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从摄影开始 第319章 披星戴月
十来分钟后，陆丰端着两碗面从门外进了屋，把其中一碗面放到了陈星面前，对他哥哥说：“厨房桌上，自己去拿。”
陈星连忙道谢。
面就是很普通的挂面，味道说不上好，但调料放得挺合陈星胃口。
吃完已经是接近十点的事情了，陆家让和那个叫做老王的中年人聊天。从他们的聊天中陈星知道了这位还是个大学教授，年轻人就是他的学生。
到这个地方来也是对钾盐矿做进一步的研究和调查。
罗布泊是个生命禁区，无边沙漠。
以前华夏研究出了原子弹就是在这片地区实验的，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就可以看出罗布泊周围到底是有多荒芜了。
但这一切都在人们发现罗布泊拥有大量钾盐资源以后停止。
以前可以说罗布泊是一滴水都没有的荒漠，但现在可不是这样。随着钾盐的开采，罗布泊的盐湖也逐渐回来了，如今在最新的卫星图上已经看得到有一片泽国。
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功劳。
陈星一时间对他们有着浓浓的敬佩，这些人生活在这么艰苦的地区，就连现代人习以为常的网络都没有，却创造出了这么伟大的工程。
说是复苏了罗布泊这个地方也不为过。
但却在网络上搜不到他们的一点消息，绝对算是无名英雄了。
年轻的研究生英雄姓柳，柳树的柳，柳九江。
陈星其实经常羡慕别人的名字很文艺，不像他这个大众名字一抓一大把。
柳九江等陈星吃了饭就去自己房间把相机拿过来了，一款保养得不错的索尼，款式就是陈星以前用的那种，也算是有缘分。
陈星接过他的相机打量了一下，说道：“看得出来没怎么用。”
“哈哈，平时都在防潮箱里面放着，当初贷款买的，宝贝着呢。”
他那时候才多少生活费，这相机还是分12期慢慢还的，柳九江还记得那段吃糠咽菜的时期，整个大二穷得找女朋友都找不到，就是为了这台相机。
陈星深以为然的点头：“我刚拿到相机也宝贝得很，不对，现在也是我的宝贝，刮风下雨我都不怎么敢带出去。”
有的索尼娇生惯养，有的尼康征战沙场，如果索尼也和尼康一样抗造，说不定陈星现在也能拍出很多漂亮的雨景。
柳九江的照片当中有大量星空。
在罗布泊不拍星星那才是浪费，毕竟这里的环境也没有太好拍的东西，拍星空的话周围没城市没光污染，一年365天，至少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大晴天，属于是全国最好的几个星空拍摄点。
“拍的不错啊。”陈星夸赞道。
他还翻了一下相机的设置，都是有个人理解的设置，在爱好者里面也称得上高手了。
拍星空不需要你对摄影有太多的理解，你只要了解你的相机就行了。找一个好的地方，用手机app的星图找到最好的角度，然后直接用固定的数据去拍摄。
一次拍的不好，稍微修改一下数据再来一次。
毕竟长期住在这个地方，柳九江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来试错。
“嘎嘎嘎。”听到陈星的夸奖，他笑得很大声，“听你这么一说我有底气多了，我之前都不敢把照片发出去。”
陈星翻到最后，看到他来罗布泊以前拍的人像。
这就……
“你构图找得都挺好的，拍妹子就差了点意思，你有女朋友没？”
“目前单身。”柳九江收敛笑容，有些尴尬的说。
陈星单身的时候不喜欢问这个问题，但现在底气也有了，笑着和他解释道：“女朋友是最经济实惠的模特了，如果不方便街拍，那就天天拍女朋友玩，拍个十天半个月的拍人就好看了。”
人像摄影其实是一门很大的学问，很多刚拿到相机的人都是迷茫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准则，拍摄的时候全凭个人的感觉。
你看别人拍妹子拍的好，那都是从无到有练出来的。
