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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 第八百零二章:一起离开

    戏煜只觉头疼欲裂,今日这一番折腾实在是耗尽了他的精力。

    他挥了挥手,示意暗卫将齐茂盛带下去。“先关着,今日我乏了,明日再审。”

    暗卫领命,身手敏捷地如鬼魅般闪至齐茂盛身旁。

    那齐茂盛在暗卫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像只小鸡般被拎起,眨眼间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戏煜重新躺回榻上,四周安静得只余他自己的呼吸声。

    他缓缓闭上双眸,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再次响起,他又沉入了梦乡,只是不知这梦中是否还有今日这令人烦躁之事的影子。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进院子,戏煜悠悠转醒。

    起身来到院子,便瞧见明月夫人和孙秋水在忙碌,纤细的手指在洗着翠绿的菜叶间。

    姐妹俩见戏煜出来,脸上绽出笑容。

    孙秋水脆生生地问道:“丞相大人,您昨夜休息得可好?”

    戏煜眉头微皱,摇了摇头:“不好。”

    姐妹俩顿时惊愕,面露尴尬,一般不都该说句客气话吗?

    戏煜见状,轻哼一声:“昨夜有人竟妄图谋害本丞相。”

    明月夫人手一颤,忙不迭地问道:“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戏煜冷笑一声。

    “刺杀本相之人正是齐茂盛。”

    孙秋水闻言花容失色,吓得捂住了嘴:“怎会如此?”

    戏煜顿了顿道:“此事暂且放下,先吃早饭吧。”

    可明月夫人和孙秋水此刻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发愣。

    戏煜眉头一皱:“怎么?难道你们连饭都不会做了?”

    姐妹俩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向厨房奔去准备做饭。

    饭桌上,气氛沉闷得仿若有千钧重担压下,令人喘不过气。

    三人谁都没有说话,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碗筷偶尔碰到桌面发出的细微声响。

    那声音在这死寂般的氛围中被无限放大,空气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完全凝固了。

    孙秋水心里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好几次嘴唇微张,想要询问昨天刺杀之事的详情。

    可当她的目光触及丞相那冷峻威严的面容时,到嘴边的话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硬生生地拽了回去。

    她深知丞相的威严不可轻易触犯,此刻哪怕是一个多余的问题,都可能引来丞相的不满。

    明月夫人心思细腻,看出了孙秋水的纠结,她用眼神轻轻示意,那眼神仿佛在说:“莫要冲动,一切等吃完饭之后再做计较。”

    终于,戏煜缓缓放下了碗筷,那放下碗筷的动作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他神色严肃地说道:“本相现在就让人把那谋逆之人带过来,也好让你们知道这背后的阴谋。”

    说罢,他微微抬手,朝着暗处的暗卫做了个手势。

    姐妹俩听闻,心下一惊,赶忙朝着院子里看去。

    只见在院子的一个昏暗角落里,暗卫如同鬼魅般出现,他们押着狼狈至极的齐茂盛。

    齐茂盛衣衫褴褛,头发蓬乱,往日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不见,此刻的他就像一只丧家之犬,在暗卫的押送下,脚步踉跄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孙秋水急忙奔至齐茂盛面前,眼中满是急切与疑惑:“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

    齐茂盛却并未看她,而是恶狠狠地盯着戏煜,嘴角扯出一抹狰狞的笑:“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了。哼,我之所以重新接近你孙秋水,就是因为得知丞相你要来处理这边之事。我为的,就是能有机会接近你,然后找机会将你谋害,只可惜……”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怨毒。

    明月夫人柳眉倒竖,眼中满是愤怒,她一个箭步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齐茂盛狠狠扇了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院子里回荡。

    “你这卑鄙小人!原来你接近我姐姐并非真心。”明月夫人怒喝道。

    齐茂盛被打得偏过脸去,嘴角渗出血丝,却依然张狂。

    “是又怎么样?”

    孙秋水听闻此言,如遭雷击,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眼神中满是绝望。那些相处的甜蜜时刻在这一刻都化为泡影。

    原来,这一切都是骗局,他竟如此处心积虑。

    此时,丞相是否被谋害对她而言已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自己的一片真心被无情践踏。

    明月夫人见状,赶忙伸手搀扶住孙秋水,轻拍她的后背试图安慰她。

    戏煜眉头深深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恼怒,他目光如电般射向齐茂盛,声音低沉而威严。

    “齐茂盛,本相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使出如此阴险的手段来加害于我?你就不怕本相将你满门抄斩吗?”

