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们的舞台剧 第127章 无底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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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法尔璐蹙着眉看着远去的那道身影，眼底不由闪过一丝轻蔑，不知是哪里来的野孩子，竟然一点贵族间的礼仪也不懂。
“海兰薇小姐也真是辛苦呢。”她眸光一转，看向一旁的女子，眼中浮现丝丝真诚。
“............”海兰薇目光微闪，而后微笑着看向这边。
“确实会有些吧，毕竟，不是所有的存在都有交涉的价值。”
在那高雅的姿态下，浑身仿佛散发着蓝色光芒的‘贵族’淡声道。
“..........怎么了？”萨鳕露正要附和，却看到一旁的摩尔箐依旧凝视着对方离去的方向，她心中感到疑惑，不由出声问道。
“...........克蕾儿也回来了。”摩尔箐瞥了她一眼，随即低声道。
萨鳕露面容一僵，下一刻，她的眼中浮现丝丝怒意。
“竟然还敢回来，那个——”她忽地醒悟过来，连忙看了海兰薇一眼，脸上露出抱歉的表情。
“这里就不要提那个污秽的名字了，平白的污了贵客的耳朵。”莉法尔璐的声音变得冰冷，眼眸如霜般的看着自己的三妹。
摩尔箐不由的移开视线，口中嘟囔道。
“又不是我的错。”
“就到这里吧。”莉法尔璐正待呵斥，耳旁响起略有些冷淡的声音，她瞳孔一震，连忙望过去。
“不是这样的，海兰薇小姐，我——”
“和你们的交涉毫无意义，这就是我的判断。”
神情冷淡的海兰薇看着三人，早已经站起身来。
“侮辱我的朋友，在背后议论他人，你们的品行如何我已经看的分明，再说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她迈开步向着外面走去。
“直到此间的主人归来之后，再派人来通知我们吧，在那之前，我拒绝与你们同席。”
抛下一段决裂般的话语，海兰薇头也不回的离去。
“............呵，想想怎么和父亲交代吧，大姐。”萨鳕露面露讥讽，只是嘲笑般的看着对方。
莉法尔璐神情不定，最终冷哼一声离去。
摩尔箐则缩在一旁，不去看二姐那愤怒的表情，只是口中低低道。
“............又是这样。”
...................................................
“醒来。”
啪，啪，啪。
脸上传来刺痛般的感觉，她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睛，那个人随之站起身，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
“我在你这个年纪可不这么贪睡，没志气的家伙。”
她用手撑地，勉强立起上半身，虽然感觉身体还有些酸涩，但她还是吐了口气，至少她还活着。
只是..........
她稍微缓了口气，然后摸向了脸蛋。
“嘶！”她不由嘴角一抽，感到了火辣辣的感觉。
心中念头转动，她猛地看向那个男人，眼中出现丝丝怒火。
“是你打的我？！”
“因为你睡的很熟，再这样下去会受寒的吧。”男人理所当然的说道，那张脸上不存在丝毫的羞愧。
“....................”她不禁咬起了牙。
这是正论，所以无法反驳，但只是看着对方的那副样子，就让她感觉到无比火大。
“作为召唤物，就算你不想接触我，至少也能帮我准备一些东西吧。”
虽然她能明显的感受到对方心中的抵触和不满，但她更不明白这份敌意是从何而来的。
“太麻烦了，我不干。”男人直白了当的说道。
“更何况，我才不想你召唤我，少在那自作多情了，我正睡着觉你就来打扰我，我不直接宰了你都算是你的幸运了。”
男人冷哼一声，眼神幽冷的看着这边。
她的身体不由一抖，这一刻，她真切的感受到了对方的杀意，明白过来，眼前这个人说的是真的。
“.................”她顿时叹口气，看了眼手掌心，此刻还紧紧的攥着那个短笛，这让她的心情不由有些沉重。
“对了，那些入侵者.........”她忽地想起来，连忙看向天空，那里此刻显得无比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挣扎着爬起，极力眺望着远方，虽然有燎烟烧起的地方，但大多数地点依旧保持着宁静与完整，同时还有不少的士兵打扮的人在四处游走。
“..................”