而且还有一个优点，拍路人的时候谁也不能保证路人站在你镜头前的时候一定会很自然，大多数妹子一定都是紧张的。所以，固定的女朋友模特，摄影师还能慢慢调教。
这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陈星在巴黎干的就是这事儿，至少现在海德薇也能平静的面对陈星的镜头了。
过了十点，柳九江带着陈星他们去了空出来的房间。
陈星一个人睡一间屋，陆丰和陆家让两人一起睡，被褥都是刚从柜子里面抱出来的，在西北干燥的气候条件下，这些被子即使长时间不用，现在拿出来也没有味道。
夜深人静，周围安静得吓人。
窗外没有虫鸣，鸟儿更没有了，只隐约能听到有谁打呼噜的声音。
但透过窗户的夜色很美。
繁星点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让他们一闪一闪的，这是相机反应不出来的画面，不说固定画面的相片了，就是最高清的视频，也感受不到亲眼看见的美妙。
什么时候睡得陈星忘了，但醒来是因为窗外有了动静。
陈星起床拧开矿泉水瓶子喝了一口水，来到窗口往外看。这时候柳九江他们已经拿着一大堆的东西，背着大包，两只手都提着一个黑色的，装探测设备的箱子。
天还没亮呢，也不知道是几点钟，月亮还挂在天边，星星依旧闪烁。
老王拿着一个大块头相机打电话，柳九江趁机放下箱子休息，回头就看到陈星站在窗口，于是就笑了一下，小声的开口说道：“你还没睡啊？”
“已经睡了一觉了。”陈星说。
他还想问问这么早他们要去哪里，但马上就觉得自己是睡迷糊了，他们带着设备出门还能因为是什么事儿？
探查呗。
罗布泊发现钾盐矿对整个华夏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很多人不知道这东西开采来可以做什么，听起来有些陌生，但却是制作化肥的一种重要原材料。
华夏从进口大国，变成如今的化肥出口国，养活了十几亿人，靠的就是罗布泊的钾盐矿。正因为这些科学家们不断的探索，华夏仅用了几年的时间就走过了美利坚三十年走过的路。
但他们也一直默默无闻。
老王打完了电话，看了陈星一眼，笑了笑打招呼，说道：“打扰你睡觉了吧？”
“没有，正好醒过来。”
他点了点头，叫上学生准备出发。
柳九江也和陈星道了个别，一弯腰，提起两个箱子去追赶老师去了。
陈星看到这个画面，来不及多想，转身拿起相机，快速拍下来了柳九江提着两个大大的箱子，去追前面两位老师的画面。
大部分的时候，摄影师遇到自己想要拍摄的东西，画面就在脑海中已经出现了。
这张抓拍下来的照片也不例外。
以这个窗户为前景，区分出了‘我’和‘他们’两个世界，他们三个人都背着看似就很沉重的包裹，柳九江因为年轻力壮，还额外拿了两个装设备的箱子，以跑动的姿势追赶着前面的人。
他们的前方没有公路，只有在月光下一望无际的荒漠。
天空繁星明亮，似乎也在照亮他们前进的方向。
当然，陈星刚才抓拍到的照片不是这样的，前面一段的描述是制作完后期以后才能看到才成片。
为此，他还特地在原地拍了一段延时的星空，这一张照片是为了之后加强作品当中星空的部分用的，这样才能体现出这三个科研人披星戴月的样子。
而这张作品的名字，就叫‘披星戴月’。
一想到这里，陈星心绪激动，根本睡不着了，索性在桌边坐下来，拿出笔记本开始制作这张照片以及楼兰落日的后期。
落日那一张还好，但刚才拍到的照片想要弄成陈星心目中的样子，要p的地方会很多。
天微微亮，陆家让习惯性的早起锻炼身体，走出房间就看到了陈星的房间还亮着灯，走过去一看发现陈星还对着电脑点鼠标，于是敲了敲窗户玻璃。
“老板，你是没睡呢还是起得早？”
陈星笑了一下说道：“只是起来得早，让哥这么早起来干嘛呢？”
“跑两圈。”
他还问陈星有没有兴趣和他一起跑步，他看陈星身材挺好的，应该也是个爱运动的人。但是正好相反，陈星的壮硕和锻炼没有丝毫关系，所有身体素质全靠系统送。
等他跑步回来天已经亮了。
陈星也完成了修图，在厨房看着陆丰煮面。
这里厨房最方便的就是煮面了，包装好了的挂面装满了一个柜子，看到哥哥回来了，陆丰连忙多往里面丢了一点面条，陈星也帮忙拿着碗打调料。
