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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贱婢 送绣图 2

    凌筱溪歪着脑袋拿起桌上朦儿绣的那块绣图,当扇子扇了扇。问道:“真不知道你骨子里打的什么算盘。哎,我问你,八月十五那天晚上,你怎么失踪了?回来以后,伤口崩裂,血流不止,还抱了一大包用女人衣服包着的伤药!”

    “你是,在审讯我吗?”滕鞥楚冷哼一声,“这可不是你的六扇门总部。”

    凌筱溪一点都不在意,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我跟着你,也不是一年两年,每年中秋节晚上呢,你都会失踪,不管你在做什么,你都会全部停下。而且,每年中秋节,你都会出现在京城!”

    “理由只有一个,滕府内,住着你的亲娘,你放心不下她,所以年年回来向她报信是吗?”

    “你太多嘴了!”滕鞥楚冷冷冒出一句,“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也不用你猜!”

    “我不是猜的,我是听到的!”凌筱溪双手抱胸,一手放在自己脸边上道,“那日你中毒,却迟迟不肯让自己神智涣散,直到我出现在你面前,你才昏了过去。你知道你昏过去的时候,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凌筱溪凑到滕鞥楚面前道:“你叫了一声‘娘’!”说完,等滕鞥楚握紧拳头前,又急急地跳开。

    “所以我猜测你和你娘一定是母子情深,也只有她才能让你放下一切,不顾一切地每年回来看她!”

    “但是,我想,那天你在滕府一定遇到了什么人,从你拿回来的那包药看,你一定是遇到了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好心的女人,见是受伤,便用自己的衣服包着,送药给你,是吗?”

    “以前,我猜不到那个女人是谁。从你娘的表现看,她肯定不知道你受伤了,所以,那个女人不是你娘!”

    “不过,我今天知道了,那个人是谁!”

    “够了!”滕鞥楚闷声警告,“这是我的私事,不是你的案子,不需要你的推理!”

    “我说了,你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你明天还需要我配合你演戏呢!”凌筱溪做个鬼脸,“你们之间,肯定产生了什么误会吧?要不你不会这样咬着她不放,我记得,你寒夜似乎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啊?当然,除了对我睚眦必报之外,对别人的心胸嘛,还是可以的!”

    “难道,你对女人的时候,心胸特别窄?”凌筱溪一脸恍然大悟状,看着滕鞥楚,然后她听见了磨牙的声音,很清晰,很刺耳。

    “行了,别磨牙,说吧,你想怎么对付她,我帮人帮到底!”可惜,听见归听见,凌筱溪还是不怕死地拍了拍滕鞥楚的肩膀。

    磨牙声停止!

    房内忽然安静了!

    对啊,他只在心中不停地说不会放过那个骗他的人,可是,如何不放过?要如何对付她,他真的是没有想过。

    让她绣绣图,找她去见他所谓的什么朋友,原也是想单独问问她,为什么要骗他?平时她对大哥总是寸步不离,滕府内又耳目众多,让他找不到机会。

    什么时候,他滕鞥楚,也成了如此畏首畏尾之人了?

    “怎么,想不出来怎么对付她吗?”凌筱溪总是有打断别人苦思的爱好,然后看到那个“别人”投来了杀人的眼光。

    “滚回你的六扇门去!”

    “你不打算让我帮你了?”凌筱溪状似委屈地扁扁嘴,表情却是满脸不在乎。

    “我随便去伶人馆找个伶人,或者去戏园子找个戏子,不见得演得比你差!”

    “是吗?她们只适合在戏台子上演,我不同,演技又好,又有好办法帮你整倒她!”

    “不用你假好心!”滕鞥楚冷冷回绝,这个世上,没什么事可以威胁到他。

    凌筱溪“咯咯”笑起来,花枝乱颤。

    “你笑什么?”滕鞥楚有些着恼。

    “帮你这个天下第一杀手办事,如果也算是好心,那这天底下,怕是没有坏心这一说了!”凌筱溪满是讥讽。

    “可惜啊,办事的那个人,居然是六扇门的总捕头!”讽刺这个词,滕鞥楚也会。

    凌筱溪忽然收了笑意,正色道:“明日到南城凤西街往东三里,有一座瓦房,我会在那里好好招待你大嫂的!这绣图我带走膜拜一下,天下第一女红圣手呢……”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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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儿自绣庄教习回府,便由滕鞥楚带路,进了南城凤西街。门口,交接,萧落烟与滕鞥楚四目相交,如精光一闪,机锋暗藏,只是,两人都没有说话。

    而另一边,是前来相送的幽琬蝶和前来相迎的萧木,实在是百年难得一遇地同时出现在了门口。

    幽琬蝶是有意让朦儿带上礼品过去,萧木是正巧无心路过。

    “鞥楚,慢走!”送走儿子的心满意足。

    另一边,拉走儿子的不声不响,两人只简单见过礼,便如陌生人一般,再无交集。

    “爹,你今天怎么那么巧到大门口?”唯见园内,萧落烟发问。

    “那日我在园内见到你和滕鞥楚比剑了,我觉得他,一定不会无故说那些话。”萧木沉思。

    “我觉得二少爷他应该没有恶意。”萧落烟想努力消除自己父亲对滕鞥楚的不良印象,“鞥楚他,从小就是个不善表达的孩子。”

    萧木轻皱眉,道:“落烟,我知道你宅心仁厚,但是做大事者,还是需要一些狠心的,你明白吗?”

    “孩儿明白!”落烟的话,多少有些不情愿,还有一丝无奈。

    “好了,这事我就不再追究,但是滕鞥楚如果还有下一步行动,我绝不会再袖手旁观。”萧木叹口气,回了屋子。

    萧落烟抬起头,有些包袱,要是想不背就不背,那该多好?

    另一边,朦儿的轿子刚到南城凤西街的瓦房前。

    “大嫂,到地方了,下轿了。”滕鞥楚客套而生疏地叫着朦儿。

    朦儿离轿,手上带着滕鞥琪和幽琬蝶一起准备的礼物。轿夫们在门外候着,滕鞥楚陪着朦儿便敲响了瓦房门前的铜环。一敲,那门自己就开了,原来是虚掩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