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之我即正道 第173章 死脑筋
第173章 死脑筋
听完萧濎的话，墨巴斯和夭夜皆是愣在了原地。
而相比于墨巴斯，从小深受皇家教育长大的夭夜内心更是震撼的无以复加！
太可怕了！这个女人！
之前加玛皇室千方百计的想要和蛇人族和解，虽然想到了种种办法，但无一例外，都是从蛇人族上层入手。
在加玛皇室看来，只要蛇人族上层那边搞定了，蛇人族下面的民众自然也会跟随。
而如今萧濎的这番话，却让夭夜宛如醍醐灌顶。
对啊说到底，蛇人族终究是个有血缘关系的大家族，而非宗门一类的非血缘势力。
从这个角度来想，家族和宗门从根本上就不是同一种东西。
宗门可以随意的抛弃下面的人，只要核心高层不失便能再次迅速崛起。
但，蛇人族不行，一但抛弃了民众，蛇人族很可能真就一蹶不振了。
下面的民众，是蛇人族的基础，是蛇人族的根基，那些高层也是从下层成长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蛇人族高层是绝不可能说抛弃下面的民众就可以抛弃的，甚至高层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领导及保护下面的人。
而萧濎则是清楚的认知到了这一点，因此她从一开始的主要目标就不是蛇人族高层，而是蛇人族下面的民众。
并且不是单纯的依靠口头宣扬，更多的是通过建立交易站来让蛇人族民众亲身体会到与人类和解的好处，从而让他们不自觉的升起和解的欲望。
这般想着，夭夜望着轻轻抚摸着青鳞脑袋的萧濎，瞳孔中绽放着点点色彩。
听起来，这确实很容易办到，无非是建立个交易站而已。
但夭夜深知，这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在塔戈尔沙漠建个交易站很简单，难的是如何让蛇人族来。
虽然萧濎走的是群众路线，可若是蛇人族上层从一开始就不给她这个机会，不让蛇人族任何人踏入萧濎建立的交易站，那萧濎就算考虑的再多也毫无用处。
因此上层的信任，也是必须的。
哪怕不需要完全的信任，只要能够达到允许蛇人族民众来交易站进行交易的程度就行。
为此，萧濎做出了很多努力来一点一点的取得蛇人族高层的信任，这在夭夜看来是极其震撼的。
原因无它，萧濎这个小小漠铁佣兵团的团长，竟是做到了连他们加码皇室都做不到的事情。
不.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敢做。
他们加码皇室，加玛帝国的最大势力，却因担心那奴隶生意背后的势力，迟迟不肯动手。
可萧濎不同，她从一开始就以绵薄之力，坚定的打击奴隶生意来换取蛇人族高层的信任。
甚至在蛇人族部落遭受到不明人士的袭击之时，萧濎为了维持好不容易和蛇人族建立起来的微弱信任，独自一人来到了危险重重的蛇人族领地。
这份魄力，这份胆气，夭夜自认比不上。
什么天之骄女，什么皇室长公主，抛开这层身份，胆识、谋略、决心，自己能在哪一点比得上萧濎？
归根结底，加玛皇室和萧濎最大的区别，便是做与不做。
加玛帝国虽有心消除与蛇人族的隔阂，却因种种原因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总是担心着失败，导致人类与蛇人族的矛盾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而萧濎却并非如此，一但将考虑的事情都考虑好了，便会立刻决定并坚定执行，无论面对何等艰难也未曾放弃。
直至现在，做到了如今这副局面。
这一刻，夭夜深深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做了，可能会失败，但也有着成功的希望。
不做，那就只能是失败！
就在夭夜自省之时，墨巴斯也缓缓回过神来。
金色的蛇瞳紧紧凝望着萧濎，许久后缓缓开口问道。
“萧濎，你想要蛇人族与人类和解这件事情，是真心的么？”
听到墨巴斯的询问，萧濎微微一愣。
墨巴斯这个问题，确实是她没想到的，或者说她不认为除了月媚外会有哪个首领向自己询问这个问题。
说到底，萧濎和那些首领的交谈都是基于利益之上，萧濎不会谈论真心，那些首领自然也不会。