几个摆出来的调料每样放一点，注意控制好盐就行了，煮面要是都不会，陈星可能会被一群围裙男开除川籍。
吃面的时候，陆家让问道：“你还去楼兰吗？如果不去我就直接给那两个当兵的打电话了，没有他们带路我们还真不好出去。”
陈星想了想，摇头说道：“不去了。”
楼兰的氛围不适合朝阳，所以有一张晚霞的照片就足够了，陈星自己很喜欢他昨天拍到的那一张。
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住，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把车开过来了。
和他们进来罗布泊的样子一样，大马力的车在这条路上行驶基本后面的人都可以不用开车了，那种灰尘会挡着人完全看不清眼前的路。
陆丰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道得开在人家侧面。
几小时后，陈星又看到了羌县那独特的建筑……城市到了。
一下车陈星就给赛斯打了一个越洋电话过去，对面一接通陈星就用法语喊道：“快看邮箱，我拍到了两张超级好的照片，不过后面一张我还没拿到模特的授权，就是给你看看。”
赛斯最喜欢的就是给摄影师拍的照片打分。
有打五星的，有打四星的。
二星的看都不看，陈星的作品最差都是三星，但他们画廊也签约了其他的年轻摄影师，这些人就有些良莠不齐了，技术也忽高忽低。有时候能拍出四星的照片，但更多的时候还是拍出赛斯眼中的废片。
但是这些人都还没出名，就算拍的比陈星还要好又怎么样，没人买。
赛斯不是一直说陈星产量低吗，现在直接给你两幅大作，惊不惊喜？
不是爷拍不到照片，只是爷还没出去旅游，浪起来别说两幅五星级别的作品了，要是有六星，六星我也突破给你看！
“你小声一点。”
赛斯其实也刚到画廊没多久，两地有时差，陈星这边都快吃晚饭了，但法国人却是刚开始上班。
电话没挂掉，赛斯打着哈欠翻开了邮箱。
陈星发过来的两张照片现在都是压缩状态，等点开第一幅的时候，赛斯差点就把嘴里的咖啡喷了出来，瞬间精神了，放大以后靠近了去看陈星的这张照片。
夜景，人像，故事。
陈星以前拍过一个风格类似的作品，依旧是这种人文故事类型，但那一副已经被巴黎艺术协会要走了。
如果说被巴黎艺术协会收藏的是陈星的初级作品，那这张照片就提升了两个档次，从原本的初中一下子跳到了大学的环境，点点繁星正好表达了画面的时间，背包上的字和箱子上的设备名字，也表达了这几个人的辛劳。
现在的华夏，明星们站在前台收割着荣誉和利益，科研工作者们却只能拿着基本上属于固定的薪水，渐渐推动着时代的发展。
尤其是华夏，作为一个用几十年来追赶其他国家至少百年的发展，难道靠的是明星？
不还是这群科学家们共同创建出来的吗？
这一张作品的立意是在太棒了！
他也在电话里面喊道：“照片太棒了，陈，你超过了以前的自己。我现在看你的第二幅作品，有什么惊喜都准备过来吧！”
我照单全收！
拍人文也是很有市场的，法国一些中高层其实都很喜欢陈星拍人文的这种调调。
看完了第二张，赛斯在电话中沉默好久，陈星甚至以为电话坏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都是在同一天拍摄的吗？”
“我中途睡了一觉，算是两天了。”
“风格都不同，但仔细看又有你的样子，陈，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你一定要取得这三个人的同意，画廊现在很需要一张这样的作品。”
好的都被选走了，画廊没个压轴怎么能行？
赛斯已经决定了，他要把这张照片印成最高清晰度，然后就放在画廊里面最显眼的位置。
让所有来参观画廊的客人以及游客，一走进来就能看到陈星的这张照片。
至于楼兰晚霞……
这张照片赛斯就不用想了，陈星的华夏风格作品目前在国际上太热门了，不加个一倍的价钱把这幅画卖出去，都对不起他接任这个画廊经理的位置。
“陈，你拍的照片要是全是这样的该多好。”赛斯都在说胡话了。
