不一样。

    眼前这些人首先就没有杀气,他们的气场比边关的兵卒,要平和太多。让人一眼便知他们的刀没喝过血。

    其次他们太干净,头发、脸、衣着、手,还有刀,无一不彰显着他们环境的优越。而边关的兵卒们,战场上下来,不知道几天才能有水刷洗干净自己身上血污。

    就算没有战事,也不可能这么干净整洁,衣着上的污渍,指甲里的泥,脏乱的头发,还有割敌人耳朵在火上烤烤就割肉吃的刀……

    可是眼前这些兵卒,他们身上有着比霍六更加夸张的自信、无畏的坦诚与蓬勃的生命力。

    这种东西边关的兵卒是没有的,从战场撤下来时,他们有的是疲惫、紧张和侥幸,而他们眼中的狡黠才是从战场上得以全身而退的根本。

    苏如画才在车上想了一下自己带过的兵,一抬头再看到赵首领向自己招手。

    商队那边被马车外的防守吓住了,再不敢往前靠,两方僵持了不过几息。商队里忽然传出高呼:“送柏小将军,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姜遥岑提着的一口气,险些没从气管再呛回到肺里,没忍住咳了两声才压下,看向苏如画所在的马车。

    苏如画早就掀开了车帘,远远看出是赵丰仓的车队。

    挥着手高喊:“祝赵首领一路坦途,生意兴隆!”

    赵丰仓还不死心,问:“赵某可否近前拜别?”

    苏如画一想就明白了,不知道又要送什么以表谢意,算了,“不必,赵首领保重,瑜告辞了。”挥挥手撂下车帘。

    姜遥岑长出了一口气,可是胸中一股子不明原由的情绪在里面冲撞。这个苏小娘子,真是朋友遍天下,他可还记得那个对她死忠的葛三。

    没想到,这边关一趟,这样的人看来是更多了。

    远离商队,苏如画又掀开车帘,盯着车旁的兵卒看了一会儿,很是想念边关那些兵。直到脸手都让风吹凉了才放下车帘。

    青豆问:“能叫小将军姑娘吗?”

    苏如画想了想摇头,“我是冒名顶替进的军营。若现在张扬出去,我是女儿身。不止我有杀身之祸,我顶替那家的人家也有杀身之祸,你还是叫我小将军吧。”

    青豆吐吐舌头,“青豆明白,再不说这事了。”给苏如画的杯里添了水,看时辰差不多又开始在小炉子上给苏如画煎药。

    苏如画坐着发了会呆,睡着了。再醒来时略一动,青豆马扶了一把,苏如画坐好,又看看车外,这些兵卒是真干净。

    青豆突然问:“小将军回去住哪?能回家吗?”

    “啊?!”这个又没想到,真是一个谎话,要用多少个谎去圆?

    苏如画又撩开车帘,朝着自己已经盯了几次的,近前的一个兵卒开口:“兄弟!”

    兵卒回过头来,“将军有何吩咐?”

    “麻烦请姜大人来一趟。”

    兵卒答声,“是。”提马出了队伍,向队前跑去。

    不多时姜遥岑就来了,马随在车旁,问:“何事?”

    车外那么多兵卒,也不好说啊,低下了声音道:“家事,能进车里说吗?”

    姜遥岑坐进车里。

    “我回京住哪?如今身有武职,回家会不会太扎眼?”苏如画是想回家的,可怕会连累到很多人。

    姜遥岑略一思索,“你走之前,不是已经让几个孩子开始叫你武先生了吗?就先到定国公府。”

    苏如画抿紧唇,“贵府太深,我怕是住前院后院都不合适。”

    姜遥岑也点头,“那就你们之前住过的,我私产的那个小院子。”

    “麻烦二公子……我想见我娘。”苏如画低下了头。

    姜遥岑点头,“可以安排。”姜遥岑穿的外袍,进到车里不过这一会儿工夫,汗已经下来了。

    苏如画垂于膝上,摇头,“谢二公子。”

    姜遥岑逃也似的下了车,热是一回事,他怎么突然觉得,那个眉眼浓烈颇有几分英气的姑娘很好看——对,是好看!

    完全不同与后宅女子的好看,面上无脂粉,发上无珠钗,唇上无口脂,眉间无花钿……甚这次在安远刚见时,还一身血腥味。可是现在就是看着很舒服,坐在那就很好看。

    没来由的就想起两人初见,那一身刚劲的苏姑娘不只掰断了车辐条,还拽住了自己的腿……还有小四说的话,“娶她”、“二嫂”……

    下车不过一愣,忽然就想起,刚才他看到苏如画盯着车前那个兵卒看,姜遥岑冷眼扫过去,“你,去队尾,换一个人过来。”

    刚传了信让姜大人过来的兵卒,莫名其妙就去了队尾。你说犯错了吧,姜大人又没罚;你说没犯错吧,好端端的就不让在马车边上了。

    又不敢问,只好老实上后队去换了一人来。

    周苩觉得奇怪,来时天天赶路,回去这伤的人已经养了一个月,不打紧了,怎么就这么慢条斯理儿的走着。

    天天早上给那女将军请一次脉,晚上再请一次。偏那将军身体底子好,吃东西又不挑捡,这恢复的,回到京城估计都能跨马游街。

    只是这姜大人每次看自己从将军的马车上下来时的眼神,甚是不善。

    你俩的事,我只看看,又没说出去,至于吗?和看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