“那些人已经暂时停止了侵略，不过，想必在不远之后的未来，他们还会再度到来吧，哦，对，那应该也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耳边响起那个男人的声音，显得很是幸灾乐祸。
“毕竟，你已经快死了。”
那仿佛诅咒般的事实一瞬间涌来，克蕾儿只是站在原地，她明白，哪怕不去看那个数字，想必也只剩下一段短短的时间。
后悔吗？有一点。
遗憾吗？有很多。
克蕾儿咬着嘴唇，身体微微颤抖着，等到了这时，她才发觉，原来自己根本就不想死，她还想去做很多事，还想知道更多的秘闻，结识更多的朋友。
可是...............已经太晚了。
“..................呵呵。”南格洛看着面前神色灰暗的少女，却不禁低声笑了起来。
“.........好笑吗？”少女转过身，双眼瞪着这边。
“笑或是不笑，都是我的权力，你管不着。”南格洛半是调侃的说着，脸上原本的傲慢表情随之淡去，神色变得认真。
“那么，作为你的长辈，我就好心的告诫你一句吧。”
“你算什么长辈...........”克蕾儿不由嘟囔着。
“死亡并非终结，人心可度万年，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都不要让自己后悔，有些东西，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了。”南格洛注视着对方，眼底闪过一抹柔色。
“................”克蕾儿皱眉思考着。
“不用想那么多，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南格洛的表情变得平静，他抬起头，望了眼远方，那个正在从萧条中走出的繁华城市，他的表情却现出几分索然。
“该来的，该走的，不去的，留下的，那些东西之间固然有着定数，但其中所积累下的那些也并不全都是虚假，过去的我就是不明白，所以才会越发的偏执。”
南格洛自嘲的笑了笑，眼中浮现丝丝哀伤。
“到最后，还是变成了一无所有的样子，不过，那也是我应得的报复吧。”
克蕾儿抬起头，却忽地发现对方的身躯正逐渐淡化，眼见得就要完全的消散。
那个人忽地看向这边，表情变得无比和缓。
“那么，作为最后的礼物，我给你两个选择吧。”
“按照既定的结局，在生命的最后，奏响那个笛子，然后迎接新的死亡。”
“再或者，在那时便呼唤我的名字，以最后的生命作为赌注，我将为你扫清一切障碍，并且赋予你应有的死亡。”
“不过，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全力支持你的，就当是早已步入死途的我些许的怜悯吧。”
话语落下，眼前之人的身影便如幻影般散去。
“你............”克蕾儿的声音不由的有些哽咽。
“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她低声的喃语着，睫毛低垂着，略显茫然的眼中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安心。
她晃晃脑袋，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有了些活力，便有些踉跄的向着住所走去。
门外的守卫看了这边一眼，眼中带着丝丝困惑，却都无声的移开了目光。
她没有理会两人，毕竟平日的她也只在夜间出没，白天根本就没有回来过，看两人的样子，应该也听夜里的那些人说过自己。
心中默默想着，她勉强保持着一个稳定的步子向前行进着。
似乎数字的减少不只会影响到寿命，还会引发多种问题，就比如像现在的自己，若是平常的话，早应该不痛不痒了才对，克蕾儿咬牙思考着。
从身体各处传来的刺痛，以及有些昏沉的脑袋告诉她，她此刻的身体状况是何等的糟糕。
路过正厅，她向内瞥了一眼，却惊愕的发现那三个原本早应该外出的女性生物，现在竟然还在那里，似乎还在招待客人.........啊，好像也对，外面正处于戒严状态。
略显沉重的脑袋一转，她很快便明白过来，同时在心中暗叹，自己果然不行了，竟然连这种问题都需要思考才能得出答案。
算了，与我无关。
她想着，于是转回了头，打算先去自己的屋子那边躺一躺，想办法让自己精神起来，就算是在人生的最后，她也不想就那样躺在床上，只得白白的等待时间的流逝。