他这时候心里在想。
佩伦娜画廊三年以后在纳斯达克上市敲钟。
也不是不能想象……
陈星连忙道谢。
面就是很普通的挂面，味道说不上好，但调料放得挺合陈星胃口。
吃完已经是接近十点的事情了，陆家让和那个叫做老王的中年人聊天。从他们的聊天中陈星知道了这位还是个大学教授，年轻人就是他的学生。
到这个地方来也是对钾盐矿做进一步的研究和调查。
罗布泊是个生命禁区，无边沙漠。
以前华夏研究出了原子弹就是在这片地区实验的，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就可以看出罗布泊周围到底是有多荒芜了。
但这一切都在人们发现罗布泊拥有大量钾盐资源以后停止。
以前可以说罗布泊是一滴水都没有的荒漠，但现在可不是这样。随着钾盐的开采，罗布泊的盐湖也逐渐回来了，如今在最新的卫星图上已经看得到有一片泽国。
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功劳。
陈星一时间对他们有着浓浓的敬佩，这些人生活在这么艰苦的地区，就连现代人习以为常的网络都没有，却创造出了这么伟大的工程。
说是复苏了罗布泊这个地方也不为过。
但却在网络上搜不到他们的一点消息，绝对算是无名英雄了。
年轻的研究生英雄姓柳，柳树的柳，柳九江。
陈星其实经常羡慕别人的名字很文艺，不像他这个大众名字一抓一大把。
柳九江等陈星吃了饭就去自己房间把相机拿过来了，一款保养得不错的索尼，款式就是陈星以前用的那种，也算是有缘分。
陈星接过他的相机打量了一下，说道：“看得出来没怎么用。”
“哈哈，平时都在防潮箱里面放着，当初贷款买的，宝贝着呢。”
他那时候才多少生活费，这相机还是分12期慢慢还的，柳九江还记得那段吃糠咽菜的时期，整个大二穷得找女朋友都找不到，就是为了这台相机。
陈星深以为然的点头：“我刚拿到相机也宝贝得很，不对，现在也是我的宝贝，刮风下雨我都不怎么敢带出去。”
有的索尼娇生惯养，有的尼康征战沙场，如果索尼也和尼康一样抗造，说不定陈星现在也能拍出很多漂亮的雨景。
柳九江的照片当中有大量星空。
在罗布泊不拍星星那才是浪费，毕竟这里的环境也没有太好拍的东西，拍星空的话周围没城市没光污染，一年365天，至少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大晴天，属于是全国最好的几个星空拍摄点。
“拍的不错啊。”陈星夸赞道。
他还翻了一下相机的设置，都是有个人理解的设置，在爱好者里面也称得上高手了。
拍星空不需要你对摄影有太多的理解，你只要了解你的相机就行了。找一个好的地方，用手机app的星图找到最好的角度，然后直接用固定的数据去拍摄。
一次拍的不好，稍微修改一下数据再来一次。
毕竟长期住在这个地方，柳九江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来试错。
“嘎嘎嘎。”听到陈星的夸奖，他笑得很大声，“听你这么一说我有底气多了，我之前都不敢把照片发出去。”
陈星翻到最后，看到他来罗布泊以前拍的人像。
这就……
“你构图找得都挺好的，拍妹子就差了点意思，你有女朋友没？”
“目前单身。”柳九江收敛笑容，有些尴尬的说。
陈星单身的时候不喜欢问这个问题，但现在底气也有了，笑着和他解释道：“女朋友是最经济实惠的模特了，如果不方便街拍，那就天天拍女朋友玩，拍个十天半个月的拍人就好看了。”
人像摄影其实是一门很大的学问，很多刚拿到相机的人都是迷茫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准则，拍摄的时候全凭个人的感觉。
你看别人拍妹子拍的好，那都是从无到有练出来的。
而且还有一个优点，拍路人的时候谁也不能保证路人站在你镜头前的时候一定会很自然，大多数妹子一定都是紧张的。所以，固定的女朋友模特，摄影师还能慢慢调教。
这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陈星在巴黎干的就是这事儿，至少现在海德薇也能平静的面对陈星的镜头了。