真心这种东西，有些时候可能连一枚金币都不值。
不过，稍微仔细想想，如果是墨巴斯的话，会问出这个问题也不是那么奇怪。
萧濎回过神来，轻声笑了笑。
这种问题，也就只有墨巴斯这种死脑筋又有些单纯的人，才能问的出来吧。
半晌后，萧濎面容正色，紧紧盯着墨巴斯道。
“我以我所拥有的一切起誓，我是真心的，希望人类与蛇人族和解。”萧濎微微低下头，望着熟睡的青鳞，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伤痛，“这孩子父母的悲剧，我不希望再看见第二次了。”
随即萧濎转向头，对墨巴斯笑着道。
“墨巴斯首领，您能询问我这个问题，我非常高兴。”
“但我还是，想要向您提个醒。”
“人与人之间可以谈论真心与否，但当范围扩大到两个群体的时候，就万万不能谈论这个东西。”
“即便是两方的领导者对彼此深信不疑，可双方手下的人又是如何想的，不可能全部知道。”
“因此在人类与蛇人族的问题上，真心二字是最为无用的，只有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才能让双方坐下来谈判。”
“如果非要说真心有什么作用的话，那就只有一件事了。”
萧濎凝望着墨巴斯，一字一句道。
“我就是靠着真心，才能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
墨巴斯静静的，盯着萧濎。
对她这句话，没有丝毫怀疑。
人类与蛇人族和解这件事，说到底和萧濎没有任何利益关系。
萧濎不会因此而获益，即便是真的有获益，那也完全不值得她拼上性命。
口口声声说着蛇人族与人类只能用利益相谈，但自己却从中捞不到半点好处。
而能让她拼着被刺杀的风险也要努力到这种份上的，也就只有真心了吧。
真心的，不希望青鳞父母的悲剧再次重演。
“我知道了。”
墨巴斯这般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后在萧濎，以及夭夜惊愕的目光中，向萧濎深深伏下了头。
！！！！！
“墨巴斯首领，您这是？！”
不仅是夭夜，就连萧濎都对墨巴斯这个行为惊的脑袋发懵。
墨巴斯能主动来与她和平的进行交流，已经是让萧濎感到震惊万分了。
却万万没想到，墨巴斯竟是对他曾经最为厌恶的人类，低下了那颗高傲的头颅！
墨巴斯没有理会萧濎震惊的话语，依旧低着头自顾自的说道。
“曾经的我，过于狭隘了，只顾着从自己的认知来看待人类，却从未考虑过族人们的未来。”
“我在此，向您表示发自内心的敬佩，我对自己曾经的诸多无理言行而感到羞愧。”
“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何月媚会那么的认同您。”
“听完您的话，我深深的自知，我不配当一个首领。”
“首领，绝不只是力量强大就可以胜任的。”
墨巴斯缓缓抬起头，凝望着萧濎，沙哑低沉的话语中尽是陈恳。
“您的弟弟，是我害死的，等到这些事情结束后，我愿任您处置，即便是您想让我给您弟弟陪葬，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只希望，您能够保持您的真心，真心的为蛇人族与人类和解而努力！”
“拜托了！！！”
萧濎呆愣的望着再一次低下头祈求的墨巴斯，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这一刻的墨巴斯，是真的醒悟了。
现在想来，不只是这一次，过早以前有很多次机会，自己明明能够让族人们过的更好，却因自己对人类的偏见而将这些机会统统摧毁，且不自知。
自己这个首领，做的相当的失败。
正如墨巴斯自己亲口所说，即便实力再强，他也不配当蛇人族的首领！
而夭夜听到墨巴斯提起萧炎，看着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了深深的复杂。
如果你之前便能领悟到，那萧炎也不会死了吧
明明墨巴斯醒悟是件好事，可一联想到萧炎，墨巴斯醒悟的越是彻底，夭夜就越为萧炎感到可惜。
同时还有对自己的，责怨。
萧濎静静的看着墨巴斯，许久后微微笑了笑。
墨巴斯此番改变，是意外之喜。
同时也让萧濎想到了一个，能让计划更加顺利的保障。