“——————”后面的空气瞬间变得冷冽，貌似发生了什么。
克蕾儿也懒得去想，只是默默的前进着。
“啊，那个...........”忽地，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克蕾儿寒毛一立，眼神瞬间一震，她急忙扭过头，看向发声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十分奇特的存在，冰蓝色的眼眸，透露着些许亲切和善意，外貌呈现女性姿态的生物。
一望过去，克蕾儿就不禁皱起了眉。
没有。
无论是数字，还是情感都没有，从眼前的这个生物身上，她只能感受到空无的气息，就像只是一道被画好的图像一样，看着真实，一旦上手却能辨别出虚假的一面。
“你是.......算了，我不在意。”
克蕾儿下意识的想要询问，可下一刻，脑内骤然升起的嗡鸣声让她话语一顿，她认出对方就是之前被那三个家伙招待的人，为了避免麻烦，她还是选择转身便走。
斯维亚一脸惊喜的正待开口，却看到对方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人的样子，顿时便急切的跟了上去。
“我跟那三个路人没关系哦，只是偶然碰见，对她们一点兴趣也没有，对，没有。”
“看看我啦，别走那么快，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啊！”
“我叫斯维亚，是个十分友善的人，今年是我的幸运年，最喜欢的是..........”
克蕾儿表情微妙的停下脚步，一脸头疼的看向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家伙，分明自己已经表现出拒绝的姿态，却依旧乐此不疲的跟上来。
她甚至想大吼一声，别这么自来熟，没看我不想理你吗？！
可是，仅有的理智还是告诉了她，一旦她这么做，说不定反而会引起别的麻烦。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强忍着头疼，冷声询问道。
“嘿嘿，终于理我了。”眼前的存在依旧是那副傻乎乎的样子，在那里乐得不行。
克蕾儿眉头皱眉，瞥了眼远方站定的那个人，对方只是远远的站在那里，却没有走过来搭话，外露的气质也显得十分高雅。
不过，她所关注的不是样貌，而是别的东西。
她看向对方身上的数字，那是一个不断变化，有时不断上涨，有时又不断跌落，但总体而言显得十分庞大的一个数字。
至于情感.............
‘~~~~~~！’
只能感受到那种类似于欢乐时候的情感，其他的思维什么的东西则完全感受不到。
克蕾儿收回目光，眼底却也没什么在意，相比能看到数字的能力，窥视他人情感的能力毕竟自己通过学习得到的，会有上限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有数字的话至少说明对方是人类吧，她有些不肯定的思考着。
“咦，你在看海涅吗，那也是我的朋友，不，是家人哦。”
眼前的存在显得十分雀跃的说着。
“................”
克蕾儿抿抿嘴，无声的点点头。
“咳，请不要在意，我也知道自己算是那种会让第一次见面的人觉得有些厌烦的家伙，但我真的没有恶意哦，我用我的心发誓！”
斯维亚一脸肃然的抬起手掌，对着自己的心脏位置。
克蕾儿神情勉强的摇摇头。
“嗯嗯，我接受了，不过我身体有些糟糕，所以我想回去——”
“呀，是真的，我的错，竟然没有发现，好，我来帮你！”
眼前的存在自说自话的推进话题，似乎根本就没听这边的话语，克蕾儿一边想着，心中则在叹息着。
深蓝色的光芒在眼底呈现，顷刻间，世界变得寂静，与此同时，她感受到自己原本极为虚弱的身体就像被什么补充了一样，瞬间便恢复，不，甚至变成比平常更健康的状态。
她一脸惊奇的看向对方，但对方的表情甚至比她眼中的情感更加震惊。
“咦，咦，咦，为什么会这样？！”
斯维亚心中有些焦急，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哪怕已经施加了全力，却依旧不能根治对方身上的问题，看着对方此刻容光焕发的样子，她的心却不由沉下去。
