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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 第六十三章 心意八极

    我的喝斥在老者来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他还是自顾自的说着,道:“老头子的茶向来只送爱茶人,可将军显然不是啊。可怜了老头子我的茶喽。”

    “你到底是什么人。”见老人这么说,我也不好再继续横眉立目下去,其实说真的,还是老人给我的感觉,让我发下了警惕,因为老人的一言一语无不给我以“安全”二字的感觉。

    同时老者此时的风范是我无法形容的,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才好了,总而言之,在水伯的面前,我愿意做一个孩子,而且我相信,其实我在他的面前,我也只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罢了。

    水伯依旧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自己说下去道:“但是想来其实老头子我的茶,也不算可怜,虽然没有喝到爱茶人的嘴里,但至少,将军您与我也是有缘人啊,要不是当年……总之吧,将军,还是那句话,现在可不是您该寄情山水的时候啊。”

    水伯口中“当年”两个字让我感到了一点不寻常,我觉得这里面怕是有着一些因果的,要不然,我想我也不会来到这么一个地方,实话实说,当时水伯的儿子去到我府里送茶,其实那并不是我叫人去买的,而是他主动送来的。

    而敏麟见那个小伙子还不错,而且因为府里是需要用茶的,不单单是我或者是蕙英享用,就是府里的下人也不能让人家就喝冷井水不是?再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当时小伙子送茶去的时候,他是先拿出一捏,放在嘴里嚼过的,这样的保证,才使得敏麟愿意接受、购买他的茶叶。

    一个卖茶的人,能做到这一点,是十分不容易的,具体是为什么我想大家都知道。

    听到水伯说“当年”两个字,我不由的眉头一皱,开始了我的回想与沉思,我在自己了解到的蔡锷的过去中搜索,想要找出与眼前这位老者有关的信息,可是,很可惜,无论我如何的寻找,还是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虽然说起来很快,但是我知道,此时我用来回想的时间还是很长的,而水伯的,也不催促,只是在那里用扇子煽着炭火炉里面的火,在那里煮水而已;我实在想不起来也找不到与这位老者有关的蛛丝马迹了。

    想了想,我决定还是问一问更为妥当,我先是看着水伯笑了笑,而后开口问道:“水伯,您老刚才说‘当年’,是不是说您当年与我还是有一段渊源的?亦或是如何那?当然了,还是先请您老原谅我,我实在是想不起来昔日里,与您老之间的因果了。”

    水伯听我这么一说,不由得笑了,笑的很真诚,而且很慈祥,说:“看来我没有猜错,你不是蔡锷。”

    “啊!”

    水伯这一句“你不是蔡锷。”简直让我心惊胆战,我在想难不成是他看不出什么来了?或者说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那?即便是我可能对于蔡锷以往的一些事实在是记不得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那?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有这样的想法啊!这个老者为什么会这样!惊讶之余,让我不由得再一次重新的打量起这个老人家来。我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到答案,可是,无论如我如何的仔细寻找,还是根本没有一点发现。

    而这时,水伯却也开口了,他摆摆手,对我道:“你也不必如此,你是不是蔡锷,这不要紧,我一个老头子罢了,你只要记得一件事就好了。”

    我问道:“什么事?”

    水伯笑了笑,道:“你记得你还有我这么一个老头子支持你就是了,我是个普通人,不懂的什么国家大事,可是很多事情,反而是我们这种市井小人才看的清楚的,无论是当年在云南的时候,还是现在的这个地方,虽然国家说实在的,是在进步,可是很多事,很多很多,于我们来讲,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我这样的老头子又能做什么那?一个靠着卖茶生活的老头子,黄土都埋到脖子了;我只是想要在我还活着的时候,能支持一个真正的英雄,也就够了。哎。”

    老人的一声叹息,那无尽的苍凉,绝不是他口中的“市井小人”能够拥有的深度,虽然只是一声叹息,可里面包含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那秋风落叶不相近,空有叹息泪已干的漠然。