“墨巴斯首领，请抬起头来。”萧濎对缓缓抬起头的墨巴斯轻声道：“我能否，拜托您一件事情？”
“萧濎团长请讲！只要是我墨巴斯能做到且不危害蛇人族的事情，即便是拼上性命我也定会完成！”
墨巴斯郑声应道，令萧濎心底哑然失笑。
诚然，墨巴斯作为对方的谈判者，那死脑筋很是让人头疼。
但作为己方的执行者，整个蛇人族应该都找不出比墨巴斯更加可靠的人了。
死脑筋，意味着不会节外生枝，不会擅自改动计划，严苛的按照提前商定好的计划进行。
作为执行者，无疑是极为优秀的品质。
“无需拼上性命，墨巴斯首领。”
萧濎轻摆了摆手，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我弟弟身亡的消息，我妹妹应该也已经知晓了，这两天她应该就会带着漠铁佣兵团的人前来寻仇。”
对于萧漓这个妹妹的秉性，萧濎可是清楚的很。
性子远不如自己冷静的萧漓，必然察觉不到报道上的问题，为了给萧炎萧炎报仇，她肯定会带人来进攻蛇人族领地的。
听完萧濎的话，墨巴斯当即郑声回应。
“我愿以命相抵，平息您妹妹的愤怒！”
“啊那倒不用了。”
萧濎轻挥了挥手，眼中浮现出些许无奈。
“只希望到时候我妹妹带着人来了后，您能够亲自出战与其对抗，在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有多狠就请打的多狠，并且还要保持您一如既往厌恶人类的态度。”
萧濎这淡然的话语一出，墨巴斯和夭夜都愣住了。
这是亲姐姐能说出来的话？
半晌后，墨巴斯忍不住问道。
“这是为何？”
“秘密~”萧濎神秘的微微眯起一只眼睛，轻笑道：“并非是信不过墨巴斯首领，只是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等到所有的事情结束后，您自然会知晓的。”
“在此之前，还希望您能够按照我的请求去做就好。”
墨巴斯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萧濎。
片刻后，深深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随即墨巴斯起身，向着门外走去，临走时萧濎还轻声嘱咐道。
“墨巴斯首领，门口的封印就劳烦您了。”
“嗯？”
听到萧濎的话，墨巴斯疑惑的扭过头。
“这个封印不是阴世用来限制您的吗？何必主动要求？”
“嗯~~~您的理解稍微有些误差呢。”萧濎轻吟一声，轻笑道：“门口的封印与其说是对我的限制，倒不如说是对我的保护。”
保护？
墨巴斯更加不解了。
按照墨巴斯之前的猜想，阴世就是怕萧炎死后萧濎在圣地中大闹才下的封印，现在看来貌似不是这么回事？
话说明明自己的弟弟已经死了，为何萧濎却是如此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墨巴斯想不通。
很快，他也不想了。
他已经决定相信萧濎，既然如此，那就只需要遵照她的嘱咐行事。
“我知道了。”
墨巴斯轻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伴随着门上红光一闪，门口便再次出现了只有斗王级别能够解除的封印。
望着紧闭着的门扉，萧濎沉默良久后轻声吐露出一句。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呢。”
墨巴斯的改变，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果然，不在预料之内的突发状况有很多呢。
萧濎微微拧着眉，开始自省。
墨巴斯的转变无疑是件好事。
但这次是好运，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必须引以为戒，绝不能自以为掌握着所有动向。
否则后果，必然会相当的凄惨。
“那么接下来，夭夜殿下。”
萧濎将目光转向了夭夜，微微眯起了眼睛。
“该，我们两谈谈了。”
“按照时间推算，您出发的时间应当是蛇人族正遭受到不明人士袭击的时候。”
“身为加玛皇室长公主的您，在这种时候千方百计冒着生命危险，不惜深入蛇人族腹地也要来找我，在我的猜想中只可能是为了一件事情。”
萧濎的眼中，流露出丝丝阴鸷。
