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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车 第27章 人鬼不分

    我着急忙慌的爬出冯婆的家里,插上门槛的瞬间,带着大黄狗撒腿就跑。

    一口气奔出两百多米,确定冯婆不会发现我之后,这才按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心有余悸的说:真是太怪了,我明明破解了四目门童之术,为何还会露馅?

    大黄狗蹲在我的旁边,张着嘴巴,流着哈喇子,一脸跟老子没一毛钱关系的样子。

    怀着满腹疑问,我回到了宾馆,一看时间才晚上九点多,估计海伯还没睡觉,我就给海伯呼过去了一个电话。

    “海伯,您休息了吗?”

    海伯说:没,正看人与自然呢,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咋了?

    我说海伯啊,你教给我的方法,一定能破解四目门童吗?会不会出现什么纰漏,又或者是哪一环节没弄好会失败?

    海伯像是愣了一下,过了一会说:不会啊,四目门童,本体为鸡,灵魂为婴,不管是鸡还是婴,在本质上都是怕狗的,一旦遇上狗,那肯定会失效的。

    “这么玄?”

    海伯感觉我有些不信,就继续说:四目门童,两颗眼睛四层眼皮。其中两层为鸡的眼皮,其中两层为婴儿灵魂的眼皮,其发挥主要作用的就是婴儿那一双眼皮,只要牵一条狗,在狗头上点了红点,必能克鬼压煞,百试百灵!

    我说那就不对了,你所说的办法,我都用对了,可偏偏还是露馅了,我在想,这些四目门童究竟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海伯那边也傻了,最后直接来了一句: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我让之前的经历简短的说了一下,海伯听说我为了寻找葛钰才这么做的时候,就对我说:你等着,明天我过去一趟,我亲自帮你。

    海伯亲自出面。此事可成!

    第二天,海伯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我带着海伯下馆子搓了一顿,晚上我俩就站在宾馆的楼上,朝着桑槐村的道路上看去,等候冯婆。

    远远的,在月光下,一个老太太骑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从桑槐村赶了出来,我拍了拍海伯的肩膀,小声说:海伯你看,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冯婆。

    海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点头说:看她年纪可能比我还大点。

    说完这句话,海伯就不看了,就在他侧过去身子的一瞬间,海伯像是踩到了夹子板的老鼠一样,激灵一下,猛的就窜了回来,一把让我推开,整个身子都趴在了窗户前。

    只见海伯瞪大了眼睛,就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满脸的难以置信。

    我心中愣道,海伯不会是跟冯婆认识吧?要是这么一来,那可就狗血了。

    “海伯,怎么了?”见海伯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我小声问了一句。

    海伯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他像是突然变傻了一样,一直不停的喃喃自语,我摇晃着海伯说:海伯,你别吓我啊,你到底怎么了?

    我以为海伯的精神突然受了刺激,疯掉了,但摇晃了许久之后,海伯像是回过来了神,这才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满是惊恐的对我说:你就是要进那个老太太的家里?

    我点头说:嗯,就是她家。

    海伯说:我有点渴,你先去给我倒杯水。

    这小宾馆里没那么高档的饮水机,只有暖瓶,我用玻璃杯给海伯倒了一杯茶水,端给海伯的时候,海伯没说话,只是对我一挥手,示意我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而他就端坐在沙发前,一言不发。

    “海伯,您喝茶。”我将那茶杯往前推了一下,但见海伯忽然哈哈一笑,对我说:哎,小子,前两天跟我下象棋,你连输三把,服不服?

    我一愣,心想我好像没有跟海伯下过象棋吧?

    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忽然海伯瞪着眼,不停的对我挑眉头,皱眉头,我这才恍然大悟。

    隔墙有耳!

    “对啊,我不服!”我嚷嚷着说道。

    海伯说:不服?那就再来两把,我让你心服口服,敢不敢?

    我说那有什么不敢的?

