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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帝女 第四百二十章 旁观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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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云海决定了的事,那可是千军万马都难以拉回了。

    那他跟云海的关系说不受影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事云海到底不知道?”大娘再问了一遍。

    “知道的。”君慈说。

    “那他为什么当什么都不知道,当你心安理得地去追他心爱的姑娘?”

    “他说他曾在秦宅的慈悲喜舍里听到阿奴跟他爹爹说他喜欢我。”君慈说着脸一红。

    “就是了。一个是他心爱的姑娘,一个是他过命的兄弟,你们两人两情相悦,最好的办法,就是成全你们。这事,说起来虽简单,但你有没有想过,像云海这样的人,喜欢一个姑娘,然后又放弃她,在这一过程里,他的心经历过什么?你换位思考一下。”

    君慈的心一抽,低头不说话。

    “那我再问你,如果以后,你发现那姑娘一直喜欢的人其实是云海的话,那你会放手吗?”

    君慈继续沉默。

    大娘看了他那死样一眼,了然地说:“看吧!你还说我偏心!大娘我是旁观者清!”

    “殿下,您在外,一向对我们很是宽容,让我们有话可以直说无妨,那大娘我就倚老卖老的斗胆奉劝您一句:以后不管发生何事,你要时刻记住,云海是你过命的兄弟!而云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人家也真真确确的是打心里把你当生死与共的兄弟来待的!”

    君慈大惊:“大娘,你把我李君慈看成是无情无义的小人了吗?”

    “我可没这样说!”大娘说。

    “那在你的心中,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敢做敢当,英雄气概,刚毅果敢,大仁大义,大智大勇的军事奇才,也是个让人糟心的小屁孩!”大娘说。

    君慈开始以为因阿奴的事,她对自己评价会很低,却实在想不到却是这么高,一时愣在那,随即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粘坐过来,挽着她的手臂,竟像小孩般撒娇,脸一挨大娘的胳膊,说:“我永远当大娘的小孩子。”

    大娘被他逗笑了,没好气看他一眼,把一碗汤往他面前一放,说道:“喝汤!”

    “大娘,我真饱了!”

    “汤还一口没喝呢!快点喝了,我好收拾。”

    君慈乐滋滋地端过汤,喝了一口,问:“既然我在你是心中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你又怎么会有我为了阿奴会伤害云海的念头呢。”

    “因为你一向办事都是利落果敢,潇洒得很,遇事时所表现的心智清醒强悍,让人觉得没有什么人或事能左右得到你,但后来,我发现,那小姑娘能影响到你!”

    君慈不否认。

    “天知道你会不会为了她而昏了头,跟云海闹矛盾!”大娘说。

    “不会的。”君慈说。

    “不会最好!我只是提醒你,别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别让你的敌人抓住你的软肋!你不是你一个人的!”

    君慈把汤喝完,这大娘终于不逼他再吃什么了。

    她把碗筷收拾好,放到托盘上:“不管如何,大娘都不希望见到你们两个因为阿奴而伤了兄弟之谊!若你真的因阿奴而伤了云海的话,那老太婆我会看不起你的!”大娘说着,端起碗就往外走。

    “老太婆我不认为抓住不放的那个就一定比放手的那个爱得更深!云海这孩子比你更懂爱!”

    君慈低着头把她送到门口。刘大夫乐颠乐颠地拿着伞在门口等她。一见她出来,忙殷勤地把伞往她头顶撑来。

    “你在这干嘛?”大娘问。

    “我来这接你啊。大风大雨的,要是淋坏了我给你开方熬药事小,耽误明天行军事大。”刘大夫说。

    其实在这接郝大娘的另有其人,只不过他抢了人家的活而已,当然他抢活时用的理由是他暂时闲得没事干,顺道来帮个忙。

    大娘也不跟他计较。

    “男人,就应该要有拿得起的担当,亦要有放得下的气度!”这大娘走前,回过头来说:“成全永远比强求高尚!这一点,云海比你强。”

    她说完,就跟着刘大夫走了。

    君慈站在帐房门口,负手,望着他们的背影,静静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风雨更加肆虐了,天空一道闪电,划破雨夜,闪了他一闪,后,天地与他再浑然一色。

    也不知站了多久,他伸手把帐门拉上,打算睡了,谁知刚一转身,帐门刷一声又开了。

    一个人带着浑身风雨进来。一点也不客气。一进来,就把蓑衣帽解了,向帐外一伸,帐外士兵伸手接了过去。

    那人再随手把帐门拉上,转头,君慈才看清这厮原来是姚安之。

    “这么晚了你过来干嘛?”君慈问。

    安之进来,打量了四周一下,说:“我看你这帐房蛮大的哈。”

    “还行吧。”君慈说,想不出他到底要干啥。

    “小的能在这借宿一晚吗?”他说。

    君慈奇怪:“我明明特地下令,让兵将们专门给你搭帐的,怎么?他们偷懒,没把事办好?”

    “这倒不是,我跟他们一起拾的帐,这没什么好说的。”安之说。

    姚安之这一点,君慈蛮欣赏的。君慈发现他要么不做,一答应做了,他就真的马上就进入角色去了。

    一路上,跟兵将同吃同喝,丝毫没一点怨言,也不会搞什么特殊,一路翻山越海,上山时,他与兵将一起推车,扎营时,他也二话不说,挽起袖子,跟兵将们一起干,一下子就融入军队中,俨然他一直就是这秦营的军师一样。

    秦营一向尊重军师,在秦营每一位将士的心中,主帅,是军队的主心骨,而军师则是军队的魂,他们情愿牺牲性命,亦要保住他们不屈的灵魂。

    所以即使这家伙是个商人,对军事一窍不通,但他们主帅既然当他当了军师,那他们就对他很尊重。

    但尊重归尊重,隔阂归隔阂,距离归距离。

    那小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书生样,与行为粗野的兵将天然一种距离感。

    一开始,兵将们都有意无意地跟他保持距离的,没什么事的话,兵将们绝不去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