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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岁长安 如此不堪

    顾不上一旁伤心不已的林锦颜,岳明珠只觉血全都冲到了脑子里,思绪都混乱了起来,四肢却是僵硬生寒。

    强自镇定下来,回想起上回来此地时,周玥雪的呕吐,还有当时林锦颜的神色,心中更加对林锦颜的话信了几分:

    三个多月的身孕,那就是年节前后……那时楚承曜还常让张盈儿,给自己带一些稀奇玩意和吃食,写信对自己嘘寒问暖……

    那般清风朗月的君子,竟然是个如此不堪的人吗?

    林锦颜偷偷看了眼岳明珠的神色,泪珠如断线般滚落,好像积攒了许久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般,说楚承曜派齐焉来帮着传话,以及对自己所有甜言蜜语的关切之言。

    岳明珠越听越觉心惊心寒,那些话楚承曜也对自己说过,好几句还都是前几日楚承曜的信中所言,那信是张盈儿拿来的,自己从不曾给旁人看过,林锦颜绝对不会知晓……

    所以,楚承曜一边派张盈儿同自己亲近,一边派齐焉同林锦颜亲近,私下还和周玥雪有了苟且……

    “那些话言犹在耳,字字恳切我才当了真。他怎能一边同我说着心中只我一人,一边又与我的表姐厮混呢。昨日寿宴上,他拿着表姐的帕子求娶我,是笃定我对他的心意,不会拆穿他吗?他怎能如此伤我?”

    岳明珠看着伤心欲绝的林锦颜,生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疼。

    林锦颜被楚承曜诓骗的真心交付,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岳明珠伸出手,轻拍着林锦颜的后背,林锦颜顺势靠在岳明珠怀里,哭得不能自已,岳明珠也陪着落泪。

    良久,林锦颜才眼睛红肿的坐直了身子,哭了一场郁气散出去不少,擦干眼泪面露窘色:

    “这些事我谁也不曾提过,方才你问起来,也不知怎的我就没忍住,让你见笑了。”

    说着话,林锦颜又后怕的抓起岳明珠的手:

    “此事还请你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他日后就要成我姐夫了,我虽同他清清白白,并无半丝越矩,但要是传出去,却是有嘴也说不清。到那时,我真就没脸活了。”

    岳明珠牵强的勾起笑意,轻拍林锦颜的手背:

    “你既然如此信我,我断不会辜负,绝不会对他人提及。”

    林锦颜紧握岳明珠的手,对她露出感激的笑意,神色也轻松了不少。

    岳明珠本想将自己和楚承曜的事,也说给林锦颜听,但见林锦颜这幅伤心模样,终究没忍说出口。

    岳明珠虽心里乱成一团,但对毫无保留相信自己的林锦颜,却是亲近了许多。答应了林锦颜的留饭,两人推心置腹的闲谈,很多事上都有相同见解,颇有相逢恨晚之感。

    用饭间,白芷提来一个食盒,说是齐焉送来的,林锦颜闻言浅笑淡去,不咸不淡的吩咐白芷,告诉门房日后不要再收齐焉送来的东西。

    岳明珠神色晦暗并未作声。

    待用了饭,林锦颜打开食盒,拿出最上面的信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