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以凡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人神情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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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法师大人，你说什么？”蒂妠的反应很错愕，这很正常，无论谁听到这么一个问题，都应该很错愕。
“我说，那个半神，是你的情人？还是丈夫？”
“法师大人，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蒂妠依旧莫名其妙，只是语气多了一分迟疑。
“如果到现在都还不愿意对我实话，那就太让我失望了，就当我没有问过吧。”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笨蛋也该听出傲纵横话中有话了，而自小受到良好教育的蒂妠，一点都不笨。
“他，他是我的未婚夫，请问法师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既然已经坦白，蒂妠也不会压抑自己的讶异，明明自己刚才站在这位的身后，就算是法师，也不可能脑后长个眼睛盯着自己吧。
“刚才埴首说话的时候，你虽然听得很认真，但呼吸一直很平缓，直到他提到半神的时候，你的呼吸陡然加快了。等他说到那半神应该会被剥夺神格，你的呼吸又一次变了，我自然就知道了。”傲纵横淡淡道。
蒂妠呆住了，她自以为刚才自己已经表现得足够克制淡定，怎料到会有人类对身后人的呼吸变化都能察觉，然而这难以置信的却偏偏是事实。好半晌，她才问道：“那，埴首也察觉了吗？”
“没有，他的关注点不在你身上。”傲纵横回答得非常干脆。
蒂妠这才松了一口气，以她的聪明，自然猜得到如果埴首知道了她和半神的关系，后果将难以预料。
“你应该看得出，我跟埴首的交情比你深。”
蒂妠只能默默点头，她绝对想不到，他们俩的“交情”是如何建立起来的。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揭穿你的身份？”
蒂妠摇摇头，向傲纵横投出问询的眼神，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滕尔费根埴首受霍儿颋覠关顾极深，如果有办法能营救霍儿颋覠，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如果他知道你和那半神的关系，最大的可能，就是你来交换交换流霍儿颋覠。”
蒂妠轻轻地点点头，傲纵横的这个推断合情合理，但这对她来说，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还能更快跟他重聚。
“你当然会觉得，这样不是更好吗，滕尔费根一定会尽心用最快速度将你送到你未婚夫的身边，也无需再担心沿路的一切关卡阻碍。”
蒂妠没有说话，这种情况下没有说话就等于默认。
“可你有没想过，你和他的关系一旦曝光，而他又失去了神格，你们还能过平静的生活吗？想必你的父亲也会派人把你抓回去。而你的男人也不再有能力保护你。”
蒂妠还是没说话，但这次是因为忧虑，理智告诉她，眼前的法师大人所说的，绝对不是虚言恫吓。
“你们的这些儿女情长，我并不在意，我替你隐瞒，是希望流霍儿颋覠真的可以促成这个和约。”
看着蒂妠不解的眼神，傲纵横轻叹道：“饿虎在侧，虽然这仗早晚还是要打，但能推迟个几年，对领民来说始终是好事。”
蒂妠依旧没说话，不过她看着傲纵横的眼神又变了，有点复杂描述不清。
“如果可以，说说你和他的事吧，我对半神挺好奇的。”傲纵横提要求从来不避讳，但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说——我都说了几句话你却一言不发，这让我感觉不太好。
其实她和他的故事，并没有太复杂曲折。