    齐茂盛嘴角扯出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那笑容在他满是狼狈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

    他眼中满是不屑地看着戏煜,语气中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哼,丞相大人,我在您眼中不过是个蝼蚁般的小人物,我哪有什么资格能与您结仇啊?只是,我虽渺小,但也有我要守护之人,此次行刺,不过是为了给对我恩重如山之人报仇罢了。”

    戏煜神色越发冷峻,犹如寒潭之冰,他向前一步,强大的气场压迫而来。

    “休要胡言乱语,你且说说,你是在为哪个背后之人报仇?若是敢有半句假话,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场突如其来的审判,在戏煜威严的主持下,似乎已经有了结果的雏形。

    然而,戏煜心中另有打算,他希望齐茂盛能当着明月夫人和孙秋水姐妹俩的面,亲口说出背后的阴谋。

    此时的孙秋水,脸色苍白如纸,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终于,她忍不住俯身呕吐起来。

    “丞相大人,”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厌恶与痛苦,“求求您,把这个可恶至极的畜生带出去吧,我……我实在不想再看到他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饱含着她对齐茂盛欺骗行为的痛恨。

    明月夫人看着妹妹如此痛苦,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急忙上前,轻轻扶住孙秋水摇摇欲坠的身体。

    “姐姐,我们走。”说着,她转头看向戏煜,微微福了福身,“丞相大人,民女先带妹妹出去了。”

    戏煜微微点头,看着姐妹俩相互搀扶着,一步一步缓慢而艰难地朝着院子外走去。

    孙秋水的身体依旧在颤抖,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切是一场噩梦,将她的灵魂都抽离了一般。

    齐茂盛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他冷冷地说道:“丞相大人,你可知道,我父亲曾身患重病,命悬一线,是吕布大人慷慨解囊,为我父亲寻来珍贵药材,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可以说,吕布大人就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而你,却将吕布大人覆灭,此等大仇,我怎能不报?”

    戏煜听后,却只是冷笑一声,那笑容中充满了不屑与威严。

    “本相这一生南征北战,覆灭的诸侯数不胜数。若每个被本相打败之人的后人都来找本相寻仇,那本相岂不是要被这无尽的仇恨淹没?哼,既然你选择了这条复仇之路,就该知道,这是一条有去无回的绝路,本相绝不姑息。”

    齐茂盛面无惧色,昂首说道:“事已至此,我既已落入丞相手中,自是明白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丞相大人您想要如何处置我,我都毫无怨言,更不会有丝毫畏惧。但我只求丞相大人能放过我的家人,他们对此事毫不知情,切莫牵连于他们。”

    戏煜微微皱眉,目光如炬地盯着齐茂盛,片刻后缓缓开口。

    “哼,本相行事,向来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从不搞株连那一套,你大可放心。只是你为了复仇,不惜行刺本相,扰乱朝纲,此罪当诛,你可有何遗言?”

    戏煜神色一凛,挥了挥手,示意暗卫将齐茂盛迅速带离此处。

    暗卫得令,如鬼魅般架起齐茂盛,眨眼间便消失在院子中。

    不多时,暗卫返回,单膝跪地。

    “丞相,齐茂盛已伏诛。”

    戏煜微微点头,紧绷的神色这才舒缓了几分,眼中的警惕也随之消散。

    他负手而立于院子之中,目光不时望向院外,静静地等待着明月夫人和孙秋水姐妹二人归来。

    院子里只余他一人,微风拂过,带起他的衣摆,似在诉说着刚刚那一场风波后的宁静。

    过了半晌,孙秋水脚步虚浮地走了回来,明月夫人赶忙迎上去。

    她看向戏煜,嘴唇微颤。

    “丞相大人,齐茂盛……是不是已经死了?”

    戏煜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孙秋水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股凄凉之意,往昔与齐茂盛相处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

    戏煜见状,轻声道:“你不必为这种人难过,他犯下如此大罪,死有余辜。”

    孙秋水苦笑一声,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丞相大人说得对,他的确该死,是我……是我太傻,竟被他蒙骗了。”

    戏煜看着孙秋水,微微叹了口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只是被他的伪装所骗,这并非你的过错。日后,当擦亮眼睛,莫要再被这般小人所欺。”

    孙秋水擦了擦眼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丞相大人,民女明白。只是这心中的伤痛,还需些时日才能抚平。”

    “你能如此想便好。”戏煜说道,“今日之事,你们姐妹也受惊了,先回去好生歇息,莫要再为此事伤神。此处之事既已了结,本相也该启程回朝了。明月夫人,你是否还要与本相结伴同行?”