那是仿佛无底洞般的漩涡，将她传递过去的力量全部吞噬，却丝毫不曾在那具身体上表露出来，虽然仅仅是附带的一些能源便让其好转起来，但她心中却有些不安。
莫非在克蕾儿的身上还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一些隐秘吗？
斯维亚不禁陷入了沉思。
“海兰薇小姐也真是辛苦呢。”她眸光一转，看向一旁的女子，眼中浮现丝丝真诚。
“............”海兰薇目光微闪，而后微笑着看向这边。
“确实会有些吧，毕竟，不是所有的存在都有交涉的价值。”
在那高雅的姿态下，浑身仿佛散发着蓝色光芒的‘贵族’淡声道。
“..........怎么了？”萨鳕露正要附和，却看到一旁的摩尔箐依旧凝视着对方离去的方向，她心中感到疑惑，不由出声问道。
“...........克蕾儿也回来了。”摩尔箐瞥了她一眼，随即低声道。
萨鳕露面容一僵，下一刻，她的眼中浮现丝丝怒意。
“竟然还敢回来，那个——”她忽地醒悟过来，连忙看了海兰薇一眼，脸上露出抱歉的表情。
“这里就不要提那个污秽的名字了，平白的污了贵客的耳朵。”莉法尔璐的声音变得冰冷，眼眸如霜般的看着自己的三妹。
摩尔箐不由的移开视线，口中嘟囔道。
“又不是我的错。”
“就到这里吧。”莉法尔璐正待呵斥，耳旁响起略有些冷淡的声音，她瞳孔一震，连忙望过去。
“不是这样的，海兰薇小姐，我——”
“和你们的交涉毫无意义，这就是我的判断。”
神情冷淡的海兰薇看着三人，早已经站起身来。
“侮辱我的朋友，在背后议论他人，你们的品行如何我已经看的分明，再说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她迈开步向着外面走去。
“直到此间的主人归来之后，再派人来通知我们吧，在那之前，我拒绝与你们同席。”
抛下一段决裂般的话语，海兰薇头也不回的离去。
“............呵，想想怎么和父亲交代吧，大姐。”萨鳕露面露讥讽，只是嘲笑般的看着对方。
莉法尔璐神情不定，最终冷哼一声离去。
摩尔箐则缩在一旁，不去看二姐那愤怒的表情，只是口中低低道。
“............又是这样。”
...................................................
“醒来。”
啪，啪，啪。
脸上传来刺痛般的感觉，她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睛，那个人随之站起身，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
“我在你这个年纪可不这么贪睡，没志气的家伙。”
她用手撑地，勉强立起上半身，虽然感觉身体还有些酸涩，但她还是吐了口气，至少她还活着。
只是..........
她稍微缓了口气，然后摸向了脸蛋。
“嘶！”她不由嘴角一抽，感到了火辣辣的感觉。
心中念头转动，她猛地看向那个男人，眼中出现丝丝怒火。
“是你打的我？！”
“因为你睡的很熟，再这样下去会受寒的吧。”男人理所当然的说道，那张脸上不存在丝毫的羞愧。
“....................”她不禁咬起了牙。
这是正论，所以无法反驳，但只是看着对方的那副样子，就让她感觉到无比火大。
“作为召唤物，就算你不想接触我，至少也能帮我准备一些东西吧。”
虽然她能明显的感受到对方心中的抵触和不满，但她更不明白这份敌意是从何而来的。
“太麻烦了，我不干。”男人直白了当的说道。
“更何况，我才不想你召唤我，少在那自作多情了，我正睡着觉你就来打扰我，我不直接宰了你都算是你的幸运了。”
男人冷哼一声，眼神幽冷的看着这边。
她的身体不由一抖，这一刻，她真切的感受到了对方的杀意，明白过来，眼前这个人说的是真的。
“.................”她顿时叹口气，看了眼手掌心，此刻还紧紧的攥着那个短笛，这让她的心情不由有些沉重。
“对了，那些入侵者.........”她忽地想起来，连忙看向天空，那里此刻显得无比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挣扎着爬起，极力眺望着远方，虽然有燎烟烧起的地方，但大多数地点依旧保持着宁静与完整，同时还有不少的士兵打扮的人在四处游走。
“..................”