他叫弗马·素厄明，风神肃图达加塞之子，神祗是没姓的，所以半神的子女的姓氏有两种选择，一是从凡人父或母姓，这个简单，另一种是以神祗名为姓，但这必须到神祗的神庙里，由神官请求神谕，获得神祗同意后才可以使用此姓，否则后果难测，被剥夺神格也是有可能的。不管神祗有几个半神子嗣，同时只能有一个可以获得这个资格，所以那些以神祗名为姓的半神，毫无疑问是最得父、母神喜爱的。不过这也不代表从母姓的人在神祗心目中就没啥地位，因为以神名为姓者，是可以空缺的，哪怕就一个半神子嗣，而他不去神庙求请神谕，神祗也不会强行塞他一个姓氏。而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少见，大多数半神对于自己那个从来没露过面的父、母神都没啥感情，甚至还会抵触。
弗马·素厄明就属于这一类半神，这是他母亲说的，不过素厄明一直拒绝到神庙去求请神谕，甚至为了逃避神官的骚扰，他和母亲离开小镇到了邻郡更偏僻的村子居住。
任何国家对于半神都是客客气气的，像罗伦马加加王国，那些在半神名录上的半神，每个月都会收到不少的钱粮作为王室津贴，这点津贴其实也是想买他们一个安份，免得他们为了谋生到处生事。
而像弗马这种隐避的半神自然就享受不了这个待遇了，所以他在村子里做了个铁匠。这听起来这应该是火神之子擅长的工作其实风神之子也可以干得不错——风神之力可以把火焰催升至足够高的温度，做出来的武器质量远超过一般铁匠，甚至引来了其它郡的订单，所以两母子的生活，过得还可以。
弗马和蒂妠的相遇很简单。
某日，他如常把一批货交付欸他的大客户——西加加瓦都爵，都爵不知道他的半神身份，但对这个能打造品质奇佳武器的年轻铁匠也非常欣赏，于是他就邀请弗马参加专为到访的家族远亲而办的酒会，而这位家族远亲，恰好就是罗伦马加加王国外相之女蒂妠·庞·台贰图。
蒂妠当时就是为逃避父亲安排筹划的婚事而来到西加加瓦的，为此深感烦恼的她在宴会开始不久便心不在焉地避到庭院里，却正好碰上厌烦贵族的虚伪浮夸而准备离开的弗马，原本以为简单的几句交谈却点燃两人心中等待了二十年的情愫。蒂妠甚至在两天后就告别了西加加瓦都爵，悄悄来到了弗马所在的小村子。
快乐和甜蜜虽然短暂，却让他们坚定了视对方为终身伴侣的想法，弗马甚至透露了自己的半神身份，但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显然只会只会增加她对他的爱慕，于是蒂妠决定回罗伦马加加，她不指望能够说服自己的父母，她只是打算当面宣布自己的决定，并作告别。
即使蒂妠不隐瞒弗马半神的身份，外相这样的贵族也不可能接受一个半神女婿——必须指出，半神在贵族眼中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婚姻对象，因为半神只能算是衣食无忧，也不能接受贵族封位，自然也就没有权势。不过蒂妠不在乎，她从来就是一个敢想敢做又聪明的贵族少女，于是她想办法从外相的软禁中逃了出来，并在傲纵横的“帮助”下逃出王都，一路逃避外相手下的追拿，总算和弗马团聚了。
然而期待已久的幸福日子才刚开始，意想不到的劫难就来了。
这个时候的西加加瓦郡已经是战区了，但由于帝国军的部队正在移据调动，而西加加瓦又在战区的后方，小村子的日子还算太平。不过弗马也有计划迁到其它郡去，他不怕帝国军，但不愿自己的半神身份暴露，而凭他的手艺，到哪里都能谋生。
但没想到，帝国军还没到，黑奴贩子就来了。
彼时很有一些黑奴贩子伪装成流寇在战区活动，这是他们最惯常的做法，帝国军兵锋所指处，正是他们浑水摸鱼抓黑奴发财的最佳地方。
其中一队黑奴贩子刚好在弗马外出交付订单的时候袭击了村子，弗马的母亲为保护蒂妠却被杀死，但蒂妠在最后还是因为崴脚而被抓了，之后因为漂亮，蒂妠又被转卖给专做高价黑奴的该奴墨，被押运至帝国境内，直到碰上傲纵横。
这就是蒂妠的故事。
至于在蒂妠被抓之后弗马的遭遇，蒂妠当然不知道，但并不难猜测。
连着失去至亲与至爱的弗马，悲愤之下，应该是找到王国军表露身份，表示愿意与王国军一起反击，向帝国复仇，并且正巧碰上凑巧流霍儿颋覠的队伍，愤怒的弗马杀死了数百人，并生擒了流霍儿颋覠。
“袭击帝国军营只是第一步，如果弗马相信你还没死，接下来他应该会去找你。”傲纵横沉吟道。
“这，这怎么办？这太危险了！我要马上回去。”蒂妠向傲纵横投向求助的眼神，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弗马真的被剥夺神格变成一个凡人，那他恐怕连边境都没法通过，更别说穿越这两千里地了，但傲纵横相信，弗马一定会这么做。
傲纵横无心情爱，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能理解爱情，他甚至会赞赏那些对爱情执着坚贞，甘于奉献牺牲的人，但面对蒂妠的求助，他真的有点无能为力。
