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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关山重重 第1766章 意气用事?

    “快撤!”又有人高喊,而这回喊话的是侯看山。

    正是侯看山带着他们连剩下的那部分人负责在公路的另一侧对日军进行火力牵制,以掩护楚天他们的撤退。

    就商震手下的这些老兵打鬼子已经“打油”了!

    酒要三分醉,饭要七分饱,游击战打鬼子打完就得跑!

    老兵们那都总结出顺口溜了。

    打个比方说,不管是楚天那伙还是侯看山这伙,就在这次攻击中他们向日军射击可不可以再多打个连发?原来他们打了两个连发那么现在可不可以打第三个连发是不是第四个连发?

    答案是可以也不可以。

    可以,若是这样的话他们当然可以多打死些日军。

    不可以,他们多战斗一会儿,哪怕只是片刻,那就得承担己方所出现伤亡。

    射出去一发子弹才用多长时间?就那些老鬼子的枪法用的虽然是手动步枪,可未必就没有他们老兵的机枪准!

    用王老帽的话讲,谁也不是饿死鬼托生,咋的?你这顿吃饱了你下顿就不吃了?

    保证自己活着,打鬼子就像小门小户过日子,咱得讲细水长流不是!

    正因为如此,侯看山一看日军追击楚天那伙的势头被自己这伙给阻断了,他立刻就下令撤退。

    于是呼啦啦好几十个士兵拿着武器缩身起身就跑。

    只是这种打法安全固然是安全了,到底还是缺乏了那种杀敌时酣畅淋漓的快乐。

    “妈了巴子的,一共才打倒了三个日本鬼子!”跑在队伍后面的胡咧咧不无遗憾的说。

    说完了他还没忘了别有用心的瞥了一眼就和自己并排跑着的另外一个机枪手,那个人正是史老四。

    要说打鬼子打死的少这个谁都遗憾,谁不希望每次战斗都能把鬼子打死个十个八个的。

    只是此时胡咧咧说这话,与其说是一种遗憾倒不如说是一种显摆。

    就象到人家家里去做客,咱也别管人家室温有多少摄氏度了,反正你去做客的却叨咕了一句,唉这天可真热呀,我得把我袜子脱了。

    为啥非得把袜子脱了,原因也只是因为他那双袜子是新的!

    这他娘的,这就是臭显摆!

    而此时时史老四又如何不理解胡咧咧的这种小心思?

    两个人因为上次的事情已经杠上了。

    为此,在这次战斗之前,胡咧咧就跟史老四叫板,你是史老四不是能耐吗?你不是挑我毛病吗?有本事咱俩这回就比一比看谁打死的日本鬼子多!

    对于胡咧咧的这种叫板,史老四又怎么可能害怕?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都是带把的爷们儿,打起日本鬼子谁怕谁?从关外到关内阵亡的东北军海了去了,真打鬼子壮烈了那也不差咱一个!

    只是不害怕叫板和自己所取得的成果那并不是一回事。

    史老四自然看到了胡咧咧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他沉着脸喘着粗气就往前跑,全当没看见。

    只是他装作没看见胡咧咧又怎么可能放过他?

    “史老四你狗日的打了几个鬼子?”胡咧咧边跑边问。

    “抓紧跑,鬼子在后面追着呢!”史老四不得已回了一句,绝口不提自己刚才打了几个鬼子。

    只是史老四不提旁边却有人提的,那是胡咧咧的弹药手二牛

    “胡哥俺看到了,他一共打到了两个鬼子,照你少一个。”二牛说道。

    “你、你哪只眼睛看到俺们就打死两个鬼子?我们打倒了两个半!”史老四的弹药手双子反驳道。

    只是还没等别人问他啥叫两个半的时候他自己就解释了:“那、那个是被打伤了趴地上又爬起来的!”

    二牛是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山东人,是被后来招进商震营的。

    双子二十,同样是山东人。

    只不过这个双子是老兵们给起的外号,其实是因为他说话有点结巴。

    仇波当连长的时候不让士兵们取笑双子结巴,老兵们心眼一转就给他起个“双子”这么一个外号,这自然是因为双子说话时候常说重复的字,一说就俩那可不就是双子吗?

    这回对日军的伏击首先让各个机枪手都回到了各自的班里,那么各个机枪手所用的弹药手当然是自己原来的人。

    如果说机枪手是带头大哥,那么弹药手就是跟班小弟。

    机枪手和弹药手那从来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

    胡咧咧和史老四两个人闹得不乐和,他那两个弹药手自然也是要为“自家人”说话的。

    只是此时双子的这个理由实在是过于牵强,还打死了两个半,你用的是轻机枪又不是重机枪,你还能一枪过去把人打成两截咋的?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四个人一起跑,他们边跑边说人家前面的人不说话就呼哧呼哧的跑。

    谁见过跑百米的时候边跑边唠嗑的人能够比一口气闷到底的人跑得快?四个人就被前面人拉开了点距离。

    胡咧咧的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心里想的是让你小子上回臭得瑟,等咱们跑到地方了你看我咋磕碜你!

    只是他刚要加快了脚步,就见史老四拿着机枪突然往旁边跑去。

    “史、史哥你干啥去?”双子忙问。

    “老子再干死他几个狗日的!”史老四气道。

    至于史老四所说的狗日的是指谁还用说吗?狗日的那就是狗日的,东洋狗——日的!

    史老四没有再跟着别人往前跑而是往边上跑,那是因为就在他的斜前方有个土包,看他那意思肯定是要把机枪架在那里,给后面追上来的日军再来一家伙。

    机枪手在哪里,那弹药手肯定就得跟着。

    弹药手都是新兵或者是后来的,枪法也不是很好打鬼子也没啥大本事,从来都是以机枪手的意志为自己意志的,哪个弹药手敢和机枪手起二心那也就当不了弹药手了。

    史老四这么一跑,双子自然就跟了过去,身上还背着装了弹夹和子弹的帆布袋子。

    胡咧咧眼见史老四跑了,他也不跟着往前跑了反而是内心的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哎呀!你个狗日的史老四狗,你屁都不放一个就留下来断后,你瞧不起谁呢?

    史老四是往右跑的胡咧咧便把目光往左看,左前方几十米外有一小片杂树,那里倒是可以藏人。

    胡咧咧把方向一转他就奔那些小杂树去了,而二牛自然也跟了上去。

    常常有人在问什么叫真正的士兵?

    答案可以说是不怕死的兵才叫真正的士兵。

    可实际上也不尽然,或许一个把荣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士兵才叫真正的士兵吧!

    有人说,不妨借急用忍,没必要丢了性命。

    可是当让你跪在侵略者的面前你就能苟活的时候,你会跪吗?中华民族的英雄与汉奸就此分野!

    而我们也不妨自问,这真是一个扪心自问的好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