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以凡 第二十五章-頱觧登场
叫价的不是固楠都爵次子，更不是因里腊州主的代理人，而是一个此前没有任何人留意到的人。
“你是不是干坐太过无聊啦，怎么突然出价？”戒灵奇道，她的反应倒不算大，但旁边那位就要大得多了。
“三千盾！商人之神提多蜜在上，我这位朋友是不是被邪灵蒙蔽了他的智慧，求你让他回复清醒”。逖泽德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纵横，我必须承认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出价，你是认真的吗？”先前两人通过姓名，逖泽德西自然不能理解傲纵横名字的含义，不过发音倒是没啥问题。
傲纵横笑笑，却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因为这个时候，有太多的目光向他射来。
台上的几位，固楠都爵次子，因里腊州主的代理人，所有人都确定这个人此前一直没有叫过一口价，然而他居然在最不可能的时候突然跳出来叫价。
然而目光最凌厉的，自然是那位坡猜乃大邦哥，说起来这两天两人碰到了三次，但他还是现在才第一次看到傲纵横。
“他是傻子？还是疯子？”大多数的人心里都闪过这个念头，然而看这个人那种自信而淡然的神情，实在没有一分的不正常。
然而台上那几位，想的又比台下的人更多一些——这个人，穿得一点都不像贵族，身边连个像随从的人都没有，他能付得出三千盾吗？
能进竞拍会现场竞拍，都是要给保证金的，按马市的规矩，拍而不付，保证金金没收，人扣留，视情况送审究治，这些规矩不用签什么协议，却绝对有人来执行。押金为一百个罗伦盾，这当然是一笔巨款，但考虑多温郡马市竞拍会每年平均两百盾左右的成交均价，这一百盾就不算很高了。然而现在拍卖的标的已经上升到三千盾了，一百盾的保证金连零头都不算，实在不由得几位主办者担心这个付款的问题。
然而这些话现在只能藏在心里，直接提出质疑的话，对方要真的是空口说白话那还好说，万一人家真有这么多钱，那各位脸丢光事小，多温郡马市的脸面也要受影响，到时只怕不是对方来算帐，就是多温都爵这关就过不了。最好的情况是，坡猜乃大邦哥出价最高，这样就能避免很多为难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大邦哥果然没有令他们失望，“三千两百盾”，槌司刚完成一读，大邦哥的随从就提出了新的叫价。依然是直接提高两百盾，这气势真的足。
然而几位见证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那位不知是傻子还是疯子的外国人又叫价了。
“三千六百盾。”傲纵横甚至不给槌司喊价的机会。
又是一片哇然，刚才坡猜乃大邦哥每一口抬高两百盾已经足够霸气，然而这位更狂，直接提高四百盾。开玩笑，前面竞拍的四十匹马，成交价超过四百盾的只有五匹，现在这人一口抬价就是四百盾。他究竟有多有钱，究竟有多疯狂？
“三千八百盾！”是坡猜乃大邦哥，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喊价，他的本地语说的并不好，这反而一定程度上掩饰了他声音中的燥怒，如果有人稍微细心点，甚至可以看到他因为过度用力握紧双拳而轻微抖动的肩膀。
他没法平静，因为三千八百盾，这个价一喊出口，他就已经后悔了——这比他的心理价位足足高了一千盾。
人人都知道凯凯沙盟邦主爱马买马，但这一次有点不一样，盟邦主急需一匹好马中的好马，而这匹纯血纯白毛霞铎马无疑正是好马中的好马。所以他才带足了钱北上，对这匹马，他是志在必得。
一切本来就如同他的预期一样，在两千八百盾以下顺利拍下，然而不知道哪里来的黑头发黄皮肤的外国人，居然以比他还不讲理的打法，直接把叫价抬高了八百盾。如果不顾一切的叫价，他兜里还有两千盾，但如果全砸进去，值得吗？五千六百盾，即使一国之君来说来说，也不能算是微不足道的小钱了，更何况凯凯沙盟邦本身就是各邦的联盟而成，他老爸虽为盟邦主，领导权是有的，但在财权上各邦都是独立的。没错，这马是好马中的好马，但好马中的好马世上又不是只有这一匹对不。
傲纵横看着大邦哥的反应，并没有立即喊价，然而他的沉着，在旁边的两位看来就成了犹豫了。