“那些奴隶商人背后的买家信息，对吧？”
听完萧濎的话，墨巴斯和夭夜皆是愣在了原地。
而相比于墨巴斯，从小深受皇家教育长大的夭夜内心更是震撼的无以复加！
太可怕了！这个女人！
之前加玛皇室千方百计的想要和蛇人族和解，虽然想到了种种办法，但无一例外，都是从蛇人族上层入手。
在加玛皇室看来，只要蛇人族上层那边搞定了，蛇人族下面的民众自然也会跟随。
而如今萧濎的这番话，却让夭夜宛如醍醐灌顶。
对啊说到底，蛇人族终究是个有血缘关系的大家族，而非宗门一类的非血缘势力。
从这个角度来想，家族和宗门从根本上就不是同一种东西。
宗门可以随意的抛弃下面的人，只要核心高层不失便能再次迅速崛起。
但，蛇人族不行，一但抛弃了民众，蛇人族很可能真就一蹶不振了。
下面的民众，是蛇人族的基础，是蛇人族的根基，那些高层也是从下层成长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蛇人族高层是绝不可能说抛弃下面的民众就可以抛弃的，甚至高层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领导及保护下面的人。
而萧濎则是清楚的认知到了这一点，因此她从一开始的主要目标就不是蛇人族高层，而是蛇人族下面的民众。
并且不是单纯的依靠口头宣扬，更多的是通过建立交易站来让蛇人族民众亲身体会到与人类和解的好处，从而让他们不自觉的升起和解的欲望。
这般想着，夭夜望着轻轻抚摸着青鳞脑袋的萧濎，瞳孔中绽放着点点色彩。
听起来，这确实很容易办到，无非是建立个交易站而已。
但夭夜深知，这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在塔戈尔沙漠建个交易站很简单，难的是如何让蛇人族来。
虽然萧濎走的是群众路线，可若是蛇人族上层从一开始就不给她这个机会，不让蛇人族任何人踏入萧濎建立的交易站，那萧濎就算考虑的再多也毫无用处。
因此上层的信任，也是必须的。
哪怕不需要完全的信任，只要能够达到允许蛇人族民众来交易站进行交易的程度就行。
为此，萧濎做出了很多努力来一点一点的取得蛇人族高层的信任，这在夭夜看来是极其震撼的。
原因无它，萧濎这个小小漠铁佣兵团的团长，竟是做到了连他们加码皇室都做不到的事情。
不.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敢做。
他们加码皇室，加玛帝国的最大势力，却因担心那奴隶生意背后的势力，迟迟不肯动手。
可萧濎不同，她从一开始就以绵薄之力，坚定的打击奴隶生意来换取蛇人族高层的信任。
甚至在蛇人族部落遭受到不明人士的袭击之时，萧濎为了维持好不容易和蛇人族建立起来的微弱信任，独自一人来到了危险重重的蛇人族领地。
这份魄力，这份胆气，夭夜自认比不上。
什么天之骄女，什么皇室长公主，抛开这层身份，胆识、谋略、决心，自己能在哪一点比得上萧濎？
归根结底，加玛皇室和萧濎最大的区别，便是做与不做。
加玛帝国虽有心消除与蛇人族的隔阂，却因种种原因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总是担心着失败，导致人类与蛇人族的矛盾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而萧濎却并非如此，一但将考虑的事情都考虑好了，便会立刻决定并坚定执行，无论面对何等艰难也未曾放弃。
直至现在，做到了如今这副局面。
这一刻，夭夜深深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做了，可能会失败，但也有着成功的希望。
不做，那就只能是失败！
就在夭夜自省之时，墨巴斯也缓缓回过神来。
金色的蛇瞳紧紧凝望着萧濎，许久后缓缓开口问道。
“萧濎，你想要蛇人族与人类和解这件事情，是真心的么？”
听到墨巴斯的询问，萧濎微微一愣。
墨巴斯这个问题，确实是她没想到的，或者说她不认为除了月媚外会有哪个首领向自己询问这个问题。
说到底，萧濎和那些首领的交谈都是基于利益之上，萧濎不会谈论真心，那些首领自然也不会。
真心这种东西，有些时候可能连一枚金币都不值。
不过，稍微仔细想想，如果是墨巴斯的话，会问出这个问题也不是那么奇怪。