过了十点，柳九江带着陈星他们去了空出来的房间。
陈星一个人睡一间屋，陆丰和陆家让两人一起睡，被褥都是刚从柜子里面抱出来的，在西北干燥的气候条件下，这些被子即使长时间不用，现在拿出来也没有味道。
夜深人静，周围安静得吓人。
窗外没有虫鸣，鸟儿更没有了，只隐约能听到有谁打呼噜的声音。
但透过窗户的夜色很美。
繁星点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让他们一闪一闪的，这是相机反应不出来的画面，不说固定画面的相片了，就是最高清的视频，也感受不到亲眼看见的美妙。
什么时候睡得陈星忘了，但醒来是因为窗外有了动静。
陈星起床拧开矿泉水瓶子喝了一口水，来到窗口往外看。这时候柳九江他们已经拿着一大堆的东西，背着大包，两只手都提着一个黑色的，装探测设备的箱子。
天还没亮呢，也不知道是几点钟，月亮还挂在天边，星星依旧闪烁。
老王拿着一个大块头相机打电话，柳九江趁机放下箱子休息，回头就看到陈星站在窗口，于是就笑了一下，小声的开口说道：“你还没睡啊？”
“已经睡了一觉了。”陈星说。
他还想问问这么早他们要去哪里，但马上就觉得自己是睡迷糊了，他们带着设备出门还能因为是什么事儿？
探查呗。
罗布泊发现钾盐矿对整个华夏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很多人不知道这东西开采来可以做什么，听起来有些陌生，但却是制作化肥的一种重要原材料。
华夏从进口大国，变成如今的化肥出口国，养活了十几亿人，靠的就是罗布泊的钾盐矿。正因为这些科学家们不断的探索，华夏仅用了几年的时间就走过了美利坚三十年走过的路。
但他们也一直默默无闻。
老王打完了电话，看了陈星一眼，笑了笑打招呼，说道：“打扰你睡觉了吧？”
“没有，正好醒过来。”
他点了点头，叫上学生准备出发。
柳九江也和陈星道了个别，一弯腰，提起两个箱子去追赶老师去了。
陈星看到这个画面，来不及多想，转身拿起相机，快速拍下来了柳九江提着两个大大的箱子，去追前面两位老师的画面。
大部分的时候，摄影师遇到自己想要拍摄的东西，画面就在脑海中已经出现了。
这张抓拍下来的照片也不例外。
以这个窗户为前景，区分出了‘我’和‘他们’两个世界，他们三个人都背着看似就很沉重的包裹，柳九江因为年轻力壮，还额外拿了两个装设备的箱子，以跑动的姿势追赶着前面的人。
他们的前方没有公路，只有在月光下一望无际的荒漠。
天空繁星明亮，似乎也在照亮他们前进的方向。
当然，陈星刚才抓拍到的照片不是这样的，前面一段的描述是制作完后期以后才能看到才成片。
为此，他还特地在原地拍了一段延时的星空，这一张照片是为了之后加强作品当中星空的部分用的，这样才能体现出这三个科研人披星戴月的样子。
而这张作品的名字，就叫‘披星戴月’。
一想到这里，陈星心绪激动，根本睡不着了，索性在桌边坐下来，拿出笔记本开始制作这张照片以及楼兰落日的后期。
落日那一张还好，但刚才拍到的照片想要弄成陈星心目中的样子，要p的地方会很多。
天微微亮，陆家让习惯性的早起锻炼身体，走出房间就看到了陈星的房间还亮着灯，走过去一看发现陈星还对着电脑点鼠标，于是敲了敲窗户玻璃。
“老板，你是没睡呢还是起得早？”
陈星笑了一下说道：“只是起来得早，让哥这么早起来干嘛呢？”
“跑两圈。”
他还问陈星有没有兴趣和他一起跑步，他看陈星身材挺好的，应该也是个爱运动的人。但是正好相反，陈星的壮硕和锻炼没有丝毫关系，所有身体素质全靠系统送。
等他跑步回来天已经亮了。
陈星也完成了修图，在厨房看着陆丰煮面。
这里厨房最方便的就是煮面了，包装好了的挂面装满了一个柜子，看到哥哥回来了，陆丰连忙多往里面丢了一点面条，陈星也帮忙拿着碗打调料。
几个摆出来的调料每样放一点，注意控制好盐就行了，煮面要是都不会，陈星可能会被一群围裙男开除川籍。
吃面的时候，陆家让问道：“你还去楼兰吗？如果不去我就直接给那两个当兵的打电话了，没有他们带路我们还真不好出去。”