“犹豫什么啊，出价砸他，咱们有钱就是要这样任性”，显然这话只有戒灵说得出来。
“纵横，我看坡猜乃那边也快到极限了，你如果真的有三千六百盾，我这里还有八百盾可以借给你。”逖泽德西居然开口说可以借钱给傲纵横，倒真是大出傲纵横的意料之外。
傲纵横侧过头来笑笑，却没说什么，等到槌司二读叫价的时候，他才举牌叫价：“四千二百盾。”
坡猜乃大邦哥闻言霍然起立，转过头来狠狠盯着傲纵横，然而傲纵横一脸平静的看着槌司，甚至都没有看他。坡猜乃见状，摔手就走，一帮随从赶紧跟随其后。
“不用担心，多温都爵曾以神名起誓，维持马市的秩序，坡猜乃就算再大的怒气，在马市之内都不能向你动手，否则都爵都不会让他离开。”逖泽德西在一旁安慰道。
“他说的是真的，这个大陆上的所有集市，都有类似的守护宣言，哪怕是追债的，也不可以在集市内动手。”戒灵又补充了一句。
连坡猜乃都走了，槌司自然也没什么可等的，匆匆三读落槌——四千两百罗伦盾成交，真正意义上的创纪录成交价，只是看槌司，以及见证人台上的三位的脸色，也都不是很好。
骑从霞铎巴不得马上离席，抓住这个外国人逼问：“你丫究竟带没带了四千二百盾？如果你没带，我还要先去追大邦哥，回头再狠狠的收拾你！”然而拍卖会的规矩是全部拍卖完成厚，才进行财货交割，骑从霞铎只能暗自吩咐从人，一路去留住大邦哥，另一路死死盯着傲纵横，别让他们跑了。
现场的骚乱没过多久就平息了，因为后面还有几匹马要拍，只是有这么一个超纪录的成交在前，大家认为后面的几匹也很难起什么波澜了。
果然四十七、四十八两场波澜不惊地结束了，但没想到的是，四十九正准备开始，坡猜乃大邦哥又回到了拍卖会场。
他没再盯着傲纵横，但傲纵横对气机何其敏感，当然能感觉到对方的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这边。
就在这个时候，槌司发话了。“第四十九场要竞拍的，是今天竞拍会最特殊的一匹“马”，也许在座的各位嘉宾并不是都认识它是什么，所以我要稍微花一点点时间跟各位介绍这种它……”
槌司在上面哔哩吧啦，台下面，戒灵和逖泽德西却异口同声地感叹：“居然是野生頱觧。”
傲纵横当然不知道这种长得好奇怪的动物有什么特别的，难得的是戒灵对这东西居然了解得不少，加上逖泽德西，在很短时间内就让傲纵横明白这东西的价值。
前面说过，頱觧并非坦布罗出产，但法管部对这东西需求不小，靠进口是不够的，于是他们逐步在自治领内尝试牧养，这种牧养的頱觧绝对禁止卖到法管系统以外——自家都不充裕呢，卖给外面算是什么意思？但野生的则不受限制，不过这东西没有法术的人是驾御不了的，所以会买它们的只有两类人，一是除了钱啥都没有的空虚贵族，买一只頱觧在家里养着以炫耀。另外一类人是混得好，跟法管部关系特别好，或者是远离法管部一些世俗法师，他们会偷偷骑乘饲养这些頱觧，只要不被抓了现行就可以了。不过他们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搞来頱觧，所以多是通过代理人来出手的。无论是有钱的空虚贵族还是胆大妄为的世俗法师，数量都不多，然而野生頱觧在市场上更是难得一见，那怕是最谨慎的商人，在竞拍会上看到野生頱觧，都会不惜一搏。
这只頱觧底价二百六十盾，每口叫价二十盾，以底价来比较，大概相当于两匹优秀战马，一匹贵族马。逖泽德西解释说頱觧在市场上实在太少见，没有所谓的行情，他印象中的頱觧成交价，最低的只有三百多罗伦盾，最高的竟有差不多三千罗伦盾，但那是特例中的特例，加之年代久远，又不发生在罗伦马加加王国，不足以为凭。
难得一见，低价也不高，这只頱觧的竞拍反而成为了整个竞拍会最火热的一场自然不令人意外。叫价声此起彼落，三百、四百、五百，即使已经超出底价一倍，还有超过十个人在叫价。但叫价的多是做中间倒卖生意的人，毕竟这货常人不能骑，买了只能养着炫耀，还真不是很多贵族愿意出高价来买。
“一千罗伦盾”，傲纵横忽然举牌叫价。
全场的注意力再一次集中到傲纵横身上，这个疯子，怎么又是他，他究竟是谁家的人？
戒灵高兴的直笑，她参加竞拍会最大的乐趣似乎就是要经历这种场面。连逖泽德西似乎也习惯了这位貌不惊人的小爷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风格，只是笑着摇头并不说话。