萧濎回过神来，轻声笑了笑。
这种问题，也就只有墨巴斯这种死脑筋又有些单纯的人，才能问的出来吧。
半晌后，萧濎面容正色，紧紧盯着墨巴斯道。
“我以我所拥有的一切起誓，我是真心的，希望人类与蛇人族和解。”萧濎微微低下头，望着熟睡的青鳞，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伤痛，“这孩子父母的悲剧，我不希望再看见第二次了。”
随即萧濎转向头，对墨巴斯笑着道。
“墨巴斯首领，您能询问我这个问题，我非常高兴。”
“但我还是，想要向您提个醒。”
“人与人之间可以谈论真心与否，但当范围扩大到两个群体的时候，就万万不能谈论这个东西。”
“即便是两方的领导者对彼此深信不疑，可双方手下的人又是如何想的，不可能全部知道。”
“因此在人类与蛇人族的问题上，真心二字是最为无用的，只有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才能让双方坐下来谈判。”
“如果非要说真心有什么作用的话，那就只有一件事了。”
萧濎凝望着墨巴斯，一字一句道。
“我就是靠着真心，才能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
墨巴斯静静的，盯着萧濎。
对她这句话，没有丝毫怀疑。
人类与蛇人族和解这件事，说到底和萧濎没有任何利益关系。
萧濎不会因此而获益，即便是真的有获益，那也完全不值得她拼上性命。
口口声声说着蛇人族与人类只能用利益相谈，但自己却从中捞不到半点好处。
而能让她拼着被刺杀的风险也要努力到这种份上的，也就只有真心了吧。
真心的，不希望青鳞父母的悲剧再次重演。
“我知道了。”
墨巴斯这般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后在萧濎，以及夭夜惊愕的目光中，向萧濎深深伏下了头。
！！！！！
“墨巴斯首领，您这是？！”
不仅是夭夜，就连萧濎都对墨巴斯这个行为惊的脑袋发懵。
墨巴斯能主动来与她和平的进行交流，已经是让萧濎感到震惊万分了。
却万万没想到，墨巴斯竟是对他曾经最为厌恶的人类，低下了那颗高傲的头颅！
墨巴斯没有理会萧濎震惊的话语，依旧低着头自顾自的说道。
“曾经的我，过于狭隘了，只顾着从自己的认知来看待人类，却从未考虑过族人们的未来。”
“我在此，向您表示发自内心的敬佩，我对自己曾经的诸多无理言行而感到羞愧。”
“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何月媚会那么的认同您。”
“听完您的话，我深深的自知，我不配当一个首领。”
“首领，绝不只是力量强大就可以胜任的。”
墨巴斯缓缓抬起头，凝望着萧濎，沙哑低沉的话语中尽是陈恳。
“您的弟弟，是我害死的，等到这些事情结束后，我愿任您处置，即便是您想让我给您弟弟陪葬，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只希望，您能够保持您的真心，真心的为蛇人族与人类和解而努力！”
“拜托了！！！”
萧濎呆愣的望着再一次低下头祈求的墨巴斯，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这一刻的墨巴斯，是真的醒悟了。
现在想来，不只是这一次，过早以前有很多次机会，自己明明能够让族人们过的更好，却因自己对人类的偏见而将这些机会统统摧毁，且不自知。
自己这个首领，做的相当的失败。
正如墨巴斯自己亲口所说，即便实力再强，他也不配当蛇人族的首领！
而夭夜听到墨巴斯提起萧炎，看着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了深深的复杂。
如果你之前便能领悟到，那萧炎也不会死了吧
明明墨巴斯醒悟是件好事，可一联想到萧炎，墨巴斯醒悟的越是彻底，夭夜就越为萧炎感到可惜。
同时还有对自己的，责怨。
萧濎静静的看着墨巴斯，许久后微微笑了笑。
墨巴斯此番改变，是意外之喜。
同时也让萧濎想到了一个，能让计划更加顺利的保障。
“墨巴斯首领，请抬起头来。”萧濎对缓缓抬起头的墨巴斯轻声道：“我能否，拜托您一件事情？”
“萧濎团长请讲！只要是我墨巴斯能做到且不危害蛇人族的事情，即便是拼上性命我也定会完成！”