    孙秋水听闻,心中一紧,她紧张地抓住明月夫人的衣袖,眼中满是不舍与期待:“妹妹,你难得回家一次,就留下来陪陪我吧。”

    明月夫人面露犹豫之色,她轻轻拍了拍孙秋水的手,眼中满是无奈。

    “可妹妹还有许多事要做,不能在此久留。”

    孙秋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只好无奈地松开了手,低声道:“好吧,妹妹,你一路小心。”

    明月夫人点了点头,眼中也有泪花闪烁,她转身看向戏煜:“丞相大人,民女准备好了,可以出发。”

    戏煜微微点头,一行人开始准备启程。

    就这样,戏煜和明月夫人翻身上马,缰绳一拉,马蹄扬起些许尘土,缓缓离开了。

    临行之际,明月夫人勒住马缰,回首望向仍站在原地的孙秋水,眼中满是关切:“姐姐,如今丞相已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于天下,村里那些人应该不敢再欺负你了。你且好好生活。”

    孙秋水眼中含泪,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用力地点了点头。

    “妹妹,我知道了,你们一路保重。丞相大人,此次多谢您,您和妹妹放心离去便是,莫要记挂我,我会照顾好自己。”

    说罢,她朝着两人挥了挥手。

    戏煜微微点头,与明月夫人策马而去,身影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只留下孙秋水一人在原地久久伫立。

    戏煜和明月夫人一路疾驰,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一道淡淡的烟雾。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个小镇。戏煜勒住缰绳。

    “我们在此稍作歇息。”

    明月夫人点头应下。

    两人下马走进小镇,寻了一家茶馆坐下。

    茶馆里人来人往,大多是赶路的旅人。他们点了茶水和干粮,补充体力。

    明月夫人此次的目的地并非幽州,而是钦州,那里有她必须要去处理的事务。

    行至半途,两人不得不分道扬镳。

    明月夫人勒马驻足,眼中满是不舍,她静静地看着戏煜,嘴唇微张,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戏煜也望向她,微微点头示意。

    良久,明月夫人终是看着戏煜策马离开,那离去的背影在她眼中渐渐模糊,却又深深烙印在心底。

    待戏煜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明月夫人这才调转马头,朝着一条羊肠小道缓缓行去。

    这几日与戏煜的接触,让明月夫人的内心泛起了层层涟漪。

    戏煜身上那股独特的男子气息,威严中带着一丝柔情,睿智而果敢,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每当靠近他,明月夫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在心底蔓延。

    然而,她很快便清醒过来,自己不过是个江湖中人,漂泊不定,又怎配得上丞相那般尊贵之人呢?

    这份情愫只能被她深深地埋在心底,如同被泥土掩埋的珍宝,不见天日,只能独自在黑暗中默默发光,却永远无法示人。

    戏煜快马加鞭,不多时便回到了丞相府。

    他刚踏入府中,还未及换下衣衫,脑海中便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孙秋水之事虽已了结,可这让他联想到了前世听闻过的概念——追诉时效。

    在他的记忆中,很多案件因为这个时效的存在,过了一定期限便不再追究。

    这于他而言,是难以接受的。

    他深知,有些罪恶即便历经岁月,依然是罪恶,受害者的伤痛不会因时间流逝而消逝。

    于是,戏煜眉头紧皱,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他决定取消追诉时效这一规定。

    此后,若有案子需要彻查,不应再有时间的限制,无论何时,正义都应当被伸张,有罪之人绝不能因时间而逃脱制裁。

    戏煜雷厉风行,很快便将这条取消追诉时效的法律制定出台,并下令在全国范围内大力推广。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大江南北。

    自此,那些曾经犯过罪的人,无论罪行大小,无论过去了多少年,都再也不能心存侥幸。

    整个大汉都因这条法律的推行而产生了震动,百姓们有的拍手称快。

    这日,戏煜处理完政务,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被他忽略许久的问题。

    那日他心急如焚地赶回丞相府,路过一个小摊子时,匆忙间竟不小心将摊子上的绿豆撞得散落一地。

    当时因要事在身,他未能停留,可这件事却一直梗在他心头。

    他决定即刻出发,去寻找那个摊子。

    他深知,自己虽为丞相,但做错了事就应当承担责任,向摊主道歉是他必须要做的事。

    却说上次那摊子的主人是个女子,她是个寡妇,丈夫早亡,如今只和年幼的女儿在此相依为命。

    那天,她眼睁睁看着自家摊子上的绿豆散落一地,顿时又惊又怒。

    她赶忙询问周边店铺的人,有人告诉她是一个骑马的人疾驰而过时弄的。

    她满心愤恨,忍不住骂咧咧了半天:“是哪个狼心狗肺的畜生,这么莽撞,这绿豆可都是我们娘俩的生计啊!”

    她一边骂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可绿豆撒在地上,有些已经被踩坏了。她心疼不已,只能无奈地把那些坏绿豆挑出来丢在一旁,眼里满是绝望,这些绿豆损失对她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这个女子名叫曾柔,那一天绿豆的损失让她满心愤懑,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难以控制。

    她觉得生活对自己太过残酷,这绿豆是好不容易才攒下的本钱,如今损失了这么多,她满心的委屈和愤怒无处发泄,竟鬼使神差地把气撒在了女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