槌司再次笑逐颜开，这位爷又来了，难道今天注定要我发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一千罗伦盾太少了，我出两千罗伦盾”。
“你是不是干坐太过无聊啦，怎么突然出价？”戒灵奇道，她的反应倒不算大，但旁边那位就要大得多了。
“三千盾！商人之神提多蜜在上，我这位朋友是不是被邪灵蒙蔽了他的智慧，求你让他回复清醒”。逖泽德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纵横，我必须承认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出价，你是认真的吗？”先前两人通过姓名，逖泽德西自然不能理解傲纵横名字的含义，不过发音倒是没啥问题。
傲纵横笑笑，却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因为这个时候，有太多的目光向他射来。
台上的几位，固楠都爵次子，因里腊州主的代理人，所有人都确定这个人此前一直没有叫过一口价，然而他居然在最不可能的时候突然跳出来叫价。
然而目光最凌厉的，自然是那位坡猜乃大邦哥，说起来这两天两人碰到了三次，但他还是现在才第一次看到傲纵横。
“他是傻子？还是疯子？”大多数的人心里都闪过这个念头，然而看这个人那种自信而淡然的神情，实在没有一分的不正常。
然而台上那几位，想的又比台下的人更多一些——这个人，穿得一点都不像贵族，身边连个像随从的人都没有，他能付得出三千盾吗？
能进竞拍会现场竞拍，都是要给保证金的，按马市的规矩，拍而不付，保证金金没收，人扣留，视情况送审究治，这些规矩不用签什么协议，却绝对有人来执行。押金为一百个罗伦盾，这当然是一笔巨款，但考虑多温郡马市竞拍会每年平均两百盾左右的成交均价，这一百盾就不算很高了。然而现在拍卖的标的已经上升到三千盾了，一百盾的保证金连零头都不算，实在不由得几位主办者担心这个付款的问题。
然而这些话现在只能藏在心里，直接提出质疑的话，对方要真的是空口说白话那还好说，万一人家真有这么多钱，那各位脸丢光事小，多温郡马市的脸面也要受影响，到时只怕不是对方来算帐，就是多温都爵这关就过不了。最好的情况是，坡猜乃大邦哥出价最高，这样就能避免很多为难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大邦哥果然没有令他们失望，“三千两百盾”，槌司刚完成一读，大邦哥的随从就提出了新的叫价。依然是直接提高两百盾，这气势真的足。
然而几位见证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那位不知是傻子还是疯子的外国人又叫价了。
“三千六百盾。”傲纵横甚至不给槌司喊价的机会。
又是一片哇然，刚才坡猜乃大邦哥每一口抬高两百盾已经足够霸气，然而这位更狂，直接提高四百盾。开玩笑，前面竞拍的四十匹马，成交价超过四百盾的只有五匹，现在这人一口抬价就是四百盾。他究竟有多有钱，究竟有多疯狂？
“三千八百盾！”是坡猜乃大邦哥，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喊价，他的本地语说的并不好，这反而一定程度上掩饰了他声音中的燥怒，如果有人稍微细心点，甚至可以看到他因为过度用力握紧双拳而轻微抖动的肩膀。
他没法平静，因为三千八百盾，这个价一喊出口，他就已经后悔了——这比他的心理价位足足高了一千盾。
人人都知道凯凯沙盟邦主爱马买马，但这一次有点不一样，盟邦主急需一匹好马中的好马，而这匹纯血纯白毛霞铎马无疑正是好马中的好马。所以他才带足了钱北上，对这匹马，他是志在必得。
一切本来就如同他的预期一样，在两千八百盾以下顺利拍下，然而不知道哪里来的黑头发黄皮肤的外国人，居然以比他还不讲理的打法，直接把叫价抬高了八百盾。如果不顾一切的叫价，他兜里还有两千盾，但如果全砸进去，值得吗？五千六百盾，即使一国之君来说来说，也不能算是微不足道的小钱了，更何况凯凯沙盟邦本身就是各邦的联盟而成，他老爸虽为盟邦主，领导权是有的，但在财权上各邦都是独立的。没错，这马是好马中的好马，但好马中的好马世上又不是只有这一匹对不。
傲纵横看着大邦哥的反应，并没有立即喊价，然而他的沉着，在旁边的两位看来就成了犹豫了。
“犹豫什么啊，出价砸他，咱们有钱就是要这样任性”，显然这话只有戒灵说得出来。