“那些人已经暂时停止了侵略，不过，想必在不远之后的未来，他们还会再度到来吧，哦，对，那应该也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耳边响起那个男人的声音，显得很是幸灾乐祸。
“毕竟，你已经快死了。”
那仿佛诅咒般的事实一瞬间涌来，克蕾儿只是站在原地，她明白，哪怕不去看那个数字，想必也只剩下一段短短的时间。
后悔吗？有一点。
遗憾吗？有很多。
克蕾儿咬着嘴唇，身体微微颤抖着，等到了这时，她才发觉，原来自己根本就不想死，她还想去做很多事，还想知道更多的秘闻，结识更多的朋友。
可是...............已经太晚了。
“..................呵呵。”南格洛看着面前神色灰暗的少女，却不禁低声笑了起来。
“.........好笑吗？”少女转过身，双眼瞪着这边。
“笑或是不笑，都是我的权力，你管不着。”南格洛半是调侃的说着，脸上原本的傲慢表情随之淡去，神色变得认真。
“那么，作为你的长辈，我就好心的告诫你一句吧。”
“你算什么长辈...........”克蕾儿不由嘟囔着。
“死亡并非终结，人心可度万年，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都不要让自己后悔，有些东西，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了。”南格洛注视着对方，眼底闪过一抹柔色。
“................”克蕾儿皱眉思考着。
“不用想那么多，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南格洛的表情变得平静，他抬起头，望了眼远方，那个正在从萧条中走出的繁华城市，他的表情却现出几分索然。
“该来的，该走的，不去的，留下的，那些东西之间固然有着定数，但其中所积累下的那些也并不全都是虚假，过去的我就是不明白，所以才会越发的偏执。”
南格洛自嘲的笑了笑，眼中浮现丝丝哀伤。
“到最后，还是变成了一无所有的样子，不过，那也是我应得的报复吧。”
克蕾儿抬起头，却忽地发现对方的身躯正逐渐淡化，眼见得就要完全的消散。
那个人忽地看向这边，表情变得无比和缓。
“那么，作为最后的礼物，我给你两个选择吧。”
“按照既定的结局，在生命的最后，奏响那个笛子，然后迎接新的死亡。”
“再或者，在那时便呼唤我的名字，以最后的生命作为赌注，我将为你扫清一切障碍，并且赋予你应有的死亡。”
“不过，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全力支持你的，就当是早已步入死途的我些许的怜悯吧。”
话语落下，眼前之人的身影便如幻影般散去。
“你............”克蕾儿的声音不由的有些哽咽。
“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她低声的喃语着，睫毛低垂着，略显茫然的眼中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安心。
她晃晃脑袋，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有了些活力，便有些踉跄的向着住所走去。
门外的守卫看了这边一眼，眼中带着丝丝困惑，却都无声的移开了目光。
她没有理会两人，毕竟平日的她也只在夜间出没，白天根本就没有回来过，看两人的样子，应该也听夜里的那些人说过自己。
心中默默想着，她勉强保持着一个稳定的步子向前行进着。
似乎数字的减少不只会影响到寿命，还会引发多种问题，就比如像现在的自己，若是平常的话，早应该不痛不痒了才对，克蕾儿咬牙思考着。
从身体各处传来的刺痛，以及有些昏沉的脑袋告诉她，她此刻的身体状况是何等的糟糕。
路过正厅，她向内瞥了一眼，却惊愕的发现那三个原本早应该外出的女性生物，现在竟然还在那里，似乎还在招待客人.........啊，好像也对，外面正处于戒严状态。
略显沉重的脑袋一转，她很快便明白过来，同时在心中暗叹，自己果然不行了，竟然连这种问题都需要思考才能得出答案。
算了，与我无关。
她想着，于是转回了头，打算先去自己的屋子那边躺一躺，想办法让自己精神起来，就算是在人生的最后，她也不想就那样躺在床上，只得白白的等待时间的流逝。
“——————”后面的空气瞬间变得冷冽，貌似发生了什么。
克蕾儿也懒得去想，只是默默的前进着。
“啊，那个...........”忽地，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克蕾儿寒毛一立，眼神瞬间一震，她急忙扭过头，看向发声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十分奇特的存在，冰蓝色的眼眸，透露着些许亲切和善意，外貌呈现女性姿态的生物。
一望过去，克蕾儿就不禁皱起了眉。
没有。
无论是数字，还是情感都没有，从眼前的这个生物身上，她只能感受到空无的气息，就像只是一道被画好的图像一样，看着真实，一旦上手却能辨别出虚假的一面。
“你是.......算了，我不在意。”
克蕾儿下意识的想要询问，可下一刻，脑内骤然升起的嗡鸣声让她话语一顿，她认出对方就是之前被那三个家伙招待的人，为了避免麻烦，她还是选择转身便走。
斯维亚一脸惊喜的正待开口，却看到对方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人的样子，顿时便急切的跟了上去。
“我跟那三个路人没关系哦，只是偶然碰见，对她们一点兴趣也没有，对，没有。”
“看看我啦，别走那么快，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啊！”
“我叫斯维亚，是个十分友善的人，今年是我的幸运年，最喜欢的是..........”