没错，他有空无因果借法环，但借法环只能借法，还得会念法，他也不知有些什么大能之法，能帮到蒂妠和弗马。
正踌躇间，一个声音突然自空灵中冒出。
“空无因果，乾坤借法，心有灵犀，立现身前”
这是戒灵的声音。
“我说，那个半神，是你的情人？还是丈夫？”
“法师大人，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蒂妠依旧莫名其妙，只是语气多了一分迟疑。
“如果到现在都还不愿意对我实话，那就太让我失望了，就当我没有问过吧。”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笨蛋也该听出傲纵横话中有话了，而自小受到良好教育的蒂妠，一点都不笨。
“他，他是我的未婚夫，请问法师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既然已经坦白，蒂妠也不会压抑自己的讶异，明明自己刚才站在这位的身后，就算是法师，也不可能脑后长个眼睛盯着自己吧。
“刚才埴首说话的时候，你虽然听得很认真，但呼吸一直很平缓，直到他提到半神的时候，你的呼吸陡然加快了。等他说到那半神应该会被剥夺神格，你的呼吸又一次变了，我自然就知道了。”傲纵横淡淡道。
蒂妠呆住了，她自以为刚才自己已经表现得足够克制淡定，怎料到会有人类对身后人的呼吸变化都能察觉，然而这难以置信的却偏偏是事实。好半晌，她才问道：“那，埴首也察觉了吗？”
“没有，他的关注点不在你身上。”傲纵横回答得非常干脆。
蒂妠这才松了一口气，以她的聪明，自然猜得到如果埴首知道了她和半神的关系，后果将难以预料。
“你应该看得出，我跟埴首的交情比你深。”
蒂妠只能默默点头，她绝对想不到，他们俩的“交情”是如何建立起来的。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揭穿你的身份？”
蒂妠摇摇头，向傲纵横投出问询的眼神，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滕尔费根埴首受霍儿颋覠关顾极深，如果有办法能营救霍儿颋覠，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如果他知道你和那半神的关系，最大的可能，就是你来交换交换流霍儿颋覠。”
蒂妠轻轻地点点头，傲纵横的这个推断合情合理，但这对她来说，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还能更快跟他重聚。
“你当然会觉得，这样不是更好吗，滕尔费根一定会尽心用最快速度将你送到你未婚夫的身边，也无需再担心沿路的一切关卡阻碍。”
蒂妠没有说话，这种情况下没有说话就等于默认。
“可你有没想过，你和他的关系一旦曝光，而他又失去了神格，你们还能过平静的生活吗？想必你的父亲也会派人把你抓回去。而你的男人也不再有能力保护你。”
蒂妠还是没说话，但这次是因为忧虑，理智告诉她，眼前的法师大人所说的，绝对不是虚言恫吓。
“你们的这些儿女情长，我并不在意，我替你隐瞒，是希望流霍儿颋覠真的可以促成这个和约。”
看着蒂妠不解的眼神，傲纵横轻叹道：“饿虎在侧，虽然这仗早晚还是要打，但能推迟个几年，对领民来说始终是好事。”
蒂妠依旧没说话，不过她看着傲纵横的眼神又变了，有点复杂描述不清。
“如果可以，说说你和他的事吧，我对半神挺好奇的。”傲纵横提要求从来不避讳，但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说——我都说了几句话你却一言不发，这让我感觉不太好。
其实她和他的故事，并没有太复杂曲折。
他叫弗马·素厄明，风神肃图达加塞之子，神祗是没姓的，所以半神的子女的姓氏有两种选择，一是从凡人父或母姓，这个简单，另一种是以神祗名为姓，但这必须到神祗的神庙里，由神官请求神谕，获得神祗同意后才可以使用此姓，否则后果难测，被剥夺神格也是有可能的。不管神祗有几个半神子嗣，同时只能有一个可以获得这个资格，所以那些以神祗名为姓的半神，毫无疑问是最得父、母神喜爱的。不过这也不代表从母姓的人在神祗心目中就没啥地位，因为以神名为姓者，是可以空缺的，哪怕就一个半神子嗣，而他不去神庙求请神谕，神祗也不会强行塞他一个姓氏。而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少见，大多数半神对于自己那个从来没露过面的父、母神都没啥感情，甚至还会抵触。