    “老人家,您到底是什么人?”我不由得再一次问道,我是真的想搞清楚这个老人的身份,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亲近了,而且他的叹息声,仿佛能够勾起我心中的那团冷去中的火焰。

    水伯见我又问,还是笑了笑,嘴唇的颤动让我知道他应该是在坐着某种权衡亦或是思想上的斗争,我见此不由的又加了一把火,道:“您老人家该不会……”我故意没有继续说下去,我是想借着这个点,让水伯自己说出自己的身份。

    果不其然,虽然我没想到会真的成功,因为毕竟水伯是几十岁的人了,他的人生阅历以及经验城府我想都不是我能比拟的,可是没想到,他还真的就是借着我的这个一个点,将自己的身份脱口而出。

    水伯见我如此,不由得大笑一声,而后激、动的双眼殷红的道:“你终于想起我了!松坡,我是你的师父啊!”

    师父!

    这两个字就好像炸雷一样,在我的耳边不断的轰鸣!师父!眼前的这位老者是蔡锷的师父!也就是我的师父!可是我实在是想不起来,我是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一个师父,而且如果他真是蔡锷的师父的话,那我我想我是应该会知道的。

    毕竟我曾与敏麟深切的交流过有关“我”得一切事情,但是敏麟当时可没提过我还有这么一个师父,我想这当然不会是他忘记了,而是恐怕这个老者根本就不存在吧。可是理论上虽然如此。

    但是人的情感是不能控制的,至少在某些时候是不能够控制的,水伯的表现,很明显那就是出于内心的激、动,是那种装不出来的情感啊;而如此的话,我就不由的搞不清楚了,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好在水伯好像是很理解我此时的想法他不由得解释起来。原来,水伯是当年蔡锷儿时学习功夫的老师,蔡锷小的时候,虽然是以文立身的想法,但是这也并不影响他学习武功强身健体的行为。

    而那个时候,教给他功夫的老师就是眼前的这位水伯。而且当年的时候,水伯在教习蔡锷武功的时候,就看出这是一个不能以文为生,而是需要行伍立命的人,而且外加上蔡锷对于武术这方面的天赋,所以水伯对于他是非常喜爱的,可以这么说吧,虽然水伯当年才教习了蔡锷三年,但是可以称得上是倾囊相授!

    有句话说的话,叫“教拳不教步,教步打师父。”可是水伯非但把步法全部交给了蔡锷,而且还正式的将他收为关门弟子,还有一句话,是“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说的是如果你只学一些拳脚而不会真正的功法的话,那么无论你修炼多少年,还是不会有很大成就的。

    而水伯对蔡锷那,既然收为了关门弟子,所以不但是步法全部教会了蔡锷,就连真正的不可以随便传下去的功法,也交给了蔡锷。由此就可以看得出水伯对于蔡锷的喜爱了,可是世事无常啊,就当水伯教习蔡锷的第三个年头的时候,因为水伯门派中出现了一些不方便说的事情,水伯不得不赶回去。从而也就是那个时候起于蔡锷断了师徒的缘分。

    真是可惜啊,我不由得也为此感叹,不过还真是缘分,当年水伯师门的事情了结之后,他因为一些事情,就离开了门派,自己一个人来到了北,京,隐居在此,过着平常人的生活,当然了,也是在这,他收养了自己的儿子。

    而之所以他老人家能够找到我,还是因为当年我来京的时候,袁克定他们搞出来的大动静啊,不过说来也好,要不是当年那么大的动静,我怕是还真就无缘与水伯相见了。

    不过最让我感到好奇的,就是水伯的门派以及他教给蔡锷的那套功夫了。

    大家都知道,在中国的武林门派中,有心意门、八极门、形意门等等,可是水伯的门派,我却是头一次听说,水伯说他的门派,以及教给“我”的功夫,名叫——心意八极!