克蕾儿表情微妙的停下脚步，一脸头疼的看向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家伙，分明自己已经表现出拒绝的姿态，却依旧乐此不疲的跟上来。
她甚至想大吼一声，别这么自来熟，没看我不想理你吗？！
可是，仅有的理智还是告诉了她，一旦她这么做，说不定反而会引起别的麻烦。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强忍着头疼，冷声询问道。
“嘿嘿，终于理我了。”眼前的存在依旧是那副傻乎乎的样子，在那里乐得不行。
克蕾儿眉头皱眉，瞥了眼远方站定的那个人，对方只是远远的站在那里，却没有走过来搭话，外露的气质也显得十分高雅。
不过，她所关注的不是样貌，而是别的东西。
她看向对方身上的数字，那是一个不断变化，有时不断上涨，有时又不断跌落，但总体而言显得十分庞大的一个数字。
至于情感.............
‘~~~~~~！’
只能感受到那种类似于欢乐时候的情感，其他的思维什么的东西则完全感受不到。
克蕾儿收回目光，眼底却也没什么在意，相比能看到数字的能力，窥视他人情感的能力毕竟自己通过学习得到的，会有上限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有数字的话至少说明对方是人类吧，她有些不肯定的思考着。
“咦，你在看海涅吗，那也是我的朋友，不，是家人哦。”
眼前的存在显得十分雀跃的说着。
“................”
克蕾儿抿抿嘴，无声的点点头。
“咳，请不要在意，我也知道自己算是那种会让第一次见面的人觉得有些厌烦的家伙，但我真的没有恶意哦，我用我的心发誓！”
斯维亚一脸肃然的抬起手掌，对着自己的心脏位置。
克蕾儿神情勉强的摇摇头。
“嗯嗯，我接受了，不过我身体有些糟糕，所以我想回去——”
“呀，是真的，我的错，竟然没有发现，好，我来帮你！”
眼前的存在自说自话的推进话题，似乎根本就没听这边的话语，克蕾儿一边想着，心中则在叹息着。
深蓝色的光芒在眼底呈现，顷刻间，世界变得寂静，与此同时，她感受到自己原本极为虚弱的身体就像被什么补充了一样，瞬间便恢复，不，甚至变成比平常更健康的状态。
她一脸惊奇的看向对方，但对方的表情甚至比她眼中的情感更加震惊。
“咦，咦，咦，为什么会这样？！”
斯维亚心中有些焦急，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哪怕已经施加了全力，却依旧不能根治对方身上的问题，看着对方此刻容光焕发的样子，她的心却不由沉下去。
那是仿佛无底洞般的漩涡，将她传递过去的力量全部吞噬，却丝毫不曾在那具身体上表露出来，虽然仅仅是附带的一些能源便让其好转起来，但她心中却有些不安。
莫非在克蕾儿的身上还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一些隐秘吗？
斯维亚不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