陈星想了想，摇头说道：“不去了。”
楼兰的氛围不适合朝阳，所以有一张晚霞的照片就足够了，陈星自己很喜欢他昨天拍到的那一张。
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住，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把车开过来了。
和他们进来罗布泊的样子一样，大马力的车在这条路上行驶基本后面的人都可以不用开车了，那种灰尘会挡着人完全看不清眼前的路。
陆丰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道得开在人家侧面。
几小时后，陈星又看到了羌县那独特的建筑……城市到了。
一下车陈星就给赛斯打了一个越洋电话过去，对面一接通陈星就用法语喊道：“快看邮箱，我拍到了两张超级好的照片，不过后面一张我还没拿到模特的授权，就是给你看看。”
赛斯最喜欢的就是给摄影师拍的照片打分。
有打五星的，有打四星的。
二星的看都不看，陈星的作品最差都是三星，但他们画廊也签约了其他的年轻摄影师，这些人就有些良莠不齐了，技术也忽高忽低。有时候能拍出四星的照片，但更多的时候还是拍出赛斯眼中的废片。
但是这些人都还没出名，就算拍的比陈星还要好又怎么样，没人买。
赛斯不是一直说陈星产量低吗，现在直接给你两幅大作，惊不惊喜？
不是爷拍不到照片，只是爷还没出去旅游，浪起来别说两幅五星级别的作品了，要是有六星，六星我也突破给你看！
“你小声一点。”
赛斯其实也刚到画廊没多久，两地有时差，陈星这边都快吃晚饭了，但法国人却是刚开始上班。
电话没挂掉，赛斯打着哈欠翻开了邮箱。
陈星发过来的两张照片现在都是压缩状态，等点开第一幅的时候，赛斯差点就把嘴里的咖啡喷了出来，瞬间精神了，放大以后靠近了去看陈星的这张照片。
夜景，人像，故事。
陈星以前拍过一个风格类似的作品，依旧是这种人文故事类型，但那一副已经被巴黎艺术协会要走了。
如果说被巴黎艺术协会收藏的是陈星的初级作品，那这张照片就提升了两个档次，从原本的初中一下子跳到了大学的环境，点点繁星正好表达了画面的时间，背包上的字和箱子上的设备名字，也表达了这几个人的辛劳。
现在的华夏，明星们站在前台收割着荣誉和利益，科研工作者们却只能拿着基本上属于固定的薪水，渐渐推动着时代的发展。
尤其是华夏，作为一个用几十年来追赶其他国家至少百年的发展，难道靠的是明星？
不还是这群科学家们共同创建出来的吗？
这一张作品的立意是在太棒了！
他也在电话里面喊道：“照片太棒了，陈，你超过了以前的自己。我现在看你的第二幅作品，有什么惊喜都准备过来吧！”
我照单全收！
拍人文也是很有市场的，法国一些中高层其实都很喜欢陈星拍人文的这种调调。
看完了第二张，赛斯在电话中沉默好久，陈星甚至以为电话坏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都是在同一天拍摄的吗？”
“我中途睡了一觉，算是两天了。”
“风格都不同，但仔细看又有你的样子，陈，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你一定要取得这三个人的同意，画廊现在很需要一张这样的作品。”
好的都被选走了，画廊没个压轴怎么能行？
赛斯已经决定了，他要把这张照片印成最高清晰度，然后就放在画廊里面最显眼的位置。
让所有来参观画廊的客人以及游客，一走进来就能看到陈星的这张照片。
至于楼兰晚霞……
这张照片赛斯就不用想了，陈星的华夏风格作品目前在国际上太热门了，不加个一倍的价钱把这幅画卖出去，都对不起他接任这个画廊经理的位置。
“陈，你拍的照片要是全是这样的该多好。”赛斯都在说胡话了。
他这时候心里在想。
佩伦娜画廊三年以后在纳斯达克上市敲钟。
也不是不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