    海伯端着茶杯,在茶几上,轻轻的敲打,每敲打一次就说:你摆象棋快一点啊,那么墨迹。

    我也端起一个茶杯,在茶几上轻轻的敲动,说:快了快了,您别急。

    众所周知,象棋红黑双方各16个棋子,我俩一边对话,一边敲击茶杯,估摸着大概敲了32下之后,海伯说:我先走,炮翻山!

    说完,他端着茶杯,又在茶几上轻轻的敲了一下。

    就在刚放下茶杯的一瞬间,他的手指插进了杯子之中,蘸了清水之后,伸出手,在茶几上快速的写出两个字。并对我挤眼,示意我往那两个字上看。

    完了!

    完了?这两个字什么意思?是我俩的逢场作戏可以停止了吗?

    我看了许久,眼神里满是疑惑,甚至我看向海伯的眼神都有点急了,我真希望海伯能够直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海伯装腔作势的说:小子你愣什么啊,该你走了,快点,别浪费时间。

    我忙不迭的敲了一下杯子,说:跳马!

    同时我也快速的用手指蘸着清水,在茶几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意思是,到底怎么回事?

    海伯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愤怒,但他却用着爽朗的语气说:出车!

    而后,他又用手指,蘸着清水在茶几上写了两个字。

    人。

    鬼。

    人和鬼?什么意思?

    单写一个人,或者单写一个鬼,那我或许还能看懂,意思就是说,隔壁偷听我们说话的,要么是人,要么是鬼。

    可人和鬼一起写出来,那我真看不懂。

    而就在我还没弄明白这俩字什么意思的时候,海伯继续用手指蘸着清水,在人字上,打了一个叉号,又在鬼字上打了一个叉号。

    既不是人也不是鬼?

    我的天!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要炸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俩之间到底有什么话不能明说?就算隔墙有耳,我俩小声点不就行了?至于这么隐蔽吗?

    海伯仅仅是看了一眼冯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不说神神叨叨,不说疯疯癫癫,单说他打的这些哑谜,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刚才究竟出现了什么突然变化?

    我脸上的五官都快拧到一起了,海伯伸出手,平着往下压了压,示意我别急,别慌。

    我俩继续装作悠闲的样子下象棋,这一次,海伯用手指蘸着清水,缓缓的在茶几上画出了一个动物。

    这动物趴在地上,伸展四肢,尾巴很尖,很长。

    我一瞪眼珠子,差点惊呼出来,这是蜥蜴!

    难不成,隔壁房间突然来了个蜥蜴精?此刻在监视我们,偷听我们说话?又或者冯婆就是个蜥蜴精?

    “快点下棋啊,你咋总是这么墨迹呢。”见我愣了许久,海伯忽然对我眨眨眼,催促我了一句。

    “将军!”我直接喝了一句,给海伯吓了一跳,他瞪着眼睛,伸着手就要打我,我赶紧往后缩了一下脑袋。

    我真的不想这样打哑谜了,我想尽快结束,我的灵魂快要受不了这种折磨了。

    海伯提高音调说:你个傻蛋,你仔细看看,你能将军吗?别着马腿了!

    说完,海伯这一次没用手指蘸清水,而是忽然伸出手指,用力的在那条蜥蜴图案的尾巴上,划了一下,犹如一刀劈下,斩落蜥蜴尾巴。

    这意思?难不成是提醒我,想要杀掉这个蜥蜴精,唯一的办法,就是斩掉它的尾巴?

    “海伯,我又将军了!”我不管了,我忍不住了,这盘‘棋’我无法继续下了,再这么熬下去,我怕我会精神分裂。

    海伯忽然站起身怒道:都说别着马腿了!将个屁军啊,你这小子,棋品真差,靠,回家玩鸟去吧。

    说完,海伯站起身,对我眨眨眼,又对我摆摆手,示意不要让我跟他说话,他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间,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朝着茶几上看了一眼,豁然大惊。

    不对,海伯用清水所画之物,不是蜥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