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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帝女 第六百四十七章 鸳鸯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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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怕的还是来了。

    阿奴真不明白太子喜欢自己什么?自己哪里就招他喜欢了呢?

    美吗?

    她觉得不是。

    太子阅女无数,身边所见的比她美的女人肯定不少。

    至少待诏女中,姚明敏可是公认的最美。

    而与他有婚约的姚明珠,在貌上也绝不会输给她。

    才吗?

    那更不是了。

    这个世上,上流女子大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而她除了画外,其他方面多被群嘲!

    出身嘛。

    那就更不用说了。

    她可是在至贱之位的商家女。

    因情?

    她觉得更不可能。

    怨还差不多!

    他从小可是逼我当众把婚退了的。

    那因为什么呢?

    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太子殿下,您说笑了吧,阿奴身份低微,不知礼数,亦自知福薄。不论身份还是德行,都不配嫁入皇家,请殿下此后莫再开此玩笑。”

    太子苦笑了一下:“你说过,不在意当年当众退婚之事,但是,现在所说的是明明就是当年退婚时的言语,可知,你还是在意的。”

    她当年退婚时跟他说:“阿奴已非太师府嫡长女,身份低微,不知礼数,亦自知福薄。不论身份还是德行,都不配嫁入皇家。特将此玉珏归还殿下,此后,你我嫁娶,各不相干。”

    想不到事隔多年,两人都还记得。

    “理由类似,并不说明我在意。”阿奴说:“只能说明我还是当年的我,身份依然是低微的商人女,一样的不知理数,一样的天煞星命数,一样的身份德行,一样的不配嫁入皇家。”

    太子心疼,深情地说:“阿奴,我会补偿你的,被偿你曾受过的委屈,补偿这么多年来,你曾受过的苦。”

    阿奴有点烦,无论如何阿奴都不会嫁给他的。

    不仅是因为阿奴不喜欢他,还因为他对女人的态度!

    阿奴知道,他的几位内侍女中,大多都跟他上过床的。

    但却只有一个有名份,这一位还是在两个月前被确诊怀了孕,太后、皇后一喜,才赐封其为太子侧妃的。

    而其他的依然是他的内侍女。

    阿奴对他这个行为很反感,甚至说是厌恶的。

    虽然,此类行为在贵族男人中是稀松平常之事。

    但阿奴就是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

    这种男人在她眼中,跟当年骗了她姐姐清白的刘安康没什么两样。

    所以此时的太子,在阿奴的眼中,就是另一个刘安康。

    这也是阿奴今晚闷闷不乐的原因,李君慈中午时对她的行为,她一开始还不怎么生气,但事后,却让她越想越不安。

    李君慈当时火热的行为,一下子就让她蒙了。那样火热霸道的吻让她全身发软,把她的理智几乎全烧没了。

    没法反抗,也似乎很难抗拒,要命的是,似乎根本就不想抗拒。

    若她当时真的任他为所欲为的话,他会趁机把她吃干抹净吗?

    她想来想去,得出的答案是:会的。

    那他这种行为跟刘安康有什么区别?

    一想到这,她惊呆了!

    面对这种事情,她一开始像几乎所有的女人一样,逃避现实,并为自己心上人开脱:他会娶我的啊,一定会给我名份的啊,他一定会负责的啊。

    但刘安康也没说不对我姐姐负责啊,他当初还敲锣打鼓,大张声势地来求娶我的姐姐呢。

    那这样,他还是跟刘安康没有区别啊。

    她的眼睛红了。

    刘安康是她童年的阴影,亦将是她一生的阴影。

    她才不要嫁给“刘安康”!

    可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刘安康。

    李君慈......亦如是。

    男人,若能当刘安康,谁愿做那柳下惠?

    可是她的深心里,她的情感里,终不愿把李君慈等同于刘安康。

    也知道,实际上这两人有很大的区别。

    但她还是很难受。

    从整体上来讲,李君慈和刘安康确实区别很大,但从细处分,比如说是感情上来说,也许在这方面,这两人本质区别不大。

    也可以说,这是千百年来,人世间感情的常态。

    人间的情感向来如此。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婚姻是恋爱的终结。

    结了婚后,她就是他的妻或妾。

    此后,他不会再似恋爱时一样,费尽心思去讨好追求她,他亦无需再追求,因为,他已追求到了,她已是他的人了。

    此后,她会是他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轮到她费尽心思去讨好他了,需要她费尽心思地与众多女人去争他的一点宠爱。

    自古以来,不都一向如此的吗?

    有个词叫:近乡情怯。

    她这种情况类似:叫:近婚情怯。

    听说许多人在临婚了,心中才大打退堂鼓。

    此时的阿奴好想回家。

    其实她想回家很久了,只是这时更想罢了。

    因为爹只有一个,娘也只有一个,他们把她当唯一,当独一无二。

    哥哥们,也是把她当独一无二的。

    但无论此时她的心有多累,有多想退缩,太子,她都不得不应付。

    她对太了说:“殿下,阿奴从不觉得当年与你退婚有什么好委屈的,反而觉得松了口气,因为,我们真的门不当户不对。这么多年,我确实尝过不少苦头,但谁的人生没有苦呢?酸苦辣这才是人生不是吗?所以,您从没欠过我,我自认亦不欠您的,你我早已当众说得清楚明白:你我嫁娶,各不相干。”

    “谁说你我各不相欠的,我一直欠你的,你我还没出生,在咱父亲刚出月的时候,咱的姻缘就定了的,你应该是我的妻,我应该对你负责,我应该娶你、照顾你,长大后,你还救过我的命....”

    他听不懂人话吗?还是故意的?阿奴烦燥,那就直说吧。

    “太子,我想您误会......”

    “误会的人不是我。”太子打断她的话:“是你!你要知道,我是堂堂太子,我要娶哪个女人,是只需一声令下的事。”

    阿奴愣了一下。

    随即心中亦苦笑了一下。

    是啊,误会的人一直是她才是!

    她现在才弄明白:她的心里,她一直在跟他平等对话,但在他的心里,并不是这样的,事实上也不是。

    他的心里,还有事实上都是: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而她是个低贱的商人女!

    他要娶她本只需一声令下就行了的!而他现在事先跟她谈论这件事,并征求她的意见,是在尊重她,是天大的隆恩。

    她要做的应该是对他感恩戴德而不是扭捏做态,诸多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