弗马·素厄明就属于这一类半神，这是他母亲说的，不过素厄明一直拒绝到神庙去求请神谕，甚至为了逃避神官的骚扰，他和母亲离开小镇到了邻郡更偏僻的村子居住。
任何国家对于半神都是客客气气的，像罗伦马加加王国，那些在半神名录上的半神，每个月都会收到不少的钱粮作为王室津贴，这点津贴其实也是想买他们一个安份，免得他们为了谋生到处生事。
而像弗马这种隐避的半神自然就享受不了这个待遇了，所以他在村子里做了个铁匠。这听起来这应该是火神之子擅长的工作其实风神之子也可以干得不错——风神之力可以把火焰催升至足够高的温度，做出来的武器质量远超过一般铁匠，甚至引来了其它郡的订单，所以两母子的生活，过得还可以。
弗马和蒂妠的相遇很简单。
某日，他如常把一批货交付欸他的大客户——西加加瓦都爵，都爵不知道他的半神身份，但对这个能打造品质奇佳武器的年轻铁匠也非常欣赏，于是他就邀请弗马参加专为到访的家族远亲而办的酒会，而这位家族远亲，恰好就是罗伦马加加王国外相之女蒂妠·庞·台贰图。
蒂妠当时就是为逃避父亲安排筹划的婚事而来到西加加瓦的，为此深感烦恼的她在宴会开始不久便心不在焉地避到庭院里，却正好碰上厌烦贵族的虚伪浮夸而准备离开的弗马，原本以为简单的几句交谈却点燃两人心中等待了二十年的情愫。蒂妠甚至在两天后就告别了西加加瓦都爵，悄悄来到了弗马所在的小村子。
快乐和甜蜜虽然短暂，却让他们坚定了视对方为终身伴侣的想法，弗马甚至透露了自己的半神身份，但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显然只会只会增加她对他的爱慕，于是蒂妠决定回罗伦马加加，她不指望能够说服自己的父母，她只是打算当面宣布自己的决定，并作告别。
即使蒂妠不隐瞒弗马半神的身份，外相这样的贵族也不可能接受一个半神女婿——必须指出，半神在贵族眼中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婚姻对象，因为半神只能算是衣食无忧，也不能接受贵族封位，自然也就没有权势。不过蒂妠不在乎，她从来就是一个敢想敢做又聪明的贵族少女，于是她想办法从外相的软禁中逃了出来，并在傲纵横的“帮助”下逃出王都，一路逃避外相手下的追拿，总算和弗马团聚了。
然而期待已久的幸福日子才刚开始，意想不到的劫难就来了。
这个时候的西加加瓦郡已经是战区了，但由于帝国军的部队正在移据调动，而西加加瓦又在战区的后方，小村子的日子还算太平。不过弗马也有计划迁到其它郡去，他不怕帝国军，但不愿自己的半神身份暴露，而凭他的手艺，到哪里都能谋生。
但没想到，帝国军还没到，黑奴贩子就来了。
彼时很有一些黑奴贩子伪装成流寇在战区活动，这是他们最惯常的做法，帝国军兵锋所指处，正是他们浑水摸鱼抓黑奴发财的最佳地方。
其中一队黑奴贩子刚好在弗马外出交付订单的时候袭击了村子，弗马的母亲为保护蒂妠却被杀死，但蒂妠在最后还是因为崴脚而被抓了，之后因为漂亮，蒂妠又被转卖给专做高价黑奴的该奴墨，被押运至帝国境内，直到碰上傲纵横。
这就是蒂妠的故事。
至于在蒂妠被抓之后弗马的遭遇，蒂妠当然不知道，但并不难猜测。
连着失去至亲与至爱的弗马，悲愤之下，应该是找到王国军表露身份，表示愿意与王国军一起反击，向帝国复仇，并且正巧碰上凑巧流霍儿颋覠的队伍，愤怒的弗马杀死了数百人，并生擒了流霍儿颋覠。
“袭击帝国军营只是第一步，如果弗马相信你还没死，接下来他应该会去找你。”傲纵横沉吟道。
“这，这怎么办？这太危险了！我要马上回去。”蒂妠向傲纵横投向求助的眼神，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弗马真的被剥夺神格变成一个凡人，那他恐怕连边境都没法通过，更别说穿越这两千里地了，但傲纵横相信，弗马一定会这么做。
傲纵横无心情爱，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能理解爱情，他甚至会赞赏那些对爱情执着坚贞，甘于奉献牺牲的人，但面对蒂妠的求助，他真的有点无能为力。
没错，他有空无因果借法环，但借法环只能借法，还得会念法，他也不知有些什么大能之法，能帮到蒂妠和弗马。
正踌躇间，一个声音突然自空灵中冒出。
“空无因果，乾坤借法，心有灵犀，立现身前”
这是戒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