“纵横，我看坡猜乃那边也快到极限了，你如果真的有三千六百盾，我这里还有八百盾可以借给你。”逖泽德西居然开口说可以借钱给傲纵横，倒真是大出傲纵横的意料之外。
傲纵横侧过头来笑笑，却没说什么，等到槌司二读叫价的时候，他才举牌叫价：“四千二百盾。”
坡猜乃大邦哥闻言霍然起立，转过头来狠狠盯着傲纵横，然而傲纵横一脸平静的看着槌司，甚至都没有看他。坡猜乃见状，摔手就走，一帮随从赶紧跟随其后。
“不用担心，多温都爵曾以神名起誓，维持马市的秩序，坡猜乃就算再大的怒气，在马市之内都不能向你动手，否则都爵都不会让他离开。”逖泽德西在一旁安慰道。
“他说的是真的，这个大陆上的所有集市，都有类似的守护宣言，哪怕是追债的，也不可以在集市内动手。”戒灵又补充了一句。
连坡猜乃都走了，槌司自然也没什么可等的，匆匆三读落槌——四千两百罗伦盾成交，真正意义上的创纪录成交价，只是看槌司，以及见证人台上的三位的脸色，也都不是很好。
骑从霞铎巴不得马上离席，抓住这个外国人逼问：“你丫究竟带没带了四千二百盾？如果你没带，我还要先去追大邦哥，回头再狠狠的收拾你！”然而拍卖会的规矩是全部拍卖完成厚，才进行财货交割，骑从霞铎只能暗自吩咐从人，一路去留住大邦哥，另一路死死盯着傲纵横，别让他们跑了。
现场的骚乱没过多久就平息了，因为后面还有几匹马要拍，只是有这么一个超纪录的成交在前，大家认为后面的几匹也很难起什么波澜了。
果然四十七、四十八两场波澜不惊地结束了，但没想到的是，四十九正准备开始，坡猜乃大邦哥又回到了拍卖会场。
他没再盯着傲纵横，但傲纵横对气机何其敏感，当然能感觉到对方的注意力全放在自己这边。
就在这个时候，槌司发话了。“第四十九场要竞拍的，是今天竞拍会最特殊的一匹“马”，也许在座的各位嘉宾并不是都认识它是什么，所以我要稍微花一点点时间跟各位介绍这种它……”
槌司在上面哔哩吧啦，台下面，戒灵和逖泽德西却异口同声地感叹：“居然是野生頱觧。”
傲纵横当然不知道这种长得好奇怪的动物有什么特别的，难得的是戒灵对这东西居然了解得不少，加上逖泽德西，在很短时间内就让傲纵横明白这东西的价值。
前面说过，頱觧并非坦布罗出产，但法管部对这东西需求不小，靠进口是不够的，于是他们逐步在自治领内尝试牧养，这种牧养的頱觧绝对禁止卖到法管系统以外——自家都不充裕呢，卖给外面算是什么意思？但野生的则不受限制，不过这东西没有法术的人是驾御不了的，所以会买它们的只有两类人，一是除了钱啥都没有的空虚贵族，买一只頱觧在家里养着以炫耀。另外一类人是混得好，跟法管部关系特别好，或者是远离法管部一些世俗法师，他们会偷偷骑乘饲养这些頱觧，只要不被抓了现行就可以了。不过他们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搞来頱觧，所以多是通过代理人来出手的。无论是有钱的空虚贵族还是胆大妄为的世俗法师，数量都不多，然而野生頱觧在市场上更是难得一见，那怕是最谨慎的商人，在竞拍会上看到野生頱觧，都会不惜一搏。
这只頱觧底价二百六十盾，每口叫价二十盾，以底价来比较，大概相当于两匹优秀战马，一匹贵族马。逖泽德西解释说頱觧在市场上实在太少见，没有所谓的行情，他印象中的頱觧成交价，最低的只有三百多罗伦盾，最高的竟有差不多三千罗伦盾，但那是特例中的特例，加之年代久远，又不发生在罗伦马加加王国，不足以为凭。
难得一见，低价也不高，这只頱觧的竞拍反而成为了整个竞拍会最火热的一场自然不令人意外。叫价声此起彼落，三百、四百、五百，即使已经超出底价一倍，还有超过十个人在叫价。但叫价的多是做中间倒卖生意的人，毕竟这货常人不能骑，买了只能养着炫耀，还真不是很多贵族愿意出高价来买。
“一千罗伦盾”，傲纵横忽然举牌叫价。
全场的注意力再一次集中到傲纵横身上，这个疯子，怎么又是他，他究竟是谁家的人？
戒灵高兴的直笑，她参加竞拍会最大的乐趣似乎就是要经历这种场面。连逖泽德西似乎也习惯了这位貌不惊人的小爷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风格，只是笑着摇头并不说话。
槌司再次笑逐颜开，这位爷又来了，难道今天注定要我发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一千罗伦盾太少了，我出两千罗伦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