墨巴斯郑声应道，令萧濎心底哑然失笑。
诚然，墨巴斯作为对方的谈判者，那死脑筋很是让人头疼。
但作为己方的执行者，整个蛇人族应该都找不出比墨巴斯更加可靠的人了。
死脑筋，意味着不会节外生枝，不会擅自改动计划，严苛的按照提前商定好的计划进行。
作为执行者，无疑是极为优秀的品质。
“无需拼上性命，墨巴斯首领。”
萧濎轻摆了摆手，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我弟弟身亡的消息，我妹妹应该也已经知晓了，这两天她应该就会带着漠铁佣兵团的人前来寻仇。”
对于萧漓这个妹妹的秉性，萧濎可是清楚的很。
性子远不如自己冷静的萧漓，必然察觉不到报道上的问题，为了给萧炎萧炎报仇，她肯定会带人来进攻蛇人族领地的。
听完萧濎的话，墨巴斯当即郑声回应。
“我愿以命相抵，平息您妹妹的愤怒！”
“啊那倒不用了。”
萧濎轻挥了挥手，眼中浮现出些许无奈。
“只希望到时候我妹妹带着人来了后，您能够亲自出战与其对抗，在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有多狠就请打的多狠，并且还要保持您一如既往厌恶人类的态度。”
萧濎这淡然的话语一出，墨巴斯和夭夜都愣住了。
这是亲姐姐能说出来的话？
半晌后，墨巴斯忍不住问道。
“这是为何？”
“秘密~”萧濎神秘的微微眯起一只眼睛，轻笑道：“并非是信不过墨巴斯首领，只是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等到所有的事情结束后，您自然会知晓的。”
“在此之前，还希望您能够按照我的请求去做就好。”
墨巴斯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萧濎。
片刻后，深深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随即墨巴斯起身，向着门外走去，临走时萧濎还轻声嘱咐道。
“墨巴斯首领，门口的封印就劳烦您了。”
“嗯？”
听到萧濎的话，墨巴斯疑惑的扭过头。
“这个封印不是阴世用来限制您的吗？何必主动要求？”
“嗯~~~您的理解稍微有些误差呢。”萧濎轻吟一声，轻笑道：“门口的封印与其说是对我的限制，倒不如说是对我的保护。”
保护？
墨巴斯更加不解了。
按照墨巴斯之前的猜想，阴世就是怕萧炎死后萧濎在圣地中大闹才下的封印，现在看来貌似不是这么回事？
话说明明自己的弟弟已经死了，为何萧濎却是如此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墨巴斯想不通。
很快，他也不想了。
他已经决定相信萧濎，既然如此，那就只需要遵照她的嘱咐行事。
“我知道了。”
墨巴斯轻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伴随着门上红光一闪，门口便再次出现了只有斗王级别能够解除的封印。
望着紧闭着的门扉，萧濎沉默良久后轻声吐露出一句。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呢。”
墨巴斯的改变，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果然，不在预料之内的突发状况有很多呢。
萧濎微微拧着眉，开始自省。
墨巴斯的转变无疑是件好事。
但这次是好运，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必须引以为戒，绝不能自以为掌握着所有动向。
否则后果，必然会相当的凄惨。
“那么接下来，夭夜殿下。”
萧濎将目光转向了夭夜，微微眯起了眼睛。
“该，我们两谈谈了。”
“按照时间推算，您出发的时间应当是蛇人族正遭受到不明人士袭击的时候。”
“身为加玛皇室长公主的您，在这种时候千方百计冒着生命危险，不惜深入蛇人族腹地也要来找我，在我的猜想中只可能是为了一件事情。”
萧濎的眼中，流露出丝丝阴鸷。
“那些奴隶商人背后的买家信息，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